? 春寒料峭,气温反复无常,前几日里还阳光姣好,没想到这几日竟刮起了呼呼的北风就像是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冷峻的寒冬。昨儿夜里就下起了鹅毛大雪,不知疲倦的飘了一夜。
这样的天气,本该是在被窝里贪图温暖的,又或是寻了伴一起踏着咯吱的松软声嬉闹着这满园雪景。
然而,上官拂月却被这两个孩子惹的不得安宁,昨日,胡二家的马厩着火了,大火延及两侧的农舍茶寮,烧了半个时辰,好在这马厩附近的房舍并不密集,好在附近的人们及时赶到,好在没有祸及性命。但是这一切的好在也无法平息她心中的怒火!平日里的事情都已经叨扰的够她烦心了,她不过是个女子应该在闺阁之中学学如何调制胭脂香粉,或是像紫菱一样为自己的男人孩子制些新衣,如今却要成日里处理这些个叫她无所适从的事儿。
“去院子里跪着吧!”对着这两个孩子,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想要发泄,却没了力气。心里只想着该如何处理了这事儿。
面对已有的发落,两孩子心反而定了下来,即便是让他们跪在冰冷的雪地里,也比让他们一直悬着心要好受一点。
冷风呼啸着搅起屋檐上的雪,在空中纷纷扬扬的落在两个跪在雪地里的孩子身上。他像是都现在都还没有从那场惊慌之中脱离出来,只是怔怔的,不发一语的跪在那儿。
颜离啸的手上灼痛依旧不减,事儿惹的这么大,他哪里还敢跟母亲说自己的手上的伤,只得将自己的手插在雪地里,想着能够用雪水的寒冷使手上的灼痛不那么难耐。
紫菱心疼离啸,虽不是亲生的,但是她一手拉拔大的,疼他的心不弱于自个的亲儿子。趁夫人走了以后,赶紧偷偷的往他手里塞了个暖炉,又不敢多逗留,深怕被夫人看见了,该骂她宠坏孩子了。
紫菱刚转身,离啸便将手炉递了水漾,水漾这才不经意的看到他手上被烫的又是水泡又是结了鲜红的珈。
“离啸哥哥,你的手。。。。。。!”她被惊的赶紧拉过他的手,离啸不自在的赶紧抽了回来,“没事儿!。。。。。。。。”
“哇。。。。。。。。!”水漾忽然张开嘴哭了起来,毫无征兆。
“阿水。。。阿水,你怎么了!”见她哭的厉害,颜离啸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手足无措起来。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想烤地瓜,害得你跟别人打架,害得马厩被烧了,还害得你被夫人骂,”她越哭越大声。
“好阿水,不哭了啊,怎么能怪你呢,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把事给办砸了,连累你和哥哥一起受罚!”她却哭得越来越大声,眼珠子像下雨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直掉,那张着的嘴几乎都能看到里面悬着的咽喉,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自己鼻子一酸也抱着阿水也哭了起来。看小说最快更新)
一早起来的项轻侯和阿虎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寻过来一看,才知道是颜离啸和阿水,他们正纳闷着,这是发生了何事?昨天下了学便没看到颜离啸。今日里却跪在这寒天雪地里抱阿水哭的像对苦命鸳鸯似的。
“喂!你二人这是唱的哪出啊,这大冷的天跪在外面做什么?”阿虎莫名其妙。离啸和阿水听到有人声赶紧松开了手,心下觉得自己哭成这般被人瞧见了实在是太丢脸了。
项轻侯对此事经验十足,想是做了坏事过来领罚的。不过他倒好奇,“咦,风水轮流转啊,我以为到了开学第一个受罚的自然会是我,竟被你二人占了先机!”
颜离啸一听这项轻侯还有心情说风凉话,瞅了他一眼,便扭过头来不理他。
项轻侯好奇的蹲在颜礼啸面前,“说来听听,义母居然舍得让你遭这罪,这得你们俩干了多大的坏事啊!”
“轻侯哥哥,我们闯祸了,烧了马厩!”水漾眼里含着泪花委屈的说
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似的,“我说怎么昨儿个傍晚听到外面闹腾腾的,居然是被你们弄得乌烟瘴气的!颜离啸,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你杀人放火这事都敢干啊。。。。。。。。。”他对颜离啸顿生敬畏。从前只是觉得他文弱,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表相。
颜离啸听他这般风凉话,气儿不打一处来。在地上抓起一团雪砸了过去,却被项轻侯洞悉先机,身子敏捷的躲了过去。
“该死的。。。。。。若不是因为你跟那江平那混球结下了梁子,他也不至于把麻烦找到了我头上,你还搁这儿说风凉话!”
项轻侯听到了江平两个字,没了刚才的泼皮,换了个人是的,蹲在颜离啸面前,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说‘江平’???具体何事,详细说来!”
待颜离啸详细的讲了个尽,火气上了脑袋,破口大骂道,“什么狗东西,竟无赖到没了个底限!敢在我背后欺负你们,我现在就要他吃不了兜着走。”说着便要走的仗势。
“喂,你干嘛去!”离啸怕他多生事端,干忙问他。
“还能干吗去,他害的你成这般,我能让他好过?”项轻侯攥紧了拳头愤愤的说。
“你要是嫌事儿还不够大的话,你就去吧,人家是官家子弟,惹恼了他说不好是要受牢狱之苦的,我娘可没了空再去理你!”
离啸这么一说,项轻侯想来一下也是,倒不是怕得罪了江平那混小子,只是怕再生事端惹了长辈为他操心。他长吁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杵在哪儿半晌,“对不起啊!”他用轻不可闻的口气说
“恩~~”一旁的三人迷迷糊糊的像是听到项轻侯在说什么,“你说什么?”颜离啸问。
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盯着他,他脸上泛起了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如何开口,磨叽了半晌,像是要豁出去了似的,“我.说。。。。。。。。。”他一字一顿的说。
这可把阿虎给笑坏了,项轻侯也有这么傻愣愣的时候!
项轻侯本就尴尬极了,见阿虎一点也不给面子的取笑他,抓起地上的雪追着阿虎,要将雪团往他的袄里塞。“叫你笑,我叫你笑话我。。。。。”
这举动引得跪在地上的两人一阵发笑,一解之前笼罩的阴霾。
远处,回廊里走出一个清秀的女孩,袅袅婷婷的,梳着双平髻,穿着一袭青色罗裙,外披一件粉色斗篷。在这雪的光芒映射之下显得风姿绰约,清婉可人。
“轻罗姐姐!”水漾看到项轻罗来了,笑了起来。以前只跟几个哥哥玩,只是知道有这么个温婉的姐姐,却不熟悉。自从外公离世后,拂月安排了水漾跟轻罗住在一起,轻罗这个大姐姐当的极好,对水漾不但照顾有加,熟悉了一段时间之后甚至无话不谈,她很是喜欢项轻罗。
她轻嘘了一声,迈着碎步轻快的走到水漾面前,从左右俩袖口掏出了厚厚的护膝递给了他二人。
“哇,轻罗姐姐,这是你做的!”水漾拿在手上感慨道。
“快别拿在手中看了。”她深怕被人看见了似的,拎起水漾,快速的给她膝上绑好。颜离啸也绑了起来,再次跪在这刺骨的寒雪中就好多了。
阿虎啧啧的赞叹起来,“离啸,你看看阿罗,多心灵手巧啊,娶妻就当娶这样的妻子!”
说着,轻罗脸上霞红了起来。
“阿罗好,凭别人娶了去,我只要我的阿水!”颜离啸只顾着自己想什么便说什么,丝毫不管旁边的项轻罗已经尴尬的用手搅起了手中的丝卷。
“切,阿水还是个奶娃娃!”阿虎不屑道。
“奶娃娃也会长大的啊,等她长大了我就娶了她!”
“你为何娶我!”水漾睁大了眼睛看着离啸,一副茫然的样子。
“那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啊?”颜离啸说的理所当然。
“我。。。。!”她看到一旁被离啸的没头没脑的言语弄得尴尬的轻罗姐姐。便打起了要捉弄他的小念头。她狡黠的笑着说:“我自然是嫁给轻侯哥哥,轻侯哥哥可比你有趣多了,哪像你,愣头愣脑的。”
“嘿呀!阿水,你可真是慧眼识珠啊!”项轻侯第一次听人这么夸他,大喜的拍这水漾的肩膀道。
颜离啸急了,赶走项轻侯的拍在她肩膀上的手,“喂,兄弟之妻,不可欺啊。”
转脸笑吟吟的对水漾说,“阿水,阿水。。。。。。。不行啊,我娘说了,你以后会是我的妻子,还让我对你好一点,不可以欺负你呢!”
“夫人就是真的这样说了也没有用啊,我觉得谁好我就嫁给谁,谁也不可以阻拦我”水漾看着
“他好????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他的枕头底下藏了什么吗?”他邪笑的看着项轻侯比划了起来。
“喂!”他赶紧捂上颜离啸的嘴,“你有点分寸啊,别什么老底你都揭啊!”
项轻侯这样一说更是引起来一旁的三人好奇心,都眼巴巴的等着下文。
“额~~~~~~~~”哪知道颜离啸犹豫着“额”了半天还是“额”。
“离啸哥哥,你快说啊。。。。。说了我就嫁给了”为了知道后续,水漾使出了绝招。
“真的啊,你可不许食言”
完了,项轻侯在内心痛呼,这家伙一定是非抖不可了。他的赶紧又捂上了颜离啸的嘴。“唔。。。。。”颜离啸挣扎着掰开他的手,然后又被快速的捂了上去,几次断断续续之下,他才说完了一整句话,“他。。他的枕头。。。。底下有。。。。。。。。有画着没穿衣服的男的。。和女的绢帛。。。。。。。。”
项轻侯心死了,恨不得找块石头将他拍晕了过去。绝望的他看着颜离啸那凌驾在他的尊严之上可耻的的笑,然后准备接受着这些人对他鄙视的目光。
然而。。。。。。。。。
“脱光衣服然后呢???他们要一起去哪儿洗澡???”水漾一副想要知道下文的样子,眼里透着清澈茫然的光芒。
这句话叫一旁听懂了的阿虎和轻罗捧腹大笑,叫觉得好在场面不那么尴尬的项轻侯吁了一口气。叫颜离啸。。。。。。。。
他想呼自己俩耳刮子的心都有,脑子被马踏了才会去跟个八岁的奶娃娃说这话。
一片欢腾声中惹的站在门廊尽头的颜礼一阵叹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他们哪里知道大人在背后要为他们轻妄的行为费多少心思。因为马厩的主人胡二告了官,这就不是赔了些钱财能解决的事了,若是上了官府还不知道多生出什么事端来。
他想起早上,饶安的府衙派人送来了通函。大致意思是说胡二因不满所收到的赔偿,想让官府出面调解。要请上官拂月前来商讨如何调结。
“十六两金,赔了个马厩他还嫌少?可以多建三四个不止了!!”颜礼愤愤的说
颜拓冷哼道:“只怕不肯轻易放过此事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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