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惠在怀间,婆婆让栾付强陪着去了她在外地的妹妹家。这使雅惠觉得很清净。
雅惠在怀孕两个多月后,反应特别敏感,在她的嗅觉和感觉里,牙膏有一种怪味,刷牙得强忍着那难受的反胃,刷完后,“哇哇”干呕一会。她懒洋洋慢吞吞来回屋里屋外的踱着步,蹙着眉,忍受着不经意间闻到的让她反胃的气味。她不敢开衣橱的门,闻着里面有一种怪味!
那红萝卜一定很好吃的,好馋啊!太想吃了!雅惠忍受着那种想吃红萝卜的强烈煎熬,骑上自行车,在一个清早去了集市,买回了一把红萝卜。回家,赶快洗了一下,她想都吃了!只见她,掰去萝卜樱,快速把一个红萝卜往口里塞,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又反胃了!想吐!她想把那半截红萝卜勉强吃下去,但是,胃里强烈的反抗,使她那兴冲冲的吃红萝卜的**,化为乌有,并且,厌烦起那有异味的红萝卜来。她懒洋洋地把那一把红萝卜放到水缸边。徒自坐在椅子上望着那红萝卜,好反胃啊!还是别放在我的视野里吧!别让我看到你!雅惠心里说着,捂着嘴,走到水缸边,强忍着那强烈的反胃,她把那捆红萝卜和吃剩的半截拿到身后不让自己看到它们,打开门要扔出去。
打开大门,见到莹莹正骑车回家。莹莹道:“雅惠,干嘛呢?”
“扔了啊!不愿意看到,看到就恶心!”雅惠恹恹地说。
“害口这么厉害啊!”
“是啊,你呢?你闲得轻吗?”
“半月前,就掉了!”莹莹说着脸色黯淡下来。
“哦!”雅惠想,婆婆这个‘消息中心’不在家,有些事还真不清楚呢。“怎么掉的啊?”雅惠不无同情地说。
“唉,还不是打架打的!”莹莹情绪激动起来。
雅惠道:“别生气了!进屋里坐坐吧!”
莹莹正没地方发泄一番,就应道:“好吧!”
来到屋里,坐定。雅惠道:“怎么回事啊?”
“唉!你说俺那个婆婆,那天来俺家让栾玉亮去赌钱!栾玉亮不是工厂效益不好嘛,那几天就闲在家里,她娘是赌钱的老手,教唆他儿子这样!染上赌博的恶习,那还了得!我就板着脸,骂他娘!”
“有啥说啥,你干嘛骂她呢?再不对,也是老的!”雅惠劝道。
“有他们这样的老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对他们没有啥不能说的!”莹莹语气激动起来:“我这一骂,栾玉亮当着她娘挂不住了,平时很好的,从不敢对我咋的!他就和我对骂了一句。他娘一看儿子给她扎架子,就大胆起来!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泼妇!我气不过,就把她伸过来的手一拨拉,俺婆婆跌了个趔趄!”
“咋能这样呢!你敢对老的动手啊?!”雅惠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
“咋不敢?她骑你头上拉屎,你也忍着啊?!”莹莹理直气壮的说。
雅惠想,婆婆就是再找麻烦,我也不会骂她,更不会动手的!要是那样,还有啥孝顺不孝顺的,哪还分老的小的啊!长辈毕竟是长辈!他们是天生的高高在上的,只有顺服他们。心里有委屈,也不敢和他们理论。
“俺婆婆就顺势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惊动了路过的人,就和我公公说了,公公气势汹汹地来了,他上来就给我一拳,把我打得倒跌后,又踢我一脚!”莹莹说着忍不住“呜呜”哭起来。
雅惠听后,心里也替莹莹难受,眼里也包了泪,就道:“你就流产了!”
“唔——唔——”莹莹哭着点了一下头。
雅惠叹了一声道:“还是给玉亮找个活干吧,免得他闲的慌没事做去赌钱!”
“嗯,是的。这不是嘛,刚去找了我二姐夫,给他找了个活,到我二姐夫的矿上去打石头。”
玉石是这地方的特产,莹莹的二姐夫包了个矿坑,那活出力是出力,但是挣钱多。栾玉亮身体很棒,应该能吃得消。
栾付强在她二姨家住了二十来天就回家了。雅惠还是害口得厉害,整天也不想动弹,没事就躺在炕上。一天爱吃就勉强吃点,不爱吃就躺在炕上。嫁到西桥村的姐姐雅菊常来看她,给她送来些好吃的,雅惠也很少吃。都放到一边去了。
那天晚上,忽然又想鲫鱼吃,太想吃了,那鲫鱼的味道太鲜了!吃了它一定会使自己胃口大开的,好想猛吃一顿!这样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雅惠还是特想吃鲫鱼,就对栾付强说:“我想吃鲫鱼,你给我买去吧!”“今天风大,再说不一定能有,你不吃能馋死?!”雅惠听后道:“我就想吃,怎么了!我想吃,你给我买去!”“不买,没有时间!”“我想吃嘛!”雅惠强忍着即将掉下的眼泪,心想,要不是因为她看到那摆在集市两旁的韭菜和菠菜会呕吐,她是会自己冒着大风去买那特想吃的鲫鱼的!唉!实在不想遭那反胃呕吐的罪!就央求地对栾付强说:“你给我买嘛!”“没时间!”清早,两人吵僵了。这时,钱桂华进来串门,婆婆不在家她很少来,和雅惠也说不一起去。见俩人都不动声色耷拉着脸,就问:“咋都不高兴?付强,咋回事?”“让我去集上买鲫鱼呢,我想不会有的。”“有啊,你二哥刚买回呢!”“是吗?”栾付强随口应道。“快去买吧!害口的老婆想屁吃,哈哈,都这样呢!”她没有生育孩子,不知道害口的滋味,但是从不避讳说这方面的话题,好像她都经历过一样。闲聊了几句,觉得没有啥意思,钱桂华就回家了。
栾付强磨蹭了一会,就骑上车还是到离家三华里的集市上买回了两条鲫鱼。
雅惠见付强回来,就高兴地下炕,到菜篮子里拿出买回的鲫鱼,快速地洗了洗,放上佐料,把鱼放在锅里炖上了。
炖好了,让栾付强尝尝,栾付强道:“这鱼都有点过潮了,不鲜了!我不吃!”
雅惠经他一说,也闻着那鱼有点异味,还是忍不住吃了几口,就放在桌子上,不想再吃了。
雅惠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眼看要到临产期了。婆婆也从她妹妹家回来了。
婆婆回家后,找婆婆的老玩伴都来了。
“现在怀个孕,就觉得了不起了,这也不干那也不干的。想当年我们怀孕的时候,一直在生产队干活,直到觉得临产了才回家生产!”婆婆点上一支烟抽着,眯着眼睛,吐着烟圈道。
“那是。我们哪能长期躺在炕上啊,早都到生产队干活去了!一天假,队长也是不准的。”有人押了一口茶水附和着说。
“哎,二婶子,你记不记得,那时你怀着你的二闺女,我怀着我的大小子,我们俩都挺着大肚子在生产队的场院里站着打麦子呢!”莹莹婆婆道。
莹莹婆婆听说她二婶子王美兰从她妹妹那里回家了,就也来玩了。
“对,我们俩把那高高的木头墩子用绳子绑在两根棍子上打麦子!”王美兰不假思索地说。
“我们哪有她们这样的条件啊!要吃有吃,要穿有穿的!唉!我们那时要啥没有啥!唉!也生下了孩子。孩子也没病没灾的!你看现在的年轻人拿着娇贵的!”
“不是只生一个嘛!有闺女才许生两个,当然得娇贵了!”
“嗯,是啊,现在就只许生一个两个的,谁不拿孩子娇贵呢!不像我们那阵生得那么多,晚上一睡睡一炕,像摆青磷鱼一样,一个挨一个。”
“唉,想想那年发大水,那日子!啧啧,别提了!累啊!”王美兰感叹道。
“哎,对了,听说莹莹怀的孩子掉了?好容易怀上了,怎能掉了呢?”王美兰明知故问。在她刚回家后,就听钱桂华说起了莹莹掉孩子的原因。
“唉,也是命中那孩子该掉。那些日子玉亮没事做,在家闲着怪无聊的,我就去让他打打麻将,开开心,敞敞心路。没想到,惹了小儿媳妇的一顿骂!唉!也是她公公不对,不应该打她..”莹莹婆婆顿了一下又道:“二婶子,看你摊上了雅惠,多好的媳妇!从不和你吵架!”
“多好啥?我看不上!你看你家莹莹多能干!要啥有啥,要钱有钱,要出力能出力,多泼辣!再看看她,从小让她娘惯得,人懒!光不吵嘴有啥用!”王美兰轻蔑的轻轻一笑道:“刚进门,让她发面都不会!我让我儿子找她娘理论来!她娘也没话说!”
“人家不是上学上的,没干厨房的活嘛!下学后又到她姨家帮忙了。”有人替雅惠不平。
“就是的,时间长了,都会做的。”有人附和道。
“打倒的媳妇,揉到的面!”王美兰道。
“你摊上好的不觉!要是你摊上莹莹这样的,还不知是谁打倒谁呢!”莹莹婆婆不无伤感的说。
“莹莹又怀上了没有?”钱桂英关心的问。
“听玉亮来我那里说,莹莹又怀上了!怀上就好,要不一辈子莹莹也不会蹬我的门坎的!”
“玉亮在他连襟那里干得好吗?挣多少钱?”
“听玉亮说,干得还行。挣多少钱,我也不知道。”
人们在婆婆的房间里闲聊的内容,雅惠听的清清楚楚。说到她时,她想捂住耳朵,又觉得那样太掉价,有啥了不起的!让她们说去吧!她们闲着没事做,要不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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