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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宇轩顶风冒雨,道路的湿滑与泥泞他全然不顾,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他心怀自责、不安与对两位姐姐的愧疚,径直走向远方。雨依然下个不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吕宇轩踏泥泞终于来到了那户人家。这户人家姓陆,一家四口人,一儿一女。男主人陆秉坤,女主人王凤娟,儿子陆远峰,女儿陆思雨。一家儿女双全,女儿如花似玉善良懂事。今年十七岁。儿子憨呆痴傻心志未成,今年三十八岁。父母年世已高却为儿子操碎了心,尤其是他的婚事。吕宇轩来到陆家门前,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人大声回应:“来了,来了。”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开了,是一位老妇人,大约有六十来岁,显得很苍老,头发有些花白。一脸疑惑:“你是?”“伯母,我叫吕宇轩。”王凤娟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啊,你是宇轩啊,我和你母亲非常要好,光顾和你说话了,雨这么大。快到屋,快到屋。”说罢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屋中。“他爹,快给宇轩拿件干爽的衣服来,先让孩子把湿衣服换下来。思雨,你去把毛巾拿来,让你宇轩哥擦擦脸。”很快陆秉坤和女儿陆思雨就把衣服和毛巾拿了过来。陆远峰在母亲身边,两眼直勾勾的,一边看着这一切一边傻笑着,嘴里直流口水。伯父、思雨你们不必麻烦了,伯父您也坐下,我有几句话,说完我还得赶回去呢。王凤娟说:“思雨,你领着你的哥哥先出去一下,回你们自己的房中去。我们有话要说。”“宇轩哥,娘,有什么话呀,还得背着我们,我和哥哥就不能在这听一下吗?”陆思雨有点不情愿。“出去。”陆秉坤脸色一沉。“哥哥,我们走。”说着拉着陆远峰的胳膊生气地走了出去。“宇轩,有什么话尽管说。”陆秉坤笑着说。“伯父,伯母,是这么回事,我娘和您私下给我和思雨还有远峰和我姐姐的婚事,我和姐姐知道了,姐姐和我都觉得不合适,我看我们两家的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您看,思雨妹妹这么好的姑娘,如果嫁给我这么一个残疾人,会委曲她的,她的一生也不会幸福的,您说是这个理儿吧。(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吕宇轩开门见山说道。王凤娟听了,不由得怒火中烧,但还是压了压心头的怒气强装笑脸说:“孩子,你来我家就是说这些吗?你母亲知道吗?”“她老人家不知道。”吕宇轩平静地说。“孩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样大的事,你都没有和你的母亲商量一下,你不觉得这事做得有欠考虑,太鲁莽、太仓促、太草率了吗?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太过感情用事,太过冲动。做什么事情都不顾及后果,任意而为。”陆秉坤责问道。“宇轩啊,你所说的不合适,我看,是你姐姐和我家远峰的不合适吧?是,你的姐姐论容貌、气质、人品、涵养等堪称完美佼佼于众多好姑娘之中。这一点我不否认。而我们家远峰,脑袋是有点不灵光,就这么一点点缺憾我也不否认。他俩日后成亲,是有一点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就这一点从良心说,我承认。那你呢?我仍不否认你是一个好孩子,人品、容貌、个人修养和道德品质都没的说。不过,不客气地说,你能称得上完美吗?你独臂一只,我女儿也是远近闻名的好姑娘一个,她和你成亲,你就不觉得她也委曲吗?不是我老太太说话难听,你和我女儿在一起不也是凤凰伴乌鸦吗?孩子,陆吕两家结亲,是有些缺憾和不足,这一点毋庸置疑,谁心里都清楚得很。事情之所以这么做,不就是弥补一下陆吕两家的缺陷和不足吗?各取所需,延续陆吕两家的香火。以求达到最大限度的完美,难道不好吗?难道这不是你母亲和你们吕家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吗?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孩子,你是吕家唯一的男丁,应该以延续吕家的香火为己任,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这条古训你不知道吗?”王凤娟语重心长劝着吕宇轩。“伯母,我认为,陆吕两家结亲,是你们做为家长的两厢情愿,我们作为子女的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你们作长辈的在包办婚姻,并没有取得我们作子女的同意,这是在我们晚辈不知情的情况下的一种交易行为。”吕宇轩据理力争毫不隐讳。“包办婚姻、交易行为,你说话要注意分寸。我认为,陆吕两家的这桩婚事是两家的家庭结构优化组合,取长补短,互利互惠。你们懂得什么?你们想的就是个人利益,你考虑自己的家族了吗?”陆秉坤不高兴地回答道。王凤娟生气地说:“吕宇轩,你太放肆了,听好了,记住了,陆吕两家的亲事是你母亲主动提出来的,可不是我们陆家高攀你们吕家,我答应你母亲,是出于我对你母亲的情谊和我对她的尊重,你跑到我家来兴师问罪,你够资格吗?你够份量吗?你回去告诉你母亲,经过你这一闹,我们决定取消婚约。你现在可以走了。”说罢她站起身,不在看吕宇轩。吕宇轩心里想:虽说挨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总算来的目的基本达到了,他一点也不生气,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雨小了一些,但是没有停,他刚一迈出门槛,就看见陆思雨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她站在窗前,衣服已被淋透了,显然是在偷听他们的谈话。“宇轩哥。雨还没有停,等一会儿雨停了再走吧。”陆思雨带有几分心疼与不舍地柔声说道。“不了,思雨妹妹,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吕宇轩有一打无一打地回答着。就在这时屋中传来她母亲王凤娟的怒吼声:“思雨,你给我滚回屋去,不要脸的东西。”陆思雨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依然立在雨中,不知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心疼、不舍与流连。深情地望着吕宇轩的背影,直到到消失在茫茫的风雨中……。她才扭过身去回到自己的房中。王凤娟和丈夫陆秉坤透过窗子看着女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再说吕宇轩,顶着风雨踏着泥泞,也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刚一推门,便看到母亲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两个姐姐低着头含着泪在她身旁立着。他知道事情不妙,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屋中。“你一路风雨兼程,够辛苦了,事情办得么样啊?”母亲怒斥道。“娘,我没有办什么事啊?就是出去了一趟。”吕宇轩战战兢兢地说。“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吕宇轩的脸上。两个姐姐在一旁吓得一哆嗦。“混帐东西,说,你干什么去了?”母亲周惠芳怒目圆睁。吕宇轩慑于母亲的威严,捂着脸把到陆家退亲的事原原本本地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啪,又一记耳光抽在吕宇轩的脸上。“娘,您不要再打弟弟了,与他无关,事情皆由我而起,要打就打我吧。”思梅说着跪了下去。“娘,您不要再打了。”思洁也跪了下去。“姐姐,这不怪你们,我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不能为我的个人利益而去牺牲姐姐的幸福。我更不能把我的幸福建立在姐姐的痛苦泪水之上。否则我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的。姐姐你们不用给我求情,就让娘打我好了。这样我的心会好受些。”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娘,您不要打弟弟了。”思梅猛地站起身来两手捂着弟弟红肿的脸大哭起来。“你们不要哭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给我出去,出去。”母亲声色俱厉的吼着。母亲周惠芳见三个孩子走了出去,便失声痛哭起来。作为一个母亲,她又何尝不知道,为了宇轩的婚事,她操碎心,自己到处求媒人。可是又有哪个姑娘肯嫁给一个残疾人呢?让女儿嫁给陆远峰那个傻子,自己的女儿是何等的委曲?但是,为了吕家,为了吕家的后代,为了延续吕家的香火,为了丈夫临终前的嘱托,为了吕家而付出生命的婆婆,更为了吕家的列祖列宗……。除了换亲,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她也只能狠下心肠,作出痛苦抉择。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在两难之间作出选择;无论如何选择?对于她和身边的亲人都无疑是一种深深的伤害?选择是痛苦的,但必须在痛苦中作出选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是人生的悲哀。更是我们人类——情感智慧上的悲哀!智慧、情感是一把双刃剑,它在丰富了我们的人生、多彩了我们的世界的同时,也往往在制造着悲哀和痛苦。这是人类高级的智慧动物区别于其它动物的残酷现实之一。无论是谁都在有意无意地参与其中、随波逐流,无力抗拒、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谁也不摆脱,谁也不能游离在外,都得必须面对!当然包括吕家姐弟及母亲周惠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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