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天剑门之怒风剑语 > 第五十七章 三日之约

?    “来者何人?因何来见?”白君行问。

    “来人是个女子,自称是黑风堂的,要和将军当面详谈。”亲卫如实回禀。

    秦剑天一听,便知是暮思语来了。她不会如此大摇大摆地来要解药吧?姑且不论能否要到解药,要解药会暴露昨夜行刺之事,关键在仲麟根本就没淬毒,如此一来,岂不暴露了朱真服毒之事?

    “那就传他们进来吧。”白君行吃着肉,用手抹去嘴边的油。

    帐帘掀开,暮思语从容地进帐,冷眸一扫帐中将官,道:“黑风堂使者奉宗主之命,问候白将军。”

    白君行的目光淡淡一扫,爽朗一笑:“使者来得好,我等正用膳呢,相请不如偶遇,何不共饮一杯?”

    暮思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必了。白将军身为当朝驸马,以尊贵之躯来边远之地,宗主感佩在心,特命我送来一坛竹叶糯米酒以尽地主之谊。”

    亲卫将酒奉上,白君行打开封泥,赞道:“果然佳酿,清香甘醇。贵宗主真是费心了。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将身为皇差,这地主之谊恐怕还轮不到他来尽。阁下何人,来此该不会只为送酒吧?”

    “宗主有言,抛砖引玉。一坛佳酿,只是微薄之礼,还有份大礼,不知将军敢不敢收。”暮思语虽依旧微笑,话中挑衅之意不言自明。

    白君行似是来了兴致:“哦,是何大礼?”

    “兵部郎中许诚。”暮思语的唇角勾起耐人寻味的弧度,“宗主有言,三日后与将军清水江白鹭洲对弈。届时,若是将军赢了,我方会放了许诚;若是输了,我方也不会为难将军,将军只须当场书下‘技不如人’四个字。”暮思语高亢的声音显出极度的自信,“当然,若是将军不敢应约,我方也不强求。”

    白君行眉心微皱,暗忖:“黑风堂宗主这招棋走得险,也走得妙。自己贵为驸马,一向不太理会朝政,只沉浸黑白子,久之,竟得国手之誉。在旁人看来,这棋约赢面极大。若自己不答应比试,便是无视许诚的性命,必将人心尽失;若自己答应比试,赢了,便能不费一兵一卒救回许诚,即便输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故而,只得接受挑战。可事情没那么简单。若是赢了他们会不会交出许诚还有待考虑;可若是输了,必定士气大减,弄不好还将自己赔了进去,到时,此战未战先败。可即便看出了其中奥妙,又能如何?”

    见白君行有些犹豫,暮思语言辞相激:“将军思虑再三,莫不是怕输不敢比?也罢,阁下既然胆怯畏战,我也不强人所难!”言毕,掀开帐帘,就要离去,却被门卫一左一右架着刀拦住去路。暮思语只冷淡地回头看向白君行,神色未见丝毫慌乱。

    “烦请告知贵宗主,白某定当如约而至。到时若是贵宗主输了,也望他能践行诺言。”白君行朝门口的卫士一挥手,示意他们放行。

    暮思语眸光一扫帐中诸人,扬长而去。

    可刚出帐不过百步,就有一箭自其身后擦过她的耳畔不偏不倚地射中百步之外的靶心,出箭之人正是金林。一阵叫好声,震得她耳朵有些嗡鸣。这边呼声雷动,自然引来了更多的士卒围观。

    围观的兵将神色激动非常,知道这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杀杀她的锐气。暮思语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意:“箭法不错。有无兴趣换种玩法?”但见她一扬手,两枚一寸见方的金花便打在百步之外两个箭靶的红心正中。“你我各出五箭,以射中金花为准。”她见白凌霄也朝这边而来,道:“白将军,我这比试若赢了,你可不许爽约哦!”

    全场一片哗然:“这怎么可能?金花太小,箭怎么射?就算一箭射中了,下一箭可就没地儿放了。这不明显为难吗?”

    秦剑天也是颇感意外,暮思语这种比法也太刁钻了些,这金花如此小,射中一箭不成问题,若是要五箭皆中,都没地方插箭啦。即便金林箭法如神,也难做到。

    “你若是做不到,便可认输,我不勉强?”暮思语冷硬的声音,立即给这晌午的骄阳降了温,喧哗的众人也沉默了。

    “比就比,我还怕了你不成。”金林见暮思语神色轻蔑,心中颇为不忿。士可杀不可辱,他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她一个女子瞧不起?

    金林原本没将暮思语放在眼里,方才见过她掷出两朵金花的手法,也知她着实不简单。他粗道声“请了!”便手执一把硬弓,拉得如满月,五支箭一齐上弦,只嗖的一声,五箭齐出,都射在靶子正中,只因金花太小,三支箭插在金花之上,两支稍偏未中。金花太小,若先发一箭占了位,下面的箭就更难射中了。唯有五箭齐发,才可能多中。而且五发三中,这箭术实属不易。

    登时掌声雷动,呼声震天。秦剑天见了金林这箭术,才信仲麟之言不虚。听说安王箭术更为精湛,只是无缘得见,不免有些遗憾。他还看到,金林拉弓之时,手臂上露出一块圆状刺青,不知有何奥秘?

    白君行也在一旁静观,目睹金林箭术,心下暗赞:“此等箭术,军中怕是无人能及,安王麾下,果真是藏龙卧虎啊。”

    暮思语也暗赞金林这一手好箭法,平庸之辈连一支箭都射不中,他竟中了三支。而且还是五箭齐发,皆中红心。

    就在众人因金林出手而兴奋之时,暮思语也已上箭在弦,不过只一支箭。她也满弓而发,众人唏嘘不已,瞧这箭术稀松平常,简直是鲁班门前弄大斧。此箭正中金花中骨。可能发力过大,金花的四片花瓣被冲击得四散飞溅。嗖的一声,暮思语弓弦上四支箭已齐发,箭头成圆弧状直击金花四片花瓣而去。众人不及细想她所为何意,只瞠目结舌,寂然无声。

    众人自不曾察觉一道深厚的气劲袭向暮思语所发之箭,使其偏离原有轨道。秦剑天目光如炬,看出是李韬从中作梗。他随即凝气于掌,迅疾发出,硬是将偏离的箭又扭转回预定方向。只一瞬,四支带着金色花瓣的箭正中靶心,齐齐将花瓣钉在花骨周围,合成一朵金花。如此一来,五支箭全中金花。

    暮思语也有些吃惊,她明明看到自己第二次出箭之后,箭锋被人暗中击偏。正愤愤之时,四箭又入正轨。她当然知晓是李韬所为,可又是谁暗中相助呢?而且此人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她看向李韬,李韬的目光却投向远处,面露不忿之色,喝道:“谁!谁和小爷作对!”

    “白将军,三日后白鹭洲,黑风堂恭候大驾!”暮思语临走之时,挑衅的神色让李韬心中很是发堵。而经过方才的比试,暮思语的这句话,将魂不附体的众将士惊醒。

    白君行面色阴沉,他也看到偏离的箭又回正轨,李韬使坏他倒无所谓,只是军中还藏有高人,敌友莫辨,却让他不得不上心。

    月色皎洁,清辉遍洒,军中的将士迎来了西南的第二个夜晚。昨日初到西南,连日的辛劳带着疲累的身子迅速进入梦乡。昨日是身累,今日却是心伤。只因白日那场较量输了,这些年轻骄傲的将士顿觉没了希望。普通士兵的营帐内平躺着几十个人,子时了,还是能听到士卒翻来覆去的声音,偶尔一声长叹。

    秦剑天此刻静静地躺着,心底暗自琢磨:“今日的比试黑风堂赢了,白君行就得履行诺言,三日后于清水江和宗主一会。白君行自然知道,清水江一会凶多吉少,他难道就真坐以待毙,或者心中另有盘算?初到军营,作为一个小卒,与主将见面的机会都少,又怎能知晓白君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等,得主动出击。”他猛然起身,漫不经心地走出营帐。

    一出营帐,秦剑天施展轻功左穿右绕,防备有人跟踪。费了一番功夫,他在身上随手撕了块布下来,遮住半张脸,悄无声息地来到中军帐外。照昨日的情形看来,中军帐夜间无人把守,也不会掌灯。绕中军帐走了一圈,细细探听,竟发现里头有人轻声交谈。

    “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白君行随意地坐在榻上,声音平淡。

    “就是有几个问题,须向将军讨教。”秦剑天开门见山,见白君行并未反对,继续道:“白将军率兵而来,目的有两个。一是营救许诚,二是肃清叛匪。若二者只能选其一,你将作何取舍?”

    “当然以救人为先。”白君行道。

    “一个兵部郎中,用得着驸马爷亲身犯险?”秦剑天问。

    “许大人不顾自身安危,孤身入敌营,其忠肝义胆,堪为我等典范。此等忠烈之臣,朝廷怎会置之不理?”白君行道。

    “这番话,恐怕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吧。若许诚真无足轻重,你们大可不顾许诚安危,出兵黑风堂,若许诚被杀,则是英勇殉国,在给他弄个忠烈之名,封妻荫子。又何必这般投鼠忌器?显然,许诚绝不简单。虽然将军不以诚相见,我还是好心提醒一句,黑风堂宗主武功盖世,智谋过人,你若妄图瞒天过海,那就是痴人说梦。”秦剑天给他忠告。

    “黑风堂宗主的武功,着实高深莫测,不过那是之前的事了。如今的他本就已病入膏肓,还传了一半的功力给中了化功散的下属。我大可与之周旋。”白君行信心满满。

    秦剑天闻得此言,心下大惊。他一直很是纳闷,为何自己中了化功散,短短几日,功力非但无损,还较之以前更浑厚了,原来是宗主所授。他的心里充满了不解感激和内疚。“宗主不是不信任我吗?为何会不惜一切来救我?我的命是宗主救的,内功是宗主给的,宗主对我恩同再造,我却对他阳奉阴违。”一阵心神恍惚,他也无心再问,只冷冷道:“许诚的身份,瞒不过宗主。你要救人,也没那么简单。我劝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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