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天剑门之怒风剑语 > 第三十四章 离奇战书

?    翌日清晨,涟水山庄就忙得不可开交,用过早饭,一队人就浩浩荡荡地朝清水江出发了。看小说最快更新)端木铭披麻戴孝抱着灵牌走在前头,后面跟着端木家的亲属,李韬、李珂、苏晴混在为端木鸿送行的庄户人家里头。秦剑天、朱真和一群江湖人士走在队尾。

    “为父西去,将骨灰撒到清水江,以赎前罪。”端木铭想着父亲的遗嘱,紧抿双唇,含泪前行。

    锣鼓开路,哭声震天,白幡飘飘,纸钱遍洒。清水江,还如往昔一般氤氲在轻雾缭绕之中。端木铭上了早已备好的竹筏,由家丁撑着筏子载他到了江心,他含泪将骨灰握在手里,撒在水中。清风吹散一缕缕灰迹,消失在清水薄雾中。骨灰撒尽,端木铭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哀伤,仰天长啸:“爹!”这啸声听得人撕心裂肺。伤心的泪水,滴到竹筏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江水融为一体。

    “本想去涟水山庄送端木鸿一程,不想,你们竟将端木鸿的骨灰送到这儿来了。”暮思语划着竹筏出现在清水江上,“正好省得我跑一趟,这是宗主给涟水山庄的亲笔信!”她以袖箭将书函寄过去。

    端木铭悲恸的眼中闪过一丝憎恶,父亲出殡,尸骨未寒,黑风堂竟趁火打劫。拆开信封,里头只一张信纸,聊聊数语:“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

    秦剑天瞥见信上的字,心念疾闪:“黑风堂也给过薛无涯同样的信。是!就在点苍,我亲眼目睹。看来,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黑风堂等了十年,也让端木鸿多活了十年。可惜,他最后竟为他人所害。端木铭,念在你丧父,我黑风堂便给你十日安排后事。十日后,涟水山庄将从江湖上除名!”暮思语一脸冷意,“言尽于此,好自为之!”遂乘着竹筏,往对岸而去。

    端木铭紧攥着手中黑风堂宗主的亲笔战书,仅一句话:“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这一句话中,又隐含着怎样的仇怨,非要将涟水山庄自江湖上除名。难道这与父亲遗命骨灰撒入清水江,“以赎前罪”有关?

    回到涟水山庄,端木铭于大厅向参加端木鸿葬礼的宾客致谢。秦剑天、朱真、沐非,方剑虹、萧书宇、许诚和薛无涯皆在座。

    萧书宇自昨晚见到方剑虹,才知端木铭所言不虚。他故意和方剑虹套近乎:“虹儿,你可知,这些日子,我好生担心你啊。”

    方剑虹白了他一眼,并未搭理他。

    “虹儿,我瞒着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萧书宇道,“我让凌燕告知你我中毒之事,不过是希望有你陪在我身边。”

    方剑虹真想骂他没良心,她为他出生入死,他却说得这般轻描淡写。但她还是忍住没说,萧书宇看着她那憋气的模样,心底暗笑:“简虹,任你冷若冰霜,也终将融化在我胸膛。”

    端木铭将手中黑风堂宗主的亲笔战书出示:“今日,暮思语送来的战书。端木左思右想,不解其中真意,不知诸位可能参透?”

    “好字,好字!”众人都未开言,沐非竟赞字写得好:“这字布局庞大,似悬流注壑、烟收雾台,沉毅中略显温醇,刚劲利落,显出作者胸怀博大,悲天悯人,然飘逸中略显沉郁,可见此人本高雅之士,却有解不开的心结。”

    听得沐非对书法的点评,众人一个头两个大,方剑虹本就心头烦闷,听得沐非一番“高论”,道:“打住!沐公子,这可是黑风堂送过来的战书,你就别在这点评书法了。”

    而秦剑天却以为,沐非此言也有些道理。虽然他也只是粗通书法,也知书如其人。能写出如此上乘佳作之人,绝非俗人。他再次以欣赏的眼光瞥向那战书,他忽而觉得,这书的笔法、力度,颇有似曾相识之感。

    “我这是就书论书。”沐非兀自不理会,还一个劲儿地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出自李煜《破阵子》,亡国之痛,身世之悲,尽显其中。都说李煜前期诗词浮艳萎靡,后期诗词悲郁凄凉,才称大家之作。”

    沐非这会儿不谈书法了,再谈。端木铭作为主人,都有些不耐烦,他道:“端木是想弄清楚,这战书所隐含之意?到底我涟水山庄和黑风堂之间有何宿怨?”

    “薛掌门见多识广,又是武林前辈。而且秦某亲眼所见,黑风堂也曾给薛掌门去过同样一封信。薛掌门可知其中深意?”秦剑天并非有意刁难薛无涯,只是他和端木铭都希望能明了信中之意。

    薛无涯见秦剑天突然发难,干咳一声,敷衍道:“薛某虽也曾收到此函,也如端木庄主一般,甚是不解。”

    “非也,非也!端木庄主自是不知情,薛掌门又怎会不知?”沐非看着薛无涯,无奈叹气:“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莫非说的便是薛掌门这般人?”

    “小子,别在这儿胡言乱语!”薛无涯闻言大怒,拍案而起。

    沐非怯生生地退了几步,正巧到了朱真桌前,他道:“大丈夫‘威武不能屈’,即便薛掌门恼羞成怒,小生也是不吐不快。当年若非点苍派、涟水山庄领着官兵,血洗思南土司田氏满门,埋下仇恨,又怎会有今日之祸?”

    “田氏蓄意谋反,薛某只是奉皇上圣谕,讨伐逆党!”薛无涯道。

    “好个讨伐逆党!谁是逆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沐非道,“田氏有无谋反,薛掌门作为揭发之人,自是心知肚明!恐怕朝廷、涟水山庄乃至未明仙长,都被你利用了。”

    秦剑天听出些头绪,看来,黑风堂和涟水山庄、点苍派都有宿怨。怎么师父也会牵涉其中?想起临行前的那个月夜,师父与天外客之言,也曾涉及十年前的恩怨,莫非真如沐非所言?

    许诚本在喝着茶,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而此刻听得沐非之言,他也禁不住抬起头,神色中透着些许讶然。“沐非?!”他好生打量着这个看似迂腐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儒生,暗道:“此人是无知者无畏还是本就急公好义?”

    萧书宇一直对方剑虹挤眉弄眼,或者在她耳畔窃窃私语,似乎眼中便只有她,其他之事都与之无关。实则,他是有意要坐山观虎斗。涟水山庄也好,黑风堂也罢,哪怕再加上薛无涯,他们打得头破血流,也与他沧浪帮无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打得越凶,他便越能从中渔利。

    “你!简直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我看你分明是黑风堂的奸细,来涟水山庄捣乱来了!”薛无涯怒极拂袖,掀起桌上的茶杯,砸向沐非。

    沐非迅速下蹲,打开手中折扇罩在头上。一切都像是本能反应,而料想中的茶水并未泼下。

    朱真接住了茶杯,运力一摧,茶杯便又飞向薛无涯。道:“上好的龙井,洒了就可惜了。”

    沐非站起,速速躲到朱真身边,向他谦恭地一拜:“小生谢大侠出手相助。”

    薛无涯愤愤而起:“朱真!你自甘堕落,和黑风堂奸佞同流合污也就罢了。你在此大打出手,也太放肆了!你也不看看,这是涟水山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其实,自暮思语下战书之时,朱真就该走的。他之所以继续留在此地,一来是想借机和李珂把话说清楚,二来,他还想找机会和许诚一叙。

    许诚此刻正埋首品茶,感受到朱真投来的略显失望的目光,他将眼皮低下。而又若有似无的点点头,似乎明了朱真心中所想。他放下茶碗,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朱真,目光中含着理解安慰之意。

    端木铭听得薛无涯之言,矛头直指朱真,心中暗忖:“父亲遗命,叮嘱要尽力关照朱真,而且还有遗物交予朱真。不管朱真是何人,他都不会有违父亲之命,对朱真不利。”他面露难色,对薛无涯道:“薛掌门所言甚是。朱公子,你既是黑风堂的人,涟水山庄容不下你,你还是走吧!”他也并非有意要下逐客令,只是见薛无涯满脸怒气,显然是恨极了朱真,有意息事宁人罢了。

    “亲小人,远君子,涟水山庄覆灭之日不远矣!”沐非一脸正气地吼道,“朱公子,你方才救了小生,小生自会与你同生死共进退!”

    朱真无奈一笑:“沐公子,如今我朱真都自身难保了,你跟着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啊。”

    沐非一挺胸脯,肃然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舍生取义,才是君子之道。”

    看着沐非那大义凛然的模样,朱真也是哭笑不得。只得起身告退:“既然涟水山庄下了逐客令,朱真告退!”

    看着朱真和沐非离去,薛无涯心有不甘,道:“端木庄主,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啦。”

    端木铭索然道:“家父尸骨未寒,端木不欲在此大动刀兵。”目送朱真和沐非离去,他的心一阵空荡,这涟水山庄真要在自己手中覆灭吗?

    薛无涯不动声色道:“端木庄主一片孝心,薛某惭愧。”

    秦剑天看向薛无涯,直觉告诉他,薛无涯为人狭隘,心机深沉,大概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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