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风本逍遥 > 第十六回 真相

?    傍晚,沽水堂小院内,承春对师父施了一礼。

    “师父。”承春道。

    “嗯,你来有何事啊?”师父问。手中还把玩着从望远镜中取出的透镜。

    “不是说有事请安排我做吗?”承春道。

    “没错,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天堂审你也在是吧?”师父道。

    “徒儿在的。”承春道。

    “你听的可认真啊?”师父问。

    “未有遗漏。”

    “你觉得此案办的可有不妥之处?”

    “未觉有何不妥。”

    “若你来办这案子,你又要如何做呢?”师父问。

    “这…徒儿未曾办过命案,不知该如何下手。”

    “你就想一想嘛,又没真的叫你去办案。”

    “若断定此二人是中毒,那么定要先找那下毒之人。”

    “如何找来啊?”师父问。

    “那必定要去问询当日目击之人,确定下毒的时间和地点。再找到下毒的凶犯。”

    “嗯,不错,是这个意思。现在再想想,那天断案可有不妥啊。”?

    “如此想来,叶师兄并没有提到下毒之人,也不知二人如何中毒。”承春道。

    “呵呵,没错,我也是有此疑惑。”

    “相信叶师兄定时在这些方面探寻无果,只得去源头找寻线索的吧。”承春问。

    “最好如此,不过我依然好奇,所以就要你来替我解惑。”师父道。

    “是要我去查案?”承春问。

    “正是,明日你去寻一件白衣,行走起来也方便些。”

    “可是…”

    “可是什么?你刚才还说的头头是道的。去吧,探查过后将情况完整回报于我。”

    “是。”承春道。

    承春觉得胃中翻腾,看来午饭是不用吃了。从殓秽房出来算是解脱了。他甚至头一次庆幸父亲的玩世不恭,以至于匠门将这医馆划给了隆木堂,不然他如今可能就是一名医师,整天对着这些残肢疾病,搞不好还要在那殓秽房跟尸体打交道。他也庆幸自己是一个匠师,不会得那些庶民才有的伤病。

    匠师将尸体当作是灵魂遗留下的最后一堆污秽,因为它们会腐朽,溃烂,只剩下一堆骇人的白骨。所以人一旦死去便会烧掉,毕竟灵已去,肉已空。如今项鼎和于向之的尸体已经全被烧掉了,而医师所述与叶展当日之结论也并无出入。这是条死路,承春后悔自己第一站就来这里。

    下一个要拜访的是项鼎的家人朋友,匠门虽大,匠师人数众多,但是项家是个大家族,前一任锋金堂的长老便是项家家主。往上数个几辈,听说还有项家人做过城主。而项鼎更是族中年轻一辈的翘楚,如今他这一死对项家打击很大。承春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哪知到了项家府上,也不必自报身份,一见他这身白衣,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便凑上来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比如什么“姓于的运气好,自己死了,不然有他好受。”还有“鼎儿是我们项家最好的苗子,定是别的堂口看不过眼,阴谋陷害。”甚至有“你们白衣卫就是吃白饭的,城中发生这样的事竟然阻止不了。”等等的言论。承春几乎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就在承春借口离开之时,却有一位年轻女匠师凑了上来。

    “我知你们白衣卫不是特意跑来听他们怨尤的。”女匠师道。

    “的确,此案尚有写疑点,我来只是想知道项鼎与于向之之前是否有什么过节。”承春道。

    “过节?不瞒你说,他们二人要好的很,那天堂审我也去了。说他们自相残杀,我着实不敢信,不过若说是因为女色嘛,我觉得也不无可能。”

    “他们很要好?”

    “是啊,他们从小便是认识的,那于向之无父无母,又是庶出,也不知是因为他与同门关系不好才来巴结三哥,还是因为整天跟三哥混在一起才疏远了同门。总之他们两个要好的很。”

    “你刚刚说女色,什么意思?”

    “呵呵,他们二人啊,真可谓是一丘之貉,好色这件事上,还真分不出个高下来。不过年轻的匠师,哪个不是这样呢?”说完了用眼角瞟了瞟承春,面带着些许笑意。

    “哦,那既然这样,我知道了。多谢师姐指教,让在下不虚此行。我这就告辞了。”那两眼看的承春浑身发毛,便是想走。

    “那若是日后有了凶手的消息,可别忘了来我们项家告知一声。”

    “那是当然。”承春陪了个笑脸,逃出门去。

    新手便是新手,看那叶展的气势,便不敢有人造次。奈何自己是这白衣卫是假,底气本就不足。刚刚那个项家妹妹实在可怕,不知道迎秋在背后会怎么说自己呢?还好自己行为端正,没给别人留什么口实。接下去的便是跟于向之的同门打探,结果跟那项家小妹说的一样,于项的关系比自己同门还要好,除此外便没人了解了。

    只知道要找的是庶民经营的女红店铺,要找的人叫小帆,在城里哪边,店家姓什么,店名叫什么全然不知。只知道那二人发生冲突便是因为这小帆,定然离事发之地不远,依稀记得叶展当日说的是西门外城。便在西门找了起来。

    外城虽是庶民所居,但在这西门一边有一家酒肆,酒菜出了名的可口。不少锋金堂和蚩火堂的匠师便会经常光顾,又因为金火二堂不仅在地盘上有冲突,在所执事业上也有竞争,所以关系一直不是很融洽。而在这酒肆中也经常大打出手,冲突不断。当日二人也是在这里动起手来,不少人都看得清楚。如今此事一出,金火二堂更是势同水火。承春再次因为自己师父的无为而庆幸,若是沽水堂也要这般与人争权夺利,承春想想都头疼。不知不觉间,对师父打从内心中多了一丝好感,也就那么一丝。

    承春可绕着着这酒肆附近转了几圈,也不见什么女红店铺。无奈之下,只得去问路人。

    “请问,这附近可有一家女红店铺,店家是叫小帆的。”承春问道。

    “嘿嘿,你也是找那小帆的吗?往北半里便是,能成祸水的红颜还真是名不虚传,哈哈。”那匠师自顾自的笑着,承春却十分莫名。

    等到了那人所指之处,却大感意外,一个庶民经营的女红店铺,竟然挤满了匠师,而且全是男人。想来自那凶案之后,很多人在意不是死掉和二人和不明来历的毒物,反而是这能够让男人相残的美丽女子。一见白衣卫到来,这些游手好闲的匠师便都一哄而散。此事承春方才发现,此刻店中只有一名老太,却不见那名叫小帆的美丽庶女。而老太一件承春便是一脸的晦气。

    “小帆在不在,我有事同她询问。”

    “不在。”老太一脸不耐烦,这在庶民于匠师的交往中是很少见的。

    “那何时方便呢?”承春继续耐心问道。

    “她病了,何时都不方便。”老太道。

    “是什么病,我不妨替她瞧一瞧。”承春有些不耐烦,从没试过被庶民如此对待。

    “白衣大人,你们有什么手段便冲我婆子来,反正我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老太怒道。

    “这…”承春不解,白衣大人?手段?莫不是这老太婆误将自己当成谁了,为何和如此无礼。看这话是讲不清楚了,今日只好作罢。改日来若是碰到小帆,便自问询是了。不知今日之收获够不够打发师父,这白衣卫的活计还真是麻烦啊。

    回到沽水堂,承春将今日所见所闻尽数告知了师父。师父听后便是一阵沉吟。

    “嗯…….这么说来,那项家的丫头怕是看上你了。”师父道。

    “啊?”承春诧异。

    “那丫头长得如何啊,是不是合你意呢?不知道天赋造诣如何,能否升入道门啊?”师父问。

    “这….怎么我说了这许多,你却关心起旁的来了。”承春道。

    “唉,若你无意,也就罢了,我不光你是师父,也是你爹,你也到了心火之年,若是欲念纠缠,于修炼不利啊。”师父道。

    承春无语。

    “嗯,项鼎同于向之的关系确实是意料之外。庶女那边看来是与白衣卫有什么离隙,还是得问清楚才行。这样好了,明日我托你师娘去问。若她去,庶民便不会有所隐瞒。”

    次日正午,夏长老来到前厅,正准备用饭,饭桌上却没见有饭菜,也不见老婆的人影,才想起该是出门去找那小帆问话,算来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坐在桌前等了起来。过了一会,承春也落座,却仍不见老婆回来。夏长老正欲抱怨,师娘却突然出现在门口。

    “唉,怎么这么久,我肚子都饿憋了。”夏长老道。

    “饿死算了”师娘道。此话一出,夏长老和承春都是一惊,师娘一向和善亲切,从没见过她如此说话。

    说罢师娘便坐下,完全没有准备午饭的意思。

    “你们匠师怎么可以如此仗势欺人!”师娘安静了一会,突然怒道。

    “这…此话从何讲起啊?”长老有些摸不着头脑。

    “平日里颐指气使便也罢了,庶民们敬你们匠师的能耐。可是怎么可以作出这等欺男霸女的勾当呢?”师娘又道。“不问我还不知,虽说我也是庶民,但是因我身份所限,一些风言风语却是入不了我耳中的。今日若不是我逼问,怕是他们还是不会说的。”

    “到底是怎么了?”夏长老问。

    “哼,那白衣卫,还有好多匠师,以欺凌庶民女子为乐。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是哪一个?我便去与他对质。”

    “就是那个姓叶的,看上哪家的姑娘,便上门去欺凌,玩弄几日,腻了,便再换一家。堂堂白衣卫,又有几个女子敢不从呢?偏偏又看上了小帆,小帆早已有了心上之人,宁死不从,可那姓叶的却百般骚扰。”说到这,师娘忍不住抽泣起来。

    “叶展?这么可能?”承春惊道。

    “我也不会随便就轻信了的,毕竟匠师名声是大。我又走了几家人家,找那些受害的姑娘问过了的。都说那姓叶的是无耻之徒。”

    “这…为何匠门内却没有一点风声啊。”夏长老有些疑惑。

    “小小庶民怎么敢告匠师的状,就算是告了,你们这些长老几时又在乎过庶民的死活。”

    “他们不在乎,我在乎啊!”夏长老道。听了这话,师娘的抽泣收敛了许多。情绪稳定了下来。

    “唉,这些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它堂口的弟子,你也管不了,这我知道。若这些事情是发生在自己的门下。我也定然不会原谅自己的。”说完看了看承春,承春有些无奈。

    “那是当然,还有,那小帆当日可有看见他们两人是如何中毒的?”夏长老问。

    “哼,别说中毒,小帆都不知道那二人是谁。那姓叶的答应如果在堂审上小帆如此说,他便不再纠缠。”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惊道。欺凌庶女是个人问题,夏长老和承春虽不齿,却也管不到,但是叫庶民做伪证,却已是触犯了白衣卫的教条。

    “哦,你昨日同我说起这案子,我才想起来,前几日西城有两个庶民也是先后得了同样怪病。因是庶民,你们匠师自不会在意。”

    “哦?”

    “那两人均是发狂,分别伤了不少人,一个被毙当场,另一个被制服,关了两天后也暴毙而亡。有人笑说是因为用多了辅阳采阴之药。现在看来,也并非是笑谈。”

    “哦?难道问题出在这药上?可知是哪家药铺所售?”夏长老问。

    “想来应是那几草斋,西城也只有那一家药铺贩药给庶民。”师娘道。

    “呵,这倒怪了,匠师之体,有灵气加持,经脉血流,有灵气疏通。何以用这猛药来催发呢?”夏长老有些疑惑,接着对承春道:“明日你便去探查清楚。“

    “是。”

(https://www.tbxsvv.cc/html/29/29101/8469326.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