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曹胜阳终于昏昏醒来,只觉得脑后依旧隐隐作痛,却不知为何?于是慢慢坐起身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躺在了一张松榻上,环顾四周,格局隐隐与家中相似,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以往的回忆,突然出口叫道:“娘……娘亲……”
这时突然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听了曹胜阳叫喊,答道:“我还小,可不想做你的娘啊、亲啊的。”说完便是格格一阵娇笑,虽是小小年纪,却清纯可爱,特别是一双眼睛,一笑便完成了月牙儿,很是可爱。
曹胜阳一听,脸便红了,毕竟从小到大也没接触过女孩子,一来就管人叫娘,叫亲的。只听那女孩子又道:“很是难得啊,醒的这么早,才睡了两天两夜而已。”
曹胜阳一听叫道:“什么?我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啊?”
“干嘛一脸惊讶啊?我当初可是睡了五天五夜才醒的。哼!”说完把药往桌子上一放,似是很生气道:“喝了它吧,我先走了。”曹胜阳张口欲说,女孩已经出去了。
女孩刚出门,外面就吵吵嚷嚷的响了起来,很快响声便进了屋子。原来是平捷成和南祖捷他们,一共进屋四人,另外两人曹胜阳不认识。不过曹胜阳却记得平捷成曾经说过大师兄和四师兄形影不离的,想必这两位定然是大师兄和四师兄了,其中一人身形年纪都略显成熟,曹胜阳心想这位定然是大师兄了,另一位无疑是四师兄了。曹胜阳心道不在的定然是三师兄了,他自是去安慰刚刚进来的那个女孩了,一想到自己刚刚无意中得罪了她,心中不免愧疚,真心希望三师兄能把她安慰好。
曹胜阳心里想着,他们四个已经七嘴八舌的嚷起来了,只听大师兄李延升道:“哇,小师弟,你醒得可真早啊!”
关岛一见桌子上的药,还好端端的放着,连忙走过去端起来,边走边道:“小师弟,你怎么能不喝这药呢?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从鬼医那里取来的灵药啊,药效一流,而且是大师兄亲自下厨的,绝对可口!”他一心想要恭维自己的大师兄,却忘了良药是苦口的。
曹胜阳接过药,对李延升和关岛道:“多谢大师兄,多谢四师兄。”说着咕噜一声把药喝了。
李延升和关岛一听,俱是微微一笑,心想原来他已经认识我们了,不知那俩小子把我们说成什么模样了,亏我还准备了一番,想着便向平、南两人看去,他们两人只做不知。
平捷成道:“师父也该过来了吧,刚刚我让老三去知会师父小师弟已经醒来的事了。待会儿师父来了,你可以直接叫他师父,虽然师父还没有正式收你为徒,但是师父这人很随和,也不太理会这些陈规俗礼。”
关岛道:“只怕有人把小师弟醒来这事全放脑后了吧,自从师父收了小师妹之后,他什么时候不黏着人家?”刚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延升笑道:“这回你可错了,人家任务完成了。”关岛惊道:“怪哉!”
南祖捷漫不经心的道:“何怪之有啊?这定然是小师妹的功劳。”话音刚落,门随之而开,当先进门的是位中年男子,清风道骨,眉宇神威却不乏温柔和蔼之色,飘飘然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他身后紧跟着一男一女两名少年,男孩不用说是三师兄常牵,女孩自然是刚刚出去的小师妹周敏慧了。南祖捷猜得不错,刚刚确实是周敏慧把曹胜阳醒来之事知会了师父张亦道。
常牵一进门,不待师父开口便道:“师父,小师弟醒得早,可全是小师妹的功劳啊,师父。”张亦道对自己徒弟的底细,那是一清二楚,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的意思了,说道:“你一边凉快去,刚给你们找了个小师妹,就学会了阿谀奉承。”
常牵一听,伸了伸舌头,连忙转移话题,跑至床边道:“小师弟,你可真不简单啊,第一次过五行门,竟然两日便复原了。”
曹胜阳一听,觉得更奇怪了,一直便说他醒得早,醒得早,可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这时听常牵一说,立刻问道:“五行门?”常牵刚想回答,张亦道已至床边,道:“小阳,没大碍了吧?”结果常牵的话刚至口边又咽了回去。
曹胜阳见问立刻答道:“没事了,师……师……师……”一个“父”字折腾了半日,还是没了。其他人见状都喊道:“叫师父啊,叫啊。”其中尤以周敏慧的声音最大。张亦道回头向她微微一笑,她立马转过头去,好似没这回事一样。张亦道接着转头向曹胜阳道:“我若收你为徒,你愿意吗?”
曹胜阳立刻喊道:“愿意,愿意,弟子愿意。”说着就要下榻扣头行礼。张亦道扶住他道:“免了,从今而后,你就是我张亦道的入室弟子了,叩头的事,以后再说。”张亦道刚说完,就听一群人吼道:“师父万岁,师父万岁,师父万岁……”听着就好像收曹胜阳为徒是件十分为难之事一样。
张亦道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几位师兄师姐都认识了吧?”
曹胜阳回道:“师兄们,大致都认识了,这位师姐……”说着像周敏慧瞥了一眼,却发现她正瞪大了眼睛瞪着自己,曹胜阳连忙低头。
张亦道一听一看,顿时明白了,道:“什么大概不大概的,都给我自报门户,好好认识以下,由大到小,我先来。”说着便一本正经的道,“老夫张亦道,草字清云,俗号鬼斋散客……”众人只好跟着按长幼老少的顺序一一通报了姓名。
张亦道待众人通报完门户之后,道:“好了,现在大家都清楚彼此的高姓大名了,以后如何称呼,你们自己决定,我就不过问了。”说完向众人看了看,众人皆无反应。他们的鬼把戏他自然心知肚明,接着道:“小阳,等你感觉好些后,到鬼斋去找我,你们都去,这几日我就不过来了。”他们几人齐心齐声道:“嗯……嗯……”声音拖得很长,好像是在回答。张亦道岂能不明白他们的心思,道:“好了,我走了,小阳,好好休息啊。”
张亦道刚出房门,便听到里面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这帮孩子。”说完,便缓步向鬼斋行去。这帮孩子?这帮孩子在做什么呢?只见屋内的桌子上大大小小的堆了一堆木偶傀儡,原本的药碗早不知被扔到了哪个泥鳅国去了。
曹胜阳一看到满桌的傀儡,有点呆了道:“我早已经不玩这些东西了。”
李延升道:“小师弟,这可不是一般的傀儡玩具,这可是我们的修行成果。”说着引决导气,小乌龟竟然慢慢地爬了起来,越爬越快,渐渐的腾空飞起,急过流星,快过闪电,却哪里是乌龟的速度,分明是飞龙追之不及啊。慢慢的小乌龟又回到了桌上,无神如傀儡一般,完全没有刚才的威风。李延升道:“如何?”
曹胜阳惊叹道:“了不起,太了不起了。”说着便向桌子上细细看去,只见除了那只小乌龟外,尚有一只雄鹰,一只蝴蝶,一瓶蚊子,一位木雕美人儿,一个怪物:虎面,狮身,龙尾。曹胜阳看后很兴奋,喜道:“是不是他们每一个都有特殊的能力啊。”
周敏慧早就等的有点不耐烦了,急道:“当然啦,你快挑吧。”曹胜阳选了半天左右为难,喏喏了半晌方道:“我可以全要吗?”他刚说完,众人都重重的叹了口气,曹胜阳一听,以为自己说错了,连忙道:“那我全不要了,这些都是你们的修行成果,应该都是很珍贵的。”刚说完,众人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两次不一样的叹息,同样失望。曹胜阳一听,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急道:“到底怎么了?我……”众人接道:“没事了。”声音之失望,之凄婉,之惨烈,不输于野兽的惨叫,鬼魅的哀号。
李延升道:“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除了南师弟那次分出胜负之外,我们一直是输啊。”
曹胜阳一直就觉得怪怪的,此时又听到了“输”字,心中感觉到了些什么,却依旧很糊涂,只好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显得有些焦急。
南祖捷连忙答道:“这是我们鬼谷……的……风……风……习惯,习惯,对,这是我们鬼谷的一个习惯。”
“就是每当有新人来到鬼谷之时,我们值班的那组师兄弟……姐妹就会一起打赌,谁赢了,谁就不用干苦力。我们的约定是如果你全选或全不选,我们皆是输了。到时你的苦力活,就有我们来干了。”关岛接道,说话时还瞅了一眼小师妹。
曹胜阳扑哧一笑,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于是岔开话题道:“这虎面、狮身、龙尾的……的……是什么啊?”他本想说“怪物”,但觉得不礼貌,便又住了口。
李延升一听,接口道:“你说那怪物啊,当然是……”
他的话刚说一半,关岛便吼道:“什么怪物啊,不识得,就别乱说。这是我的杰作。”
不等他说完,平捷成道:“大师兄,这确实是你的不是了,人家那哪是怪物啊,不就是长的丑了点,不合常理了一点吗?”
“确实是我的不是,那依你该叫什么?”
“你最多说人家是畜生嘛!”
他们俩一唱一和,让人听着不知是在说人,还是在说那怪物了。曹胜阳和周敏慧只是隔岸观火,哈哈大笑,看他们斗嘴。
“二师兄,你说的也不尽然啊,人家不就是虎头生在了狮颈上,龙尾长在了狮屁股上吗?可是,你不能因此就说人家长的怪啊,你看那头,多有气势,你看那身,多有威力,你看那尾,霸劲十足啊,真是各个完美啊。”南祖捷见战火已经燃起,连忙主动进攻,以防被轰。
常牵也不堪示弱,一听这话不待平捷成回答,立刻道:“这点,我完全同意南师弟。这就好比美女身上生有凤凰翎,翎毛漂亮,人也美啊。”
曹胜阳刚想说:“那还不是妖怪吗?”可刚想开口,就被周敏慧,捂住了嘴,因为她知道,这场战争卷进去的人,想要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常牵一提到女人,关岛恰好看到常牵造的小美女刚好躺在他的三不像身旁(其实关岛也不知道,自己的物兽该叫什么),把握机会立刻反驳,虽是弃车保帅,同归于尽之策,也顾不得许多了,因为他觉得他们攻击的早已不是三不像而已了,知道机不可失,连忙转移话题道:“不知道是畜生挺喜欢美女的,还是美女常和畜生在一起啊。”
南祖捷一看常牵向曹胜阳和周敏慧看去,立刻上前将那小美人从三不像身边拿开道:“不过这畜生,现在好像没跟美女在一起啊。”
常牵一看他拿开了小美人儿,就知道要糟。见说,立刻跑到床边和周敏慧一起了,虽然是不打自招,实属无奈啊。
这时李延升走向桌旁,拿起小美人语重心长的道:“唉,只可惜,此美人不是彼美人啊。”
关岛一听,哪能错过如此良机,立刻接道:“不过此畜生,却是彼畜生啊。”他说话时刚好站在常牵身边。
他们俩一唱一和的,两人把“彼”念的都特有意思,逗得曹、周二人不住地哈哈大笑。
常牵不像关岛等候良机,他通常是创造机会,主动进攻,于是他也学李延升的模样,拿起那只小乌龟,语重心长的说道:“唉,可惜啊,我们这里不知谁会做王八啊?”说着还连连摇头。
平捷成立刻接道:“三师弟,这‘会不会’是不可预知的,关键是谁做了王八。”说着将小乌龟接过来,不住地在李延升面前展玩。
李延升微微一笑,很是无奈。
关岛一看,自己的神厨被人攻击,连忙挺身而出,帮他解围,拿起那只鹰不住的在平捷成面前晃动道:“不只造鸟的人叫什么啊?”
众人异口同声的道:“鸟人!”
众多的声音中唯独没有了南祖捷的声音,众人看了看寂静无声的他,又看了看那群嗡嗡叫嚷的蚊子,俱是无语。
这时忽然听得周敏慧对曹胜阳说道:“小师弟,你说蚊子中有没有君子呢?”
曹胜阳一听,知道这是在说“顽童君子”,立刻应道:“蚊子中有没有,我是不知道的,但苍蝇中是有的。”
“哦?”周敏慧这声“哦”,说的很奇怪,声音奇特,众人也皆不语,听他俩搭腔。
“因为苍蝇不叮无缝之蛋啊,你想这是何等的谦谦君子啊。”曹胜阳一本正经的说道。
“有道理,哎,我忽然想道,蚊子中也该有君子的。”周敏慧若有所思的答道。
“是么?何解?”曹胜阳认真的请教。
“因为他们同处一坑啊。?”周敏慧严肃的答道。
“那他们岂不都是臭不可闻?”曹胜阳显得很惊讶。
他们俩一说完,众人尽皆哈哈大笑。他们俩一来一往,把这一群人给骂了一通,只是没留意自己和他们正同处一坑呢。
李延升笑道:“不愧是我们的小师妹和小师弟,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哈哈。”众人又跟着一阵哈哈大笑。
众人的玩笑也开遍了,虽然放过了小师妹的蝴蝶,但是却让她臭不可闻了,众人心中也都平衡了。
这时平捷成道:“大师兄,小师弟昏迷刚醒,我们还是先让他好好休息吧,午后我们再带小师弟到谷内走走吧。”
“今日的功课再不做,有些人可能要雷霆震怒了。”接话的是南祖捷,今日的功课却是他最多。
周敏慧一听到功课,连忙附和道:“哎呀,我还有一百多只蝴蝶没放呢。”
李延升忽道:“不好,今日谁挑水啊。我方才见外面缸里的水,快露底了?”
南祖捷道:“我把这事都给忘了,现在可如何是好?”他年纪最小,功力也最浅,眼看任务无法完成了,他平时聪明绝顶,此时却似乎束手无策了。曹胜阳不明所以,不知其中关窍,正自奇怪呢?他哪里知道,全谷所有水缸,皆是底部相通,一缸满,则万缸满;一缸空,万缸空。
李延升道:“老五,在我们面前还使奸耍诈,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兄弟们自然会帮你的,怕什么?是吧,老二,老四?”
关岛一听忙道:“我也去?”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平捷成接道:“要是有人不愿意吃饭了,水自然是不用挑的了?是吧,大师兄?”
李延升道:“当然了,我们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关岛一听道:“哼,分明是威胁,还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不羞啊。”
众人一听,呵呵大笑。
关岛接道:“好了,为了不让某人借机生事,我就不求回报,无偿付出了。”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
众人一听,嘘声一片。
李延升转头向曹胜阳道:“小阳,你好好休息,我们走了。”说着众人便起身告辞了。
曹胜阳道:“师兄们,慢走。”话刚说完,忽然感觉脊背一凉,阴云四起,慌忙接道:“师姐也慢走。”终于阳光明媚了,曹胜阳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
众人一走,曹胜阳忽然觉得很无趣,本已习惯了寂静的他,忽然觉得四下里安静的很可怕。看着桌子上的傀儡道具,折腾了半日,一窍不通,便作罢了。回到床上,又想了想父母的遗体,何去何从,全无头绪。不知不觉,竟然昏昏睡去了。
“小师弟,小师弟,快醒醒,小师弟……”曹胜阳一听有人唤他,立刻起身,却与人撞了个正着,脑袋一蒙,颓然躺下。起身一看,叫他的正是周敏慧。她正一手拿着桃子,一手捂着脑袋坐在地上。
曹胜阳见状连忙道歉:“师姐,对不起,对不起,师姐,师姐,你没事吧?”
周敏慧摇了摇,表示没事,伸手递出桃子道:“饿了吧,快吃吧。”
曹胜阳自从来到此处,粒米未进,着实饿了,接过桃子就是一口,却没留意此桃的与众不同之处。一般的桃子无非是绿中泛黄,黄中透红。此桃却是通体金黄。其实果味也是不同的,只可惜曹大侠没有尝出来。稀里糊涂的几口吃完,刚把桃核放在桌上,就听外面有人喊道:“我的大小姐啊,圣姑奶奶……那桃子你可吃不得啊。”边说着,就推开了门。曹胜阳一惊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位中年男子,身着白袍,外罩黑衫,头束纶巾,满面怒容。他走至桌边,看着桃核,楞了半晌,立马抓起周敏慧的手腕,一搭脉,道:“你没吃?那就是你吃了。”说着松开周敏慧的手,又去抓曹胜阳的手,手指一伸道:“果然是你吃了。”说着松开了手。
周敏慧在一旁不耐烦的道:“鬼医,只不过是个桃子而已吗?何必这么女孩子气呢?小气可不是大丈夫的风范哦。”她好像在暗指小气可是她们女子的专利。
鬼医转身怒道:“我女孩子气?唉,小祖宗啊,不是我小气,试问你们几个师兄谁没吃过我的桃子?”
周敏慧小嘴一噘道:“那你为何不让小师弟吃?”
鬼医气道:“哼。要不是吃了这桃子会伤身,我能不让你吃吗?既然是这个小鬼吃了,那就算了,我走了。”说着,就起身,准备拂袖离开。
周敏慧只知道金桃有益气强精之效,却不知有伤身一说,接口道:“真的?”满脸尽是不信之色。
鬼医道:“金桃能益气,这是毫无疑问的。可是金桃的功效过于霸道,你们功力尚浅,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的,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
周敏慧见鬼医说的慎重,吓了一跳。曹胜阳也是大吃一惊。周敏慧本来是想帮助曹胜阳尽快复原的,不想弄巧成拙,急道:“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鬼医道:“哼,我可不管他的死活。”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周敏慧连忙拦住,拉着鬼医的衣袖道:“鬼医帮帮他嘛?他可是师父新收的徒弟啊,你也不想师父连这杯茶都没喝到,徒弟就没了吧。鬼医……鬼医……”嗲声嗲气的直快酥了鬼医的骨头了。
鬼医道:“好了,好了,我看看还有没有救。”说着转向曹胜阳道:“你就是张老头新收的弟子了。”曹胜阳点了点头。鬼医说着掏出一粒药丸递给曹胜阳道:“吃了它!”曹胜阳吃了药刚想道谢,鬼医到:“坐好,别说话。”说完伸出左手抵在曹胜阳的后背,慢慢运气,嘴里还不忘念叨:“怎么张老头的徒弟全都是一副德行啊,就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周敏慧一见鬼医出手,心道万事大吉了,听鬼医出言教训,连忙顾左右而言他,道:“鬼医,你的桃子是如何种出来的啊?教教我好不好?”
鬼医面无表情的道:“好啊,你现在就把桌上的桃核种在外面,每天用我配置的三灵水和千花泪浇灌,百年之后便可成功。”
周敏慧见鬼医不过三十出头年纪,冷冷的道:“骗子,那你是如何种出来的?”
“那是我祖师爷传下来的,至今都几百年了。”鬼医愤愤地道。
周敏慧舌头一吐,讪讪地道:“那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鬼医轻哼一声,冲她瞪了瞪眼,把手从曹胜阳的后背撤下道:“小子,以后别吃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说着又冲周敏慧瞪了一眼,周敏慧一转头,一颗两颗三四颗,竟然到外面数星星去了,虽然现在还是白天。
鬼医一看,真是啼笑皆非,只好站起身来向曹胜阳道:“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周敏慧见鬼医似乎忘了她,连忙转身回屋,鬼医道:“怎么?星星数完了?”
周敏慧一本正经地道:“当然,不就一颗吗?”一句话说的鬼医哭笑不得,心道,我到底问她作甚。周敏慧接着道:“鬼医,那颗桃子被你怎么了?”
鬼医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道:“被我怎么了?被他吃了!被我怎么了?”
周敏慧道:“怎么忽然这么生气?”鬼医也不敢搭话转身便走。
周敏慧在他身后喊道:“谢谢你啦,马师伯。”鬼医哼了一声,又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径自走了。
鬼医刚出门,平捷成便进来了道:“小师弟,师父要见你。”
周敏慧道:“什么事啊?”
平捷成道:“没事,只是行拜师之礼而已。”曹胜阳一听很是高兴。
周敏慧却大感奇怪,道:“这么快。”
平捷成道:“没事的,到了就清楚了。小阳,到时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只作不知,你要做的就是行拜师之礼而已。”曹胜阳应了一声,虽然平捷成一再说没事,但是周、曹两人都觉得有事将要发生,也有事已经发生了。
曹胜阳跟随平捷成穿过了几弯游廊,几方天井,行至院后,入了鬼斋。曹胜阳一见厅中情形,心道果然出事了。只见厅内当中坐着张亦道两旁立着李延升一众,下手所坐之人,曹胜阳尽皆不识得。曹胜阳有些紧张,平捷成忽然挨近他身边道:“不用担心,只是考验你的仪式而已,做你该做的就可以了。”曹胜阳点点头,道:“嗯!”虽然只是一个字却坚定异常。平捷成拍了拍他的肩,便和周敏慧分立在张亦道两侧。
平捷成刚立定,便听得李延升用传心术道:“各位,一会儿可都别手软啊。”众人皆用传心术答道:“好!”
这时李延升忽然走出来道:“曹胜阳,还不行拜师之礼?”
曹胜阳应声道:“是!”忽然心中隐约听到李延升的轻声细语“小心一点!”曹胜阳一惊,抬头向李延升看去,只见他正对自己微笑,曹胜阳轻轻点了点头。刚要下跪磕头,却发现弯不得腰,感觉有人按住了自己的肩,一转头,却什么都没有。曹胜阳心下奇怪,却也不明所以。转头又磕,又是动不得腰,移不得腿。曹胜阳头也不回,心一狠,腰一用力,猛然弯腰。可是肩头之力不知何时没了,曹胜阳的脑袋直撞地面,这种速度无异于自杀。然而就在曹胜阳头欲触及地面之时,曹胜阳忽觉得有人轻轻托了他一下,并在他落地之时垫住了他的头,然后慢慢撤去。曹胜阳虽然用力过猛,头却只是轻轻触了一下地面。曹胜阳抬起头却发现张亦道和平捷成都对他微微一笑,而其他人却都是凝神戒备。
有了前车之鉴后,曹胜阳这回警惕了,先是试了试,发觉压力不知何时又至肩头,这回他头也不回,就是一拳,结果依然是空无一物,可肩上的压力依然存在。他这一拳非但未能击中敌人,反而惹来台下一阵哄笑。曹胜阳脸一红,心中明明知道就算自己回头也是什么都看不到,可还是不自禁的回头。曹胜阳刚回头,大吃一惊,一个满脸狰狞,张着一张血盆大口的怪物就向他扑了过来。曹胜阳本能的想闪在一旁,可身体就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不动,只好把头一低。这时身后一声巨响,啪的一声,就听得一声低吼。曹胜阳回头一看,却见一个满身战甲,身如透明,威风凛凛的一个将军,立在他身后,那野兽早已至数丈之外,地面上满是野兽的抓痕。那野兽见有人拦住,仰天一吼,纵身一跃,扑向那将军。那将军不退反进,将身一低,一拳击在那野兽下颚。那野兽下颚中拳,在空中顺势一个鲤鱼打挺,趴在地上,向后滑去,地面上又增加了几道新痕。曹胜阳看得目瞪口呆,竟忘了拜师之礼。
“小阳,还楞着做什么?快行拜师之礼啊。”曹胜阳心中又响起了李延升焦急的声音。“看看四周有我们给你护法,不用担心。”曹胜阳一怔,随即向四周一看,无形处隐约泛起一圈淡淡的透明之物,转瞬又消于无形,时间太快,曹胜阳并未留意到是什么,隐约觉得人、兽、鸟俱有。曹胜阳抬头向张亦道看去,只见他神情自然,对眼前之事视而不见,只作不知。曹胜阳调整心神,终于将头叩下。虽然四下乒乒乓乓,他也不去理会了。
这时一小童献上茶来,欲递给曹胜阳,南祖捷见状立刻迎上,接过茶道:“我来吧!”南祖捷快步将茶递给曹胜阳,道:“向师父献茶吧!”说完又轻声道:“小心!”曹胜阳接过茶点点头,走上前,道:“师父,请用茶。”张亦道接过茶道:“好,好!”张亦道刚端起茶杯,一道白光猛然射向茶杯,曹胜阳大吃一惊,险些摔倒。这时,一只食指一只中指轻轻将其夹住,那白光隐约一条白蛇模样,张亦道手上用力,白光顿时破碎,化为无形。张亦道若无其事地将茶杯递向嘴边,口中轻声道:“竖子无礼!”这时左首下那位道士忽然起身道:“张老儿,你欺我太甚。”嘴上说着,手上用气。头顶顿时飞舞出一只金光凤凰,熠熠生辉,满室华光,其背上立一武将,全身亦是金装银束,腰悬刀,背负剑,手持长枪。凤声低鸣,直欲划破长空,冲天而去。金凤出现只在一瞬之间,张亦道见状口中大怒道:“怕你不成?这杯茶定要喝得你心服口服!”说着,将茶盏往空中一停,那茶便悬于空中,好似有人托着一般。也不见他引决诵经,空中登时幻出一条火龙,翼展生风,火光摇曳,满室升温,李延升等直觉如堕身熔炉之中,身子快熔化了一般。两人一声怒喝,金光火舞,眼看鬼斋就要被夷为平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疾呼:“两位住手,两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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