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然,他獠牙乱挑,趁着红毛后退的一霎,转身就跑,人家说老猪成精,这黑猪还真的聪明,觉得情况不好,拔腿就跑。
红毛追了十几步想着广丁的安全,不敢再向前追,就猛然停下步子,快速的退了回来。
这时,广丁拿起枪爬起来,想走到红毛身边,就觉得心跳脚软,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张着嘴,大口的喘息着,心说:“独猪真厉害,果然名不虚传,多亏找了颗大桦树,要不刚才准被撞断了,这会,哪有命在!”
红毛见状,忙用嘴去拱拱广丁,嘴里焦躁的不断低低的小声叫着,广丁知道他担心,强压住气,磕磕巴巴的说:“没,没事,一会就好。”
红毛神情才不再焦急,安静下来。
好半天,广丁才缓过劲来,打开胸前的子弹袋,拿出三个子弹,把枪里的子弹重新加满,站起来说:“红毛,我们再去找它。”
红毛刚才打了胜仗,正感到意气风发威风八面,刚才要不是担心广丁,早就追下去了,现在,听广丁这样说,兴奋的昂起大脑袋,“嗷嗷”直叫,浑身皮肉颤动,跃跃欲试。
追过一道山梁,红毛还没停下的意思,广丁暗想:“这头独猪还真厉害,这么一会跑出这么老远。”
又过了不到半刻钟,红毛突然停住脚步,这时,对面十几丈远灌木丛中,大黑猪“呼”的一声站起,瞪着一堆冒着凶光的小眼珠,缓缓地走出来。
现在,这个大黑猪可够狼狈的,身上好多道长长的伤口,前腿上那道口子,血已经不流了,却一片模糊,脖子上一下一上两个洞,血还不停的滴答,刚才,桦树前的那一枪把他脖子打穿了。看他伤的应该不轻,走路一瘸一拐,摇摇晃晃的。
在大山里,一般的独猪就很不简单,他们不成帮结伙,总是单独行动,活生生地说明他们极强的攻击力,这个独猪超乎寻常的大,应该在山里独自活动很多年了。
这附近广丁很清楚,以前没有这样大的独猪,十有**是从北面更远的深处跑来的,那里的野兽更多更大,他能安然无恙,可见厉害。
独猪有独猪自己的性子,常年独行,林子里没有他们怕的东西,时间久了自然有气势,这只独猪气势更大,就是现在身子受伤,依旧威风不减,倒名至实归。
这头黑猪,没吃过这样大的亏,见到仇人又来,它马上拉开架势。它放低身子,脑袋前伸,冲着红毛大声哼叫,四只蹄子在地上猛刨,脚下草飞土溅。
红毛是胜利之师,哪有服软的心思,相反斗志昂扬,他“嗷嗷”短促低沉的吼着,眼睛里闪着凶光。
本来以为找到大黑猪,它应该不行了,很容易收拾,这时,发现它虽然受伤,看样子还没有太大的事。
经过刚才那生死一瞬间,看见独猪凶狠的模样,广丁不自主心里开始打鼓,对这只独猪又多了几分谨慎。
见到大黑猪摆出攻击的阵势,广丁不敢怠慢,马上从红毛背上跳下。
这时候,大黑猪注意力转到了广丁身上,他认得广丁,他吃了这么大亏,基本都是这个人造成的。
于是,大独猪摇晃这猪头,冲着广丁“哼哼”的怒叫,广丁被大独猪看的毛毛的,连忙从背上解枪,大黑猪看到广丁手中的枪,不由的退了一步,它虽然横行无忌,那是因为自己觉得本事大,也是知道怕的。
这种以前没见过的东西,给它的教训太大了,老猪成精,这头独猪如此巨大,他活着的年头可比一般的野猪长多了,经历的事情更多,时间久了,当然聪明起来。
它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这种东西。四条比牛还粗的腿,来回的在地上踏着,迟疑是趁着那人立脚未稳冲上去,还是马上就掉头就跑。
这工夫,广丁也顾不上选择地形,就地趴下,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大黑猪,开始不断的瞄准。
忽然,那大黑猪两只前腿一弯,跪了下来,昂着的大头耷拉下来,嘴里叫声一下低了八度,“哼-----哼-----”小声叫着。
广丁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觉得有些反常,暂时停下了打枪的念头,但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大黑猪,只要稍微觉得不对,马上开打。
这时候,红毛对着大黑猪叫了几声,大黑猪也回应的“哼--哼--”几声。
广丁不知道红毛对大黑猪叫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声音没有恶意。也
不懂独猪的叫声是什么含义,不过,听那声调,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杀气,感到事情可能要有转机。
红毛这才转过头,对着广丁柔和地叫了一声。
这回,红毛对自己的叫声,却听得懂。广丁看着红毛问:“你让我放了它?”红毛又低柔“嗷-嗷----”两声。
定定的看着那个大黑猪跪着的样子,忽然想到,红毛这样就是表示投降。
广丁觉得不可思议,缓缓站起来,警惕的注视着独猪,问红毛:“它是再说投降认输了吗?”
红毛这次没再叫,而是大脑袋不断的点头。
广丁是个善良的孩子,年纪又小,学的学问都是知书达理,根本不是逞凶闹霸的人,这次是被气急了才这种德行。
眼前,看着远处的大黑猪,忽然,广丁觉得他的样子挺可怜。自己居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心里有些后悔了。
不过,还是小心的又问:“我们能信得过它吗?”
红毛用力的点着大头。
野物之间的事情很奇特的,不是广丁能理解的。但是通过这段时间在老林的接触,知道野物行事很少变卦,所以,现在他认为应该相信红毛。
“红毛,你告诉它,我们和解,放过它了。”广丁没再想,马上说。
稍微犹豫了一下,广丁又说“让它过来,我给它看看伤。”
广丁一边说着,一边连忙把枪的保险拉出来,防止枪突然走火。
红毛又叫了几声,大黑猪缓缓地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广丁还是十分小心,见大黑猪走到前面五尺,就老实的趴下,广丁才稍微放下心。
等了一会,大黑猪眼神没有一点凶狠,广丁本来十分相信红毛,现在不害怕了,他走到大黑猪跟前,仔细查看它的伤口。
大黑猪果然很老实,喘着气安静的趴在那里,任由广丁全身各处打量摸索。
广丁看后,知道大黑猪的背上的伤口虽然不少,但都没伤到骨头,不致命,比较麻烦的是两处枪伤,好在都身子里没留下子弹。
前腿上的一枪,划了一个四寸多长一寸多深的口子,脖子上的,子弹从肉里穿过去了,也没伤到筋骨。不过还是要赶紧处理,省得化脓,要是那样就麻烦了。
广丁把枪从身上解下来,放到草地上,让红毛在这里等他,然后去周围林子里找草药。
这边的地势比爷爷那里低,大的树木少,草丛灌木多,草多,药材也多些,不过,上次红毛用的那种草药,广丁没找到,还好,找到了两种其他的,幸好娃娃告诉他的草药多。
因为大黑猪身上的伤口多,所以要的量大,广丁用了半个钟头,走出去一两里,看看怀里装的草药,这才觉得够用了。
广丁拿着草药回来,放到大黑猪的身边,又去附近找了稗子草、大树叶、树皮,开始为大黑猪治伤。
先编好几条草绳,把草药砸烂,敷在大黑猪的伤口再扎好,弄好这一切,足足用了一个钟头,大黑猪神色一振,似乎好了不少。
广丁真累了,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一天,他先是在熊背上颠簸了两个多钟头,又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生死瞬间的战斗,现在又折腾了接近两个钟头,他才多大,就是再与众不同,身子也吃不消。
让红毛告诉大黑猪,明天去松树爷爷那里换药,爬上了红毛背,趴在他背上再也不说话了。
红毛似乎知道广丁累了,不用再吩咐就向老窝跑去,到了松树爷爷脚下,天已经快黑了,广丁强忍着疲惫把枪藏好,连和松树爷爷告别都忘记了,让红毛驮着自己向小河飞跑。
广丁担心老舅老舅妈比自己早回来,过了河,连挥手的力气都没了,他轻轻对红毛说:“回去吧”,转身尽量快点向家里走。
可是腿有些不听使唤,走不快。这也是正常,回来又在红毛背上颠簸了三个钟头,他的腿早就麻木了。
果然,老舅他们已经回来了,正在等他。
老舅妈把他抱到怀里问他去哪了,广丁说和小伙伴玩忘记了时间。
因为广丁平时很懂事,第一次晚归,所以,老舅老舅妈也没多问,这让他暗中松了口气。
广丁去外间洗了几把脸,觉得精神稍有起色,他尽力掩饰,不让老舅老舅妈看出来自己的疲态。
吃过饭,广丁又故意和他们唠了一会,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睡觉,一钻进被窝,觉得浑身骨头都散架了,没有一处不酸疼,他咬牙忍住,不一会,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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