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琳道:“小哥,不是老天爺救你,是你們趙家莊的灶屋救了你。”
無言道:“錯了,若非老天爺讓那人肚子餓,他又何需找灶屋。只是那人好怪,這等關頭,竟還有心思找東西吃。”按無言的想法,既來殺人尋仇,怎的還有心思找東西吃,要吃也總得干完事再吃吧。
白旭道:“此人是仗著自己武功高強,才這般有恃無恐。章才,以后便怎樣?”
章才道:“小人身為趙家莊的護衛,這莊中的灶屋我自然知道,便道:‘知道,知道,就在東首那院子中。’那人眉頭皺了一下,道:‘東首院子是哪里,老子哪里知道。’雙目圓睜盯著小人卻不說話,小人哪敢跟他對視,轉過目光低下了頭,心中直發毛,只盼著莊中其他人發現動靜能快點趕來。那人沉吟了片刻,開口道:‘這樣吧,你給老子指路。’不待我回答,一只手扯住了我衣服,將我往上一提。小人只覺身子一輕,腳便離開了地面,耳畔一陣呼地風響聲,緊接著又聽聞一聲咯吱聲,雙腳重新有了充實之感,似乎又回到了地面上。小人瞥了一眼周圍,只見層層屋瓦,向前方一陣俯瞰,入眼處一座座屋舍,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所站的地方是屋頂之上。那人站在我身側,道:‘灶屋在哪個方向,你給我指出來。’小人平日間都是在地上巡邏,走的都是莊中的行廊走道,又哪曾上過屋頂走過,哪里知道這屋頂上該怎么走,再說我也只認得灶屋的大門,這灶屋的屋頂長得怎生模樣我又怎知,但我生怕他殺了我,怎敢說不知,只得勉為其難,道:‘這屋頂上我可從來沒上過,讓我好好認一認。’四顧凝視了一番,但那些屋舍都差不多,又怎么認得出,正自惶恐不安之際,瞧見得遠處一條過道上隱隱約約有個人似乎端著什么東西。小人心想:‘那人端的應該是吃的,定是從灶屋中出來的人。’也顧不得對不對,生怕再遲疑下去他惱了殺了我,便指了指那個人所在方向,道:‘往那里去便是灶屋了。’那人點了點頭,突然說道:‘老子問你個事,你可得給我如實回答,否則……’他說到此處手指往掌心一捏,喀喀聲響。便是說小人若敢說假,他便要動手。小人心驚肉跳,忙道:‘不敢……小的不敢說假。’那人道:‘老子問你,趙大……。’”突然頓住,自己一個下人,怎可直呼莊主名諱,接口道:“‘趙莊主可在莊中?’小人當時原想說莊主在莊中,他被莊主的威名所懾說不定便知難而退,可轉念又想,若他是來尋仇的,聽聞莊主在莊中,還不把莊里攪個天翻地覆,不如跟他說實情,說不定他聽聞莊主不在自行走了也未可知。便道:‘我家莊主不在莊中。’那人只是點了點頭,并未說什么。小人只覺胸前一緊,又被他扯住了衣襟,只聽他道:‘走!帶我去灶房。’小人便被他提起來,他舉步便行,健步如飛,連翻過五六個屋頂,將我放了下來,指著屋頂下一條過道,道:‘是不是這里?’我望了望那條過道,正好認識,那過道離灶屋不遠,便道:‘沒錯,從這條過道走,再行一陣便可到灶屋了。’那人帶著我躍到過道上,將我向前一推,道:‘你走前面帶路。’小人哪敢反抗,只得乖乖在前帶路,才走得七八步,那人突然喝道:‘給我停下來。’小人心想:“不會是找到灶屋了,見我已沒了用處要殺了我。”嚇得停住腳步,不敢動彈。突然間過道旁屋角處拐出六個護衛,最前頭處那人是跟我十分要好的牛顯達。牛顯達見我全身衣服上沾滿鮮血,又見后頭有個陌生人,便帶著其余幾人行了過來,詢道:‘章才,你怎么搞的渾身是血。’望了望那人,問道:‘你是誰,怎的沒見過你。’我心中著急,卻又不便明說,那人心狠手辣,牛顯達這幾人怎會是他對手,就怕他們一起遭了他毒手,便向牛顯達連連使眼色。那人冷笑一聲,掃視了牛顯達幾人一眼,笑道:‘老子是你們祖宗。’牛顯達幾人見他是個陌人生,他這般辱罵他們,牛顯達幾人哪里受得住他的污辱,登時悖然大怒,六個人便將他團團圍住。牛顯達道:‘你小子這是來找碴的,找死。’那人罵道:‘全是一群蠢豬。’牛顯達怒道:‘你……好你個小子,敢罵人,兄弟們給我拿下了他。’六個人一人一拳便從六個不同方位向他揍了過去。我暗叫:‘不好!’正要出聲阻止,又哪來得及。只見那人俯身彎腰往后便倒,身子彎得如同一張拉滿了的弓背一般,卻又穩穩立于地上,竟連晃都不晃一下。他只這么一彎,便將所有人打向他的拳頭通通躲了開去,說道:‘老子肚子餓了,沒時間跟你們耗。’也不知他怎生動作,只聽得‘啊啊啊’幾聲雜亂的痛叫聲,牛顯達六人幾乎同時向后仰天便倒,倒在地上連動也不動。我望向六人的身子,只見他們臉上通通有一個手印,三人臉上是淡金色手印,其余三人跟之前六兒和狗子身上的鮮紅色血手印一模一樣。我心想牛顯達六人的小命肯定也是不保了,只嚇得渾身直顫,心驚膽寒。”
白旭驀地一聲驚咦,說道:“淡金色手印?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章才點點頭,道:“小的確實沒看錯,我家莊主也曾查看過那些尸身的,莊主也知道。”
趙大山道:“沒錯!那幾具尸身我都查看過,確實是有個淡金色的手印。”
蕭湘道:“既然如此,趙兄速叫下人將那些尸身抬到廳前來,讓白賢弟察看下。”
趙大山搖了搖頭,道:“那些尸身皆已被我命人处理掉了,我怕這事驚動了官府,到時少不了要賃添許多麻煩,因此謹慎起見我便叫下人连夜将尸体运出城外處理掉了。”
白旭道:“無防。察不察看尸身我都知道這人是哪個門派的了,此人不得了啊!。”
廳上眾人一聽白旭此話,目光不約而同都是望向他,蕭湘道:“白賢弟,不知是哪個門派的?”
白旭道:“還能是哪個門派,自然便是五不見的門派。”
蕭湘搖了搖頭,道:“你是說森羅教?不可能!據說森羅教有條門規,森羅血印手向來只能傳掌門一人,五不見不可能傳給他人。而五不見雙掌各余四指,那人卻是五指健全,應該不是森羅教。”
白旭淡然一笑,道:“我又不是說森羅教,這事得從密教說起。”
趙大山一臉不解之色,道:“森羅教不就是密教了。”
白旭道:“是也不是。江湖中人多以為密教便是森羅教,其實不然。森羅教只是密教當中兩支分派中的一支,密教當中尚有金羅教一派,只是這一派十分隱秘,是以極少有人知道。眾所周知,密教武功總領稱為‘三秘三秘分別為:身密、意密、心密。身密便是身體上的招式;意密便是心境上的修煉;心密便是這內功心法。這當中森羅教的心密便是蓮花圣功,意密便是蓮花坐,身密最出名的便是森羅血印手。這森羅血印手有六大式,分別是:大輪手、摧伏手、光焰手、火界手、思縛手、九頭龍手,這六大式每一式又有若干小式。而金羅教的心密則是金剛圣經,意密便是降魔坐,身密最出名的便是大羅金印掌。大羅金印手也有六式,有:獨占掌、大金剛輪掌、金剛大惠掌、吉祥掌、內外雙縛掌、天輪掌,這六大式當中亦是有若干小式。那六名死者三人臉上有血印,分明是森羅血印手,三人臉上有淡金掌印,分明是大羅金印掌。此人身負森羅教、金羅教,也就是密教兩種獨門秘技,定是密教的人。趙兄、蕭兄心中可要有些準備,這等人物,我們三人聯手,勝敗與否那也難知。”說罷嘆了一聲,大有擔憂之意。
在座眾人都還是第一次聽聞有這么個金羅教,蕭湘道:“這金羅教我從未聽過,這教如此隱秘,怎么白賢弟對其知之甚透,而且竟連森羅血印手跟大羅金印掌的掌式都知曉,這可是森羅教跟金羅教秘學。”
白旭笑道:“我與一個金羅教的人相交,自然了解這大羅金印掌的情況。金羅教的人對森羅血印手自然也知之甚透,兩種武功他都給我講敘過,是以我全都知道。”
蕭湘心有疑惑,問道:“既是森羅教跟密教的秘學,怎的你那金羅教的友人肯如此輕而易舉說與你聽。”
白旭笑道:“他肯說給我聽,此中道理,說來也十分簡單,只是蕭兄你一時沒想到罷了。便拿少林絕學心意把來說,這心意把雖為少林絕學,可這當中有十二把,十二把的把名江湖中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既是絕學,那怎的人人皆知?知其名不過知其表像,知其學方知其內中奧秘。我那友人不過是給我講了大羅金印掌跟森羅血印手的招名與其他一些簡要情況罷了,就算我知道了這些也沒什么,又不能學成大羅金印掌跟森羅血印手。”
蕭湘道:“不過據說森羅血印手向來只有掌門能學,因此連招式等都只有掌門才知道。你那友人連這些都知道,看來不一般呀。”
白旭道:“他與我甚為投緣,不過算不上深交。不過他深不可測,我對他一無所知。”
趙大山嘆了一聲,原本以為有了白旭、蕭湘相助,再無需擔心,此時一聽白旭這般說,臉顯憂色,道:“若是敵人實在太強,蕭賢弟跟白賢弟不可插手,免得連你們也被我連累。”
蕭湘道:“趙大哥膩小瞧了我們,敵人就算再強,我們又有何懼,最多不過一死。”
白旭道:“趙兄莫說這等泄氣話,我等豈是那種人,這等危難關頭,定與趙兄生死與共,豈能棄你于不顧。”
趙大山嘆了一聲,道:“敵人深不可測,這可如何是好!哎!”
白旭淡淡一笑,道:“趙兄不必擔憂。剛才我細思了下,那人雖身負森羅血印手跟大羅金印掌兩種武學,但這兩種武功都是上等武學,豈能輕而易舉便練至大成?那人不過三十幾歲年紀,若能將當中一種武功練成個六七成已屬不易,又何況是兩種。因此我揣測這兩種武學,那人最多練成個二三成,我們三人聯手,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敵不過他,自保定也是綽綽有余。”
趙大山暗自松了一口氣,尋思:“這話有理,這等淺顯道理,剛才我心中擔憂,竟也未加細思。”
白旭道:“趙兄你想想,你可曾得罪過密教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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