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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遥喝了些清粥,强靠起身体。冷月在一侧床沿坐着陪他。“冷兄。这老前辈是?”李江遥突然想起在此间已经数日,却还不曾问起老者的姓名。冷月回答道:“哦,他可是江湖中有名的鬼药王哩。”“鬼药王”李江遥念道,“又是一个逍遥于世的人物吧。”冷月问道:“你听说过他?”“没有。”李江遥回答道,“只是这名号足以散出了其人人品气质。”“哦”冷月好奇道。“但凡以‘鬼’为号的人,若非其人有鬼行神往的身法武功,便是其有特立独行的品性。鬼自是相对于人而言的,人处阳而鬼处阴,人世喧喧,倒不如鬼世自在自得,悠闲自在。”李江遥笑答道。“你这论断倒也是惊世骇俗的了。”冷月笑道,“只是若给其他啊人听了去,便不免要斥你离经叛道了。”李江遥辩解道:“我原本是独来独往贯了,也从来不曾落在经道之中,又怎会离经叛道呢?”冷月突然噗嗤一笑道:“如此说,你却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孙猴子了。”李江遥听说,故意挑眉弄眼,双手直举过头,轻扭手腕。一会反手抓痒,一会轻抬手肘,往冷月身上搔去。冷月接势扣住李江遥的手腕,反手用劲。“啊——”李江遥一声惨叫,真是余音绕梁,久久不去。“你干什么?”李江遥大感莫名其妙嚷叫道。冷月被它的惨叫声惊了一跳,回过神来,赶忙放开李江遥被她板错位的右手。忙不迭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江遥不依不饶道:“你还是不是人。有你这样对待病人的么?”“我不是说了对不起了么?”冷月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突然——突然——”“算了。算了。”李江遥一挥手,不免又哼了几句。“反正和你在一起,难免是遍体鳞伤的,我都已经习惯了。(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说时,抬起尚能动的左手摸了摸被冷月打过的脸颊。冷月花容一羞红,不失温柔款款问道:“还疼么?”也不知是说脸颊,还是手腕。“当然疼了。要不你也试试。”李江遥又提高声音叫道。“你不是说算了么?干嘛还这么凶。”冷月不服道,“男人大抵是言而无信之徒么?”“算了是算了,但还是疼嘛。”李江遥不饶道。言罢,眼光瞟在冷月身上继续道:“男人大抵是言而无信之徒?那你自己不是男人么?岂不是连你自己也骂在内了。”冷月一怔,展颜笑道:“我是男人,却言而有信,顶天立地。”李江遥正要笑他大言不惭,谁知用力撑动身体,又是一声惨叫惊人。冷月轻手抬起李江遥错骨的右手,柔声道:“你忍着点。”语罢,起劲一拉一送。只听“咔嚓”骨头惊动,李江遥忙咬住下唇,“呜呜”哼了几声。右手虽还无法动作灵活,但抬落也是自由了些。“你可真是怪人!”李江遥望着冷月说道。“你再说!”冷月佯怒道。右手作势要往李江遥的左手伸去。李江遥连忙闭紧了嘴,冷月看在眼中,转而大笑起来。暮色悄然而至。竹屋内也燃起了灯烛。李江遥一时闷得慌,对冷月说道:“冷兄,你扶我到外面坐坐吧。满屋子的草药味,熏得我快成药前辈的草药了。”冷月不无担心道:“可是你的伤?”“不碍事的。”李江遥打趣道,“我可也要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可为这点小伤废了来往,终日卧床呢。”“这时候,还强嘴。”冷月说着慢慢将李江遥扶起,小心翼翼踱至屋外。李江遥躺在药鬼王平素休息的竹摇椅上,来回轻推慢摇。月落了清华,夜空之中,众星拱身在侧,漫漫渺渺。“冷兄,还记得当日月下逐酒的情景么?”李江遥突然问道。“自然是记得的,此生不忘。”冷月回答道,“李兄,是否酒瘾又犯了。”“看来真是生我者父母,”李江遥欣然道,“知我者乃冷兄一人而已。”“非也,非也。”冷月轻声道,“乃是酒知人性。”“哦,此作何解?”“此间穷乡僻壤,断无人居住。哪有现成的酒肆可沽取美酒佳酿。”冷月说道,“那日我在去抓青目蛇的路上,偶遇一道士,癞头跣足,往深山中去。原本我也并不在意,岂料那道士腰间别着的酒葫芦倒似在唤我,‘美酒!美酒!待之沽!待之沽!’你说这可不奇了。”李江遥拍腿大笑道:“这是酒中仙在唤我,在唤我呢。”说时一脸的得意洋洋。冷月一甩手,将身后的酒葫芦扔进李江遥的怀中,讥笑道:“我看你素日机敏,怎么一遇酒事,便发呆发傻起来。这鬼迹神踪的虚幻之事又岂能尽信,偏你发起疯魔。”“酒中自有真性情,酒中自有我来仙。”李江遥说罢,拔去胡塞,一口倾注而入。大呼道:“好酒!好酒!过瘾!真是过瘾!”冷月在一侧看着,只觉好笑。“给”李江遥推手将酒葫芦还了回来。冷月接过手,竟也豪饮海喝起来。“确是好酒!”冷月一抹嘴,大赞道。“这酒,我一敬明月入梦乡,二敬冷兄解我意,这三嘛。”李江遥举起酒葫芦缓缓道,“可惜今日,有月下酒,却无月下剑。不然酒意剑宗月逍遥,可大慰平生了。”冷月闻言,仗着酒气,道:“这有何难,当为君作君子剑,美人舞。如何?”说时,提剑在手,抖弄一树剑花。目光秋水闪动,剑气凛凛。时而翩翩起落,一会轻曼挑横,或轻,或直,时而颔首以击,时而俯身相迎。李江遥注目观赏,边兴奋地叫起好来。冷月一身素衣白缎沾染月华,浸染雅致风流,曼妙在空,轻轻盈盈,舞绝世一剑,启千古风流。“玉兔横空自韶韶,竹影斑斑我围绕。醉卧江湖人不老,楚歌一剑只今朝。”冷月痴痴吟唱道。语声飘逸迷踪,像是从月殿传下来的的仙曲琼音一般。李江遥深染其中,不能自已。喃喃道:“只这一剑,故有倾城绝代的风姿了。”冷月闻言欣喜,手肘轻转,飘然变势。将剑尖往下一拉,随着逆势自上,像是赵家飞燕轻舒若云长袖,舞之曼曼。一时曲终舞罢,冷月一转身,快剑在手,娇喘嘘嘘道:“如何?”李江遥竟不顾回答,只往冷月脸上望去。红晕悄悄爬上脸颊。淋淋漓漓的玉珠滚落,滋润欲滴的娇艳。长发绕行于身,裹住不世的温柔,倒是冷月背后的千古明月,此时也仅成了他美艳可人的注脚。冷月感到李江遥眼光的灼热,盯着自己脸上,要烧起来一般。连忙低下头,不去瞧他。弱弱道:“你看什么?”李江遥方回神道:“冷兄。我越看越觉得你若是位女子,不知要倾倒这几世的风流人物呢。体态娇娇,步频盈盈,当真是世间无双了。”“那些人物又于我何干。”冷月一脸不屑道,“只是——只是——”他勉强说了两句,欲言又止。“可是我醉了,瞧起你似一位女子。”李江遥晃动身下的摇椅道,“冷兄,这酒我敬你。”言毕,隔空倾酒。复又送回冷月,冷月也不答话,仰口便喝,其意未尽。两人彼此相望,都大笑起来。不知何时,药鬼王依靠在竹门上,看着屋外的一对少年纵情,直叹了口气,折身回屋了。“李兄,夜深露重,我扶你回屋吧。”冷月说着,上前搀扶李江遥,缓身进了里屋。李江遥乘着酒意味浓,翻身上床,大睡起来。冷月坐在床沿,也是酒催情义,伸手轻抚李江遥留下长疤的右手,静不做声。突然,李江遥一个翻身侧向床内,随势将手带走。冷月一惊,待听到他鼾息隐隐,方放心下来,却也是羞红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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