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宫悠悠耳朵微微一动,眼眸里闪过一丝光泽,有意无意的在这周围轻轻扫了几眼,梵镜夜赶紧收敛了气息。
梵镜夜不觉一阵苦笑,哎,这个敏感的小东西,他不过就露了那么一点破绽,居然就差点被她抓住,也不怕他被人当成刺客啊?
而坐在南宫悠悠身边的墨千袭,若是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挨着坐的人是南宫悠悠,那他就真的该死了。握着酒杯,静静地看着站起来的粉衣少女,刚才她念出的那首诗,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深深的落入了他的心坎里,骨子里!
他来了西京国十年了,这十年里的孤寂凄凉有谁懂?几乎没有哪一天,他没有在思念自己的故土,偶尔从梦里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是在这片陌生的国土上,那一瞬间冲击而来的思想之情,完全能将他掩埋……
可惜了啊——,墨千袭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样一个能将他心底的思念表达的如此淋漓精致的女人,却只能沦为一颗棋子,和亲东离……可惜,可惜了啊,若是他不是北临质子,只是北临的皇子,也许他就可以……
脑中想法刚一闪过,墨千袭忽然在心底笑了起来,他不是这北临送来的无用质子还能是什么呢??
若是北临在乎他,当初就不会送他来了,更不会将他一留就留了十年!呵呵,恐怕宫里头的那位在他的事情上出了不少力吧,只是这力还差了几分,没能弄死他……想来她应该很恼怒吧。
哈哈哈……有机会,他真想看看她那张脸扭曲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去看看北临的山清水秀了。
端起酒杯,一口饮下,大大的一个酒嗝毫不讲究形象的打了出来,楞是把刚走过来的钱盈盈给熏退了一步。
钱盈盈一缓过神,也来不及跟墨千袭计较,担忧地摸到南宫悠悠身旁和她咬了一下耳朵:“你真的要和她比命题诗啊?”
“怎么,连你也不信我?”南宫悠悠一瞪眼睛,敲了下钱盈盈的脑袋。
命题?为毛她作诗之前不说“命题”这个规则,作完之后才说?难不成这些人都以为她南宫悠悠当真是草包了吗??!呵,可笑啊可笑,她南宫悠悠又不是疯子,自然不会逢人就说我自称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呀!
南宫悠悠嘴角扬起个讥讽的角度,向着南宫蕊儿道:“南宫小姐,既然是你提出的,就由你来出题吧。(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南宫蕊儿神色一震,突然觉得南宫悠悠的样子好像非常自信,难不成她真有那么点墨水?那诗真是她作出来的?
围成圈的众人纷纷将眼睛盯在了南宫蕊儿身上,南宫蕊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出什么题目才好,若是出的太浅了,唯恐南宫悠悠恰巧撞对了,出的太难又怕被大家说刁难。
南宫蕊儿现在有点想扇自己一嘴巴子,此时这样上下不得,被众人这么盯着简直是让她汗流浃背,可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由不得她不发了!
“就以他为题。”说话的不是南宫蕊儿,反而是一直没有开过口的楚御寒。
宫南小笑西。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楚御寒指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北临国质子墨千袭。
“以他为题??”这要怎么做?墨千袭有什么能够拿来作诗的?是要赞颂他高雅如松的气节,可是那玩意儿他有吗?
还是说要赞美他的长相?可他满脸的大胡子……
众人懵了,往常命题无非就是花卉或者物品,人也有,不过大多是美女,像墨千袭这样胡子拔插的臭汉子,怎么抒发情怀啊??
“他??!!”尉迟烟不敢置信的叫了出来,墨千袭这么个鬼样子怎么拿来作诗啊??难不成楚御寒是故意刁难南宫悠悠的?可是刁难南宫悠悠也就算了,干嘛要把她一起给拉进来?
“嗯,就是他。”楚御寒点了点头,十分肯定自己不是说错了。
本来这浑水他不想来蹚,只想隔岸看火的,只不过,一想到南宫悠悠骗他的举动,他就忍不住想报复她。
既然是个无盐女,那就应该继续那样无才无貌装下去,别搞什么小心机,一鸣惊人,大放光彩。
她是他未来王妃的时候,一点也没显山露水,谁知道等他休了她之后,她立马就开始发光发亮了,呵呵,这算什么?报复吗?还是说,这从头到尾都是她算计好了的?
楚御寒不禁要猜测南宫悠悠其实从一开始就把他当猴耍,从一开始就在演戏,就等着看他楚御寒如何错把宝珠当鱼目,悔恨无比的戏码。指不定她早就在一旁偷着乐了好几回了。
越想越是这样的。
在楚御寒看来,南宫悠悠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都无不是在向他表明她其实是有才华的,虽然可能及不上他母后那样才艺双绝,但也绝对不逊色。
他承认南宫悠悠最近的表现确实成功吸引到他的注意了,但是,她若是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楚御寒去挽回她,那她恐怕就得失望了。
他楚御寒要的人,从来只有那一个——毒姬!
所以,旁的女人再好又如何?想嫁给他楚御寒?可以,待他娶回毒姬之后,他不介意赏她们一个待在他身边的身份。
而南宫悠悠的身份,他已经想好了,就赐她一个姬妾足以……只不过,现在她远嫁了,看来这个身份也用不着了。
还好南宫悠悠不知道楚御寒的这些想法,要是她知道楚御寒想赐她一个姬妾的身份,说不定会火大得直接冲上寒王府,砸他个稀巴烂才解气!
她南宫悠悠又不是头壳坏掉了,放着好好的王妃位子不当,跑去当他的什么姬妾??她有病吧!
“呵,她要是这样都作得出来,本公子能把脑袋割下来给她当球踢。”尉迟宁在一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却没想到被旁边的秋书允给听见了。
“那你就等着把脑袋割下来吧!”秋书允对尉迟烟和尉迟宁两姐妹没什么好感,特别是在尉迟烟时常针对欺负南宫悠悠之后,就更是没什么好感了。
淡淡瞥过尉迟宁,冷哼一声,秋书允递给南宫悠悠一个鼓励的目光,虽然楚御寒这题目出得确实不厚道,但是也不知怎地,他心中就是觉得南宫悠悠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既然他这个表妹懂得那样奇特的口技,那么谁又能保证她不懂的其他东西呢?
“他??”南宫悠悠皱起了眉,手抚下鄂,眼神来来回回的在墨千袭身上扫动着,似乎也在琢磨墨千袭的闪光点在哪里。
尉迟烟一瞧南宫悠悠那样子,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你就装吧,有本事就比她先作出来啊!说不定等她都作出来了,她还在这边装深思呢!装,让你装,哼!
尉迟烟瞥了眼南宫悠悠,正要去考虑怎么拿墨千袭作诗的时候,南宫悠悠清丽的笑音却突然传进了耳里:“有了!”
众人不由得惊骇看去,南宫悠悠刚才不过只看了一小会儿,难道真作出来了?
南宫悠悠的黑眸轻瞥,慢慢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朗声颂道: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恒过,然后能改;
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
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
整篇文如行云流水一般,毫无间断,南宫悠悠不过在墨千袭的面前踏出了三步而已,就完成了楚御寒的命题。而就是这区区的三步,让尉迟烟喉咙仿佛插了根刺,哽咽不得。
何止是尉迟烟,如今只要略通诗艾之人,无一不是目瞪口呆,眼珠子几乎都掉出了眼眶。
这……这一段词文虽然不像他们所学到的三言五律,韵律工整的诗词,但是,这一段说阐述的内容却无比震撼!只不过,这样的诗文他们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啊……
“你……你这作的是什么?”尉迟烟一听南宫悠悠念的这一串东西,从最开始的惊讶转变到了可笑,“哈哈哈哈……这也叫诗?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看来你果然什么都不懂啊,这种东西你也敢搬上台面?果然啊,你果然……”果然什么都不懂!
这一下,尉迟烟几乎可以肯定,南宫悠悠根本没有所谓的墨水,全部的诗都是别人作给她的!
虽然尉迟烟这样笑着,可周围却依然静的很,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尉迟烟这样,只看外表的。有不少人开始细细琢磨起南宫悠悠这一段话的意思起来。
约琢磨越是觉得精彩,这话里满满全是道理,不过短短几个字而已,却浓缩进了一段道理最为精华的部分。
妙哉妙哉啊!!
而这短短几段话,听得墨千袭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难道她知道他的忍辱负重?知道他的抱负?一首思乡之诗,让她看到了他内心的孤寂柔软,而这一段话,却看穿了他所有心思。10KFm。
南宫悠悠啊南宫悠悠,如此明了他感受,触碰到他内心的人,她是第一个!他也相信,她绝对也是唯一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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