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暮sè林中,寒风渐起,吹到了公羊安远身上,他不禁一哆嗦。
看着地上三具尸体,他感慨万千。
不久前,这些还是生龙活虎般逍遥在空中的灵武高手,就因为一个“贪”念,而葬身红尘。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不贪不念呢?当你有机会贪,是否能够抵挡住这个诱惑呢?
这个世界有人贪财,有人贪权位,有人贪享受,有人贪长寿,有人贪女sè……
其实贪并不是罪过。
有道地贪,在不损害他人、国家等利益的前提下贪,也无可厚非。
公羊安远现在就很贪。
他现在正贪着这些死者之物。死者死矣!他认为死者之物,埋葬不如物尽其用。
中年男子的那把扇子和身上的空间戒指已被他收入囊中。
聂远全身也被他搜刮了一遍,虽然没发现“破障丹”,但在空间戒指里发现不少灵石、不知装了什么的瓶瓶罐罐和一些符咒。
幽鬼已死,身体还在腐烂中,公羊安远不敢碰他,怕不小心沾上“散魂化尸水”。
他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玉瓶,有些犹豫,他知道这瓶里装的就是“散魂化尸水”,里面似乎还有少许。
放弃还是捡起来?
这个玉瓶表面是否也沾有“散魂化尸水”?
放弃不甘心,不放弃又担心玉瓶上的毒。
他犹豫了半天。
他心头盘算得失了半天,忽然想到聂远的空间戒指里似乎有几副手套。
忙打开空间戒指,发现果然有两副不知什么皮做成的手套。皮质柔软透明,薄若蚕翼,sè如人肌肤。
他仔细察看了聂远的手,发现他的手上也带着一副。
经过一阵思量,他带上一副手套,战战兢兢地拿起了地上的玉瓶,发现里面果然还有少许液体,他找到盖子盖了起来。然后又找到一山泉处,仔仔细细冲洗好久,连着手套一起放入空间戒指中。
等他返回到事发地,幽鬼的身体大部分已腐烂,地上一滩黄水。
他就近埋了中年男子和聂远,又小心地把幽鬼埋在附近土坑中。
这时天sè已昏暗。他沿着来时的路,渐渐离开山林深处,一边走,一边还在想着,聂远究竟把“破障丹”放到哪里了呢?
按照幽鬼的说法,聂远一拿到锦盒就被他跟踪,按理是没时间换锦盒里的“破障丹”的。难道是飞行途中换的?如果是,那为何在他的身上也找不到呢?
公羊安远就这样边走边想,回到了营地,天已经完全黑了。
营地四周稀稀落落地点着几盏灯,灯光暗淡。营地内有多处篝火之处,人声鼎沸,传来一片吵杂之声。
公羊安远找到他们班营地,发现空无一人。
在一堆篝火处,他找到了他们班的同学们和吉萍教习师。在这堆篝火四周,还有很多其他班级的学生,正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有同学见到公羊安远,道:“公羊安远回来了。”
有的问道:“你有没有见到女鬼啊?”
公羊安远被问地莫名其妙,道:“什么女鬼啊?”
“我也不知道,我们听别人说的。他们说看见一个没有脸的女鬼,一边飞一边尖叫呢。还杀了好多人呢,恐怖极了。”
公羊安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难道是那个紫衣女子——于小妹?”
心中虽有答案,但没有表露露出来,他回道:“没看见什么女鬼。”
这时,吉萍教习师见公羊安远回来,面带微笑走上前来道:“你终于安全回来了,很好很好。刚才学校教习处游总监还怪罪我呢。”
公羊安远疑惑道:“怪罪你?为何要怪罪你?”
吉萍呵呵道:“怪我把你一个人派出去通知大家小心那两个陌生灵武者。”
公羊安远道:“你没错呀,我们班只有我会飞,我不会去谁去。”
吉萍把他拉到一边,轻声道:“你已被入选我们学校的“英雄少年五人行”,要参加三月份郡里的灵武大赛的。万一你现在出事,我可是要负责任的,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上山了,就在营地修炼吧。”
“什么是“英雄少年五人行”啊?”
“就是我们学校选出的,五个最牛的人,组成的团队,要和其它灵武学校进行比试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那刚才那个女鬼又是怎么回事?”
“女鬼的事已结束了,郡里派了五个长老和二十几个灵武高手过来,已处理结束了。忘了告诉你了,从现在开始,学校采药任务已改成搜寻任务了,据说还有三个修灵者在山中,而且灵武高强。学校所有会飞的,从明天开始,都要去搜寻他们,当然你除外。”
“那个女鬼最后怎么样了?”
吉萍压低声音,神秘道:“其实不是女鬼,是云林郡郡王府的护院,不知什么原因逃了出来。不久前听说被郡里众多灵武高手围困,最后自爆了。郡里派来的灵武高手也死了三四个,受伤的有七八个,包括两名长老。好强悍的女鬼啊!其他逃入山中的三个修灵者,也是郡王府的护院,据说其中两人比这个女鬼更厉害。现在天已黑,他们也不敢深入,暂时在山区周围巡视,已有人回去搬救兵了,明天全面搜山。”
公羊安远听后,惊讶于小妹的实力。更惊讶吉萍教习师,他想不到她能在短短几个时辰里,打听到这么多的事。
看来女生天生就是间谍的料。
公羊安远听闻于小妹的结局后,虽然知道她最终肯定难逃一死,但没想到居然是自爆。自爆可是魂飞魄散,不能再投胎重新修灵,也就彻底消失在任何空间了。
“哀大莫过于心死”。看来于小妹已彻底绝望了。
公羊安远一声叹息,回到了自己班级营地,修炼去了。
吉萍听到他的叹息声,不由一怔,暗自寻思:“年纪这么小,唉声叹气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死去的女鬼?”
想到这里,吉萍打了自己一巴掌,暗道:“自己在瞎琢磨什么,一个才四岁多一点的孩子,也不过叹了一口气而已。”
想到这里,不再思量此事。
公羊安远回到营地,盘腿坐下,默念灵气修炼功法。
然而,他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总是不由自主地就想到“破障丹”。这丹药就像一个魔咒,吸引着他,让他疯狂着迷。
一件事居然能让一个修灵者上瘾,他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当他想到他在地球上玩dota、网络游戏时的疯狂时,不由得释然了。
人总有沉迷或执着的一面。有的人沉迷于科学,最后成为科学家。有的人沉迷于舞蹈,成为舞蹈家,有的人沉迷于毒品,成为瘾君子。有的人沉迷于游戏,成什么了呢?你懂得。
公羊安远现在就沉迷于找寻“破障丹”。
他的心已乱,犹如原本平静如镜的池塘,突然落下一块砖石,打破了原本的沉静,泛起无数的涟漪和小碎浪。
有“破障丹”这样逆天的丹药,肯定就有加速升级灵武的丹药。既然有这些丹药,为何还要辛苦地修炼灵武呢?还不如学炼药、炼丹。
想到这里,他再也无心修炼,走出营地,准备去寻找“破障丹”。
营地外漆黑一片,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下起了一场大雨,浇灭了营地外的火把和篝火。几乎一个人影都没有。
难怪刚才似乎很多同学叽叽喳喳地回到营地。
公羊安远被雨水淋了一身,一阵冰凉。原本找寻“破障丹”火热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暗道:“即使要找寻,也要有个计划或方法,难道在大雨瓢泼的黑夜里在山里乱转吗?”
他仔细回想他们的对话以及他们可能的行踪轨迹。既然幽鬼说聂远没时间换锦盒内之物。那他们在追逐中不可能换掉,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进入茅山后。
进入茅山后,聂远躲藏之地他知道,就是他班上同学遇袭的那处地点。
后来,聂远被幽鬼发现,继续逃路。
既然聂远在山里被幽鬼发现,应该再无逃脱的机会了吧!
既然如此,聂远换锦盒里“破障丹”唯一的机会,应该就是他躲藏之地,也就是他们班同学遇袭之地。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马赶到那个地方。
但天已黑,还有大雨,只能明天去了。
彻夜无眠,这是公羊安远的第一次。
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得夜晚如此漫长。
人生有很多的第一次,有人会为第一次伤感或开心,浪漫豪放的人甚至会为第一次开个party庆贺,扯远了。
天刚蒙蒙亮,他就离开了营地。
天已放晴,空气清新。
山外虽然天已有点亮,但林内依旧昏暗,虫鸣声一片。
虽然来去的路他只走过一次,但他居然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连他都有点佩服自己。
一晚的大雨,林内残枝败叶落了一地。聂远准确的藏身之地他有些不确定。
当rì他走在队伍最后面,等他听到叫声时,他同学已被幽鬼一掌击中,他根本没看清聂远是从哪里钻出来,抓到他同学的。
他只能在这一小片区域慢慢搜索。
地面上经过一晚雨水的洗涤,泥土都是松软的,也洗去了昨天任何人或动物的行动踪迹。
公羊安远小心地飞翔在距离地面仅有一尺的高度,仔细地搜寻着地面和树木。
当他搜完一遍后,一无所获。
他又搜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一遍又一遍,他足足搜索了七遍,没有任何发现。
这时天已大亮。
由于一晚的大雨,有些叶子上存有雨水。朝阳的光芒照shè在林中这些树木叶子上,泛出七彩的光芒。
公羊安远有些气馁,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判断错了,聂远调包的地方根本不是这里。
他盘腿坐在地上,稍作休息,准备再次搜索一次,若再找不到,就不找了。
天空突然传来一阵飞行声,他抬头一看,见足有一支上百人的队伍从数百米空中飞过。
他向上看时,感受到一记目光停在他身上,稍作停留,离开了。
公羊安远心想:“看来搜山开始了,我也要抓紧寻找了。”
他仔仔细细地察看了附近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木,仍旧无所获。
就在他想放弃时,一棵大树的“眼泪”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些数被砍了一刀,它的伤痕处会留出汁水,这就是它的“眼泪”。过一段时间后,这些眼泪会凝固,这就是树胶,最明显的就是橡胶树。
这棵树的眼泪已凝固,居然是透明的。在这棵树的半米高处,有一个方形的泪痕。
公羊安远心中一动,他捂摸着这泪痕,看到了这颗树一个新鲜的四方形伤痕。他拿出刀,沿着旧伤痕划开,然后手一拍树干,一个四方形树皮掉落,里面露出一个小洞,一个木盒子安放其中。
他的心跳明显加速,“嘣嘣嘣”,一颗心似乎都要跳出来了。
他拿出木盒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两颗异常光滑泛着亮光的红sè丹药,躺在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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