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轮渡和尚有午睡的习惯,锤子和猴子闲不住,提议去后山玩玩。我和长弓也觉得有些闷,欣然一起前往。为了预防剪径的小贼,我们还拿了几根棍子上山。到了山上,锤子神秘兮兮的说道:“哥几个,有个惊喜!”猴子哼了一声,疑惑的说道:“什么惊喜?快说说。”锤子嘿嘿一笑,来到一颗大树下,蹲下身子,从里面的树洞里掏出一个黑黝黝的坛子。长弓呆了呆,说道:“这……,这是酒。”锤子点了点头,笑嘻嘻的说道:“不错,正宗的山西老坛竹叶青。”我嘿了一声,说道:“行啊,你丫在哪倒腾的,可别是偷的。我告诉你。君子不饮盗泉之水。虽然我们来到了这里,但是偷蒙拐骗的事可不能干。”锤子不悦的说道:“你丫想哪去了,这可是老子辛辛苦苦打柴赚得。”原来锤子跟随轮渡和尚上山打柴,一担上好的柴可以卖十到二十个铜子。锤子有的是力气,这些日子下来也攒了不少铜子。我们都没见过古代的酒,欢呼了一声,都围了上来。锤子当下拦住了我,嘿了一声说道:“我说陵少,酒也不多。你不喝酒,边上看着吧你!”我笑了一笑,说道:“小气鬼!”长弓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快打开,也让我们看看眼。”
锤子把坛子放在地上,掰开口上的泥封,一阵清香扑面而来。我们赞了一声,锤子手上使劲,打开坛子。我们几个凑了过去,只见里面十分浑浊,上面还飘着一层白色的毛毛。看着都颇为恶心。“操!”猴子骂了一句,说道:“锤子,你丫的有没有搞错,这东西算什么。该不会是掌柜的见你傻,拿过期变质的酒来塞搪你吧。”锤子也颇为惊讶,挠了脑袋,说道:“不会呀,那掌柜说的是五年的窖藏。难道真的是时间太长,有些过期了。”长弓摇了摇头,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有道是酒是陈的香。窖龄越长,酒品越好。而且我在南方旅游的时候,曾见过十年窖龄的花雕酒,开坛的时候也和这个差不多。”
我拿起旁边的碗,从里面舀出了一些,仔细看了看,说道:“不错,古方纯粮食酿造的。我们那里喝的酒大部分都是无色的,是通过蒸馏方法提存酒精的,所以看起来没有什么颜色。但是以前古人都没有这道工序,使用粮食果品发酵制作,看起来是有颜色的。眼下这坛酒正是绿色纯天然的粮食美酒。”
锤子连忙从我手中夺走碗,在坛中舀了小半碗,喝了下去,咂摸咂摸嘴,说道:“味道是淡了点,但是挺香的。”我微微有些好笑,说道:“你也太心急了,这酒不是这么喝得。上面浮着的白毛虽说没有什么,但是也不卫生,应该刮掉。另外坛子里面很混,需要澄清过滤一下,撇除杂质。”锤子抱怨的说道:“陵少你不早说,你丫是故意的。”猴子嘿嘿一笑,说道:“谁让你猴急的。”我拿起一个小碗,轻轻的把里面的东西刮出,稍稍澄清了一会,说道:“好了,正宗的竹叶青可以品尝了。”说罢给他们每人倒了一小碗。猴子一仰头喝了下去,擦了擦嘴,赞了一声,说道:“好酒!”长弓喝了一小口,点了点头,说道:“你还别说,刚入口的时候有些平淡,时间越长越觉得回味悠长。比起我们那边的白酒别有些滋味。”
我笑了笑,说道:“说起竹叶青,还有一个典故。竹叶青酒以山西汾酒为底酒,保留了竹叶的特色,再添加十余种名贵中药材、配料,精制陈酿而成。该酒色泽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有汾酒和药材浸液形成的独特香气,芳香醇厚,入口甜绵微苦,温和,无刺激感,余味无穷。传说很早以前,山西酒行每年要举行一次酒会。逢酒会这天,大小酒坊的老板都把自己作坊里当年酿造的新酒抬一坛到会上,让众人品尝,排列出名次来。当时有家酒坊,酿出的酒总不见有多少起色,逢酒会评比,总是名落孙山。这一年,又要开酒会了,老板只好吩咐两个小伙计备好一坛新酒抬去应景。老板自己先走一步,让伙计们随后就来。这两个送酒的伙计早就摸透了老板的心思,知道自家酒不好,不愿早送到会上露丑现眼,直磨蹭到日起三竿,才抬上酒坛子出门上路。这天天气特别热,两个伙计抬着一坛酒,走着,走着,那汗水就从头发梢淌到脚趾尖了。伙计俩走得又热又渴,来到一片竹林子边,一商量,决定先把担子放在竹林里凉快凉快,找个人家喝口水再说。两人放好酒坛子,前坡转,后坡找,唉!这前不靠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别说找个人家,就是找条小河沟喝口水也难呀!伙计俩回到竹林里,四只眼睛都落在酒坛子上,找不到水,就喝口酒吧!可是一掀开坛盖,又犯愁了:满满一坛子酒,没勺没瓢,捧不起,放不下,咋办!小伙计眼睛一亮,顺手从一株成竹上扯了两片大竹叶,把竹叶捻成了两个小酒杯,就你一杯、我一盅地喝起来了。这伙计俩不知不觉就喝去了小半坛。望望坛里的酒,这伙计俩傻眼了:只剩下半坛儿酒,怎么去交差呢?还是年长的伙计有心机,见一丛翠绿翠绿的大青竹,竹丛旁边有几块大石头,石头缝里渗出一滴一滴的清水,滴滴落在石根底下小的水湾湾里。这伙计赶紧把酒坛子放下,又摘了两片竹叶捻成杯,蹲在小水湾边往坛子里加水。再说在酒会上,酒会会长和各家酒坊老板传杯换盏,品尝一家一家的新酒。眼看快要品尝完了,只见这伙计俩满头大汗地抬着坛子走进会场,老板亲自揭开坛盖,舀了一碗酒,恭恭敬敬地捧到酒会会长面前。酒会会长端起碗,凑到嘴边,轻轻喝了一口。‘晤?’酒会会长吧嗒吧塔嘴,看了看酒老板,又瞅了瞅碗里的酒,半晌才对众家酒坊老板说;‘来来来,大家都尝尝!’这碗酒在众老板手中传来传去,只见这个尝了一口伸伸舌头,那个尝了一口瞪瞪眼睛,谁也没敢吱声。伙计俩看了,怕露馅,吓得直往后面退。老板看着这个场面,不知出了什么事,自己尝了一口。不由得呆住了:呵!这是我家的酒吗?老板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见酒会会长站起身,朝会场里巡视了一眼,问道:‘诸位,这碗酒如何呀?’‘好酒,好酒!’会场象开锅水一样沸腾起来。酒会会长笑吟吟地离席来到老板面前,说:‘恭禧,恭禧啦!老兄一鸣惊人,酿出这般琼浆玉液,该当众传传匠艺罗!’老板如在梦中,只得说:‘不敢,不敢,初试小技,偶得新酿,且容来岁会上见教吧!’‘好!祝老兄明年更上一层楼!’酒会会长一高兴,转身吩咐道:‘来呀,开宴畅饮,同贺今岁佳品!’说着,把老板让到上座。一时间,席上山珍海味,大家举杯碰盏,把这坛酒喝了个底朝天。不用细说,这年酒会上,这伙计俩送去的酒,名列第一!在回酒坊的路上,伙计俩一高兴,便把酒坛里加泉水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对老板说了。老板听完,拿出二十吊铜钱,对他们说:‘这件事你们再也别对人乱说啦。来,天热送酒,一路辛苦,这几吊钱你们拿去买茶喝吧!’伙计俩因祸得福,自然喜出望外。第二天,老板又叫他们引路,亲自去看过他们歇脚的那片竹林子,又亲口尝了尝那湾泉水,知道酿出这样的好酒,与这又清又甜的泉水是分不开的。于是,他就买下了那块地皮,将酒坊迁去,在那小水湾上打了一眼井,又从酿造技艺上努力改进,终于酿出了别有色味的好酒,取名叫‘竹叶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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