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b)契丹武士挥舞着火把和弯刀劈砍着不断冲上来的狼群,狼嚎、马嘶、人的砍杀吼叫声混杂一片,混战中两匹战马被咬伤了脖子,还有一名武士已经被狼群拖下马撕碎了在啃食。萧羽虽然经历过很多次战斗,也算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但如此惨烈地鲜血淋淋的场面还从未见过,萧胡辇更是早就吓得把头深埋在了萧羽的怀中双臂紧紧地环抱着萧羽的胸膛,不敢多看一眼。
又一名武士同时被几匹狼扑袭,群狼硬生生地把他拖下了马背,他在落马之际挥舞着弯刀正好劈中了扑上来撕咬战马的头狼,头狼被袭,群狼奋起直扑那名武士。脱缰的战马奔出了狼群,朝萧羽他们所在的树下奔来,萧羽见有可逃的机会,立即抱着萧胡辇跳下树来,萧胡辇又被一惊吓,反而把萧羽抱的更紧了,萧羽伸手抓住了拖在地上的马缰,喊道:“上马!”
萧胡辇这才反应过来,颤抖的身体翻了两次也没能翻上马背,萧羽托着她那芊芊的细腰,举起来把她托上了马背,自己也随即翻身上马。那武士瞬间就被狼群啃食的露出了白骨,一旁的火把在他跌落的时候恰巧架在了树枝上,萧羽顺手抄起火把,用火把不停点燃一些干枯的树叶和树枝以及地上的枯草,潮湿的枯草很难点燃,那些狼啃食了那名武士的尸体又转过去围攻其他的武士,萧羽见状把火把扔向了那一堆破碎的衣服,衣服很快被点燃,火势越来越大,蔓延到了一旁的树木上,萧羽一拍胯下的战马策马奔了起来。一匹头狼见萧羽他们奔出了狼群的包围圈,立即放弃了围攻那些武士,领着几匹狼追赶萧羽他们而来。丛林中战马奔不起来,狼却轻松地追赶上了他们,一匹狼从萧羽他们身后跃起扑来,萧羽手腕一转,刀已经凌空斩下,狼未及扑到萧羽的肩膀,已被萧羽一刀斩断了前蹄,那匹狼惨烈的嘶吼一声落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萧羽和萧胡辇继续策马向前,却隐约见到前方堵着一面高高的城墙,原来他们在毫无方向地乱奔之下居然又逃到了长城脚下,身后两匹狼不停地朝他们扑杀,眼见已到了城墙脚下就无路可奔,他们掉转马头,两匹狼同时跃起朝他们面门扑来,萧羽横刀相向,然而两匹狼从不同方位的扑杀他的刀法就算再快也来不及同时斩落两匹恶狼。萧胡辇吓地闭上了双眼紧紧抱住了萧羽的腰,恰在此时又一匹狼低吼着从黑暗处扑了出来,却见它扑杀的方位对准了其中的一匹狼,三匹狼同时腾起跃在空中,两狼瞬间撞在了一起,受惯性和重力的影响双双滚落在地,另一匹狼已然跃过了马头朝萧羽他们的头顶方向落下,嘶吼着的血盆大口,露出的骨白色的狼牙闪烁着寒光,就在那狼口即将接近萧羽头部的瞬间,听得一声“扑哧——”一声响,狼腹自咽喉处至腰部被一把乌黑地刀一划而过,狼血沿乌黑的刀身缓缓流下,狼的身体在空中猛然停顿即时落下,重重地砸在了萧羽的身上,萧羽一把推开了狼的身体,狼血淋了萧羽一身,那匹狼翻落在地上不再动弹。
另一旁两匹狼却撕咬在了一起,互相用利爪抓挠着,张着血盆大口互相攀咬着,两匹狼忽上忽下地在地上翻滚着。
不远处的契丹武士依旧在和狼群鏖战,树林中的火势却越来越大,火光在漆黑地夜里显得异常刺目,不明情况的边关守军以为大辽军队趁夜来袭纷纷举起了火把点燃了狼烟,进入了备战的状态,四下里望去狼烟四起,火光冲天。杂树林整个儿地烧了起来,火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一场小规模地森林火灾在两国交界处蔓延开来,熊熊燃烧着的大火把天空也映的通红,天地交接的地方似乎也着了火一般,黑黑地烟雾直升入云霄,天地间处处是火,处处是烟。树林中的狼群在大火的炙烤下,纷纷四散逃离。树林中的武士仅剩下两人存活了下来并且身负重伤,他们已经无力再去追赶萧羽他们,伏在浑身伤痕的马背上,朝草原的方向奔去。
眼前的两匹狼依然还在撕咬、低吼,很快萧羽认出了那匹从黑暗中扑出来的狼居然是缘觉,缘觉没有死,那倒在了血泊中的缘觉还活着,并且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还跑来救主了,萧羽大声喊叫着:“缘觉——”。
萧羽掰开萧胡辇紧抱着自己的手臂,立即翻身下马,提了刀朝那两匹撕咬着的狼跑了过去,萧胡辇惊呆地望着那两匹撕咬在一起的狼,她哪里知道正是这匹忠心耿耿地狼方才救下了他们的性命。
两匹狼依旧在地上撕咬着、翻滚着,地上已经血迹斑斑,两匹狼的身上也都是鲜血泠泠,缘觉很明显旧伤未愈伤口又再次的裂开,它已经完全招架不住了那匹野狼的攻击,被野狼死死地咬住了脖子摁住了地上,萧羽瞅准了那匹恶狼的脖子一刀劈砍下去,鲜血四溅,野狼松开了口躺倒在了地上,缘觉缓慢地翻过身来,身上的伤口开始血流如注,萧羽看着那血流入注的伤口赶紧用手捂住,鲜血却从的手指缝中喷射出来。
“怎么办?有止血药吗?”萧羽问。
“啊?什么?”萧胡辇听到萧羽问话这才回过神来,但她并未听清萧羽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是止血药。
“这可怎么办?”无奈之下,萧羽割断了自己的长袍,用布紧紧地开始给缘觉包扎,然而缘觉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不断地抽搐着。萧羽记得什么仙鹤草、蒲黄、艾叶等草药都有凝血的功能,可当下漆黑一片自己又往哪里去寻找这些草药呢,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看着缘觉一点点抽动着的身体,只好死狼当活狼医了,他在草丛中乱砍一气,抱了一堆杂草回来,走近缘觉又把杂草用刀砧碎,一把把捂到缘觉的伤口上。
缘觉动也不动地躺在血泊之中,满身的杂草碎段覆盖在遍身的伤口之上。萧羽呆坐在地上,望着一动也不动的缘觉,此刻他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缘觉能再抽动一下,然而血泊中的缘觉已经不再有一丝呼吸,一种莫名地悲怆从心底发起,冉冉升至胸口,萧羽感到胸口压抑地喘不过气来,视线不自觉地已经模糊了。萧胡辇看着萧羽呆呆的样子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异常的沉重,她轻轻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一支支三叉箭“嗖——嗖——”地射了下来,边关的守军发现了可疑的迹象以为是辽军来袭,毫不吝啬地一支支箭如下雨一般嗖嗖地射了下来。萧羽和萧胡辇本想上马逃走,密集地箭雨逼迫地他们已经无法穿过去,只好拽着马缰躲到了城墙之下紧靠着墙脚。墙脚一片漆黑,露出一块坍塌后的缝隙,他们急急躲进了缝隙之中,任由外面箭如雨下。
“有倒是天无绝人之路,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萧羽望着缝隙前头隐隐约约泛着微弱的光线,兴奋地道。
“什么,你说什么呢?怎么还吟上诗了?”萧胡辇焦急地问。
“看,那前头有微弱的光线,这里漆黑一片,那边却有光线射入,想必这段城墙已经坍塌出断裂了,我们沿这缝隙走到尽头,应该就可以进入关内了。”萧羽道。
于是二人牵了马踏着坍塌下来的土坯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而去。走到缝隙的尽头果然可以出的去,萧胡辇异常兴奋,开心地抱住了萧羽,两手环在他的脖子上,萧羽低声道:“轻点,勒着我了。”萧胡辇赶紧放下了手,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表现因为过分的欣喜完全失态了,脸上不由一热,泛起一朵红晕,好在黑暗之中彼此只能感受到对方存在的位置,隐约地看到人影却丝毫看不清彼此脸部的表情。
二人牵马穿过缝隙,立即翻身上面策马狂奔。城墙上的守军听到关内传来了马蹄声,立即掉转了方向,却发现马蹄声已经渐行渐远,只好“嗖嗖——”的放上两支空箭。
一支几十余人的契丹马队沿边关一路狂奔,他们一直在寻找着什么。长城上狼烟四起,烟从昨天深夜一直延续到现在,各关卡的守军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却至今没有看到辽军大部队来袭,只有这一支几十余人的马队沿长城的各关卡奔袭着。
他们是在干什么,玩躲猫猫吗?要打就打,不打别惹得每处关卡都急急地放起狼烟。他们到底打不打,他们的大部队到底什么时候会袭来,自后周建立以来他们还未与大辽有过大规模的正面战争,而驻守在边关的军队人数也并不多,如果大辽军队大规模的袭来,那么第一时间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消息传回京师。如今辽军来袭的紧急军情已经八百里加急在通报东京的路上了。
关外这支来回奔袭的契丹马队正是萧思温带领着他的护卫在沿途寻找他的宝贝女儿。自得知了女儿在出嫁途中被人劫为人质逃走了的消息之后,他和他的护卫们已经一整个昼夜没有停歇地寻找了,他们昨晚夜间远远地发现了边关处火光冲天,立即想到边关处必然发生了事情了,有可能他们会出现在此处,于是立即带人朝边关处奔来,路上又遇到了那两名与狼群鏖战侥幸生存下来的重伤员,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的确出现在了这附近,并且还在尝试破关而去。如今四下里寻遍了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存在了,那就是她的确已经入得关去了,一旦入关那就是大周的境地了,他们再想寻回她那就难上加难了,但无论多么艰难自己的女儿怎么也得救了回来,要不然回去后如何面对整日哭啼的妻子,还有更重要的是如何面对皇帝和太平王的责难。
上京城内,大辽皇城之中,北府宰相和太平王两人一脸焦急地等着还未睡醒的皇帝起床,已经日上三竿了,八百里加急的驿卒飞马传讯,太平王妃在出嫁的途中被人劫走了,劫走他的是个汉人,此刻恐怕已经逃到了大周去了。
自己的王妃还没成亲,在出嫁的路上被人劫了,且不说这王妃长相是否俊美,脾性是否乖巧,就算她是母夜叉那也要把她再抢回来,这关系到堂堂大辽国一个王爷的面子问题。太平王显然比北府宰相更加焦急,他已经几次试图要闯入皇帝寝宫叫醒皇帝了,却都被侍卫给拦了下来,现如今这位皇帝贪酒痴睡,昨晚又是大醉,此时还未酒醒,如果现在把他唤醒了,那么这些个侍卫的脑袋就都要搬家了,所以无论如何这些侍卫都是不会让他冲进寝宫打扰了皇帝的清梦的。
北府宰相熟知当今皇帝的脾性,虽然焦急却表现地极为平静,他已经拟好了处理这件事情的奏章,只需跟皇帝打个招呼,让他知晓一声,那么剩下地事情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立即着手去做了。
皇帝懒洋洋地起了床,还未洗漱穿戴完毕就有人来报,北府宰相和太平王同时进殿来了,有急事禀报。耶律璟着人端来了马奶酒,一边喝着一边上殿去见北府宰相和皇弟太平王。
耶律璟坐在大殿上方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二人把王妃被劫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道:“萧丞相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啊?”
北府宰相上前一步道:“臣觉得此事可作两手安排,一是令我边军将领轻骑四处寻找,希望能在境内找到王妃将其救回;二是如果王妃已经被劫入了大周境内,要看他们是否来人谈判或者有什么要求,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答应他们的要求换回王妃,如果他们的要求过分无理的话,那就只有舍弃王妃的性命从而顾全大辽国的威严兵发大周,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才能让他们知道我大辽的国威不容侵犯。”说着他的眼睛瞟向太平王,毕竟这是太平王的王妃,一旦开战,那么王妃的性命可就难保了,尚且还不知道太平王的意思,自己的这些策略虽然不用他太平王点头认可,但还是要给足太平王的面子才行。
他哪里知道,太平王根本无所谓这位王妃的死活,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太平王的女人也有人敢抢,就算是母夜叉,谁抢了她就要谁人头落地,你不是逃往大周了吗,在大辽的境内找不到你的人,那就把整个大周给灭了,到大周去找你的踪迹砍你的人头,至于有关战争会带来的问题和灾难,以及将士的生命百姓的死活都于自己无关。太平王义愤填膺地道:“打,跟他们打,兵发大周!”
北府宰相一听,这太平王不旦没有因为担心王妃的性命而阻止发兵,反而这么积极地主张发兵,他心里顿时一喜,又道:“前些时日北汉皇帝刘崇谴人来约谈与我大辽联手共同发兵大周的事宜,大周目前新皇初登大宝,主政大臣个个心存异志,政权不稳,此时正是发兵大周的最好时机啊!”
皇帝耶律璟大喝一口酒道:“嗯,既然你们都主张兵发大周,那就令北院宣徽使耶律敌鲁为主将,兵发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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