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武正yù发作,有觉有**份,闻听金人使者有话要说,只道是金人又在耍什么花招,没好气的说道:“贵使节有话请讲。”
“敢问赵将军贵庚几何,可否娶妻生子呀?”金人使者媚笑的问道。
“赵武方才及冠,尚未娶得浑家。”赵武随口应道,话一出口又觉不对,旋即反问:“贵使节缘何有此一问呀?”
“某家斗胆,若是说出来,冒犯了赵将军,还请将军恕罪!”金人使者yù言又止,大有故弄玄虚的样子。
“说罢!赵武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没那么矫情。”赵武对这个金人并不反感。这人唤作完颜子偈,据说是完颜宗翰的族人,年岁不大不小,约莫四十上下的样子,说话谨慎,头脑清醒,做事从不越雷池半步,极力yù促成两家和好。议和之事几经周折,全凭这人两边周旋,方叫商议不曾破裂。按说也是国姓,却在珍珠大王设野马手下当差,此番担负如此紧要的重任,可见此人在完颜宗翰父子俩心中的地位,十分的显要。
“赵将军可有意娶大金国女子为妻?”完颜子偈试探着问。
“这兵荒马乱的,赵武从未想过娶一房浑家带在身旁。至于娶哪个女子,却是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武闻听完颜子偈如此问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惊得目瞪口呆,娶个金国女子?那还了得!便是那赵子清便能把在下吞了,更何况那些同生共死的袍泽了!连忙抬出老父老母,暂且推脱。
“某家却是在问赵将军的意下如何?”完颜子偈低首再问。
“在下不是说了?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赵武拿定主意,就拿父母说事,看汝如何处置?
“若是令尊令堂首肯了呢?”完颜子偈像是很有把握的问道。
“那赵武便只能听从父母命喽!”提及父母赵武不禁有些酸楚的感觉,却是很无奈。兵荒马乱的,也不知人在何处。
“那某家求见令尊令堂。还望赵将军行个方便!”
“唉!”赵武长叹一声,“实不相瞒,自四年前离散后,只知是过了黄河南奔,却不知身在何处。”说罢郁郁寡欢,不再说话。
完颜子偈讨了个没趣,讪讪的告罪:“却是某家的不是,得罪,得罪!”
赵武明知完颜子偈的意思,却是不好回绝,便将父母抬出来,暂时抵挡了一阵。可接下来却是如何处置?赵武一时竟没了主意,便连夜赶回军寨,寻老总管讨个应付的方子。
“嗯!那妮子年方几何,是谁家的千斤哪?”杨吾听完赵武急急的说罢,却是只听了个大概,疑问颇多,便眯着眼,手捋长髯问道。
“那完颜子偈没说!”
“此事乃虎威军大事,却要问个究竟。”杨吾腾地站起身来,jīng神抖擞的伸直了腰板,朝赵武一拱手,“便叫老身处置,小将军以为如何呀?”
“老总管却待如何?”赵武有些惊慌,瞧老总管有些异常的眼神里瞧出了古怪,颇不放心的反问道。
“如何?老身也是不知,全凭明rì问完颜子偈个究竟在做计较。”
“老总管莫要取笑赵武,怕不是yù叫在下娶了浑家吧?”赵武神情紧张的问道。
“若是个好人家的女儿,便是娶了又有何妨?岂不强似现今孤身一人?”杨吾瞧着赵武,“若是女儿家不是友善之类,杨吾自会为小将军挡在门外。”
“老总管莫要害赵武!”赵武央求着,全无小将军的威风,竟是叫杨吾萌生怜悯之心。此时的赵武竟像个孩子,竟叫儿女大事绊住,想想若是自己的孩子,此时早已娶回浑家,成家立业了。
赵武不是害怕,却是今生前世皆无此境遇,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人自己没见过,长的是俊是丑,身婷如何?脾气秉xìng皆是不知,便要说亲,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怎么也要见见面嘛!赵武想起后世男女双方由人牵线的场景,竟羡慕的不得了,这古人的媒婆说亲,只是听过,在戏文里见过的什么《西厢记》,也是张生与那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你情我意始得美满姻缘。怎么轮到了自己头上,竟是如此的没有诗情画意?
“小将军但请放心,杨吾怎敢害人,定将那女儿的相貌、脾气、家境问个清楚,给汝说一房好亲事。”杨吾微笑道,“此乃虎威军的大事,杨吾却是大意不得!”
赵武胡乱的想着,慢慢的静了下来。望着杨吾道:“怎么也要拖到那剩下的银两进了库仓,再做计较。”
“拖?”杨吾惊叫道,“为何要拖?小将军不知蜀吴联姻,东吴设计害刘备,那周郎妙计安天下,却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故事?老身便依诸葛孔明的道道走上一遭,效仿古人的jīng明,也叫虎威军既得了银子又添了夫人!”
“若是赵武娶个金人女子做浑家,那诸将与士卒们会作如何想法?”赵武静静的望着杨吾,有些不安的问道。
“嗐!两国和亲联姻自古有之,皆是冀望着罢兵息戈,却是为两家盟约系上一道绳索。可为了本国的利益又反目成仇的也不在少数。便是夺取仇家的女儿、浑家纳为妻妾的也不乏其人。也不见哪个说过不妥。诸将哪里会过问这女子是谁,是否仇家?只要人好,小将军瞧着舒坦,可以照料起居便好。说句不该说的,若是小将军掳来些女子,配与诸将,诸位皆会感激小将军的恩德,皆大欢喜的不得了!”老总管笑着,开导着安慰着赵武。
“此话当真?”赵武闻言来了兴致,“老总管何不早说,那金人掳去的三千妇人女子就在眼皮子底下过去的,赵武若是知诸将有如此心意,便在曲沃劫了,叫诸将士领回家去,岂不是更好。”
“当然好了!”老总管接住赵武的话茬,“只可惜当时没想许多,却叫天大的好事溜走了!”
翌rì,杨吾来到昌宁城里的驿馆拜见金人使者,却叫完颜子偈受宠若惊。几次前来虎威军,这竟是头一遭有虎威军的将官前来拜访。当即将杨吾让进厅房,寒暄起来。
“老总管军务繁忙,今rì为何有闲暇来此小坐?”完颜子偈打着哈哈,探询的问道。
“五龙山一面之缘,竟是已有月余。此番贵使来到慈州,理应造访。却是不知吃食起居可有不便之处?”杨吾随口说着,却尽是客套言语。
“好,好着呢!”完颜子偈恭维着,“驿馆里的吃食却是还蛮有味道的,与在西京的吃法相差不大,皆是河东的口味。”
“慈州的风土人情比之西京却是如何?”杨吾闲扯着,寻觅着如何开口切入正题。
“二城相比,慈州还是民风淳朴些,少有闲逛在街头巷尾的懒散之人。”完颜子偈一时拿不准老总管此行的目的,便耐着xìng子有一搭无一搭的应着,等待杨吾话入正题。
“慈州丁口稀少,劳力不足,故而无懒散之人闲逛。便是妇人女儿也皆做活,为的是养家糊口,贴补家用。”杨吾解释道,随即问道:“不知贵国女子是否也劳作,为生计cāo劳啊?”
“一样,一样的。平民百姓不劳作哪里会有吃食?只是放牧种田的多些,城里以做工养家的工匠皆是汉人,鲜有女真人。男子在外劳作,女子把持家务,做些女红,缝补浆洗的事。”
“哦!游牧耕田之家,却是令人羡慕。”杨吾赞道,“看来女真人也是为生计忙碌着,不知过得是否快活?”
“女真人生xìng豪放,勾心斗角之事不多,却是快活。”完颜子偈有些明白杨吾此行的目的了,不禁心下窃喜,顺着话茬接着说:“便是女儿家也是可在外行走的,不似南朝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憋屈的紧。”
“如此说来,女真人的女子却是比汉人女子快活了?”杨吾哪里肯放过女儿的话题,接着问,“那婚娶之事可是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自然要听,那家的父母不喜女儿rì子过得舒坦,夫妻恩爱?却是不会害了自家女儿。”完颜子偈笑着回答,也是尽拣些好的说。
杨吾点头笑着,“老身闻听贵使有为小将军说媒之意,却不知女儿家是何许人也?”
“哦!赵将军可是有意为之?”完颜子偈大喜,连忙问道。
“小将军只是道与老身知晓,却是未置可否。”杨吾不敢把话说满,“只是老身想问问,若是中意好促成美满姻缘。”
“好事,好事一樁啊!”完颜子偈连声叫好,“那女儿家不是别人,正是元帅的五女,rǔ名唤作萨鲁的女儿。”
“元帅完颜宗翰的女儿?”杨吾有些吃惊,“可是元帅的本意?”
“那倒不是!”完颜子偈摇头说道:“只是元帅随口问过赵将军的贵庚,赞叹其英武年少,颇有吝惜之意。此番为两家议和,某家突发奇想,始有此一问。若是赵将军有意,某愿做这红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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