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急脚 > 第五章 家境之困

?    屋中的老人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怔怔地望着东边的山。

    老人姓张,名冬生。是草庙村的村民。膝下无儿无女。本来是自在一人,习惯了独身,虽然有时不免伤神——膝下无人,晚来没有照料。但实际情况便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再找个老太太,一起制定生育计划。

    自在的改变是在十四年前,那时的旅游不如现在兴盛,星星点点有一些游人。放羊也没有禁令。

    张冬生热心的帮了一个忙,帮外乡人照看一会儿婴儿。不曾想,这忙并非照看一会儿,直至现在已持续有十四年。

    一个六十的老人,全没有育婴经验,其中的辛苦决非外人可体会。

    由于张冬生放羊经常在村西面的山坡,等于那些坡养活了爷孙两人。张冬生便给婴儿起了名字——张山丘,山丘二字要比山坡文雅,也更书面化。

    起初的时候,张冬生是愤怒且揪心的。愤怒外乡人的欺骗,揪心婴儿的成长。

    最愁的是山丘的眼睛,因为在张冬生手上遭过雷劈。一来怕万一外乡人来找,自己解释不清。二来怕山丘的眼从此瞎掉,成为自己的累赘。

    幸而好的是,张冬生去镇上的卫生院抓些药,内服外敷,没有半月康复正常。

    张冬生便除去此愁。要抚养大婴儿,是不会消停的,旧愁刚除,新愁出现——自己没奶水。

    试想谁家的新妈妈愿意分出奶水给山丘吃啊!张冬生也怕别人笑话自己的受骗。

    于是,只好吃羊奶,没羊奶的时候就吃面糊。

    或许是山丘吃了羊奶的缘故,那时候山丘特别对羊有感情,深更半夜也要去看羊,并且不用开灯,山丘便在黑暗中看的津津有味。

    张冬生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慢慢把山丘拉扯大。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关系在这永无休止的时光里、辛辛苦苦的拉扯中,慢慢深厚且密不可分了。

    发现山丘眼睛的怪异,是山丘已经能熟练说话的时候。

    他们爷孙向来同床共被睡觉,那天夜里熄了灯,张冬生不知怎地回忆起了年轻时的花样往事。花样的下乡少女红霞,以及和红霞之间的花样经过。张冬生想着想着全无睡意。

    忽地,旁边传来稚嫩的声音:“爷爷,红霞是谁呀?”原来张山丘也没有睡着。

    张冬生见鬼似的从被窝跳起来,打开灯,站到床边。

    后来,张冬生便留心观察山丘的异样,慢慢总结出来:在强光下,这小子不能看出别人的心思。只有光线不好,相距较近,才可看到,黑暗的夜里最为相宜。

    这样的本事,令张冬生大为担心,这担心并不因为怕山丘窥见自己的回忆,而是担心张山丘今后的生活。

    如果被世人知晓,将是众矢之的。没有朋友,没有妻子,享受不到常人的乐趣不说,怕会是麻烦缠身,甚至有生命危险。

    是以张冬生从山丘懂事起,便常常严加训戒: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眼睛异常的事,包括最亲密的人,永远只有自己知道!

    事实上,经过一系列的遭遇,张山丘的眼,不但能看见生物静电、脑电波活动,也能看见无线电活动,只不过张山丘不会解析无线电的内容,所以没有表现出来。

    张山丘自小与张冬生同床共枕,每晚熄灯后都在观察张冬生的脑活动,久而久之,就把这些鬼画符般的东西解析了出来,并且行成了自己的本能。就好比一种格外独特的语言。

    张山丘每每向张冬生提起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张冬生一般解答不出来,问的次数多了,张冬生甚至会不耐烦。

    今天张山丘提出的三个问题,令张冬生十分费解,哭笑不得。

    “爷爷!你醒了?”张山丘收拾完,走了进来,向张冬生打招呼。

    张冬生点点头,继而道:“现在说说你的三个问题。”

    张山丘欣喜直立,一副受教模样。

    “我先问你,你究竟想鼓捣什么?为什么要借用显微镜?”张冬生发了质问。

    张山丘不敢隐瞒,回答道:“是因为我看见……”

    还没说完,张冬生便打断了话:“打住!如果又是因为你看见什么稀奇古怪,就不用解释原因,总之你是样样都要弄清楚。你只要记着第一原则,永不能说出你眼的异常的事。”

    张山丘庄严道:“第一原则,我已刻在心间。”又乞求:“这下该说了吧!”

    张冬生深吸一口气道:“想送女性一个小动物,使她答应你的请求。不能送可怕的动物。人说: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见老鼠的不讨人喜欢,女性尤其怕老鼠。你应该送一种可爱的、温顺的,不危险的动物给蔡老师,这样效果好一些。”

    “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不能解答。因为是你看见的稀奇古怪,你自己都不明白,那我更是万万不明白。不过,我建议你去问你刘汉翔叔叔,你不是常说刘叔叔是个强大的人吗?他的头上时刻冒白光,说不定是同类人。”

    张冬生一口气说了许多,从旁拿了烟杆,装了一锅,悠然点上,吞云吐雾起来。

    张山丘迟疑道:“爷爷!还有第三个问题。”

    张冬生吐了一口烟,慢条斯理道:“第三个问题很简单,你被人家调戏了。”

    “不可能,一个女人怎么会调戏男人。”张山丘不相信。

    张冬生冷哼一声,自顾抽烟。

    默不作声大约有半分钟,张山丘似乎觉得气氛不对,便小心地问:“爷爷,你今天为什么这样火气大?”

    “山丘,不是我火气大,你也不小了,不要成天做这些不着调的事”张冬生语重心长:“眼下咱家面临的困境,为什么不把你的聪明才智用在这上面?”

    张山丘低着头,自问的确没有在家境上操过心,爷爷日渐苍老,七十有四,若在平常人家,早已安享天年了。

    “你知道吗?如今山里的人都挖空心思到市里上中学,因为市里的教学条件好。我想你到时也应当去。如果现在不攒些钱,到时候怎么办?”张冬生继续训话:“我是马上入土的人,到时候,黄土之下,一了百了……可你还有很长的路……”

    张山丘双眼通红,急声说道:“爷爷!您别说了,您一定长命百岁。”顿了顿又道:“我一定想法子攒钱。”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张山丘一路小跑,满脑子是爷爷的担忧,不知不觉跑到了刘汉翔院外。

    刘汉翔正在院子里做高抬腿,望见张山丘,张口叫道:“张山丘,你也学跑步了?”

    张山丘闻声寻思:刘叔叔是个强大之人,说不定会有赚钱的方法,进去问问也好。便走进了院子。

    刘汉翔家与张冬生家很近,中间只隔着一条引水的小渠,说来应当是南北邻居。

    刘汉翔五年前定居于此,是草庙村怪人。他从不做事情,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是跑步,风雨无阻,从不间断。他这样经常运动的人,身上有强烈的自信和无尽的活力。刘汉翔是张山丘见过的,最特别的人,因为刘汉翔的脑波,大白天张山丘也能看到。

    刘汉翔看了张山丘一眼,高抬腿没有停下,见张山丘没有答话,便问道:“怎么?大男子汉也哭鼻子?”

    张山丘揉了揉鼻子道:“刘叔,学你跑步,也能赚钱吗?”

    刘汉翔哈哈大笑:“怎么不能?如果在世界体育赛事中,跑步得了第一名,不但国家有奖金,知名企业也会有奖金,数额很可观,动辄上百万。”

    “家里有困难了?”刘汉翔调笑完,说到正题。

    张山丘便将爷爷的愁处说与刘汉翔听,中间略去关于自己眼睛的事。

    刘汉翔听后停了高抬腿,拍着张山丘的肩膀道:“你爷爷的意思是想让你尽快有一个赚钱的方法,你爷爷的时日不多了。他不放心你。你家的情况特殊,你的确应当在这个问题上下点功夫,以便减轻你爷爷的压力。”

    “我该怎么做?”张山丘仰头问。

    “具体到赚钱的方法,我倒真教不了你,我使用过的几种赚钱法子,都不适合你。”刘汉翔语言神秘。顿了顿又道:“要不然,你从我这里拿些钱去用,也不妨事。”

    张山丘道:“用你的钱?你成天的不劳动,是坐吃山空,我不用你的钱。我要自己想法子!”

    “好,有志气!”刘汉翔赞道。

    “不过,你要是教我十套、八套武功,我也不会客气。”仿佛受了刘汉翔朝气的感染,张山丘低落的情绪大有好转,谗着脸道。

    “十套、八套?你看我像有这么多武功的人吗?”刘汉翔满面黑线。

    张山丘上下审视刘汉翔,郑重道:“我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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