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尧舜禹东方文明古国缔造者 > 迁新都唐尧倡简朴 赴御宴火正戏饕餮 中

?    一日,祝融等一班大臣来尧家商议大会诸侯之事。见尧家中全无珍宝古玩,只是屋前屋后种了一些常青树、夜来香、君子兰、百合花之类的花草。家具亦非常简单,就连睡的席子,坐的蒲垫也是散宜氏自己用蒲草编织而成,床铺是用几根粗糙的树木架起。而且尧认为自己年轻,少用杂役,散宜氏一人忙不过来,房子周围长满了杂草,有些地方连他种的花木也淹没了。

    有人建议派人为尧种花、除草,尧却拒绝道:“这个千万不可。天生万物,皆有用处,这些草木多是宝物。我厨房后面长了一株蓂荚草,它结一种红色的长豆荚。朕每年选十五根晒干,用来记日。从朔日开始,每日起床时取一根放在床前,当十五根放完时,则到了月中;然后从十六起睡前取回一荚归原,当十五根取完,即为月终,就是三十日了。”

    接着他又指着庭院中栽的一株草道:“这叫屈轶草,是一株仙草。它来自昆仑,是一位道长送的。此草四季常青,特别好看,而且它除了美观外,还有一种特殊功能,即可识别奸佞。每遇卑劣谄媚之徒进谗,这草就立即将枝头弯下指向他,所以又名指佞草,能帮助朕识别奸佞。”传说尧这话果有妙用,自后再无人敢来尧前进谗。

    尧还对众人道:“朕房屋周围还有一种草,叫做萐蒲。常发出一种香气,不但使人感到舒适,到了夏天散宜氏将此草割来晒干,晚上烧烟熏蚊子,可将蚊子驱尽。”尧说完大笑,非常乐观。众臣听了还感到很新鲜,不少人还学着尧的方法计日和驱蚊,果然灵验。

    言归正传,再说众大臣经过认真讨论,已把朝中要事定好,却遇上了吃饭的时候,尧便请大家吃饭。因为当时自然灾害多,尧要与民共苦,家中没有好吃的。散宜氏感到非常尴尬,但客人已坐在那里,她不能不招待,只好用粗糙的陶钵盛着粗米饭、野菜汤与大家共享。大家也不客气,几个老臣还笑得合不拢嘴道:“这是天子的御宴,我们不能不尝啊!”

    大家吃得很高兴,整个房子乐融融的。祝融为了宣扬天子的德行,并以此教育后代,便请求把天子的食物带些回去给儿孙们吃。其他几位大臣听了祝融的提议,也效法祝融,要求把天子的食品带点回去。散宜氏见大家要带这些粗食回家,有些不好意思,坚持不给。

    尧看了这个场面,认为不让大家带反而尴尬,便笑对散宜氏道:“前辈要带,就尽量供给吧,好让几位前辈夫人评价一下你这个晚辈的烹调术。”又说得大家一阵欢笑。

    人多食物不够,散宜氏只好加煮些,这且按下不谈。再说诸侯中有个冀北侯,乃缙云氏之后。他有个贪食的毛病,只要那里有好吃的,便想方设法去吃,也不顾自己作为一方诸侯的尊严。人们都很讨厌他,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饕餮,即把他比作古代一种肚肠好,食量大的凶猛野兽。此次接到尧在平阳大会诸侯的邀请,他也趁早来到了平阳。

    按照常规,诸侯到京城必须先去朝见天子,然后才能去会见朝中大臣。但见天子还必须先通报,由天子恩准后方可入见。此次尧因公务繁忙,一时无法接见众诸侯,冀北侯只好等着。一日闲得无事,信步漫游,来到火正祝融家门前,便决定进去看看,祝融却不在家。便问祝融夫人,方知祝融被召进宫去了。他一人在客房里等了很久直到天色已晚,还不见祝融回来。欲待要走,却被祝融夫人留住。

    又过了一会后,祝融才回来。他的夫人开门迎接,见祝融手里提了一包东西,便问是什么。祝融笑答道:“这是天子御赐食品,我想留给孩子们尝尝。”

    祝融夫人听丈夫说要留给孙子们吃,而孙子已经睡了,便把它放在灶台上的陶钵中,然后带他来见冀北侯。

    冀北侯由于等得久了,不觉在蒲垫上睡着了,但祝融回来时却已经醒来。听说有什么御赐饮食,口中已垂涎三尺。心想,我在下面为诸侯,什么都吃到了,就是没吃过御赐饮食。天子享有四海,万国朝贡,他吃的必然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今天却难得这祝融提了回来,我一定要设法弄点来吃吃,也不枉来这人世间一趟。

    他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祝融走了进来。他只好做个才醒来的样子,起来整了整衣服,与祝融见过礼。

    祝融是朝中老臣,多次见过冀北侯。此次会面后,见冀北侯不走,只好叫夫人做些饭菜来招待他。这祝融夫人本来做得一手好菜,冀北侯此次来就是为了吃祝融夫人做的菜。可此时情况变了,他想吃的是御赐,对普通饮食已不感兴趣。尽管祝融夫人为了招待好客人精心烹调,也满足不了他的口味。他勉强吃了些,便假意起身道:“天色已晚,学生告辞。”

    祝融客气地留他住宿,他原本不想住祝融家,可此时为了这御赐饮食,便也不推辞道:“学生既蒙大人看重,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只好在此打扰一晚了。”于是祝融又把他送到客房,自己便去休息了。

    冀北侯想起这御赐饮食,那里睡得着。虽然祝融才睡不久,他见屋中人静,便偷偷从床上爬起来,溜到厨房里,藏在黑暗处。静听了一会,见已无响动,便开始行盗了。

    不过他倒不偷衣服,不取财物,只是轻手轻脚地来到灶台前,找那装御赐食品的陶钵。找到后,却不用筷,只就用手抓来吃。谁知放到口里却不是味儿,那里是什么御赐饮食,分明就是一些粗米饭和野菜,简直比他们家仆人吃的还不如。他那里心甘,自认是找错了,于是翻缸倒柜,四处寻找,却没有找到。

    他找得不耐烦了,手脚就重了些。不知在黑暗中碰到了什么,跌倒在地,疼得“哎哟”叫了声。把祝融的家人从梦中惊醒,大家大喊抓贼。那冀北侯怕丢了脸面,也顾不得跌得有些疼痛,只想一溜了之。两个值夜的家人不认识他,见他慌忙逃走,反以为真是个贼,把他拿来见祝融。

    祝融一见是他,却有些尴尬。他乃一方诸侯,应不会行盗。欲放了他,却又想起抓人容易放人难,若是轻易放了他,他反而到帝尧那里告一状,说自己无故抓人,凌辱诸侯,那时自己还得向他赔礼道歉。今既然抓了,还得问他个罪名,使他神气不得。

    祝融明知盗名加不上,便灵机一动,佯作大怒道:“老夫原以为你是来做客,没想到你是来行刺老夫。今日被擒,还不从实招来,是谁指使你?老夫又与你有何仇怨?”

    冀北侯后悔自己不该逃走,此时已无话可说。心想行刺大臣的罪名可当不起,只有从实说道:“学生是应天子之邀来参加诸侯大会,就便来拜见前辈,以表敬意。后来听前辈说带回了御赐食品,只好等大人睡着后起来尝尝,别无他意。”

    祝融听了,觉得委实好笑。他身为诸侯,还是缙云氏之后,却在此偷东西吃,真是有辱先人,难怪百姓把他叫做饕餮。今我且要治他一治,于是大声喝道:“偷食御赐食物,该当何罪?”

    冀北侯道:“前辈,学生虽然想吃,却没有吃到。”

    祝融又怒道:“你看,你不但偷食了,还把御赐饮食弄翻在地。这是对天子不恭,明日我拿你去见帝,看你如何交代。”

    冀北侯心想:“这老儿肯定是要作弄我,堂堂天子怎么会吃这样的东西。即使尧真如传说那样节俭,吃的是粗饭野菜,但这样的东西也只能自己吃,决不可拿来送人。我想这断然不是什么御赐,而是祝融老儿知我贪食,便把御赐食品藏起来,用那仆人之食来糊弄我,我且不要怕他。”

    冀北侯既是诸侯,毕竟见过世面,此时他反而理直气壮起来,挺了挺那肥大的身躯道:“火正大人,我偷吃御赐有罪,可有人把仆人饮食冒充御赐,又该当何罪?”

    祝融听了,又暗自好笑。这胖子贪食丢脸,却不知惭愧,反而来诈我,我且将计就计。便假作一副尴尬样子,改口道:“侯君,我们是老朋友了,刚才我只是同你开个小小玩笑,岂敢作弄你。不过你所食的,倒真是家人之食。那御赐食品却也真的好吃,我拿回来后,夫人告诉了孩子,孩子们等不得,当我们两人在客房谈话时,夫人就已分给他们吃了。他们吃了还嫌少,夫人只好在钵中加些自家饮食。孩子们见变了味,就不肯吃了,所以仍留在钵中,那知却被君侯误食了。如果你真想尝一尝御赐,这也不难,我明天带你去便是了。”

    冀北侯听祝融说那御赐食品确实好吃,不免又流起口水来。心想,人以食为天,我也是人,贪点吃犯不了大罪。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能吃到御赐,我就与他去一趟何妨。于是答道:“学生久闻新帝仁德,本应早去朝见,只因未得帝召见,不敢贸然前往。前辈果真能引学生去天子家走走,也是好事。”

    祝融道:“你且去休息,明日我自当引侯君见帝。”

    当夜无话,次日祝融早起,先去尧处将此事备细与尧说了。尧听祝融说冀北侯如此行为,便叹道:“朕也早闻此人贪食,不讲品格,真是有辱先人。只是他尚年轻,其先人又有功于国,应对他进行教育,使他能知民之疾苦,从而改正恶习。你带他来见朕,我们且以事实教育他。”说完祝融告辞。

    冀北侯因半晚未睡,故祝融回来时还未起床,祝融只好把他叫醒。用过早餐,便带他来见帝,尧待之以礼。

    祝融道:“臣昨日蒙君御赐,其味甚美,今欲与冀北侯一起再领圣恩。”说完大笑。

    帝尧道:“这个容易,只要前辈不嫌味道不好。”说完也大笑,君臣亲密无间,于是帝叫夫人再做昨日一样的饮食。

    冀北侯暗自欢喜,以为今日可以美食一顿,吃到平生未吃过的好东西。他们坐了一会,饭菜终于出来了,原来与他昨日在祝融家偷食的一模一样,心中大为失望。此时方知他误认为是仆人饮食的正是真正的“御赐”。心想,难怪都说尧节俭,果然名不虚传。

    冀北侯作为一方诸侯,在家吃的都是鸡鸭鱼肉,食不厌精。今天这样的粗米饭、野菜汤,那里咽得下。他看了一眼尧与年老的祝融,都吃得津津有味。心想,自己若在帝君面前显出一付不能下咽的样子,又实在不好意思,故在天子面前只好强迫自己往下咽。

    那知今日的祝融却有意要作弄他,于是借作礼敬,时而给他添饭加菜。冀北侯吃一点,他加一点,冀北侯不吃,他又说:“这是天子御赐,怎么不吃呀?”

    尧也说道:“今天虽招待不周,但现在天下兽害、虫灾、旱灾、水灾连年不断,这些粗米饭还来之不易呢,不但是百姓汗水泡出来的,而且还是他们从口里省出来的。天下不知还有多少人天天种粮,却连这些粗米饭都吃不饱。朕作为天子深感惭愧,只有与民共苦。今天没什么好的给你们吃,就是这些,不嫌弃就多吃点。”他边说也边给他们敬菜。

    冀北侯没办法,本想勉强将碗中饭菜吃完。但由于平时吃惯了好的,最后实在吃不下去了,只好借口说腹中不适,不能再吃。

    祝融见他推说腹中不适,却又心生一计,便故作关切道:“贤侯,老夫多年研究医道,善治腹中不适。来,待老夫为你诊治一下就会好的。”说完便用手摸了摸冀北侯的腹部。因不是真病,他便以手拒之。

    祝融却道:“哎呀!贤侯腹硬而痛,痛而拒按。此为饮食不节,腹中积滞,阻塞肠道。不通则痛,大承气汤主之。”冀北侯不懂医药,也不知祝融说得是真是假,只能由他摆布。因尧不用奴仆,祝融取来药后,却无人煎煮。好在前次衡羿去洞庭除兽害时,带回章商、鸿濛、黄魔、乌涂四将,因他们是慕尧之名来投。来平阳后,羿便将他们安排在尧身边作侍卫。此时无事,祝融便请他们去为冀北侯煎药。四人将药一看,便知道是祝融要作弄冀北侯。他们四人还在洞庭时就听说缙云氏有个不肖子孙,身为诸侯却不为民办好事,一生只贪美食。今日祝融要整治他,给他吃了泻药后,必然会要大解。而在公共卫生不发达的原始社会,整个合宫只有一个厕所。这四个年轻人给冀北侯吃了泻药后,便也装作腹泻轮流蹲在厕所里。

    冀北侯在尧家中躺了一会,不久肚子里龙争虎斗,咕咕作响,急于要大解。开始他还咬牙忍着,不久便坚持不住了,只好捂着肚子往厕所跑。他心中估量,一定是祝融这老东西作弄自己,给自己服了泻药。当他跑到厕所时,见厕所蹲了几个人,他只好等着。可这几个人老不出来。此时他反而不怀疑是祝融作弄他了,认为是自己平时吃多了好的,今日突然吃这些野菜粗饭受不了。因为服了药的只有他一人,而腹泻的却那么多,可能是同他一样吃坏了东西。

    腹泻的人多,他进不了厕所,只好咬紧牙憋着。脸色已憋得发紫,这些人却还不出来。他的裤子也弄脏了,不便久留。幸好此时已是晚上,大家开始散去,便也向尧告辞,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往回跑。由于天已漆黑,路上又跌了几跤,真是有些无脸见人。晚上又多次起床大解,弄得住在旁边的人也一晚未睡,都讨厌他。他也觉得确实有些狼狈,才一时有些收敛。在诸侯大会期间,再也不敢到处贪食了。

    再说过了不久,四方诸侯基本来齐,只有骊山伯、岐山侯等一些西部诸侯未到。尧以为是这些诸侯不服,甚为忧虑。但约定的日期已到,必须按时会议,只好决定对不来者日后查明原因,再作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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