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月底,校运会终于开始,我们班班旗回头率不是一般的高,为此同桌非常自豪:“咱们十二班就是不一样,连班旗都比别的班拉风,徐子你果然是人才!”
“谢意,低调点行不?这旗也不是我画的,夸我有什么用。”
听我这样说,同桌马上劲头十足:“哎,徐子,你的朋友哪个班的,他班上的旗也是他画的吧?在哪呢,好想看!”
我没有接话,抬头扫视运动场,下意识地寻找起十九班的班旗。
真的有十九班吗?我很怀疑。
“徐子,怎么不走了?”同桌问。
“呃,没什么。”
校运会开始之前会有一个入场仪式,每个班按顺序入场,穿着各自的班服,班级代表举着班旗绕跑道行走,走到主席台下时进行几分钟的表演。学生把这种仪式称为走旗(校运会闭幕前还有个跑旗,即兴奋过度的众人举旗绕场跑==)。
每个班通常有二至三面班旗(咱班的另一面被宣传委员解决了),走旗结束后会将其中一面旗插在主席台上的护栏旁。
“谢意,我们去主席台。”我道。
“干什么?”
“看班旗。”
主席台上,不远处正有一个男生在插旗子,背影有点眼熟。他手上的竹竿比其他班的至少高上一米,旗上有一只长颈鹿。我嘴角一抽,长竹竿加长颈鹿,是够长的。看小说最快更新)
男生插好旗转过身,我一愣,这不是兵马俑吗?
“咦?徐子维?”
“啊,对,你还记得我啊。”
“印象还算深刻吧。”
“哦。”我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倒是他,像极了某本历史课本封面的兵马俑。
“呵呵,怎么样?十九班的班旗,我画的哦。”兵马俑抬手指向他刚插好的旗子。
我再次举头望去:“嗯,挺可爱的,而且很高……”这才看清长颈鹿头边的树叶组成的图案是数字19,“你说你哪个班?十九?”
“哈哈,我是高三十六的,十九班只是学校的体艺生们自己组成的班啦,平常也只是说着玩,校运会就随手画了面旗。”
“这样啊,那你是美术生?”
“对啊。”
“你这身段不应该是体育生吗?”
同桌谢意在一旁插了句:“音乐生也可以,一看就中气足。”
后来了解到,兵马俑乃高三十六的美术生一枚,名叫李世民(吓),外号皇帝。我向他打听陈久,他说陈久既然是高二的他就未必认识。我想,那几个傢伙之所以自称在十九班,或许正因为他们都是体艺生——如果原因真是那么简单的话。
和兵马俑闲扯几句后,我和同桌回了本班大本营,等待比赛的开始。
每年校运会都是那么的热闹,哪怕今年下起了雨。雨不大,比赛正常进行,我淋着雨在足球场上溜达,没想到又遇见了兵马俑。
打过招呼,他道:“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啊,画十九班的旗子我用的是水粉颜料,都被淋化了。真不公平,别人的旗有不少也化了,偏偏我的最严重,‘19’俩字都没影了。这点毛毛雨,至于吗?”
“天气预报本就应该选择性地相信嘛。幸亏我用的是丙烯颜料,完全不受影响。”这么说来陈久还蛮细心的嘛。
“丙烯成本较高,只是画来玩上两天也就没想浪费。”
“呃,我用的丙烯好像是7号画室的……陈久当时是从柜子中拿出的颜料。”
“怎么可能,我们平常几乎用不上丙烯。应该是他自己的吧,我通常在2室,对7室的情况不了解。”
后来的我才知道,无论是淋化了的“19”还是7室的丙烯,都不是巧合,而是意外。
校运会第二天,我独自在校园内散步,一路上有不少脱离校运盛事的人,卿卿我我的情侣尤其多,我正想寻个清静处,见孔圣殿的一扇门虚掩着,于是推门而入。
殿内光线昏暗,一阵夹杂着陈年木头和尘土气味的凉风扑面而来,我心里打了个冷颤,谁料刚跨过门槛一抬头,就看见孔子塑像右边有一个身着红衣的人。
我差点没吓一跳,定睛一看,我去这人背影怎么那么像陆元乙?
在那四人中,我自然与肖言最亲近,我本最不愿接近陈久,因为他拒人千里的态度及一些在我看来无法理解的举动使我对他敬而远之。但自从他帮我画班旗后,我就觉得他至少是无害的。而比起林渊鱼的忽冷忽热喜怒无常,陆元乙身上的阴沉才让我畏惧。我不太想和陆元乙单独相处,她总是似笑非笑,与你说话时双眼死死盯住你,目光无神却仿佛意味深长,总会说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话,吊起你的胃口却欲言又止,这常常让我很憋屈。
眼前的红影轻轻颤动,缓缓转过了头,低声念出了我的名字。果然是陆元乙,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戴眼镜,眼底仿若有什么在涌动。我忽然就没有了动的**,更确切地说,动弹不得。
陆元乙慢慢戴上眼镜,朝我走过来,我顿了顿,上前迎了一步。
“你在这儿干什么……”我问。
“我还想问你来这里干什么。”她语气有点不悦。
“呃,散步啊,看见门没关就进来看看。”
我没料到陆元乙一愣——这太罕见——“门没关?”
“对啊……”
她沉默了两秒,笑了笑:“看来他来过了呢,我太大意了。”
“他?”
“你回去吧,而且最好把嘴闭上。”说罢,陆元乙抬腿跨过门槛,离开了。
我不自觉地抿了抿嘴,也退了出来,随手拉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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