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姐妹俩才真正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就在她们快要窒息的时候,小眼睛终于说话了。
“我来问,你们答。”
淡淡的几个字,似乎带有无上的魔力,姐妹俩发自内心地想表示同意,却连出声、点头,甚至眨眼的机会都没有。
“谁派你们来的。”
妹妹感觉到压在脖子上的桎梏松开了,似乎得到了解脱,那藏在心里急于抢答的答案脱口而出:“不知道。”
三个字刚一出口,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咳嗽。此时此刻,即使是咳嗽都变成了一种奢求。索命的手再度回到了粉颈之上,妹妹国色天香的面孔瞬间涨红。
黑暗中的小眼睛透出两股冰寒彻骨的光,听他恶狠狠地道:“我这辈子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三个字。”妹妹随着这句话的结束,脑袋就像是脱节似的软软地垂了下来。
“你们在这里等谁?”
姐姐的喉咙一松,想说的话也是脱口而出“不……”姐姐连咳嗽的机会都没有,就听到了喉咙软骨破裂的声音。
两个年轻鲜活的生命,两个足以羡慕天下男人的玲珑身躯从小眼睛的手里滑落。笼罩在姐妹俩眼前的黑暗渐渐褪去,却是一件宽大的黑袍。
小眼睛盯着姐妹俩的身体面无表情地看了半晌,喃喃地道:“妖姬的人都能请到,来头不小哩。”说罢,蹲下身子在二女的身上摸索了半天,除了掏出女孩家用的饰物外一无所获。
小眼睛失望地立起身来,眼前倏然一亮,双臂一振,呼地一声,宽大的黑袍就像一张遮天的黑幕向远方的光亮扑去。眨眼间,人已落在了数丈之外屋檐下一块青石上。
小眼睛四下张望,除了黑暗及冷风之外别无他有。小眼睛里透出了一丝疑惑,小眼睛慢慢地合上眼睑,周边似乎更加安静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鸡鸣,小眼睛睁开,周边的黑暗似乎也见到了一丝光明。
小眼睛扫了早已死去多时的姐妹尸体一眼,双臂一振,就像黑夜中飞过的一只巨型蝙蝠,悄无声息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鸡鸣此起彼伏成为合奏,小眼睛脚下的青石突地裂开,扑通一声,一个黑黝黝的物事从墙上跌落。黑影从地上爬起,却是一个三尺有余的侏儒。侏儒顾不得跌地的狼狈,扯开裤子,就听“哗”地一声,一股臊臭在空气散开,尿液在青砖上飞溅开来。
株儒仰起脖子,张着嘴,享受着这久违的感觉。一只手拎着下面的物事,一只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喃喃地道:“厉害厉害。”
良久,良久,打个冷颤,提起裤子,飞身跃上墙头,双手用力,那块青石被他背上了后背,却是一块精工做成的箱子。
株儒脚下一点,几个起落来到姐妹俩的尸体前。伸手在姐妹俩的身上仔细而又认真的摸索起来,妹妹身上一无所获,待摸到姐姐的胸前,株儒眼光一亮,嘴角带出一抹得意的笑。
就见她解开姐姐的衣衫,姐姐那高傲挺拔的乳峰呈现在眼前。株儒双手用力一提,那对让男人垂涎欲滴的**竟然被他轻而易举地取了下来。株儒在Ru房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随意扫了一眼,小心地放在了怀里。
箱子里掏出一个帆布包,取出一把薄如蝉翼小刀,在姐妹俩的全身上下划出数道血槽,待鲜血流出,又从箱子里掏出几个药瓶,小心翼翼地打开,将一些褐色粉末倒在姐妹俩身上的血口上。随着滋滋的声响,姐妹身上的血肉很快消失,过没多久,两具尸首就变成了一滩血水。
株儒将不能化掉的女子饰物及发丝,捡起放在箱子里,收拾停当,见再也没有留下可疑的痕迹,这才背起箱子,乘着未褪的夜色飞也似的消失在黑风大街里……
待夜空中飞翔的巨型蝙蝠降落在黑风府衙的院子里,黑风府衙早已恢复了先前的平静。角落里闪出几个人影,齐齐向蝙蝠施礼。
“大人。”
蝙蝠摆了摆手道:“情况如何?”
三号道:“四个换班的兄弟遇害,该是妖奴潜入时动的手脚。九个兄弟中了妖雾之毒无一幸免。”
蝙蝠道:“内衙是谁值班?”
“三十九号和四十一号。”四号应声而答,稍作迟疑道,“他们业已服毒自杀。”
蝙蝠不为所动地哼了一声,道:“没用的东西。”又问道:“衙内丢了什么?”
四号道:“府内贵重物品未见遗失,唯独少了一份卷宗。”
蝙蝠眉头一皱道:“哪一份?”
三号四号相视一眼,四号低声道:“桃花居四号至六号房的记录。”
“什么?”蝙蝠小眼圆睁,怒道,“为何偏偏丢了这些东西?”
“这……”四号一时语塞。
三号道:“依属下看,是妖奴匆忙得手,该不是有意取之。”
蝙蝠脸色稍缓,目光落在二人身后黄飘带的捕快身上,道:“白先生怎么看?”
白先生道:“妖奴虽是匆忙得手,但目的明确,显然有备而来。既是有备而来,是谁派来,所为何事?”略一迟疑,又道,“江湖上有哪个能动用妖姬的人办事?若是妖姬亲自委派,一切好说,倘若不是,这人来头不小。故在下以为,此事非同小可。”
蝙蝠颌首道:“依先生之见,莫不是走漏了风声?”
此语一出,三号四号的脸登时变得一片煞白。
白先生轻轻摇摇头,喃喃地道:“雨水刚过,妖奴上门,应该不是巧合吧?”
蝙蝠的小眼睛盯着天边现出的鱼肚白,脸上带出一抹怪异的笑,淡淡地道:“雨水洗妖,春雷惊蛰,也到了万虫苏醒的时节了。”
……
桃源居在黑风府衙的北边,落鹰崖的西面,距黑风府衙有数里之遥。桃源居的位置非常奇特,因落鹰崖的原故,桃源居的太阳总要来的晚一些。
桃源居不是府邸也不是农舍,只是一个牌坊。牌坊用两根柱子撑起,又像是一座山门。没有门楣,上面雕着“桃源居”三个楷书。从桃源居向里看,只有一条长满青草的崎岖小路,也不知多少年没有人走了,青草过膝,风吹草低,一片凄凉景象。
桃源居的西首是一栋占地数千平方的毫宅,是黑风府大财主郭进升的府邸。
因为落鹰山的原故,黑风府的早晨永远都比别的地方来的晚一些。然而今天,黑风府的住民起的都比往常早一些。街头巷尾,酒肆茶店三五成群地聚满了人。大伙东听西说,议论的都是昨晚发生在黑风府衙的窃案。
黑风府衙却未因人们的议论失去秩序,衙役们值班换岗一如既往。在好事者的关注下,黑风府衙的后门吱呀呀打开了。
随着哞地一声叫,一头老黄牛拉着一个装有大木桶的牛车从里面驶了出来。
车把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粗布青衣,卑微平凡。
那些想获得第一手资料急着去八卦的好事者,见出来是这个老头,不待老头赶车近前,早就捂着鼻子远远地躲开。
“是倒粪的哑巴,大家快闪。”唯恐躲避不及的好事者,很快就让出道来。
送粪车从后门转到前街,四下里围上来十多个农家孩子,领头的是个岁数比其他孩子稍大,最多也只**岁的男孩。
见他跑到黄牛前,一边捏着一鼻子一边叫了起来:“大黄牛,老哑巴,拉着粪车出黑街。黄牛尾巴长,哑巴舌头短,尾巴抽着苍蝇,哑巴喝着黄汤……”
唱到这里,领头小孩大声地叫道,“臭不臭?”
“臭臭臭——”一群小孩哄天价地笑了起来。
在孩童的欢叫声中,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巷子口里传了过来“小东子——还不回家吃饭!”
领头的小孩惊叫一声“我娘来了”首先跑开了。
领头的一跑,其余的小孩也跟着逃开了。
孩童的胡闹,并未引起哑巴的注意,偶尔扬起牛鞭,啪地一声,沿着既定的方向,慢吞吞地驶出了黑风大街。
不知是谁家的孩子,也不厌弃粪车上传来的恶臭,跟在牛车的后面。待粪车驶到桃源居,牛车后面的小孩也失去了踪影。
牛车沿着小路一直向里走,来到了一片开阔地,粪车刚刚停下,嗡地一阵声响,开阔地上惊起扑天盖地的苍蝇。放眼望去,这里建着数十个粪池,形色不一的苍蝇到处乱飞。粪池表面已被风干,恶臭没有想象中严重。
哑巴待至近前,手中鞭子换着方位啪啪作响,引得黄牛掉转车头,将粪便倒在了最近的一个粪池里。待一切收拾停当,合上桶盖,驱策牛车,又从原路返回。
哑巴的动作单一而又娴熟,随着牛车碾过青草,虽说动作缓慢,也是渐行渐远……
牛车在桃源居外消失,郭氏府邸的后院墙上悄无声息地多了两个黑衣人。一个手提两个木桶,一个手持挠钩。
黑衣人手搭凉棚警惕地向四周张望,见四下无人,这才飞身从墙上跃下。装在木桶里的水,只是在桶里打起几个波纹,并无半点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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