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禹一行人离开涂山,早行晚宿,长途跋涉,行了月余,来到冀州,会见了早已在那里的司农弃和司徒契及朝廷派来专管刑罚的皋陶,冀州的水土治理已经开始。(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禹对各项工作一一过问,弃与契都对答如流,禹感到非常满意,对冀州的治理充满了信心,于是对众官员道:“黄河源远流长,经过雍、冀、豫、兖、青各州。雍、冀二州由于地势高,水流较难聚集,水患比其他州少,但这里既有水灾又多旱情。如尧初年的大旱就以雍、冀、兖三州为甚,所以这里在疏导河流的同时,还要注意开通沟渠,故这里的治理将分两路进行。
一是开通沟渠,引水灌溉,进一步开发土地。这个任务就由司农和司徒两位来完成,由两位主持开发梁山①、歧山②以及太原地方的大片土地,要一直开发到太岳山③的南面,治理好横流入黄河的漳水④所经过的地方。这里土质优良,宜于农作。弃是农师,从小就对这西北的农作有研究。沟渠开通后,可在这里扩大黍、稷、麦、豆类及苎麻的种植。
二是疏通黄河上游要从积石山⑤起。那里地势高低不平,河道阻塞,水流不畅。故疏导黄河上游还得从这一带起,与此同时还要疏导各支流,把各支流之水引导到主流来。雍、冀地势高而多山,山水易涨易退,山洪暴发时,水流冲击造成千沟万壑,成了上游水患之原由,必须注意。这里治理好后,往下便是壶口、龙门、砥柱,其工程更是艰巨,所以我决定与伯益一道带领民夫自积石山起,从上而下进行疏导。但现在已近隆冬,寒风刺骨,积石山一带不久将被冰雪覆盖,不便于疏导。再就孟门而言,两边双峰夹峙,悬崖峭壁高千尺,上端常有云雾缭绕,地形十分险峻。且上面峡宽不到二百尺,自高向下倾泻,形成瀑布,银光飞溅,巨浪翻滚,声如巨雷,寒气逼人。水出了峡峪,则河宽数里,水流变缓。若山洪暴发,河水猛涨,向两边泛滥,常造成灾难,故应在两边筑起堤防。但秋冬寒冷,筑堤不便,只有等到春暖花开之后,才好动工。而壶口那里两边都是山,山石向河中凸出,使河道狭窄,如壶之口,故曰壶口。河水急流而下形成瀑布,此处亦水流不畅,必须于两边加以开凿。但若等到春夏,水流量加大,则不利于工程进行,只有秋冬水流量较小,又比较稳定,所以我们的治理先从壶口开始。”大家听了都表示赞成,于是禹就带领民夫往壶口而来。
壶口是禹领导水土治理的第一个工程,自然是至关重要,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此禹决定亲自指挥,亲自参加,带头苦干。看小说最快更新)大家在禹的带领下,虽然非常卖力,但工程进展却非常缓慢。十几天过去了,凿子换了一个又一个,岩石却还没有打到一尺宽。由于天气寒冷,民夫又冷又累,不久便有人生起病来。禹心中着急,便派真窥、横革去求医。由于初来,不熟悉情况,只得去村中走访百姓。
他们走访多日,才得知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不久前来了一位女道士,带着两个女童住在一个山洞里。他们晚上修炼,白天采药为百姓治病,人们都说她医术高明,于是二人决定去寻访。他们按照人们指引的路线,边走边问。走了很长一段路,一位百姓才指着对面山窝里的几间茅屋道:“此庐后山一洞府便是她们居住的地方。”
真窥、横革谢了百姓,一起上山来见女道士。方知是一位姑娘,他们不相信她有多大本领,心中感到失望。但既然来了,也只得以礼相见,然后说明来意。道姑却道:“既是崇伯要小道下山,为何他却不来?莫非是瞧不起小道?”
真窥、横革本来就有些看不起她,又见她如此狂傲,竟敢要崇伯亲自来,心中忍怒道:“崇伯乃朝廷大臣,总领天下水土治理,那里有时间来。这水土治理本是大家的事,人人有责,天下有识之士纷纷赶赴,唯恐崇伯不录用。今崇伯派某二人来此,仙姑却要他亲自来迎,我等只好暂且告辞,回去告之崇伯,由他亲自定夺。”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禹见他们回来,便问及求医情况。横革道:“听百姓说离此不远有一女道士医术高明,我等便去走访,很快就找到了她,原来却是一年轻女子。她口出狂言,竟敢要崇伯亲自前往迎接。我等以为她是个疯婆,便说了她几句,然后回来了。”
伯禹道:“你们说了些什么?”于是真窥、横革便将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伯禹心想:“她小小年纪,敢出大言,说不定真有些本事,看来还是亲自去一趟好。”于是对真窥、横革道:“待人以诚,求人以礼,你们怎能对人如此说话,明天我当亲自去赔礼道歉。”两人听了不敢做声。
第二天,禹穿上干干净净的衣服,由真窥、横革引路,如求师学艺一样虔诚去请她。一路寒风刺骨,走了几个时辰才来到洞前,女道士却又不在家。等了很久,才见她们为百姓治病归来。禹上前施礼道:“近来民夫多病,文命心急如焚,因派真窥、横革出来求医。喜闻仙姑精通医道,仰慕不已,特来拜访。昨日真窥、横革性情急躁,言语多有冒犯,有失大礼。在此向仙姑赔礼道歉,请仙姑原谅。”
姑娘怎么也没想到禹竟如此谦和,果然亲自来迎,还向她赔礼道歉。使她不但傲气全消,自己反而感到不安起来。禹见她腼腆,便主动找她攀谈,问及她姓名。姑娘答道:“小道姜氏,炎帝之后,却无名字,因跟随云华夫人学道多年,人都称小道为仙姜。近来夫人闻说崇伯到此治理水土,特派小道下山相助。小道道行虽然浅薄,却因跟随夫人二十余年,学得些医术。夫人说水土治理常在高山深峪,多有山岚瘴气,民夫容易生病。为此她大发慈悲,派小道来此为民夫治病,却因对崇伯并不十分了解,为了解崇伯,又令小道住在崇伯附近观察崇伯的为人。今见崇伯如此谦和,小道佩服之至,愿追随崇伯治理水土,先修功德。夫人说德成道自成。”
禹听了非常高兴,心想,按照她所说,跟随云华夫人学道二十余年,年龄可能比自己还大,却仍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美得如鲜花一样,果然是修道之人,看来医术一定不错,于是对她更加看重。因云华夫人与真行子、赤松子、务成子、青相子等都是道友,便尊称她为师姐。
仙姜认为禹乃朝廷大臣,百官之长,却尊自己为师姐,与自己昨天对真窥、横革的狂傲相比,实在感到惭愧,坐在那里很不自在,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道:“崇伯如此谦和,真令人佩服。前时有些失礼,实是下山时夫人的指示,欲试探一下崇伯的为人,然后决定自己的去留。今日想来,实在冒昧,也请崇伯见谅。”
禹见她尴尬,便又陪笑道:“云华夫人派师姐来助文命,已是大恩,文命理当亲自来迎。今日来迟,师姐不见责已是万幸。”说完大家又客气了几句,然后一起来到工地。禹还与她一起共进了晚餐。于是仙姜就留在工地为民夫治病,民夫的病果然很快就好了。
民夫恢复健康后,禹又组织大家努力开凿。但由于壶口的岩石坚硬,开凿起来实在不易,工程进展仍然缓慢。为了鼓励士气,禹更加带头苦干,不久手上便起了血泡。民工见作为朝廷大臣,百官之长,水土治理总指挥的崇伯侯禹尚能拼命苦干,不但累得手起血泡,而且瘦了一身肉,非常受感动,于是人人跟着苦干,士气高涨,工程进展开始有所加快。但过了不久,又有一些人累病了,禹自己也有些坚持不住。仙姜见了非常痛心,于是向禹进言道:“崇伯毕功心切,如此苦干。治理才开始,不但自己累成了这样,就连跟着你干的民夫也一个个累病了,这样岂能持久?这次民夫之病,以小道看来,就是由于过于劳苦,开凿时身冒大汗,累苦了休息一下,却又暴身于冷风之中,如此一冷一热,加上又过于疲劳,岂有不病之理?小道认为水土治理非一时可成,故应从长远计。如作战一样应以逸待劳,不能只劳不逸。故小道建议崇伯将民夫分组,一组开凿,另一组则休息,一个时辰轮换一次。休息时还应生火烤,决不能暴身于寒风之中,如此才能保证冬天民夫不病。”
禹果然照此办理,病人大为减少,民夫们个个高兴,于是更加卖力,工程进展又进一步加快。他们经过整整一个冬天的努力,壶口的工程如期完成。禹感到非常满意,仙姜也有说不出的喜悦,她非常佩服禹的为人,决意跟随禹治理水土成功。
不久,西王母及云华夫人等仙道,也先后赶来相助,为禹出谋划策。从此到处传说禹有神仙相助,大大地鼓舞了水土治理的士气。
光阴易过,壶口的工程结束时天气已转暖,不觉又是春光明媚。真窥、横革便劝禹趁这大好时光回涂山看看夫人女娇。禹却不依,不久又带领大家披荆斩棘,往黄河上游而去,直到积石山,然后兵分三路。一路由伯益领头自上而下疏通河道;一路由禹亲自带领,在两边修筑堤岸,使水循常道,不再外溢,并在缺水的地方组织民众开通沟渠,灌溉良田、牧草;皋陶却带领一队人沿河开通道路,解决工具、粮食运输的困难,并方便百姓,很得民心,工程进展也十分顺利。这里已初步取得成效
一日禹正带领大家检查工程质量,忽见远处一队人马飞奔而来。禹的随从见了有些神情紧张,对禹道:“此处人烟稀少,常有西北方的部落来此抢劫牲口、粮食。前日大司农从冀州运来那么多粮食,只怕途中走漏消息。这些粮食若被抢走,我们这么多人吃什么?而且听说这些西戎人不但抢劫牲口、粮食,甚至杀人放火,我们必须多加提防。”
禹听了这话,也立即警惕起来,全神贯注地监视着远处来人。但经过观察,却发现来者人数并不多,且都没有带武器,不像来打劫的人,大家才松了口气。不久他们来到禹身边,翻身下马,以礼相见,并问:“那位是崇伯侯禹?”
禹的一个随从指着禹道:“这位便是,客人找崇伯有何事?”
来人将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身穿黄色粗葛布衣,卷起袖口和裤腿,看来刚才还在干活,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百官之长,总领九州水土治理的崇伯侯。他们一时不敢相认,还是禹先上前说道:“诸位找文命有何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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