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录事听后与小后生说:“这件事算来有八百年了,人们在寻找东京的城基,到现在连完整的文字记录都找不到,只有民间传说。想不到在隧道内碰见了你,传说中一个又孝道又诚实的小青年,感谢观音菩萨赏罚分明,虽然八百年过去了,但你的这种精神却长驻人间呀。”录事又感慨着,与神龟向前走去。忽然耳边传来一群孩子的喧哗声,抬头一看,却看到了一个长长的故事。这个故事与银安县的抗日事件有关,从中也道出了善恶果报的的很多故事。他们要把这则故事看完,准备写进历史档案里:
银安县武庙内,一群武术班的小朋友围坐在一位背脊佝偻的瘦老头面前,听他讲那过去的事情。老头名叫钱天落,年轻时号称银安县第二酒汉,发生在他身边的人和事,可以车载斗量。他朦胧的醉眼中,世界似乎永远是糊糟糟的。他提起了身边这只跟随了大半辈子的竹制小酒桶,呷了几口,说“我的故事,你们别把它全当真话,也别把它当作假话。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你们就把它当作酒话、醉话、糊涂话吧。”
听着一个个“醉醺醺”的故事,小朋友们似乎也都“醉”了……
民国廿五年,银安县西乡大旱,差不多已半年没下雨了,田地龟裂,禾苗枯焦,放一把火都能点着了。西乡有三十六个村,其中一个大村叫辽山村,都姓关,据族谱记载是宋理宗朝关虎的后代。关虎因报父仇,将奸相杀死,遭朝廷追查,关姓为此逃出东路儒士村,亡命天涯。后代有一支从银珠县迁来就隐居西乡的辽山村。辽山村南面有座馒头山,山下有二支水,在此汇合,一支较宽,发源于银珠山麓,银安县人都叫是费溪,而辽山人却叫它为贵溪,为的是纪念老家面前的一条溪。另一条叫沐皇溪,河面较窄,发源于西边的沐皇山。据传,这沐皇山曾因南朝太清年间候景作乱,太子箫察避难于此而得名。明崇祯年间,一个旅游大家曾二次经沐皇山,过竹门岭去天台山揽胜探幽。
二支水在此汇合,哗哗向东流去。不知什么时候,村人在矮山上造了一座“北宫”庙,庙系三间平房,奉着北宫老爷,老爷旁有娘娘,梦师,判官,牛头马面,皂隶等彩绘泥塑,形态各异,有慈眉善目的,也有凶神恶煞的。紧贴北宫庙北首,是龙王庙,也是平房,三开间,柱子用方石条砌成,庙里奉着彩绘泥塑龙王爷,人身龙头,二根龙须弯曲上翘,眼珠如铜铃,戴着平顶冠,穿着剌绣蟒袍,乍一看象是活龙爷。庙前还有六株古柏,合抱大,据说已有八百年寿命,还有一座玲珑单孔石拱桥。因为有了这二座小庙,这块地方热闹多了,每逢正月元霄,西乡三十六村的进香客都有来朝拜,扛来台阁、鼓亭、还有船灯、秋千、三十六种走兽,七十二种彩灯,有一门见喜灯,二仙和合灯,三阳开泰灯,四季平安灯,五子登科灯,六六顺风灯,七夕鹊桥灯,八仙过海灯,九九归一灯,十全十美灯等。这些灯的造型各异,有的做成荷花状,有的做成兔子状,有的是猴子舞金棍,有的做成龙状,鹰状,龟状,狗状。有一个还做成尿壶状,上写着:“壮又壮,胖又胖,半夜三更爬起来唱:上写着:“请猜一谜。”
更有那龙灯狮子,在庙前的草坪上舞起来,配合着铿锵有力的锣鼓声,不但震憾山谷,更是震憾人心。人们看着眼前翻滚的龙灯和奔腾跳跃的金毛黄沙狮子,似乎有一种欲想大呼大叫的冲动感,很想自己也能变成一条龙或一只狮,在草坪上滚动起来。热烈的气氛把人们感情融铸,融铸地人兽不分,人们的肩胛上似乎都长了一双仙鹤般的翅膀,跃跃欲飞了。
在香火缭绕的祭告仪式后,傍晚时分,就开始行会,从北宫庙出发,先是一排铳花队,烈焰冲天,响声震荡耳。接着是大锣大鼓大喇叭。再是胡琴,三弦,笛子,小梅子,奏着五宫调。民族吹打乐后,就是行宫老爷,红红的脸,五络胡子,笑咪咪地和霭可亲。后面是一溜鼓亭,台阁,秋千,至少十八杠。鼓亭翘角,亭里放大小皮鼓,有一家夫躲在里面,双槌如雨。台阁里风扇上坐着四个脸上搽红描眉的,额心点着吉祥红点的小孩,身着彩衣,缠头巾,都是六、七岁,他们的腰扎在风扇上,风扇向杠头围攻板时,小孩向下踩一脚,产生了动力,轮子如此周而复始转动动起来,使人眼花缭乱。秋千上高高的立着二个小孩,一个扮杨宗宝,一个扮穆桂英。杨宗宝身着白盔白甲,穆桂英头戴翎毛额子盔,身着软铠甲,个个手提长枪,随着抬夫的步律,头上的翎毛颤颤抖抖,珠子也抖得“悉悉”地响。这溜扛过去,那一队游过来,彩船灯做成做成鱼形,里面着彩装的少女们,扶着船舷,踏着碎步,姗姗而来,大一些的船灯里还配有男人扮的艄公,划着船浆。接着二对金毛狮子眦牙裂嘴地上来了,一个农夫扮作驯兽师,手拿彩球滚叉,“刹刹刹”地追着,金毛狮子一会儿扑腾,一会儿摇头摆尾,一会儿就地翻滚,真是演得活脱脱地好。
跟在狮子后面的是二条长龙,每走一段路,就舞一阵。起伏如八月里的浪,盘屈如千年古柏的根,也是十分矫健。
三十六种走兽也都用布扎成,各由一人掌握,有獬致、天马、兜牛、麒麟、狎鱼、狻猊、凤凰、行什、海马……
走兽后才是花灯阵,她们一边走,一边唱着:“正月梅花开枝香,二月杏花盆里清,三月桃花是清明,四月蔷薇正当先,五月石榴开支花,六月荷花水上飘,七月水仙两头弯,八月桂花满园香,十月芙蓉赛牡丹,十一月雪花飞呀飞,十二月腊梅阵阵香。”
游行队伍穿过几个大村,翠坪、官坪、前方、岭下,又穿过许多个小村,,如趋家山、上哨、颜家等。一路上的锣鼓声、铳花声和歌声。每到一村,万人空巷,沿途点红烛,顶着香案夹道观看,这喧闹声面,分不清天上人间。
可今年的旱灾带给村民是无限的忧虑,如再不下雨,肯定会颗粒无收,别说是大规模的闹元霄,就连祭祀境主爷的牺礼都难凑齐。这里老爷不是吃素的,逢老爷七月十九生日那天,还要全猪全羊地祀奉他。这时,前里村一个叫腾海蛟的拳师,召集青壮年们一合计,决定向地方上最有威望的老者童绅士去请求“取水”。童绅士采纳后辈的意见,又召集了三十六村三十六位老者,在北宫庙商议取水的事宜。他们摆上祭品,点上香烛,向境主爷请求良策,一边问,一边抛篙贝。这种篙贝,源于殷商时期的龟背占卜和汉代的筮草,锯来观音竹的竹尖部分,再对剖而成。求的人嘴要问,或心里默问,捧着篙贝跪着,心要虔诚,然后抛向地面,如二个都有是仰,是“阳爻”,所求事要落空,如二个都有是扑着的,是“阴爻”,也不好,除非是一扑一仰卦为最好,叫“圣爻”,主所求能成功。老者们求雨一事,得了圣爻,说明此事能成功。为此在庙里开了个会,商议具体日期及准备工作,并要落实操办人员。其中腾海蛟被推举为“执事”,负责沿途保安事宜,并请来了道士先生。
过了几天,烈日高照,银安县城逢九市日,六道城门大开,登台门,迎薰门,登瀛门,拱辰门,望厥门,靖海门,都张着河马一样的嘴,接纳着前来赶集的四乡百姓。
西乡的取水行会就在今天举行,村民们向北宫庙境主爷和隔壁的龙王爷举行了隆重的祭告仪式,并请出了两位老爷,抬上了两顶轿子。银安县有三十六个龙潭,取水队伍选定向乌龙潭进发。到了乌龙潭,道士念咒,一时香烟袅袅,鼓乐喧天,大家齐叫着:“乌龙虚空为我行雨啊!”当他们从龙潭中捉到一根水蛇放入玻璃瓶或瓷瓶中后,队伍一齐跪倒,口念:“西乡百姓接驾龙圣!”然后,由一石匠在岩壁上凿字留念:“民国丙子年荷月西乡百姓来此取水,接驾龙圣。”
接回龙圣后,取水队伍意气奋发,他们赤着膊,穿着龙裤,腰里各扎一根红绸带,脚上穿着草鞋,头上不戴凉帽,迈进在滚烫的卵石铺筑的古道上。
队伍最先是一根四、五米丈长的水旗杆,倒置着,竹杆上挂历一面杏黄龙旗,由全乡最有威望的人来执掌,中掌一人,左右各一,各执一根缧绳,后面是数十面各色彩旗。彩旗后是是四支长铜号,每支约一丈长,声音雄浑低沉,犹如龙吟虎啸。铜号后是二百个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子,他们穿着白色长衫,手里各拿一把白鹭羽毛做的扇子,因当地把白鹭叫做“岙毛鹳”,所以这扇子也叫“岙毛扇”。老头们走三步跪倒,口念:“乌龙潭虚空为我行雨啊!”这叫三步一拜,以示对神灵的虔诚,旨在感动上苍。老者后面是一支龙刀队,约二百人,由青壮后生组成。龙刀闪闪发光,壮汉们气宇轩昂。这种龙刀本是西乡人自卫的武器,铁矛长柄。今日他们集结在一起,能成为捍卫龙圣“御林军”中的一员而感到骄傲。龙刀队后是鸟铳队,腰里各挂一只牛角做的火药桶,确实有些象是战士的模样。鸟铳队后是全副銮驾。这个銮驾,据说是在皇帝出巡时才可用上全副,娘娘只可用半副。因龙王相当于阴间一国的水族之王,所以也可用全副銮驾。不同的是皇帝的銮驾是用金银做的,而龙王的銮驾是用点铜浇铸成的。鸾驾有金刀、金锤、天笔、金瓜、阴铲、阳铲、佛手、金钺、金矛等,銮驾后才是北宫庙老爷和老龙王。龙圣放在另一顶轿子里,北宫老爷慈眉善目,慈爱的眼神扫视着人间苍生。龙王爷双目暴突,以一种强大的威势镇慑住蠢蠢欲动的人心。取水队伍约五千人。
沿途村庄听说取水队伍到来,早早摆好了香案供品,老翁妇孺各捧一束香念念有词:“迎接龙圣,龙圣保佑!”,此时,村中的青壮们有龙刀的加入龙刀队伍,有鸟铳的加入鸟铳队伍,参加行会。因为他们知道,取来的雨对每个村庄都有好处,雨啊,这是他们维系生命的甘霖呀!队伍从登瀛门进,守城的士兵们和迎接的百姓纷纷捧上一碗碗的老酒和冷茶给取水的壮士们喝。
队伍进了城门,沿街都有是观看的人,有许多老人手里都捧着香。花楼庙的屋檐下都是人,连花街心戏台上都站满了人,真是人山人海呀。在市民的眼里,队伍口中最好看的是二百个穿白长衫的老头子,也最感动人。他们三步一拜,拜了三十多里路,他们很累了,但嘴里还在喃喃地念着:“乌龙潭虚空为我行雨呀!”有些老者已经疲惫不堪,昏头转向,但没有一个在中途退下来。街上有些老市民大慨被他们的精神所感动,当取水的老者们跪下时,他们也情不自禁地跪下去。
这县城并不大,但商店还不少,从东门到西门,约有二百多号店家,各各都有金字招牌。取水的队伍雄赳赳地行进着,忽然闪出了一个醉汉,拦住了队伍。这个醉汉原来是当地牙牙班的做戏人,是个龙套头,名叫汤官,人家叫谐了音,叫他“汤罐”。汤罐离开了牙牙班,租了间店面,卖些沙锅、粗碗等类陶制品过日子,店名叫“陶朱店”。因常常喝酒,心情也变的焦燥不安,后来酒越喝越多,火气也越来越大,经常无端地与顾客争吵,甚至打架,瓷货常被打得粉碎。有一天,他又吃亏了,脸被人打得红肿,焦辣辣地痛。他喝着闷酒,听着老婆桂花还在厨房里唱牙牙班的曲牌“红衲袄”,不觉火上添油:“你这个臭婆娘,人家说你是无心菜,一点不差。天塌下来与她不搭界似的。我挨了揍,她还唱戏!”怒气加酒气,直在他脑门上旋。“桂花!”汤官重重地喝了一声,桂花肉团似地滚了出来,站在他面前笑嘻嘻地问:“老公,什么事啊?”“就是这事!”随着话声,重重的一记耳光落在桂花的脸上。“啊唷,你为啥打我?”桂花捂着脸。“烂污老婆,我被人打,你还介高兴,分点给你痛痛!”
桂花摸着脸嘟哝道:“你钱倒不分点给我用用,痛却要分点给我,哼!”屁股一扭,钻进了厨房里,不一会,厨房里又传出了桂花的“红衲袄”曲牌。
汤官因心情长期不好,陶朱店终于关门了,桂花这株无心菜也只好栽回娘家去了。汤官因没了家,酒喝得更厉害了,有一天半夜醉倒在状元桥上,一只狗来舔他的脸,他挥手斥道;“去,小民天天醉,皇帝万万岁,你管得着吗?”一会儿来了一大帮狗,一只狗把他的破鞋子给叼走了,露出了漆黑肮脏的脚指头,另一只狗舔了舔,有点咸滋滋的,索性“咯咯”地啃起来。“啊唷!”汤官痛地叫起来,满地寻破鞋。诸如此类,不可尽述。总之,他被清和人奉为“第一酒汉”。
现在他提着酒瓶挡着道,大家不明白为什么,全街都静了片刻。忽然汤官高叫一声:“取什么水,给我取酒去,立足,向后转!”经他这么一叫,队伍中穿白长衫的好些老头真的被他蒙着了,果然都向后转了,取水队伍一时乱糟糟的。等大家明白这是醉汉在作弄人时,全街一片哄笑声和怒骂声。
汤官被执事腾海蛟箝走了,取水队伍继续前进。到了县政府门口,只见排着三、四张八仙桌,桌上放满了供品,点燃着香烛。张县长、县党部书记、法院院长、田粮处主任等都一律身穿青布长衫,等着迎接“龙圣”。
张县长郑重接过龙圣,放在香案上,跪下,众人也一齐跪下。张县长祈祷着:“乌龙潭虚空,本县长张某,求你能体恤百姓疾苦,普降甘霖,泽被廿都之乡,求神灵显灵!”“求神灵显灵!”众人一齐祈祷。县长率领百姓拜了三拜,这一拜真的感动了上苍,忽见头顶上乌云四合,电光一闪,“劈啦啦”一个炸雷,倾盆大雨跟着倒下来。
张县长和百姓们高兴地从地上跳起来,仰头大叫:“谢谢乌龙潭虚空!”“虚空,神龙呀,恩人哪!”他们沐浴在大雨中,不管雨大雷响,谁都有不去躲,个个喜笑颜开。张县长带头跳着舞,唱着县歌,百姓们唱和:“丹邱白峤古名区,西接天台东尾闾,一带文明回浦水,千秋灵气出名儒。”龙刀队互相敲击着刀柄跳呀跳,全副銮驾晃呀晃,大轿里的二位神灵似乎也在裂嘴笑。最好看的还是那二百个老农夫的舞蹈,他们舞着岙毛鹳舞,一会儿展翅跳跃,一会儿引颈鸣叫,似有冲天之志。此时,不见了老迈粗拙之态,显得有些灵异,如同一群白色的幽灵。锣鼓不停地敲,喇叭不停地吹,一片欢腾的景象,他们本身似乎就是一棵棵久旱逢甘霖的禾苗。
大雨下过三蓬,欢腾的气氛也慢慢冷却下来。
村民们看着县长和吃政府饭的全体公务人员,个个淋得如同落汤鸡,不免有些过意不去。白衣老者们握着县长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忽然,执事腾海蛟发现,自卫队的队长没到场,他大叫一声:“乡亲们,今日取水,人神同在,县长都来冒雨同乐,自卫队邹队长为什么不来?”众人经他一提醒,目光一扫,果然不见邹队长。有人就开始质问:“取水是第一大事,天子都要躬亲,邹横汉算什么东西,他敢不来?”“他在哪里,把他揪出来!”取水的壮士们怒不可遏。原来,该县历古以来就有不成文的规定,不管哪级政府官员如不来参加取水,百姓就有权处罚他。其实张县长对邹横汉也有看法,邹横汉的表兄是省警察署当组织科科长,正因为此,在有些时候也奈何他不得,对他的顶撞也只得忍让些。今日取水不来,其实在发难,认为地方上就靠他维持了治安,今日就让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县长尝尝滋味。县长心里有看法,但见众人怒不可遏的阵势,怕出乱子,只好好言相劝:“乡民们,大家静一静,邹队长今天确实有病,他请过假,大家就原谅他,快快回家放田水去吧。”
“不行,他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病,我们要看个明白,走,上他家去。”龙刀队,鸟铳队数百人都跟腾海蛟去了。
一会儿,乡民们簇拥着邹横汉来到县政府门口,腾海蛟说:“你还说生病,躲在家里搓麻将。邹队长,你说怎么办?”
邹横汉虽有些怕,但仗着身边有四、五十个士兵,也不示弱,向瘦个子士兵大叫一声;“牛缺草,把刁民的刀枪统统缴了!”士兵们听令,呼地一声围上来缴刀枪。“你敢!”腾海蛟大喝一声,取水的壮汉们都刀枪相向,准备格斗一场。正当剑拔弩张之时,张县长大叫一声:“大家都放下武器,谁也不准动手,当兵的先后退,听见了吗?”经他一喝,士兵们都退得远远的,众乡民也收起了刀枪。县长走到邹队长旁边,轻声地说:“邹队长,众怒难犯呀,你还是道个歉算了,出了人命,你去顶罪?”
邹横汉见人多势众,三斧头起不了作用,心想:如果闹大了,肯定对自己不利。也只得走上几步,抱拳致歉:“各位乡民,我邹横汉性格粗鲁,冒犯大家了,望多多包涵了。”说完就想溜。
“不行,这样的道歉太不够份量了,乡亲们,你们能答应吗?”腾海蛟叫着。
“不答应!”众人一致高叫。
张县长走到腾海蛟身边:“腾执事,这样闹下去要出乱子的,总不是办法呀?有什么要求可提嘛。”
腾海蛟转身问大家:“大家说,有什么要求啊?”
队伍哗然,有些人提出把邹横汉游街示众,有的提出要他站木笼,有的提出要他再次道歉,众说不一。还是这帮穿白长衫的老者提的比较合理,要邹队长罚买一匹红布,撕开成条子,每把龙刀头上都扎上红布条计个吉利。鸟铳队的每支枪管内要灌满火药。张县长一听,认为这些老头提的比较合情合理,就对邹队长说:“这些老人的意见快接受吧,否则你就下不了台了!”邹横汉心里一算,起码要五十元大洋,有些心痛,但迫于眼前形势,也只有接受了。当张县长将这个决定宣布后,众人欢腾。一会儿,每把龙刀头上都扎着红红的绸带,每支鸟铳的枪管里都火药都灌得满满的,乡民们这才高高兴兴回家放田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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