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编号007报告,定位手表已经递出。游雪玫与莫邪假扮一对年轻情侣,试图在同学与朋友面前掩饰真实的身份。按照评估,两方阵营并没有完全信任,双方的合作定位于某种利益上。”
 ..
全作一个拐弯,远远就望见靠近大门处的一辆白色的展览车前站有三人。
两名中年汉子各持一把尖刀,一人拿刀架在一名衣着华贵的妇女的颈边,一人挥刀吼叫,吓退试图围上来的保安。
那名贵妇吓得脸色惨白,泪水浸眶,浑身颤抖个不停。
忽地,他发现展览车的旁边蜷缩着一个令他哭笑不得的人。
“为什么好事总让纯这小子碰上?”
继而他又发现,墨纯的旁边躺着一个保安,此保安纹丝不动,估计是被倒在旁边的垃圾筒砸晕的,而展览车的一扇玻璃窗被砸出一个洞,估计也是垃圾筒的杰作。
巨响因何而来,缘于此。
因为事态超出人们的想象,胆小之人早已避得远远,偌大的大厅只有保安与匪徒对峙。
在离展览车的十米远的金银首饰柜台边,站有一人。
此人不是谁,正是公孙吹雪。
全作望见一脸凝重的公孙吹雪,立刻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这不仅仅是一宗简单的抢劫案。
如果是简单的抢劫案,为保墨纯的安全,公孙吹雪早已挺身而出,救墨纯于水火之中。他此时高度警惕,杀气凝聚,肯定忌惮某些东西。
全作抬首四望,楼上除了普通的观望者之外,根本就没有可疑之人。
他走到一个化妆品柜台前,与公孙吹雪斜对着,注意场中的变化。
公孙吹雪发现全作的出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静观场中的变化。
“滚开,你们敢靠近,老子就不客气了。”
单身的匪徒跨上一步,挥刀乱刺,借以警告蠢蠢欲动的保安。
九名保安手持警棍或电棒戒备,因匪徒及其凶悍,没人敢上前。
挟持人质的匪徒吼道:“叫***狗娘养的村长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就把他的儿媳妇宰了!”
那名贵妇吓得哆嗦道:。”
全作这才发现两名匪徒长得颇像,原来是血脉兄弟。
“老子冲你妈!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干部官爷,拿我们村民的血汗钱风流快活,说好补贴五千块给我们,谁知道你们这些狗娘养的都私分了,害得我们母亲有病没钱治。**的不归还血汗钱,老子就放你的血!”
挟持人质的匪徒双目赤红,似恨不得将手中之人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贵妇闻言要被放血,整个人吓得差点晕倒。她哭着哀求道:“阿仁,求求你,放过我,我是无辜的。”
挟持人质的阿仁咆哮道:“**的少装可怜!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臭婊子的嘴脸,私吞血汗钱你是第一个提议的。**的不叫村长出来,老子就刮花你的臭脸。”
说完,尖利的刀尖抵住那张早已吓得惨白的脸。
贵妇此时更是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尖叫道:“不要!不要!放过我,我赔你钱!”
这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
匪徒们一听到警笛声,顿时慌起来。
“哥,怎么办?”阿义转身看着阿仁。
阿仁强作镇定,道:“弟,别怕,我们有人质!我们要到钱就跑人!”
说完,对贵妇喝道:“臭婊子,快把你身上的钱和银行存折银行卡交出来,说出密码!”
贵妇听到警笛声,内心稍微镇定了下来。她细声道:“我的钱都在公公那里,我身上没有存折和银行卡。”
“少装蒜!老子看到你买金项链的时候就掏出银行卡。把银行卡拿出来!”
阿仁威吓道,刀尖几乎触到那苍白的脸。
“哥,没时间跟她啰嗦了。”阿义听到警笛声越来越近,冲到贵妇面前,扯下贵妇项链,使劲脱掉金镯子与金戒指,还伸手探入贵妇的衣袋,肆意搜索。
贵妇恐惧地盯着那冰冷的刀尖,一口大气都不敢喘,更不用说挣扎了。只要她稍微一动,那张宝贵的脸就要报销了。
“哥,搜到一部手机和一个钱包,钱包里面有几张卡和几张‘红牛’。”阿义兴奋地扬着钱包,同时狠瞪了贵妇一眼。
阿仁似下了狠心,手一动,刀尖触到贵妇的脸皮,只要稍微起劲,立刻鲜血淋面。他阴沉道:“说出密码,否则你的脸上就多几道疤!”
贵妇知道再隐瞒,后果很严重。她颤声道:..我告诉你们。”
兄弟俩对视一眼,露出艰涩的微笑。
场中变化突兀无常,全作与公孙吹雪并没有过分的着急与担忧。因为他们明白,此情此况,只有冷静才能应对可能的突发事变。
二人互递一个眼色,似有所动作。
他们目的很明显,只要匪徒一离开墨纯三米外,他们立刻冲上去,保护墨纯。
在他们眼中,匪徒不是主要敌人。他们的敌人是隐藏在某处的不明身份事物。
公孙吹雪早已暗传一个信息给全作:江枫渔隐身附近。
全作没有否定他的判断。毕竟江枫渔曾跟吹雪交过手,他能感觉到江枫渔的气息。
忽地,公孙吹雪做了一个手势,同时脸色略露惊惶。
全作看到那手势,略微震惊一下,再注意观察两名匪徒,果然发现令吹雪脸色突变的东西。
阿仁的耳孔塞有一物。
那是微型独立耳塞!
此物绝非此等匪徒所能拥有!
全作开始担忧起来。如果跟匪徒保持通话的人果真是江枫渔,事情就复杂得多了。
“好了,密码拿到了,我们走。”
两名匪徒的目的已经达到,阿仁猛推贵妇撞向保安,协同弟弟一越而起,欲翻车窜出大门。
“不会那么简单吧。”
全作看着九名保安拥上贵妇,心内咯噔一跳。
果然,他听到尖锐的物体穿空声。
接着,是公孙吹雪的惊呼声,
紧接着就是惨叫声。
全作就看到阿义庞大的身体摔落在车上。因为阿义撑车的一只手被子弹穿过,鲜血溅射,还不啻,他双腿也分中一枪,
在阿义摔下之际,全作就看到大厦的门口涌现十几个持枪的绿衣公安,蹑步逼近大门。
全作脸色连变数次,他知道开枪之人绝对不是公安方面的阻击手,而是隐藏的江枫渔!
既然是江枫渔,他就没有机会去救人,更不敢贸然出手。
他暗呼墨纯危矣。
果然,在失去贵妇这人质后,阿仁眼疾手快,迅速退回,抓起蜷缩在车旁的墨纯,藏身车旁,吼道:“别***进来,你们敢进来,老子就做掉这小子!”
果然,公安们看到匪徒挟持一人质,纷纷驻脚待命,戒备起来。
“***,那边的公安也别靠近!”
阿仁发现大厅的另一侧冒出数名公安,迅速拉扯浑身颤抖的墨纯靠近他,掩护好他。
另一侧的公安见匪徒以人质做挡箭牌,遮去半个身影,也不敢贸然前进,驻脚待命。
此时,贵妇在保安的保护下,早已退开,在三十米外观望着。
距离匪徒最近的人就是全作与公孙吹雪了。
“弟弟,你怎么样了?”
阿仁这时才醒悟到受伤的亲弟弟。他转头看去,骇然看到亲弟弟依靠车旁,浑身是血,脸色惨白,呼吸紧促,尖刀丢在腿边。
更可怕的是,地砖被染红了一片。
“弟弟,你要撑住,别吓哥!”阿仁看到弟弟的惨状,双眼发红,泪盈满眶,哽咽说道。
阿义吃力地扭头看着最亲的哥哥,道:“哥..弟看来不行了..娘就靠你照顾了。”
“别说这傻话,你不会有事的..”阿仁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他亲眼目睹弟弟缓缓地垂下头,像一滩烂泥瘫软在地,魂归九泉。弟亡犹如晴天霹雳,震惊阿仁,阿仁此时此刻只感天翻地覆,日月无光。他突地哀号起来:“弟弟!你别睡过去,你振作起来...”
无论他怎样吼叫,都无法唤醒阿义。
阿义永久地闭上了眼睛,再也醒不来!
“啊——”
阿仁哭嚎起来,涕泪飞溅,伤心欲绝,哭声悲哀凄惨,撕裂人心,闻者无不哀戚。
忽地,他将墨纯拉近,凑近墨纯耳朵说着什么,然后一把推开墨纯,从耳朵里掏出微型独立耳塞扔在地上,一脚踩碎,然后提刀越上展览车。
“狗娘养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嘣!”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穿膛而过,带着殷红的血液飞溅。
阿仁浑身一抖,缓缓地倒下。整个人如石像翻到,摔得轰轰烈烈,整整齐齐!
他双眼怒睁,死不瞑目。
尖刀刚好掉在他身旁,“当啷”一声成了绝响!
一切都静止了,静得每一个人都麻木不仁。全作抬首望到的不是悲悯的眼神,而是复杂或幸灾乐祸的眼神,每个人仿似置身度外,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悲剧!
直至一声近乎崩溃的哭嚎才将众人的视线从尸体上转移到人质上!
全作骇然看到惶恐不安的墨纯紧缩成一团,浑身因为恐惧颤抖不已。
他目睹好友此状,心如刀绞,一掠而上。
而公孙吹雪亦在同一时间掠上。
俟两人到达墨纯身边,十几名公安也在同一时间涌到两具尸体旁边,还用冰冷的枪口对着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
“纯,你感觉怎样?”全作蹲下身,双手轻按墨纯双肩,殷切问道。
公孙吹雪亦蹲了下来,关切地看着墨纯。
墨纯微微抬首望着二人,眼瞳竟是一片空白无神,将两人怜悯的面容映出个透彻。
全作转头看着公孙吹雪,淡淡说道:“你先照顾他,我出去一回。”
公孙吹雪看到了像火焰般灼热的目光,那是愤怒到极致的爆发。他微微颔首,道:“你去吧。我照顾他。”
“谢谢!”全作长身而起,跨步走向大门。
公孙吹雪微侧首,面无表情地目送背影。
那背影阔绰伟岸,散发着火一般的热情,燃烧着每一个人的心头。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全作到底有多愤怒,他愈是不表露声色,就愈可怕森然。
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草菅人命、内心及其毒辣的江枫渔。
从他跨出大厦的门口第一步起,逼人窒息的王者之气狂涌而出,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
他暴喝一声,向一个方向奔去。
矫健的身手,活似一头愤怒的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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