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片黑暗中,林宁一个人独自站立着,举目四望,没有一点光明,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突然在林宁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光。林宁看过去,发现自己的哥哥林觉正站在光里。林宁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哥哥。
“哥哥,林宁很想你的。”林宁不管有多么坚强,始终都是一个小孩子,看见很久没有看见的亲人,他的心里一阵暖意,毕竟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把自己的脸埋进林觉的衣衫,想要拼命多闻几下林觉身上的味道。
林觉摸了摸林宁的头,手有一点冰凉。
“小宁。”声音有一些嘶哑,让林宁觉得很奇怪,平时哥哥的声音都是温柔而又有力的,这个声音虽然确实是哥哥的,但给人的感觉寒冷又生硬。林宁抬头一看,看见了十分骇人的一幕。
林觉的脸上全是鲜血,只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还可以依稀辨认,刚刚在光下的一袭白衣此时也是血迹斑斑。整个人像修罗恶鬼一样,把林宁吓了一跳。
“你……你不是……哥哥!你是谁?”林宁一边往后退一边发出询问。
“哈哈哈哈。”这笑声恁地骇人,“我?我就是你哥哥林觉啊,小宁你不认识我了?”说完伸出两只血手,想要抓住林宁。林宁吓得不停往后退,一时没注意脚下,突然踩空,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万丈深渊!可惜为时已晚,他已经无法收力,就任由自己这么掉了下去,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恐怖的狞笑。
“救命啊!”林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竹制小床上,身上穿着一件新的白衣。他隐约想起来自己正在爬山,然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手一送就掉了下去。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发现上面有两个小洞,隐隐发紫,显然是中了毒的迹象。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是一间小竹屋,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竹子制成,竹子做的碗,竹子做的桌凳,就连茶杯都是竹子制成的,给人的感觉好象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隐者居住的房间。
林宁虽然说被毒蛇咬了,但是他身体底子不错,走路肯定是没有问题了。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打算出门看一看。
推开门一看,林宁惊讶地发现他身处于一个峡谷之中,四周都是高高的山壁,山壁围绕给这里造出了一个天然的屏障,他十分好奇这里是怎么会有人住进来的。虽说这里被山壁隔绝,但是恰好阳光是可以照射进来的,谷内花草繁茂,落英缤纷,倒也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在竹屋的旁边累起一堆竹子,也不知道是做何用处的。
林宁绕过房子,到了竹屋的后面,竹屋后面是一片竹林。说来也怪,这里就看不到高高的山壁了,一片竹林遮挡了视线。林宁仔细一听,发现在鸟鸣之间还夹杂着钝物击打的声音,他觉得十分奇怪,寻着声音听去,发现来自于竹林之中。林宁小心翼翼地走入了竹林,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他带到了这里。
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林宁漫步在竹林里,虽然听见了各种各样的虫鸣鸟啼,但是却是觉得这个地方格外的幽静,他本来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噩梦,但是现在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又安定了下来,心中不再烦躁。
不一会儿,他发现林子的边缘就是峡谷的范围所及,到了竹林的尽头就是高高的山崖,不过在偏东的地方有一个小口子,可以通向外界。
这个时候林宁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刚刚是十分仔细地走过竹林的,一路上那个敲击的声音的音量并没有明显提高过,可见得这个声音的源头不在竹林里。假设这个声音是人为的,那说明声音的发出者让这个声音穿越了整个竹林!
这个竹林虽然说不上很大,但是依照林宁的步伐,也走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出来。如果说这个声音的发出者真的是人的话,那他一定是一个高手!
林宁从那个小口子走了出去,一出去便发现别有洞天。
外面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透明,隔岸是又一片竹林,但是比起里面的竹子明显细了许多,颜色也鲜亮一些。有一个身着道袍的老人正在竹林的边缘,背对着林宁,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林宁淌过小溪,走近了那个老人才发现,他在“砍”竹子。说是“砍”可能不太恰当,因为老人用的工具是手。只见老人右手运气,高举右手,然后快速击打在竹子上,但是奇怪的是一般人击打之后手会马上离开竹子本身,而老人击打之后并没有离开竹子,反而是把手贴在竹子上,呼吸之间,喀嚓一声,竹子应声而断。而在他身旁,已经堆了很多竹子了。
就在林宁张大了嘴巴惊讶不已的时候。老人连头都没回地说了一句话。
“小子你醒了啊,还不错,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上一天呢。”
老人说话声音很轻,但不知怎的,在林宁听起来却异常地清晰,他马上回过神来,意识到眼前这一位老人就是救了他的人。于是林宁马上作揖。
“晚辈林宁,多谢前辈救命收留之恩,他日若有需要,晚辈定当尽力而为。”
老人听完了以后笑了一笑,说:“你觉得我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么?”说完这句话,老人转过身来,看者林宁。林宁这才看见老人的相貌,长眉长须,都已经尽是花白,眼光懒散却又时不时透露着锐利,人虽瘦削,但是给人感觉嶙峋刚健,就像是老而弥坚的青松,人虽老,但精气依旧。
不知为何,林宁觉得这位老者跟自己的哥哥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但要是真的要说有什么相似,林宁又说不上来。
“晚辈……晚辈也不知道……但是晚辈现在有急事,要寻找这座山里的一位前辈,还请前辈告诉晚辈如何能走出这个地方。他日学成归来有了能力自然是可以帮助前辈的了。”
老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什么前辈晚辈的,像绕口令似的。老头子我也就年龄大了你那么一些,立身于世,达者为先,说不定你还有许多老夫也不及的地方,你这么草率的就叫前辈前辈干什么?”
林宁听过老人的话,也不觉得惊讶,在他看来,久处于山野之间,礼数当然也忘却了许多,所谓入乡随俗,既然老人不喜如此,那也不强求。
老人又问:“小子,听你的话似乎是来求学的啊,你为什么要找人学本领啊?”
林宁想了一想,回答说:“老人家,说实话我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只是想去找我哥哥。哥哥现在一定面对着许多困难,而我什么本事也没有,根本没办法找到他,更别说帮他的忙了。”
“哦?小子,你哥哥是什么人啊?”
林宁突然之间眼神里充满着崇敬,老人看得出,眼神里的东西是绝对不假的。
“我哥哥那是相当了不起的人物,他心地善良,武功又高强,经常帮助别人。我从小就想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人!”
老人抬头看了看天边,微微一笑,轻声念叨:“林觉这小子,也没丢我的脸嘛,只可惜……”说完,低头看了看林宁,说:“你想学些什么啊?”
林宁思考了一阵,说:“我想学武功,学好了武功就可以帮助别人,也可以找到我的哥哥。”
老人听了这句话,略微有些吃惊,笑着说:“先人后己,不错不错。”
林宁不好意思地说:“哥哥小时侯教导我,无论穷达,都要兼济天下,独善其身只是小家作为。一个人立身于世不管自身能力,都应该要心怀天下事。这都是哥哥说的,我是不太理解,但是也记了下来。”
老人欣慰地笑了笑,摸了摸林宁的头,干枯的手掌抚过林宁的头发。
“小子,记住了,学武不仅仅是学武功而已,还有很多要学的,你现在还太小,大了你就会懂得了。老夫今日便就收你为徒!”
林宁慌了,摇首道:“老人家,恕林宁无礼,林宁此番前来是要找我哥哥的师父,承蒙老人家错爱,还请老人家告诉我如何才能出去。”
“傻小子,你哥哥是不是叫林觉?”老人觉得林宁十分有趣,笑着说。
林宁吃了一惊,忙问到:“老人家您怎么知道?”
老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着说:“整个琅沧山只有我一人住在山上,你说我是谁?司徒棠薇已经把你的事告诉我了,老夫虽然很久没有收徒,但一个人在山里住着也略显无趣,便破例收你为弟子。”说完指着那一堆倒下竹子,说:“快点,把这些竹子搬回你醒来的时候的那个地方,我就先走了。”
说完,一个闪身,人已经不见,只留下林宁一人留在原地,苦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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