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王直和那道人在园子里聊得非常“高兴”,严嵩却在大门外不远处的马车边,焦急得来回踱步。突然门口出来一个老道士,对着严嵩招了招手。严嵩一见,连忙紧了步子,赶上前去。那道士声线尖细,压低道:“相爷,借步说话。”严嵩赶紧也低声答复:“谢过德公公。”那德公公带路,将严嵩也引进了庄园。避开门旁的一众侍卫,却是进了一间小屋。
进去后,德公公将房门掩上。严嵩迫不及待地开了口:“情况如何?”德公公转过头,嘿嘿一笑,却不忙作答。好整以暇一番,才应说:“吉,大吉!”
严嵩马上又问:“怎么说?”
德公公笑而不语,盯着严嵩,眼光越放越亮。
严嵩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送进德公公手里。
德公公接了锦囊,用指头微微一搓,心里边就有了数。接着便将其纳入怀中。然后说:“相爷有福,圣心大悦。”
严嵩听了这话,眼里也放出了光,完全是两道激光:“此话当真?!”
德公公说:“皇上和那人,具体说什么。老奴离得远,听不到。但皇上连番大笑,却是漏不了的。喜事呀。老奴在皇上身边伺候,是多久没听到皇上开口笑了,都已记不清。今儿可不是一般的大喜。相爷荐人有功,好处定是不小。”
严嵩也是喜不自禁,连着干笑了几声。要不是必须克制,绝对会大笑一场。又从身上摘下个玉佩,递给了德公公。
德公公说:“此乃相爷随身之物,怎能使得”。
严嵩倒说:“该的,该的。”
德公公稍加推辞,便也收下了,照例收进怀里。
正事谈完,德公公和严嵩也不拖延,一前一后便离开了屋子。德公公往里走,严嵩却是回去门外。
严嵩耐心在马车边又候了一会,终于等得王直出来。
然后两人坐进马车,上了路。
严嵩心里有了底,也是满脸喜色,问身边的王直:“和皇上谈得怎么样?”
王直一愣,说:“我是和一位道士谈了,不是皇上。”
严嵩呵呵一笑,说:“人尽皆知,皇上早做了道士。你倒是孤陋寡闻了。”
王直一惊,说:“大明的皇帝不是姓朱吗?那道人可是说他姓张。”
严嵩说:“皇上说自己姓张,那便错不了。因为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这还算轻的。皇上若是不高兴,要谁死,谁就得死。”
王直说:“皇上乃是一国之主,身份崇高,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但随意改姓,是不是有些过了?”
严嵩正了正脸色,低声说:“你怎知皇上不姓张?若是传闻无误,皇上还真是姓张。”
王直大惊,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严嵩连忙说:“小声些,这可是一等一的秘闻。”用眼神打量了下王直,又说:“对于你这种江湖人士,应该不足为奇才是。毕竟你的‘王直’便是假名。道上混出来的,有多少会用真姓名?”
王直似悟非悟,问:“你的意思是……”
严嵩说:“传闻,太祖生性多疑,反复不定。当年起事时,借用‘诛元张’的谐音,取了个半假半真的姓名。因而他的本姓是张,不是朱。后来太祖曾对人言,本只想打家劫舍,不意竟得了江山;早知如此,当初便该用真姓名。”
王直顿时明了,说:“原来是这样。”
严嵩说:“谋逆可是大罪,太祖也是留个后手。”
王直说:“难怪皇上自称姓张。”
严嵩突然笑了,说:“传闻而已,你也信。”顿了顿,又说:“信信无妨,但不可太当真。毕竟天下人皆知,皇家姓朱。”缓了缓,又说:“像这种事,是绝对进不了正史的。哪怕确有其事。”
王直想了想,也说:“对,正史也是人写出来的。真假全看人的用心。”
严嵩又问:“你与皇上到底都谈了什么?”
王直红了脸,说:“胡说了一通。要是我先知,他便是皇上,必不能如此实说。”
严嵩哈哈一笑,说:“皇上的本意便是要听你讲真话。因此着我先不向你透露身份。”顿了顿,又问:“你不是说过,你先已猜着了吗?”
王直的脸更红了,说:“我还以为是另外一个人。”
严嵩有些兴趣,问:“是谁?”
王直回答;“姓吴,名承恩。”
严嵩“哦”了一声,问:“此人闻所未闻。他与你什么关系?”
王直说:“曾经萍水相逢而已。不过此人应该做了官。”
严嵩仔细想了想,说:“百官之内,并无此人。应是不入流的无名小卒。”
王直的心没由来地一寒,想着吴承恩确实不像有本事的人。不然也不会,人到中年,还替人顶岗当兵。既然严嵩都没有印象,估计现在是当着品阶特别小的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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