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鑫不敢开的太快,怕金边眼镜发现原来从市二中到灰泉小区路程这么近,反悔给他那么多钱。看小说最快更新)
金边眼镜接下来的举动,证明关鑫实在是多虑了,他把手中的形形色色的货币卷在一起,用一根橡皮筋扎好,放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关鑫装作若无其事地打眼一看,欧元,美元,大韩民国的纸币,港元,还有本国货币杂乱地放在一起,不太像是日本人一丝不苟的风格。
“你不会是逃犯吧?”关鑫道。
“我不是,这么问为什么?”金边眼镜疲惫应道。
“这些外国货币在本国是不直接流通的,你会随身带着,说明你应该在近期内辗转了多个国家。”关鑫试探道。
“你很聪明。”金边眼镜点点头,然后不再出声。
“到底有什么好神秘的。”关鑫心道,“该不会是哪个神经病院的跑出来了吧。”
关鑫低头看看,那些钱又不像是假的,于是叹口气继续向前驶去。
灰市是一座小城市,人口不多,一条内陆河从废弃的的矿山那边弯弯曲曲地穿了过来,并在市中心的位置形成了一个人工湖,叫做灰泉。
围绕着灰泉建立了众多的湖畔小区,灰泉小区就是最大的一个。
灰泉小区并不是真正的富人区,因为灰泉小区离灰市的轻工业区很近,二十四小时不停的生产噪音让这边的地价一直涨不上来,所以在这里住着的大部分是中产阶级。
不过,这个衣着朴素的金边眼镜可不像是中产阶级。
关鑫从后视镜中再次打量这个戴着金边眼镜的日本小哥,他虽然面容风尘仆仆,但是上衣却异常的干净,仿佛是刚买的新衬衣,白色条纹的西装裤也像是新买的。
最离谱的是他的一双皮鞋,外观看起来十分崭新,但是竟然没有穿袜子。
关鑫这时心中一阵忐忑,他以前看过的一部警匪电影里,有个年轻的杀人犯在将女朋友分尸以后就是买了这么一身全新的衣服,带着心爱女人的残肢打的去了火车站,踏上了去往北海道的列车。
越想越害怕,关鑫不禁多看了两眼金边眼镜手中抱着的那个盒子。
这个尺寸的木盒,里面放一个人头似乎正好。
关鑫一下子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直接一脚刹车把n7停在了路边。
金边眼镜毫无提防,一个前倾,手中的盒子也差点掉在了地上。
“师傅,怎么了?”金边眼镜似乎并不生气,只是有些诧异。
“那,那,那,那个,灰泉小区到了。”关鑫紧张地上下牙齿打在了一起。
“可是我没有看见水。”金边眼镜向窗外瞄了一圈。
“前面的十字路口常有交警,我不敢过去。”关鑫急中生智,搪塞道。
“好吧,也不远。”金边眼镜微笑道,正欲下车,又停住了。
“怎,怎么了?”关鑫道。
“师傅,我想托付给你一样东西。”金边眼镜道。
我靠,不会是你手里这个盒子吧。关鑫道。
“放心,对我来说,盒子比生命重要。”金边眼镜道,“是一个小东西。”
说完,金边眼镜就把一个像是小护身符的东西交到了关鑫手上。
“不不不,我不能要。”就算金边眼镜现在给关鑫一根金条,他也是不敢要的,更何况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儿。
“师傅,不是送给你的,是让您保管一下,会有人来取的。”金边眼镜轻轻道。
“我不要成吗?我是忠诚的基督教徒,拿着这玩意儿不好。”关鑫对基督教的唯一认识就是他们的老大是在马厩里出生的。
“这个不是佛教的护身符,这是……”金边眼镜还欲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地闭上了嘴,抱着盒子下车去了。
“呼……真是太可怕了。”关鑫惊魂未定,继而想到,“怪不得人家说花钱容易吃屎难,哎,不对,是怎么说来着?”
关鑫知道自己不该多耽搁,他也害怕金边眼镜再纠缠过来,于是不再多想,松开离合器,加一脚油就跑了。
这边厢,金边眼镜正抱着木盒,向灰泉湖畔走去。
金边眼镜走的很慢,而且尽量挑石头路或者硬水泥路走,尽管他已经为安全起见买了一双大一码的鞋子,但是不留下脚印,就能为最高神争取更多宝贵时间。
一切都来得太仓促,他接到警报后没多久,最高神的神官就一命呜呼了。
金边眼镜本以为神官一直在巴黎隐居,但是警报和其他线索都指向这个国家的这座名叫灰市的小城市。
当他带着三个日本来的突击队员,踹开灰市贫民区的一个小简易房的三合板门时,神官惶恐的表情告诉他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然后金边眼镜就看见了地上用导线串联起来的雷管。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小简易房整个被掀飞了,三个队友被炸成了肉泥,而神官的整个下半身都不见了。
从倒塌的夹墙中爬出来的金边眼镜匍匐到了神官旁边。
神官嘴巴一张一合,发出的只有气声。
金边眼镜看懂了神官要表达的意思: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们,护身符在我床底下,用胶布粘在背面。
金边眼镜轻轻合上了神官的双眼,找到了护身符,然后咬着牙用手锯割下了神官露出满足表情的头颅,并装在了那个古老神秘的木盒之中。
金边眼镜从一条羊肠小道中下来,避开了主路上蜂拥而来的救护车和警车,接着去路边一家标着“外贸尾单”的假货店买了几件日本公务员风格的衣服。
金边眼镜把自己沾满尘土的行动装在后巷烧掉了,他知道神官一死,自己的使命也结束了,身份资料和武器都在爆炸中被摧毁了,自己是万无可能逃过“那帮人”的追杀的。
于是金边眼镜一直沿路寻找黑车,公共交通线上都有监控,他不能冒险。
可能是今天天气太热,很多开黑车的都在家里歇着,没有出来找活。
直到金边眼镜看见了那辆橙色的夏利n7,一节一节地向前看着,一看司机就是个新手。
金边眼镜微微一笑,对盒子里的头颅说道:“大神官,就是他了,我们找到人了。”
看到橙色n7停在路边调试空调,金边眼镜再没有犹豫,三步并作两步就上前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我去灰泉小区。”金边眼镜如实道,他将会在那里终结一切。
金边眼镜很快就发现了这辆车不是这个少年仔的,他开起车来拘谨,小心,而且车内温度已经到达33度了,他居然都没有开空调。
“这很好。”金边眼镜欣慰地想着,就算“那帮人”盯上了这辆车,而这个少年仔带着护身符离开这辆车,线索就会断掉。
少年,我是不会来找你拿回这个护身符的了。金边眼镜想着,不过,会有非常多的人来找你拿的,你的命运从今天起就会改变了。
想到这里,金边眼镜看看周围,他已经走进灰泉小区里面了。
脱下了刚买的皮鞋,金边眼镜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开始打赤脚向湖畔走去。
沥青路面被午后的烈日晒的有点发烫,金边眼镜不禁想起了自己在日本兵库县过的童年。
香甜的粽果子,冰凉的酸梅汤,那永远赶不完的蚊子,和永远忘不掉气味的蚊香。
金边眼镜脱下了衬衣和裤子,整齐地放在草坪上。
这么好的衣服,和我一起毁灭了,非常可惜。
金边眼镜带着那个沉重的木盒子,一丝不挂地慢慢走进了温暖的湖水之中。
那木盒子竟然不是全木的,一碰水也没有浮上来,直接沉入了水底,像一个铁块。
而金边眼镜此时也摘下了他的金边眼镜,闭着眼沉进了水中,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只要,只要再帮那个少年和护身符多争取一点时间……
关鑫回到家,胡乱地把车停在了楼下,就飞也似地冲上楼了。
跑到一半才想起副驾驶上的万国钞票还没拿,于是又拐回去拿了钱。
上楼的过程里关鑫粗略地数了数,综合当日汇率,手中的钱大约值个6000多,不顶什么用。
但是要是每天都能挣个6000多,一个月就有18万,这比绝大多数公司的ceo还要强多了呢。
可是我每天上哪去找那么多杀了人的逃犯来坐车啊。关鑫不禁又烦恼,而且车子也不是自己的。
“咦?”关鑫正想着,一个小物件从皮筋捆着的钞票卷里滑落了出来。
这不是那个小护身符吗?关鑫皱眉看着它,黄色的锦面上印着他看不懂的文字,但他非常肯定那不是日文。
而正面绣了两个很大的汉字,关鑫依稀辨认出了那种古怪的字体:“咦,这是……阪神?”
阪神好像是个日本著名的棒球队?关鑫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但是既然拿到手了,金边眼镜也不在身边,贸然丢了好像有点可惜。
关鑫耸耸肩,把护身符装在了口袋里,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母亲应该还在床上歇息着,关鑫想着,环顾了一下自己破败的家,闷头进厨房给母亲做饭去了。
此时,关鑫口袋中的护身符微微颤动了一下,很可惜他自己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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