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三章再入虎穴
月光倾泻在溪水中,水面上荡漾着若有若无的波光。剑光从四面八方铁壁合围而来,已分不清何处是月光,何处是剑光。天阔不禁打个冷战——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以示认输,那样对手就会撤招罢手,否则,他将被这剑光打成重伤!
然而他还是出手了,因为刹那间他忽然想到,玄阳正功的口诀有这样一句:不为物障,万物有根,本根除灭,余障不存。“障眼法!”他在心里微微一笑。他和他的剑没有理会四面杀气腾腾的剑光,而是毫不犹豫地向前刺去……
霎时间,万物复归平静,月光温柔地抚摸着溪水,黑夜依旧是黑夜,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借着月光和楼上透出的灯火,众人清楚的看到,楚天阔的剑分毫不差地指着墨子清的喉咙。而就在眨眼之前,楚天阔似乎败局已定。
墨子清挥剑入鞘,叹道:“好快的剑!”
“的确是好快的剑!”这声音从上游传来。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只乌篷小舟顺流而来,船家悠然的撑着篙。篷上挂着一盏油灯,在小舟的颠簸中稳稳地晃着。舟前立着一人,那人头上束着逍遥巾,手中提着一支剑,在月色中微微而笑。
墨子清道:“你这秀才,来得正好,方才小弟打输了,你来,咱们再打一场!”
小舟已至楼前,那秀才纵身跃上岸来:“墨小弟,胜败平常事,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况且这位楚兄的剑法虽快,却也并非天下第一。”
墨子清问道:“你说楚大哥的剑法不是天下第一,难道你是天下第一么?”
秀才笑道:“我的剑法比你墨小弟还要差得远,岂敢和楚兄的剑法相比?若要论天下第一剑,当属陶山剑林二老!”
云飞羽向前行礼,笑道:“白兄,你说的可是剑翁、剑叟两位前辈?这两位前辈已久不在江湖走动,依我看,这天下第一剑,楚大哥应是当得的。墨小弟输给了他,此后自然要听楚大哥的差遣了。”
秀才道:“墨小弟和楚兄的剑法已是举世无双,墨小弟输在楚兄的剑下,也不算丢人,这一次他应该是心悦诚服了。”
墨子清喃喃道:“楚天阔、剑林二老,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厉害的高手。”他转向天阔揖道:“大丈夫敢赢敢输,墨某愿听楚大哥吩咐。”
天阔笑道,“正如白兄所言,胜败平常事,墨兄弟何须计较”,他转身向那姓白的秀才行礼,“这位白兄,想必就是秀才剑白文扬白大哥了。”
白文扬还礼道:“幸会幸会,楚大侠叱咤风云,白某仰慕已久。”他又与众人一一见礼。
栾大兴道:“白秀才,此番又是你来得最迟。”
白秀才道:“栾兄,兄弟我来得虽迟,却也并没错过这场空前绝后之战。可惜的是,这样精彩的剑法,只有咱们几个在这里欣赏。”
云飞羽觉察到白文扬话中有异,他环视四周,并无埋伏,溪月酒楼依旧灯火通明。
天阔也疑道:“按理说,每年这个时候,溪月楼都会住满了慕名前来的赏月人,我们在楼下打斗,为何没有把他们吵醒?难道……难道说,除了咱们,溪月楼的其他客房都是空的!”
白秀才道:“楚大侠说得一点儿不错,现在那客房里确实一个人也没有。”
红雁道:“一个人也没有?这莫非是铁蝉门在搞鬼!”
白秀才道:“雁姑娘不必担心,现在这里的确没有危险。至于为什么溪月楼门前冷落,是因为在这大溪的上游,新开了一家歌楼,那里灯红酒绿,门庭若市,想必住在这里的客人都跑去那里凑热闹了。”
云飞羽拿白扇一指,道:“白兄,莫非你正是从那歌楼而来?”
白秀才道:“我只是路过而已,那歌楼名曰‘风满楼’,笙箫歌舞,好不热闹。据说那头牌跳起舞来,能引来附近的五彩蝴蝶。”
云飞羽摇着扇子道:“竟有如此妙事,等了了眼前这件急事,我定要去亲眼看看。”
栾大兴道:“墨小弟和白秀才来的正是时候,咱们现在又多了两个好手,这件事又多了几分胜算!”
白秀才问道:“何事?”云飞羽把来龙去脉简要说了一遍。
天阔接道:“云老弟,现在咱们要变一变计划了。”
红雁惑道:“哦?原来的计划天衣无缝,为什么要变呢?”
天阔拍了拍红雁,道:“兵贵神速,因时而变。刚才咱们耽搁了这许多时候,恐怕溪云山庄的布置有了变化。”
云飞羽忽地合上纸扇,道:“楚大哥说得有理,咱们不去咬钩,玉戒堂那里想必已经撤去部分高手。”
天阔剑眉一挑,断然道:“咱们现在直扑玉戒堂,速战速决!”
正如那铁箫男子所说,玉戒堂就在溪云山庄的最北边。月已下到西山,此刻这里静悄悄,东方若隐若现地闪烁着一颗启明星,似乎在昭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风波。
天阔一行七人跃入溪云山庄,留下轻功稍逊的栾大兴、秦孝由作为接应,其余五人悄然向北奔去,一路无人察觉,也没有响起报警的箫声。及至最北,果然有一座庭院,外院大门上方三个大字透出凛凛的威风:玉戒堂。五人跃上院墙,只见院子狭长,很是幽深,高墙大院,令人不寒而栗,四周漆黑,几个放哨的小厮倚坐在廊柱石阶上打鼾熟睡,透过几重院门,远处隐约只有一间房子亮着灯火。
五人施展轻功,飞檐走瓦,片刻功夫穿过三个院落,停在了那燃着灯火的房屋之上。天阔轻轻揭开一片瓦,透过这小窟窿向屋内看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人,似是花郎。床前一个白衣女子,一边小心侍弄着着汤药,一边轻声地啜泣:“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让我来伤害你……”
床上的人十分虚弱,轻声安慰道:“城妹……这不怨你……我没事……你、不要难过……”虽然这人的声音细若游丝,天阔还是立马就听辨出来——这是花郎的声音。床上的人是花郎,这不会错,而那白衣女子,十有**就是花郎的心上人倾城。天阔作出判断,便向其他人点头示意。
五人跃下房顶,天阔用低沉之声传音入室道:“朋友来访,花兄可否一见?”
房内传来那女子的声音:“五位既是朋友,自己推门进来吧!”
红雁暗暗赞道:“好听力,好内功,好美的声音!”
天阔推开房门,五人鱼贯而入。天阔道:“花兄大恩,楚某永铭在心,此番来迟,真乃终生憾事。”
花郎强打精神道:“楚兄既已出了虎穴,实在不该再犯险呀!”
红雁将那白衣女子仔细打量一番,道:“这位白衣仙子,便是倾城姐姐么?”
倾城叹了口气道:“我若真有仙子的仙力,那便好了!”
天阔道:“花兄,我等前来,本是要带你出去,现在看来,你目前不宜走动,需要静养,还是在这里安心养伤为好。”
倾城道:“不,你们带他走,快,马上走!”
红雁以为倾城薄情寡义,追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急着赶他走呢?”
倾城吞吐道:“因为我……因为门主铁蝉……因为我们……总之,铁蝉不会让他活!”
红雁没听明白,还要再问,天阔似已明白倾城的难言之隐,便抢断红雁道:“好,我们带花兄走!”
花郎握住倾城的手道:“一起走,一起逃离这个魔窟!”倾城攥紧花郎的手,点了点头。
天阔转身道:“云老弟,有劳你带花兄和倾城姑娘先走,请白兄、墨小弟左右随护,我和雁妹断后。”
云飞羽答应着:“好,你们多加小心!”他背起花郎,顿时感觉花郎身上飘来一股清新的花香,让人很是舒服。
一行人正要飞身而去,忽然黑夜中传来一声大笑:“哈哈,今日,你们谁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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