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作一路奔跑,倏地刹住身形。
他驻足四望,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迷人的风景中。
绿树成荫,草坪遍布,脚下的鹅卵石铺路,在草坪中四通八达,延伸开来。偌大的草坪上静卧着大小不一的花圃,圃中的花儿争芳斗艳,有说得出名字的,也有说不出名字的,各式各样,争芳斗艳,令人赏心悦目。
“真想不到赤坎居然有一处如此美丽的地方。”
全作忽然陶醉起来,身上的戾气荡然消尽。
“不好!”他猛地惊醒,为先前的松懈吓出一身冷汗。
“好可怕的江枫渔,居然会利用这里的优美环境麻痹我。如果他刚才埋伏附近,施以偷袭,估计我命陷囹圄了。”
一想到对方有备而来,他立刻抖擞精神,提高警惕。
这时,他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依判断,水从高处流下。他忽地抬头望着不远处的矮山头,冷冷一笑。
他身形一动,化作一缕轻风掠去。
“果然是一个坝。”
全作一到山头,迎面就是一个湖。湖面静若平镜,风一吹,波纹粼粼。
还不容他为这风景赞叹,
这时,他就看到了一个人。
对面站着一个人,似乎已经久候多时。
阴鸷的脸上挂着诡谲的微笑!
全作冷声问道:“你就是江枫渔?”
“不错,我就是你要找的江枫渔。”
江枫渔一脸得意,眼中流露出亢奋的目光。
“很好。”
“很好什么?”
“很好就是你可以去死了!”
全作难抑心胸怒火,暴喝一声,箭步直射,如魅似烟般出现在江枫渔面前,当面就是一拳。
江枫渔早有戒备,诡异一笑,闪电般出掌,接住来势汹涌的拳势。忽地,惊觉另一边虎虎生风,他看着另一只拳头夹着雷霆之势轰来,阴测测地说道:“想双龙出海吗?那我就双手擒龙了。”
话必,另一只手迷幻变动出掌,拍住另一只欲要偷袭的拳头。
惊见双拳被截下,全作并没有紧张,只是冷“哼”一声,吐气凝劲,更猛的拳势宛似机关枪扫射,暴风般直取江枫渔。江枫渔乍见如此凌厉的攻势,眼睛立时闪过寒光。
他尖叫一声,运气鼓劲,气劲四射,双臂轻舞,遽地挥掌如风,快速绝伦,挡得密不透风,拳劲难越雷池半步。
全作见攻势毫无奏效,轻啸一声,一跃而起,连踢八脚,封退路,记记锁要害,脚劲沉稳刚猛,足以断金碎石。
江枫渔见脚影如山,当下不敢托大,沉喝一声,双掌向上一推,一股掌劲排空而出,夹着寒劲刺空,声势极为骇人,立刻震散全作的攻势。
全作微微一惊,见掌劲势如破竹般摧毁攻势,直取过来,当下气沉丹田,一招千斤坠,避开掌劲。
而那刚猛的掌劲恰恰擦头而过,如果稍慢半拍,脑袋堪舆!
他脚一沾地,就看到江枫渔收掌吐气,很明显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掌极为消耗功力。
数次抢攻都没奏效,全作也不敢贸然攻击。一番发泄般的攻击后,他冷静了下来,虽然愤怒填膺,但控制现场的节奏才是取胜之道。
他沉声问道:“刚才是什么掌法,怎么带有寒意?”
江枫渔低声曼吟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顿了顿,倏地目**光,高声道:“这是我的月落寒霜掌!”
“厉害!难怪吹雪差点饮恨败北。”全作这回终于明白吹雪为何浑身是伤,面对江枫渔这种高手,没有多少人能从中讨到便宜。
江枫渔忽地恨声道:“如果昨天是我镇守‘鲜花怒火’那边,就不会出现今日我在此单独与你会战的场面。”
接着以挑衅的语气说道:“如果是我在那里,你就没有多少表现的机会矣。”
全作并没有反讽对方自视甚高,因为经过刚才的短兵相接,他对眼前的对手有了初步的了解。他认为眼前之人绝对有实力去做任何艰巨之事。
他冷然问道:“为何策划世贸劫案?”
江枫渔道:“为了笔记本。”
全作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继续问道:“你是否暗中指挥阿仁阿义两人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抢劫?”
“不错。感谢上天给予我绝佳的机会完成这次任务。”
“既然是抢劫,为何还要开枪射杀阿义?”
“你应该明白,我是不能随便开枪杀现实中人的。杀阿义的人是早已埋伏好的阻击手。只不过,那个阻击手已经被我收买,他只要按指示去做,就能做好自己的角色。还有,我在他的阻击枪中安装了一些仪器,所以才有那么神准的命中率。”
“目标是墨纯,却没有射杀墨纯,竟然利用死人刺激墨纯,到底这与笔记本有何关系?”
“林世叔看完那本笔记本后并琢磨思考了一晚,从笔记本中寻找到一些与七彩之心相关的蛛丝马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刺激墨纯沉睡的灵魂,解除七彩之心的封印。”
全作闻言,震骇不已。他万万想不到林尽染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寻找到七彩之心的症结。他不敢肯定对方是否所言非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墨纯经历世贸劫案后所受的打击难以言表。
江枫渔见对方脸色阴晴不定,明白对方心存怀疑。
他摊摊手,道:“既然你们偷偷记录其他笔记本的内容,为何不去检查一下墨纯其他的笔记本,你们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对方居然知道己方的行动,颇令全作大吃一惊,他忙问道:“什么现象?”
江枫渔神秘道:“龙的图腾。在你追踪这里的时候,林世叔发现笔记本闪过一道七色光芒,接着笔记本的某一页自动翻开,上面赫然有龙的图腾。”
“什么?”全作忽然冒起不祥的预兆,至于是什么令他不安,他也说不清楚。
他盯着江枫渔说道:“不管你们耍什么阴谋诡计,我都不会让你们得逞!”
说得斩钉截铁,字字铿锵有力,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江枫渔怪异一笑,道:“七彩之心我们志在必得,遇神杀神,遇佛灭佛。至于你这个神的传人,更是除之而后快。桀桀!”
全作冷冷一笑,道:“随时奉陪。”
“只可惜我现在没空。希望下次能你好好地过上两手。”
江枫渔诡异说道。
全作怔了一下,还不容他反应过来,江枫渔竟然纵身扑向湖面。
“别跑!”全作欲要阻止,奈何对手出其不意,且身手矫健,看着那华丽的纵姿,也只能望影兴叹。
“扑通”一声,湖面溅起轻微的水花,江枫渔整个人像条大鱼没入水中,杳无踪影。
“还是来迟一步,让这厮给跑了!”
声到人到,赶来的人不是谁,正是公孙吹雪。
他看着湖面的波纹渐渐消失,失落的神色溢于脸上。自上次交手后,他对江枫渔抱有极强的战意,亟待一分高下。
全作也看出吹雪的求战的**,为免他穷寇直追,当下问道:“纯怎么样了?”
“游雪玫等人照看着,情绪也渐渐缓和下来。只是人有点恍惚,精神不集中。”
“这些混球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择手段,伤害一个身心正处于成长的年轻人,实属可恶至极。”
“如此好的机会都不去戕害墨纯,只是刺激墨纯,看样子,他们这么做,目的肯定与七彩之心有关。”
“你能叫你的人去查查其他笔记本是否有龙的图腾吗?”
“可以。龙的图腾是什么?”
“不清楚,只是印证那些混球的话。走,我们回去看看轩辕长生是否已经破解笔记本的内容。”
全作刚挪开脚步,忽地发现吹雪脸色变得极为惊慌。
他内心一紧,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说时,盯着吹雪耳朵里的独立型耳机。
“墨纯突然背着背包冲出我家,秦锋等人怎么拦也拦不住。他坐上一辆摩托车向市区进发。现在我妹正暗中派人跟踪。”
吹雪一脸忧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全作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他略一思考,回忆起世贸劫案的一些片段。
忽地,他说道:“临死前,阿仁在墨纯耳边说了一些话。估计墨纯是为了完成阿仁的遗愿。等等,阿仁的母亲得了重病,需要一笔钱治疗。纯背着背包,肯定是去银行。”
“他要抢银行?”
“应该不是,当时阿义搜出银行卡,估计那银行卡已经在纯的身上。所以纯要到银行取钱。”
吹雪忽地想到不利的因素,忙说道:“那名妇女到公安局领回自己的东西,发现少了银行卡,肯定报案。如果公安追查失踪的银行卡,肯定怀疑到墨纯的身上。现在墨纯去银行提钱,那岂不是作茧自缚?”
全作闻言,先是一震,然后归于沉静。他说道:“纯一直有一个梦,长这么大,都没做过一件侠义之事。他此番去取钱,目的是为了帮助阿仁的母亲。一个老人失去依靠的儿子,那打击有多大?尽管墨纯这么做触犯法律,但人活在天地间,就要做到问心无愧。他正在做一件惊天动地,影响他一生的事。而我们,只能配合他完成他人生中的壮举!”
吹雪静静地听着,咀嚼话中的含义。最后,他微微一笑,道:“那我们暗中相助吧。”
..”全作放怀大笑,笑罢,接着说道:“我们走吧。”
说完,率先移动脚步。
吹雪神情愉悦,紧随其后。
后来全作为了了解墨纯为何有天大的胆子去做那些事,姑且做一回小人,私自看了墨纯的日记本。在翻开记事的那一页,他差点笑喷,日记居然有题目,狂妄之人果然有狂妄之举。
内容如下:
狗娘养的法律
2003年10月2日晨
你们见过死人吗?
碰过死人横死在你面前吗?
我不仅见过死人,还眼睁睁看着两个人死在我面前。
夺人魂魄的枪声犹如恶魔攫取性命,那么刺激那么变态。
那两个人是纯爷们,我敬佩他们。
是什么逼迫他们走上不归路?是什么让他们罔顾法律“丧心病狂”地持刀抢劫?抢劫是违法犯罪的,难道他们是法盲?他们是否考虑过法律的威严?
法盲可怕吗?可怕!但至少可以教育。
但比法盲更可怕的是知法犯法,因为这类人是在恶意践踏法律,强奸法律。他们已经病入膏肓,根本就无药可救!
他们是懂法的,知道抢劫是违法犯罪的。但他们是逼不得已的。他们是被逼的!
他们只是替母亲要回一些救命钱,才狠心持刀抢劫。可想而知,逼他们走上犯罪道路的力量是多么的邪恶。
他们选择暴力解决事端,那是对法律失去了信心。他们肯定早已诉诸法律,多处奔波,得到的答复肯定是“回去等消息”。
是的,他们很听话回去等消息,但等到母亲奄奄一息时,依然还是开了空头支票的消息。于是,他们失望了,这才一脚踢开法律,亲自操刀解决。
是的,他们相信法律,但绝对不相信操着法律的人。
法律完不完善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的腐化,正义得不到伸张。
今日,我,墨纯,决定为死去的勇士讨回失去的东西!哪怕冒着杀头的罪。
狗娘养的法律被一群狗娘养的东西**着,并为肮脏下流的行为立贞节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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