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是小水洼周围出现了宽窄不等的菌丝带,且慢慢向躺着的张山丘蔓延。这些灰白的丝巾悄无声息,当小旋风发现的时候灰白的带子已成包围之势,“咦?”小旋风发出一声诧异的疑问声,他倒也不惊慌,只是觉得难见,没有提早发现它们,它们要做什么?
接着便有许多蘑菇探出小头,红的,蓝的,白的,灰的……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大的,小的,胖的,瘦的……形态各异,有的还会发夜光。再向四周看,朽木和树的根部隐隐出现了许多木耳和灵芝。
空气里更是弥漫着浓重的怪气味,小旋风猛吸鼻子,竟刺激的咳嗽。这是什么天地异象?抹一抹鼻子,小旋风更加疑惑。
汇聚的异状多了,张山丘的眼也发亮,他能看见空中浮游着的小东西,都是细小至微的小灯炮。
他知道这是冠使者所召集,也就是说冠使者有办法。他也想过了,与其这样不能动的苟活下去,不如让它们试一试,死马当成活马医,这话用在当下,真是贴切。
冠使者终于出声:“我们十分重视这个开端的好坏,虽然我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经过论证表明可行。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已经做了很多准备,以应付可能出现的其他后果。现在,一切就绪,张大人,你准备好了吗?”
正想说话,小旋风发言:“张大人,这么多蘑菇,偏偏在此时此地长出许多,这莫非便是天意?我给你煮一锅蘑菇大全汤,你吃了好安心上路。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有想到你我竟以这样伤感的方式结束。唉!”说着就伸手去摘蘑菇。
张山丘听了好气又好笑:“住手!什么叫安心上路?我还没有死。那些蘑菇是朋友,你不要动它们。对了,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它们要做什么你都不要插手。”
“它们还要做什么?它们会做什么?”
“按我的话做,注意警戒,别让人靠近,伤好了立刻带你吃大餐。”张山丘加重语气。
小旋风身体一震:“好!”
安排妥当,张山丘才在脑子里郑重想道:“我准备好了,请帽子使者开始。”
冠使者听见请字,大为受用,语音都变了样,压抑着高兴道:“张大人,为了防止你在治疗的过程中因疼痛而情绪波动,或者手脚乱动,我们为你提供了麻醉方案,请你让你的仆从摘一朵蓝色的蘑菇喂你吃下,我们会引导它的麻醉液到达损伤处。”
张山丘依言命小旋风摘过吃下。
“好了,张大人,你现在要做的便是等待,也可以和你的陪护聊聊天。放松情绪,不要紧张。”冠使者此时又像个医生,他说完这些便不再言语。
等待的确是无聊的,张山丘瞪着夜空过了一阵子,开口对小旋风道:“小旋风,你说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小旋风一愣,诧异地看了看张山丘,仍旧神情平静的躺着,没有异样,只是那双眼明净空幽,仿佛望进了宇宙的最深里头。小旋风也仰平脸望向夜的高空,想要找找是什么东西令张大人口吐莫名之言。
小星明又亮,嵌在夜的黑板上,像往常一样闪着淡黄的光,莫非因为下雨,经水涮过黑板与星特别明?可这也不至于让张大人发生异常,其外,倒是有几道飘浮的云气,在上面顺风而走,它们无声无息需要仔细看才能发觉。
小旋风没有发觉环境的异常,竖直脑袋迟疑着道:“我们两个活着,我讲不清。单说我活着,就是为了捡东西,捡许多好东西,把袋子装的满满,这就是我活着的为什么。”
张山丘悠悠道:“我想你也说不出特别的话,但你这样只有一种活着的目的,简单纯粹,好的很!不必茫然,不用彷徨。”
小旋风喜道:“很好吗?老祖宗自然不会骗我们这些后辈。张大人,你没有遇见一次捡许多东西的好事,真是高兴的没有法子。可惜我只有一个袋子,不然的话,给你一个,我们一起去捡,这样就都好的很了。”
张山丘咳嗽一声道:“你认为好的,对我来说未必好。”
“刚刚不是大人你说我这样好的很吗?”
张山丘一时被问的语结,想一想道:“你捡东西自然很好,我捡也很好,但让我长期的捡下去,却不好。”
“那张大人你愿意长期做什么?”
“我……”张山丘说个我字却说不下去。是啊!自己愿意长期做什么?他从记事时到现在,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发觉差不多全部的事都是自己的眼睛引出来,从最开始发觉刘汉翔的顶光白日可见,便生着法子套近乎,学了他的拍拍掌,赠自己奔行要略,转了一大圈子,刘汉翔竟又想拿回去,并设计抓自己;到后来的因为树下闲聊发现野山参,至使出冰洞后在岭州市引出许多麻烦;再有读初中的时候深夜在山上练功偷看见郑经等十位强人,害死李天兴,追他们发现武行尸、阵走肉,这件事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还有西门锋的大车震术、冯震南的驭物之能、汉斯的烈火、贾斯霸的语言传奇、念意大师的念念不忘……那一桩不是因为自己的眼睛?就算念意大师的念念不忘,也是因为眼睛之故,至使长期以来才养成的习惯,以为是奇功异术都可以令脑电波异常。
惹事虽然麻烦,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奇功异术从自己的眼前溜走吧?难道有一双这样的眼睛是自己的错吗?他想来想去觉得如果让奇功异术溜走,那就不是自己,就不是张山丘。这么说来,愿意长期做的事便是搜罗天下奇功?如果在搜罗的过程中惹了麻烦,能打的就要打,打不过的就跑。因此,奔行要略一定要练好,这可是保命的东西。像今次的事,就不能打,应该立即跑,全怨自己托大,竟然想看看新陆人的本事,结果被电的死不了,活不成。今后,不了解的敌人,应先跑掉,调查好了再打过去……
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正反思着自己的功过得失。旁边的小旋风又发言:“现在我最愿意做的事,就是希望你赶快养好伤,咱们一起去吃大餐。”
一句话把张山丘思路打断,他回过神来想,现在自己最希望的便是能治好伤,然后……他忽然想起来在新开凿出的山洞里面还有七个人,从早上到现在,应该一天没有吃饭了,自己建的匆忙,没有来得及储备食物,一走又是一天,但愿他们能熬的住。
想到眼前的事,他没有心再反思,急忙在脑中喊道:“帽子使者,进展怎样?还需要多久?”
过了一会儿,冠使者才回道:“马上,应该马上就好。你不要着急,这事急不得。”
深吸几口气,按捺住急躁,张山丘知道冠使者说的有道理,不能着急。
若是能治好自己的伤,这次应该也算是赚了的,能和菌界使者交流,倒也了了从前自己的心愿,那时还想着法子借显微镜……
他又陷入胡思乱想中,不知过了几时,脑子里终于再次出现冠使者的声音:“大惊喜,大惊喜。张大人,我们可以正式建交了。”
张山丘闻声精神一震,没有来得及回话,就先试着伸展双臂,活动双手,果然活动自如,再站起来走两步,踢两脚,真真的好像从没受伤一般,没有一丝后遗症,他高兴异常,顺手便走了一趟拍拍掌。原来菌们还有这等作用,这样看来建交的确对自己有益处,至少有个小病什么的,不用请医生。
“是的,我看到了你们的实力,从现在开始,我们正式建交!”张山丘掷地有声。
“太好了,我要将这个消息马上通知全体同胞。”冠使者甚为高兴,大声欢呼。
看见张山丘手舞足蹈,小旋风也是满面笑容,他把装山乳的壶收入集物袋囊道:“张大人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吃大餐去也!”
“好,先吃饱再说,正好也试试我这疾走的本事有没有受影响。”张山丘大手一挥,当即拍板去吃大餐。
小旋风欢呼一声,迅速钻入张山丘的影子。
看他踏地而起,急速窜入空中,挥动手掌,迈开大脚丫子,像一支穿云的箭,转眼从天际消失,全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他跑的一时兴起,跑过了岭州市跑到了平光市。
岭州市是县级市,归平光市管辖,平光市是地级市,一般都讲平光地区,指的便是平光市,岭州市,平光县以及另外四个县。
地级市毕竟不一样,不但市区广大,高楼林立,而且现在是深更半夜,看起来仍然很热闹。张山丘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颇为体面的酒家,大摇大摆走了进去。他觉得陌生的城市谁会认得自己呢?
那知向包间走的一路,时不时有人看自己,服务生们也都看,张山丘进入包间心里疑惑,险些就要闪身离开,但在包间门旁的镜子里一看,原来现在自己是个光头,光头还不算,上面竟然还有几处没有揭尽的焦黑结疤,看起来不伦不类,甚为怪异。
知道是因为这个看自己,才放下心。张山丘倒也不在乎,大手一挥对身后的服务生道:“有什么好菜,尽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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