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申国地图上,北方重心不止有军政中心的象州而已。与地处偏东的象州隔着贺兰山遥相响应的隳都,一样是申国的大市,虽然地处内陆深处,却与南部的百苍各领风骚,一样地闻名遐迩。
隳都地处祁连山东北,阴山西南,贺兰以西,三处绵延险峻的山脉为屏障,唯有西北是唯一的出口,但那却是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一眼看不到尽头。
现在和平年代,再说什么“此处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什么的,多少就有些迂腐难耐。
而且隳都除了地理因素的得天独厚之外,城大人少,也是其最吸引旅行者的一个原因。
因为对于一座城来说,旅行者到底只是过客,他们是算不得城内人数的。
所有能四处走动年华匆匆的人,对于屹立百年的城,不都是过客而已,因为城的孤独,多少也能看得出。
隳都之中,建筑物与一般国际化的大城市无甚差别,但每一座楼房大厦,细细一看却又与其它地方的建筑不同,但这种不同却很难用言语表示出来,唯有心中仅存不息的一个念头:到底是哪里不相同了?一直在作祟。
但这些感觉只在羁旅至此的过客心中才有,久居此地的人,多少已经淡了,毕竟,过去几十年的岁月,什么都可以遗忘,这样可有可无的感觉,谁还会铭记着呢?
偌大的城市,被茫茫的草原所包围着,恍若仙境。
“约,你知道宫雨的意思了么?”
Vermoon头上戴着黑色针织套头帽,上身是纯白的针织线衫,厚实精致,外面再披着一件黑色羽绒大衣,下身一条紧致的牛仔长裤,全身包裹地紧紧的,俏丽的容貌不时引来众多路过邂逅偶遇回头的惊艳目光。
约一脸微笑地凝视着Vermoon,她套着的黑色针织帽将一头修长的秀发保护得很到位,紧身的线衫贴着她的身体,将她的胸部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纤细的腰部,小腹平坦有力,整个人躲在一件羽绒大衣下,只露出一张脸蛋来,决不给色狼以任何窥伺的机会,但这样束缚着,倒是将大好的身材遮掩了许多。约止不住目光,老是忍不住向Vermoon的胸部看,虽然领略过她的美丽,但今天难得见她穿上冬装,却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喂喂,约!”Vermoon不耐烦地抿了口咖啡,突然神色一变,但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你没让加牛奶啊?”Vermoon撇了撇嘴,见约讪讪地笑笑,知道自己言中。
“啊,嗯,一时给忘了,放些糖吧。”
Vermoon摆摆手,“算了算了,长胖了你抱不动。”
约嘿嘿笑了笑,身子却是有些疲惫地向后一靠,缩进沙发里。他偏头,视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学生,上班族,赋闲在家的老人,不足学龄的小孩子,染发染到一定境界的年轻人……不一而足。
他的目光虽然看着窗外,心思却全然不对在那里过眼云烟上面,Vermoon注意到他眼睛里的空洞,突然觉得对面的这个男人与自己距离很远很远,这样的距离是即使穷尽毕生之力也触手不及的遥远长度。
她忽然觉得,近在眼前的约,变得很陌生。
要胡思乱想什么呢?约就在这里,就在自己的眼前,你可以看到他早上刚刚清理干净的下巴,没有一点胡渣,他的衣领还是你帮你翻好的不是么?你在臆测什么不好的东西啊!赛月啊赛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可是,Vermoon凝视着约那张充满忧思的表情,陡然涌上一浓浓的不安,心头惴惴跳得不息。
要不要问一下,约,在想什么呢?这样的口气好么?Vermoon心里揣度着,却是没有发现约已经转过目光,正盯着自己看。当她意识过来的时候,粉色的嘴唇已经印上约的亲吻,温暖柔软。Vermoon回过神,眼睛瞥了眼四周,咖啡厅内已经有不少目光发现了自己二人的动作,正有意无意地投来不同的目光。
Vermoon回过笑意,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
还是这样的他好,冒冒失失的,但又可以为了心里追求的不管不顾其它一切。
她伸出灵巧的舌头,探入约的口中,与他的舌头交缠在一起,交换彼此的味道。
约睁着眼睛,温柔地注视Vermoon的眼睛,Vermoon认真地凝望约的目光,默默传情。
情侣的温存持续了许久,才兴味依然地作罢,约依依不舍地舔了舔嘴唇,贴近Vermoon的额头,眼神温柔,口气轻轻地问道:“冷不冷?”
“被你刚才这么一折腾,现在浑身欲火焚身了。”Vermoon打着哈哈,一脸调笑着道。
“呵呵!”约靠上沙发背。
他偏头,目光——这回是真正地将心思投向外面路过的美女身上了。
“在想什么?”Vermoon喝了口咖啡,又是补充说:“刚才,不是现在从外面那个对你投来媚笑的美女身上想到的东西。”
“咳咳……”约讪讪地收回目光,嘿嘿笑了笑,看了眼嘴角浮着微笑的Vermoon。
“说啊,刚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我心里都叫了你几百次你都不看过来。”
约无奈地点头认输,嘴角挂着为难的笑容。
他的确听不到我心里的声音,我们,依靠得还不够紧密么?
Vermoon怔怔地盯着约,心里恍惚地想。
“我可是在心里应了几千次了!你没听到么?”
月,我怎么会感受不到你的目光,只是这样的乱世,还有太多需要我凝神细心地去应付,一时没有顾到你,我能得到原谅么?
约看过来,目光里充满笑意与失落。
Vermoon听他这么一说,愣了愣,抬手就赏了个爆栗给他。
“啊!”约一声痛呼。
“还要贫嘴?”Vermoon笑着看着他将全部心神顾到自己身上,微笑停滞于嘴角。
约一把抓住Vermoon缩回去的小手,感受着她光滑娇嫩的肌肤,眼神却是渐渐黯淡下来。
“约!”
约紧紧握住Vermoon的纤手,细细感受着她的温暖与柔软,可是心底深处的栖栖不安,却怎么也减不下来。
“说不出为什么,心里就是有种不安。这样的事,很少会发生的——根本就是反常了。”
“是指这次‘舞会’?”
“嗯,”约牵过Vermoon的手,轻柔地贴上嘴唇,温柔地印上亲吻,呼吸中,满溢Vermoon手上的香味,“‘舞会’,哼,可真的是一场血腥至极的舞会啊。”
“情副也会来。”Vermoon不带问号地问道。
“嗯,那个女人久不现身,这次舞会听宫雨说却是她主持,情主难道真得决定将下一任情人掌权让于她了?”
“约!”Vermoon展开蜷缩的手,挣脱开约的束缚,轻按上他的嘴唇,眼睛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四周。
没有异样。
“不过是场舞会而已,只要是花爵身份以上不都有权利主持么,别再意这些细枝末节了。”
约的嘴唇被Vermoon的小手覆着,他轻轻一笑,吻了一口她的手心,伸出舌头舔舐,Vermoon受不了手心里传来的异样的痒,忙抽出手来,她握紧手心里还留着约的体温的手,支颐起螓首,蛾眉一挑,认真地看过来。
“仅仅是那个女人,就已经让人很是心生不安了。”约皱着眉头,低头用汤匙搅动着杯里的纯白咖啡。
Vermoon看着他的颓废样,起身坐到约身边。约正在深思间,忽地感到沙发又是陷下一些,还未待转头,Vermoon的额头就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她的双手紧紧地环上约的脖颈,下巴靠在他宽厚的肩头,呼吸吐在他的下巴上,挠得约痒痒的。约偏头,微微一笑,转了个身,伸出手拥过Vermoo搂上她的后背,Vermoon安静地躲入约的怀中,倾听他的心跳。
“我们不是已经决定永远一起面对了么?”Vermoon伏在他怀里低声说,“还是说你一定要自去应承所有的事,在你心里我就这样不中用?”
“不,不是——”
“或者你是在想独自跑路的计划啦?”
约苦着嘴,左右解释不了。
那就也不要让她说下去了。
约猛地转身,把Vermoon压在沙发上,公然要行好事。
“咳咳。”一声第三方的声音突然传来。
Vermoon嘻笑地抵着约的胸膛,不让他挺进,此路受阻,约正要遣兵调将,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咳嗽声——而且显然是故意要自己二人听到的意思。
约抬头看上去:一个清秀至极的年轻服务生正一脸尴尬地、俏生生如小姑娘一般静立一边。
“那个,两位,嗯——”他嗫嚅着,像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脸色却不是潮红害羞的样子,大概所要表达的意思,他可以接受但在大庭广众下却说不出口。
Vermoon当下反应过来,被外人看到与约暧昧的场景,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
“你快起来,打扰到别人了!”Vermoon推推约,嘻笑着敲打他的胸膛。
约撇撇嘴,对着服务生说了声“不好意思”后立即放开Vermoon,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手放规矩,心守丹田,意归本真,专心致声地喝起咖啡来。
“没事没事。”服务生慌乱地点点头,只不过惊鸿一瞥,便是深深惊艳于Vermoon的容貌,他着意看了眼这个绝美的女子,这才脸带怅然地离开。
约转头看了眼服务生,目光锐利。
“约,”Vermoon取出咖啡杯,抿了一口。
“嗯,不会错,”约回过头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是个萝莉型的帅哥。”
Vermoon抿嘴一笑,放下咖啡杯,起身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潮海,在时光里不知所谓地走来走去。
“约,我们走吧,这个素以颓废味道闻名的隳都,可是处处都很精彩着呢。”
约微微一笑,在桌上放下一张票子,起身牵起Vermoon的手,二人缓步走出咖啡厅,身影消失在店门口,融入熙攘的人流之中。
再次开始不知终点的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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