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常、曹三人到了琼瑶台,远远便闻得扑鼻酒香阵阵传来。(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他们三人皆非好酒之人,闻着酒香险些醉倒。饶是如此,那沁人酒香依然令人心旷神怡。三人见此地人来人往,骆驿不绝,一点清净都无,绝非什么隐居遁世之地,相反倒是入世得很。故随意游玩一遍,并未奢望能在此处遇到老鬼主,幸喜如此,才不致失望败兴。游历了酒泉、酒瀑之后,几人寻了个酒家坐下。刚坐下,便听得店外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一打听,原来是个白发老人和几个孩子在外面堵跳棋,而那老人显然是此中好手,只数局,便将那几个小孩钱袋翻了个空。
老人兴高采烈地拿着钱进店向小二要酒,虽是皓首苍髯,可脸上全无羞色,似乎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赢几个小孩子的钱是理所当然的,并非什么羞耻之事。
老人口中吆喝,手上便把刚刚赢的十几文钱往小二面前一扔,叫道:“打壶酒!”
小二满脸堆欢,高叫:“好嘞。”可一见只有十数文钱,随即换了脸色,道,“老叫花子,十三文钱就想打一壶酒,你以为琼瑶台的酒是白开水兑的水的吗?”
老人似乎没听到小二的话,道:“我要喝酒……”声音哽塞,“我要喝琼瑶酒……”声音已经沙哑,“我要喝……”几乎哭了。
可人家是生意人,比不得你乐善堂,好施乐善的。店小二瞧了瞧掌柜的脸色,道:“这点钱,买一杯尚且不够,你却要打一壶,那不是抢劫吗?”
老人一听抢劫,慌忙摇手,道:“我不抢劫,我不抢劫。”继而几乎哭了道,“我只是想喝酒。”
店小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好了,那卖一杯给你,下次要喝酒,向儿子多要点钱。”
老人并不答话,一咕噜将酒喝尽,冲着店小二道:“小二哥,再来一杯。”
店小二有瞧了瞧了掌柜的脸色道:“你再蛮不讲理,白吃白喝,一会儿我可让人撵你出去了。”
老人一听白吃白喝,更慌了,道:“我不白吃白喝的,我不白吃白喝的。”
老人说完后,虽然心里有太多不舍,太多无奈,更多的却是没钱,只得闻着酒香,流着哈拉,咒骂着店小二,无神地离开,口中还不停念叨:“三位师祖在上,弟子是被逼无奈的,不想做贼,不做贼的。可他逼我,我不做贼的。可他逼我……”
曹胜阳看着有趣,常牵看着无聊,李延升却看着奇怪,又听得三番念叨,心下更怀疑了,于是叫道:“老人家莫走,小二哥上酒!”
老人一听有酒,赶忙挨到桌边坐下,随即小二哥上了酒。老人看着酒,却不喝了。
李延升笑道:“怎么,怕有毒吗?”
老人道:“无功不受禄。我,一不坑蒙拐骗;二不偷鸡摸狗;三不打家劫舍;四不谋财害命;五不**掳掠;六不白吃白喝。说吧,要我做什么?”曹、常二人听了莫名其妙。
李延升听了却笑道:“祁师祖,徒孙请您喝杯酒,还心怀不轨不成?”
老人一听,笑道:“哈哈哈……你小子认得我?真是酒旱逢甘霖啊,哈哈哈。”边说边把酒往肚里灌。
李延升道:“徒孙虽不曾见过师祖金面,但是‘六不先生’,除了师祖,当无第二人才是。”说着又向常、曹二人道,“你们还不拜见师祖。”常、曹二人连忙拜见。
六不先生道:“别师祖,师祖的叫,倒把我给叫老了。还是叫‘六不先生’中听。”李延升知道这位祁云师祖跟另外两位师祖一样都是玩世不恭,为老不尊的,凡事都得由着他,顺着他才是,不然风波必起。于是道:“六不先生,何以在琼瑶台出现呢,莫非仅仅是瞧中了那几坛好酒吧。”
六不先生道:“你说对了,我正是为了那几坛好酒而来。我在此已半月有余,钱也花光了,酒却没喝够。幸亏遇到你小子,不然我可就……”说着说着竟然要哭了……
李延升连忙赔笑,岔开话题道:“那您老干嘛不回去向曾师祖多寻点银子花花?”
六不先生道:“我已经很久没去看那老东西了,我也不想去,更何况我最近新结交了一个义弟,他是酒中的名家,对酒的认识我是大大不如他的,可是酒量他却又是大大的不如我了。”说完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常牵忽然插口道:“对付女人,他肯定又是大大地不如我了。”
六不先生道:“小子,你这话却对了,他这人最是风流不过,整日里风流罪过不断。唉,小小年纪就跟女人纠缠不清,待会见了他,可要好好数落他一番才是。”
“大哥,我本想带你到皇城去喝御酒的,唉可惜呀?”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飘然入店,虽是武林豪杰,却不乏一身的儒雅。
六不先生道:“贤弟却说哪里话?”
青年道:“你不是要数落我的吗?”
六不先生连连摇手道:“非也,非也!”
李延升一见青年心中一惊,青年见了李延升,道:“李兄?一向可好?”
李延升道:“呵呵,没想到会这里遇到你——鬼不笑?”
鬼不笑道:“这两位是?”
&nb)鬼不笑道:“幸会,幸会,在下鬼不笑。”说着连连作揖。接着指着曹胜阳的手指道。“啊,小蛇,你的?”
曹胜阳点头道:“是啊!”
鬼不笑笑道:“那你可要小心养着啊,不然可是会咬人的。”
曹胜阳道:“多谢提点,我会小心留意的。”
鬼不笑转头向李延升道:“李兄,你们可要小心啊,一明一暗,难防啊。”不待李延升答话,鬼不笑又转头向六不先生道:“大哥,走吧?”六不先生正在担心这位贤弟会不会就此扣了自己的酒,一听此言,满脸堆笑。鬼不笑刚至店外,忽然探回头,笑道:“常兄,日后有机会一定向你多请教女人的事。”说完转身就走。
常牵一听有人竟欣赏自己的风流手段,甚是得意,大叫道:“一定啊。”
曹胜阳初涉江湖,对这些人都不甚了了,哪里知道“六不”、“鬼不”何许人也?见两人走后,连忙问道:“大师兄,他们是什么人啊?”
李延升道:“六不先生就是我们的祁云师祖,老鬼主的师兄。鬼不笑则是江湖上的一代俊杰,为人风流潇洒,乐善好施。如今也是孤独一人浪荡江湖。传言他的家于二十年前被一场大火夷为平地,全家三十几口除了他无一生还。当时他有幸被一高人收养,幸免于难。三年前,他找到仇家。可那杀手已然八十有余,白发苍苍,儿孙满堂,而且早已金盆洗手,不在过江湖人的生活了。老人见鬼不笑前来寻仇,引颈就死。鬼不笑见状,却如何下得了手,将一切都付之惨然一笑。从此在江湖上飘荡。鬼不笑并非冷漠、不笑之人,相反他的笑很多,很甜。可谁也不知道他的微笑下掩藏的是痛苦还是孤独。他寄情于酒色,却不沉醉其中。而是以一种隔岸观火的态度待之,却又并非仅仅是欣赏而已。他似乎对自己所经历的每一个女人都充满感情。他曾经和一位富家千金相恋,两人郎才女貌,惺惺相惜。无奈鬼不笑是无根之人,泥土还束不住他。之后他便悄然离开。可两人曾经的海誓山盟依旧在,那女子不远千里寻他。最后倒让她寻着了。当时鬼不笑正和人赌剑,败者饮酒一坛。谁知那女子一到场便不许他饮酒,不许他赌剑。鬼不笑知道女孩是为他好,因为酒对他的身体伤害很大,这也是他不胜酒力的原因。可当时当着数千英雄的面,而且数千英雄一起起哄。一边是数千英雄,许多还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一边是一位弱质女子,一个一直深爱的女人。鬼不笑看着她,端起酒杯,放下,道:‘这酒我不喝了。’这一放,可是得罪了全天下的英雄了。从此许多男人瞧他不起……”
曹胜阳忽然插口道:“我却敬佩他的。”
李延升微微一笑道:“我也是敬佩他的。如此勇气,估计世上也没几人能了。”
这是隔壁桌上忽然多了一个绝色女子道:“后来呢?”
李延升一惊,道:“什么?”
那女子道:“后来他们怎么样了?”
李延升以为她只是个普通女子,爱听故事而已,道:“后来,鬼不笑当着数千英雄的面向女孩求亲,当着数千英雄的面成亲。台下一听鬼不笑竟然在此时求亲、成亲,顿时掌声雷动。台下英雄顿时有起哄道,‘新娘子,这回该让新郎官喝酒了吧?’女孩道,‘可以,但是还是不能喝醉,他不胜酒力的。’台下众人哈哈大笑道,‘新郎官不用辩解,大家听新娘子的。’鬼不笑当时似乎很无奈,冲着女孩笑道,‘好,听你的。’最后鬼不笑被大家簇拥着进了洞房。本以为上天既已成全了这对有情人,必会眷顾他们。谁知上天竟然嫉妒他们的幸福?成亲后两年,女子身染重疾,没了。天长地久,一生一世,似乎太久了。鬼不笑在妻子坟头守了九九八十一日。又重返江湖,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他。”
邻桌的姑娘听到这里,道:“那女孩叫什么?”
李延升道:“清若。”
邻桌的姑娘忽道:“我若能与他相守两年,便死也无憾了。”
常牵忽然接口道:“何必呢?何必要死呢?能与姑娘如此美丽的人在一起,才是死而无憾呢?”他不知何时竟和这姑娘同桌对坐了。
那女子道:“美丽、漂亮又能如何,他总是像欣赏路边的风景一般,看过了便过了,全无留恋。”
常牵接道:“我便不走!”
那女子道:“你再啰唣,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
常牵道:“没有舌头,叫我如何表达我对你的倾慕之情;没有眼睛,叫我如何欣赏你的动人美貌?”
那女子扑哧一笑,半嗔半笑道:“我不需要你的倾慕,也不需要你的赞美。”说完眼角又流过一丝忧伤。忽然又抬头抱拳道,“多谢了,告辞。”
常牵还欲起身追赶,李延升一把拉住,道:“别多事。”曹胜阳在一旁见此情状,微微一笑并不言语,他不明白常牵为何如此多情,为何对每一个女人都是留恋不已。
李延升接着道:“我们也该动身了。还得在东边的水榭跟他们会合呢?”这一回常牵倒是走的利索,没有半句怨词。
三人结账东行。刚穿过两条横街,远远便瞧见街心围着一群人。三人好奇,上前观看。这一看,惊呆了。只见客店中的那位女子正用一根长鞭锁住六不先生,而六不先生却又半截身躯被埋在地下。这时鬼不笑忽然出现在城楼上,就是不敢近前,远远地叫道:“令狐家大小姐,你要抓的人是我,与我义兄何干?”
原来这令狐小姐正是‘夜离城’的大小姐——令狐夜冰。如今正值婚嫁之年。数月前,夜离城主在城内举办“才艺会”,欲为女儿寻个如意郎君。鬼不笑何许人也,闲事管尽,正自无聊之际,这趟浑水他能错过?只可惜他才高八斗,艺压群雄。本该洞房花烛夜,千金一刻时,可惜鬼不笑是天堂里风吹落人间的魂,岂有定性。与人家姑娘温存一番,不掀红头盖便消失无踪。谁知夜冰又偏偏对他倾情倾心。于是一个逃,一个追,已然千里之遥。
如今虽是同行千里,却未聚一刻。夜冰是执着之人,敢爱敢恨,是那种爱便共尔生与死,恨则同汝不共天之人。而鬼不笑则是飘忽不定之人,心中所想又是难猜,此时两人都不知对方心思。
夜冰见鬼不笑不敢进前,并不答话。鬼不笑见状又笑道:“好妹子,你放他走吧。我义兄都一大把年纪了,你有何苦难为一个老人家呢?”
六不先生连忙接道:“对对对……我都一大把年纪了,都已经半截入土了,你就放过我,让我入土吧!”
夜冰微笑道:“鬼不笑,你不救你义兄吗?我见你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啊?”
鬼不笑连忙接道:“大小姐,这您可就错了。我就是无情无义之人,大哥,我先走了,您安息吧!”说完便走,头也不回。
鬼不笑如何是无情无义之人?他心中想着,如果自己离开,那么义兄对于夜冰的利用价值便荡然无存了。更何况李延升等人也到了。有他们出手,义兄定然可以获救,就算有意外,自己在暗中相救,胜算更大。
李延升心中也是一般心思,心中暗道:“鬼不笑忽然离开,自然是因为自己到了。只是祁师祖的五行遁甲之术,本是遇金入金,遇土入土。如今何以被此便束住。实是奇怪,难道江湖传言属实?”心中奇怪,未敢轻易出手。
常牵心中更是奇怪,悄声道:“老大,他真的是祁云师祖吗?怎么会被人束住?”
李延升道:“只怕此女子是夜离城的人。”
常牵道:“难道他手上的是……”
李延升接道:“应该是。生于两仪外,不在五行中——传说中的‘七精石’。”李延升顿了顿又道,“夜离城从未过问江湖之事,而今何以在此地出现。我实是不明白。”
常牵笑道:“呵呵呵,老大,这明显又是一起风流情债啊。”
李延升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看看情况再说。不要贸然出手。”
常牵点头。
夜冰没想到鬼不笑竟会忽然离开,顿足气道:“鬼不笑,你好狠心!”又低头向六不先生道,“老人家,非是我心狠手辣,实是你义弟无情无义。你倒是怨我不得。”
六不先生慌忙道:“姑奶奶,您莫生气。我那义弟有时不讲义气倒是真的,但却是一直多情的,绝对的多情种子。只要你放我走,我定然让他来娶你!”
夜冰道:“晚了,现今我只想杀人了。这许多年来我一直孤独地活着,虽然身边有许多人围绕,却无一知心的,无一可诉衷情的。虽然强颜欢笑,可是内心的孤独有谁知道。遇到了他,本以为有了依托,从此可以不再孤独了。可他却是无根的风,来去无情的。我厌倦了孤独的活着,可我更害怕孤独的死去。你放心,黄泉路上你我作伴,也不会孤独了。”她言辞凄婉,虽不是狠言怒语,然而越是这般凄绝之语,越是让人胆寒。
六不先生一听慌忙赔笑道:“令狐姑娘,你莫冲动。死,实是一件可怕的事,你不怕是因为你不知道死为何物。其实死……
夜冰忽然打断他,斩钉截铁地道:“不知不惧,知又何惧!”虽是打断他人之语,言辞依旧不急不躁,依旧是那么冷漠、平静和绝望。
鬼不笑听了此言暗道:“你故意说这话,想激我出来。我才不上当,我就是不出来,我就不信你真的会下手。”
不是杀他,他自然安心了。这可惨了六不先生了,心中是哭天抢地,求神拜佛地叫道:“我的鬼老弟,我早就跟你说过,女人是祸水,是毒药。你偏不信,这回可好了。连我的老命都搭上了。这死不打紧,只怕阴司地府没酒卖。可苦了我这个老头子了。再说了,你女人倒杀起我来了。唉,这女人又是哪门子心思?找相公找到我老头子头上了?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你孤独,我可不孤独啊?一个人死也没什么不好啊?”他虽然心中这般胡思乱想,却不敢轻易出口,生怕夜冰一时气急,顺手结果了他,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何况多活一时,便有一时获救的希望。
李延升心道:“师叔祖有奇门遁甲之术,只需要那令狐姑娘手上的长鞭松动,便可脱身。然而此时若伤她性命又极是不妥。眼下不知道鬼不笑和这女子到底是何关系,有何关节?而且又不明白令狐姑娘究竟是一时气急,还是真存心害人性命。自不可轻易造次,贸然取其性命!”
李延升将心中所虑告知常牵,二人秘密商议对策,商议半日,苦无万全之策。既不能伤了令狐家大小姐,又不能让令狐家大小姐上伤了六不先生。凭他二人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奇妙招数,他二人并非南祖捷多谋善断,古灵精怪。
然而时间紧迫,毕竟面对的是女人的心思。只听夜冰凄声道:“对不住了,老人家。”六不先生不住的求神拜佛,连佛祖的十八代祖宗都拜过了,只可惜……
夜冰手上一紧,口中一声娇喝,一声巨响,众人皆惊。一个惊死里逃生,一个惊羊入虎口,一个惊险伤无辜,一个惊大事不妙……
只见场中情形大变:令狐家大小姐全身为古藤所缚,动弹不得,身后尚有一黑袍武士举剑劈来。李、常二人识得是夜灵,鬼谷招魂术中的九大精灵之中三大恶灵之一。夜冰的长鞭也是被古藤缠绕扎根地下,上面还有一三尾怪蛇缠绕,最惊人处不是六不先生黯然无恙,而是被缚之人根本不是六不先生,分明是鬼不笑。
此时的六不先生早已站在了城楼上大呼“万幸,万幸”,冲着空着大呼“多谢,多谢”个不停,只不谢场中的鬼不笑。
原来就在夜冰出手之际,曹胜阳不知李延升心思,又怕夜冰真的伤了六不先生连忙出手,引夜灵从身后镇住夜冰,又引冰凤封住七精石鞭,又恐束不住,又令赤蝰锁住长鞭,那青藤缠绕也是一般的原理。不期鬼不笑忽然出现,换了六不先生。所以曹胜阳的夜灵、冰凤和赤蝰皆是一现即没,一般人倒是不曾见得。其实鬼不笑虽然心中念叨不出去,其实早有此招。当下边施展“移花接木”之术,只是此处新修,尚不能以物易人。此时全身被锁,真是万般后悔,心道:“唉,瞧这情形,我便不出手,义兄必然也是无事,何况她刚下施展不到五成功力,还于半路撤回。唉,这回我可完全中计了。唉,我这人就是容易对女人大意……”心中不住叫苦,却又无可如何。
曹胜阳此时心中也是大呼苦也,暗道:“此次出谷本是暗中行事,似自己这般贸然出手,大张锣鼓,可不是暴露了自家门户。”心中大为后悔,暗道,“看来自己的定力还是不够,日后定要更加勤练才是。”
常牵此时却是两眼大方金光,不住的搜索,忽然眼睛大亮,立刻飞奔起来。李延升却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常牵是一步一飘摇,三步飞跃上城墙,只为见娇娘。此时城墙上分明立着梅、兰二仙。一见常牵未及招呼,常牵即微笑道:“二位仙子好,真巧又遇见了。真实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梅仙云梅雪微笑示意。常牵之所以一见青藤便寻着了二仙,只是因为那种花造树的功夫都是木华山的绝技,他是一看便知,可不像曹胜阳又是丈二的金刚,糊里糊涂的。
常牵又道:“方才幸得二仙出手,那老人才平安脱险啊。对了,怎么不见其她几位师姐妹啊?”
云梅雪道:“我们见此处风景秀丽,好山好水各不相同,因此分开了。”
常牵道:“哦,原来如此。刘师妹喜欢什么?”兰仙名为刘若兰,七仙中年纪最轻的一个。若兰尚未开口,常牵随即道:“我想一定是兰花吧。兰花高贵大方、清丽脱俗,芬芳馥郁,卓尔不群。真是指未染而香,风……”一句话刚至口边,若兰忽然打断他,冷冷地道:“我不喜换兰花!”
常牵一听,下巴一下子坠到了地面,继而道:“风一吹遍落,留心也是白搭,纯粹一棵野花,不喜也罢。”他改口倒也快,只是“风沁心而泽,琉璃神仙之花,纯洁淡雅之神”变成了“风一吹而落,留心也是白搭,纯粹一棵野花”,亏他一点都不觉得别扭和尴尬。
不说常牵在那边东拉西扯,鬼不笑这回可真的要成不笑之鬼了。夜冰一脸冰冷,果然是如夜一般的冰冷,一语不发地看着鬼不笑。鬼不笑虽然全身被缚,依然微笑向夜冰招手道:“哟,令狐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呵呵……”
夜冰虽然也是全身被缚,可手上的长鞭却始终未松。因为她早知道鬼不笑的武功中有此一招,性子里也有此一招。此时虽然得手,依然是一语不发,冷冷的看着鬼不笑,面无表情,只有一个冷字。
鬼不笑此时心中是冷的直发毛,毛的骨肉悚然。因为他知道夜冰的个性是争强好胜,本就是千金大小姐,这些性格倒也没什么。只是她的性子里有太多的飘忽不定,太多的难以捉摸,对人时好时坏,下手时轻时重,行事总是出人意表,出手也是莫测,再加上此时面无表情,虽然手脚被缚,反而更让人胆寒。他心中这般想着,夜冰身上的青藤却也入土为安,倏忽不见。可怜鬼不笑恰如破屋逢雨,漏船被风,那滋味怎一个苦字了得。
鬼不笑见青藤不见,左顾右盼,想看个究竟,却哪里瞧得见背后的常牵此时正冲着李延升招手示意呢。常牵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但是看女人却是绝顶的准的。他早就看出夜冰对鬼不笑情意绵绵,出此声东击西之策,必有原因。故令花仙撤去青藤,静观其变。天可怜见,鬼不笑却哪里知道其中曲直,一颗心上如缚白铅,又沉又重。
夜冰自半空落下,姿态飘然,气势华美,本是动人美事,可在鬼不笑看来恰似恶魔降临,充满杀机。心中只骂那该死的义兄贪酒误事,贪生怕死,背信弃义。只是他义兄此时正不知躲哪里苟活去了,四下里没有踪影。
李延升见状,心中暗道:“这回可惨了,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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