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那京兆府却管不了陕州的事情,唐重便是放手,怕是陕州的兵将也不会听从其调遣。”赵武瞧着这几位将领,觉得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也不管占不占理,想夺平陆便yù动手,全然不顾西军的感受,“王方、王伟那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花了那么多钱粮,缘何会轻易放手?”
“嗯!看来不只是找一个借口那么简单。”陈梁面无笑意,很是认真的说道:“王方、王伟若是不心甘情愿,定会倾力守御,叫虎威军靡费时rì。”
“最好的办法便是釜底抽薪,使梁竡、钟钰弃了西军,来投虎威军。却不费一枪一箭,便叫平陆、芮城失而复得。”马元晨领军情司rì久,凡事不忘使计劝降,不喜生打硬杀,却是暗招频出。
“是哩!”老总管杨吾是赞同马元晨的计策的,与西军起了争执,怎么说也是要面对汉人,又同是宋军,若是能不在战场上相见岂不是更好?“切莫刀兵相见,叫金人耻笑。”
“看来还要马总管出马,劝那二人来投,方是上策。”陈梁见杨吾、马元晨皆是愿使计收服梁竡、钟钰,便顺水推舟,把这事让给了军情司。
“收服梁竡、钟钰,军情司可有万全之策?”赵武叫这三人说得心动,不由得兴致勃勃的想听听马元晨的计策。
“在下那有什么好办法?无非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罢了!”马元晨故弄玄虚,摇头晃脑的说道。“若是小将军允诺,在下这便去安排人手,去平陆芮城瞧瞧,看看如何下手。”
“好吧!”赵武叹道,“虎威军要粮没粮,要兵没兵的,朝廷又不管不顾,只好自寻活路了!”
马元晨得了将令,自去分派人手,计夺平陆芮城去了。
赵武望着马元晨离去的身影,不禁感慨万千,“有道是官、逼、民、反,叫人走投无路使然。收回平陆、芮城却是叫那个逼的?”那个逼的?没人逼虎威军,只是朝廷做事叫人心寒。偌大个虎威军占据河东,却未见朝廷送来半点封赏,却是叫人气恼。众人自然不会稀罕朝廷的封赏,便是来人封官许愿,也不会心动。可若是对虎威军置之不理,还是叫众人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此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几人商议着,赵武也无法劝阻,其实是打心眼里不想劝阻。若是能收服梁竡、钟钰,也叫西军瞧瞧虎威军的手段,免得诸路人马心怀鬼胎,总想蚕食虎威军的地盘。
蒲解的局势无非是面临散作几路的西军,却要逐个对付。只要沿河守御,西军诸路自讨苦吃的人倒是不多。唯有平陆、芮城,嵌在蒲解二州里,叫人放心不下而已。倒不是担心西军来袭,借给他一个胆子,也是不敢,这一点赵武清楚,陈梁也是心知肚明。叫众人起了收回的心思的除了朝廷做事不公叫人气恼以外,便是那金人再次南下的意图十分明显。倘若叫金人自河北南下,绕道黄河占了平陆芮城,却叫虎威军腹背受敌,难以支撑。
金人在灵石不得南下,已把虎威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早已意yù除之而后快。西京留守高庆裔虽是不赞同石家奴独自攻取灵石,却也将此事报给了元帅完颜宗翰。完颜宗翰竟是赞同石家奴的战策,“不过灵石之险,却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夺回的,非得稳扎稳打不可。”完颜宗翰提笔写下书信给高庆裔,“虎威军不是宋兵可比拟的,对待虎威军要慎之又慎,若能劝降为我所用,是为上上之策!”
高庆裔接到元帅的密信,却左右为难。这元帅却是怎么了?赞同打灵石,又叫稳扎稳打。攻城嘛!如何稳扎稳打?真是叫人莫名其妙。可这军令如山,却是推脱不得,便签下军令叫副都统蒙克举太原府与汾州之力,压迫灵石,稳扎稳打。
“稳扎稳打,却是该如何处置?”副都统蒙克招来石家奴,计议如何执行元帅的军令。
“叫某家稳扎稳打,便是不打!”石家奴几番与虎威军争斗,尽是败北,已叫其心生厌倦。尤其是经过阿里侃挞的点拨,叫石家奴学会了保存实力的韬略。此时叫其独自去攻灵石,却是哪里肯去?阿里侃挞守护着重建以后的义棠镇,与虎威军相安无事,商路的开启使得收取的厘金颇丰,更是叫石家奴不愿去袭灵石。细想想那虎威军倒是仗义的很,若是不去招惹之,倒不见其来袭扰介休,便是斥候硬探也不再来介休境内横行。“硬打是打不了的!”石家奴劝说道。“某家与虎威军数次争斗,皆被其算计,损兵折将不说,还丢了许多马匹,反倒叫其势力大增。”
“这虎威军有这么霸道?宋军里还有这么厉害的角sè?”副都统蒙克吃惊的叫道。
“起初某家也是不信,这两次伐宋,所见阵仗不计其数,与某家对阵的宋国兵将也见到不少,却从未见到虎威军这般的人马。诡计多端,叫人防不胜防。不知不觉的便着了圈套,叫汝无处使力。原本是某家设计害之,到头来却凡受其害。”石家奴恨意幽幽,把这月余的战事合盘道给副都统蒙克听。
“啊!便是大水淹之也未得手?这虎威军倒是一个难啃的硬骨头。”副都统蒙克此次不只是吃惊那么简单,叫石家奴说的,虎威军还成了神了!这个对手可不容小觎,若是与之见仗可要小心些。看来叫这石家奴再打头阵,已是不可,胆气已经叫虎威军夺去,哪里还敢上阵?便是用强上了,也是一败再败,于兵事不利。万般无奈之下,副都统蒙克便调兵遣将,集结重兵去攻灵石。
副都统蒙克意yù夺取灵石,便自太原府境诸县调集粮草,囤于文水。一时间金兵四处行走,往来几座城池之间,骡马大车相拥于道络绎不绝。这下子可叫耶律田横大喜过望。自从离了灵石,在石州山里隐藏许久,整rì里除了cāo练便是吃饭睡觉,叫耶律田横心生厌倦。灵石打的有声有sè却叫在下在此地隐藏,也不知这小将军是做何打算?便叫虎骑旅上去,拿了介休占了汾州不就结了?还靡费如此时rì,叫虎骑旅窝在山沟里等待袭击金人援军。可这在此地待了月余也不见金兵调动,几番禀报小将军,只是叫耐心等待。在下是有耐心,可那魏铁生、王毅、许鼎哪个是有耐心的?整rì里嘀咕,除了教阅士卒,便是来此探听口风,何时可下山去袭金人。这下好了,这几个家伙可有地方撒气了。
耶律田横连忙召集诸将商议如何袭击金兵。“文水城池不大,却是坚固,金人在此整饬城防已有些时rì,若是强攻怕是战损颇多,袭之要颇费些力气。”耶律田横不待诸将开口,便急不可耐的说了起来。“依田横之意,便在路上劫之,叫金人尝尝虎骑旅的厉害,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但凭旅将吩咐!”魏铁生、王毅、许鼎早已是按耐不住,一听要去袭金兵,皆乐不可支,月余来的闷气尽皆吐出,大叫着要打头阵。
“别争,别争!”耶律田横大笑着,喝止三人的乱叫。“金人此番的举动可大了!不是一两次袭扰便罢的,到时候可别叫苦!诸位可分兵去袭金人,魏铁生去祁县,王毅去太谷、许鼎去清源,在下带余下部属与新卒营去交城,记住,只拿粮草辎重,不许与金人大队纠缠。如若遇到大股金人骑兵,立即脱离接触,与就近的虎骑汇合。”
“王毅,太谷路途遥远,今夜便可开拔。若有金人拦截便尽快撤回,明rì晨若是不见汝的回信,在下诸人便带人马分头去袭余下诸县。”
“末将领命!”王毅转身离去,引军出了方山,沿文水河谷向东而去。一路上昼伏夜出,自文水北面横跨汾水直达太谷县境,便寻了一个山坳隐藏起来。分派斥候,遍撒细作,打探太谷金兵的动静。
金兵夺取太原后,攻城金兵元气大伤,便在太原府驻扎休整,一直没有离境,太原府诸县也分派了兵将驻扎,虽是人数不多,却也是守住了诸城。直至副都统蒙克接掌太原府,才叫太原府的局势大为改观,整个太原府便成了金人的天下。但是太原府的百姓生灵涂炭,死伤惨重,逃亡者不计其数,叫太原府人烟稀少,毫无生气。自民间征集粮草几无可能,便是府县的粮仓也是所剩无几,勉强可叫金兵就食,百姓的生计rì渐艰辛。
金人几经抢掠,尤其是掠夺丁口,叫人谈虎sè变,一提金人便胆战心惊,身强力壮的上山为寇为盗者甚众,更是叫太原府的土地荒芜,撂荒弃耕的田地比比皆是。今年秋的收成就别指望了,太原府阖境的苦rì子还在后头呢!金人自东京汴梁撤军以后,以完颜宗翰为首的贵族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若是要经略河东,只靠抢掠是万万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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