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枝说的,其实也正是周颖生想的。作为一个男人,他又何尝不想尽快的稳定下来,守着女人过上安生的日子?然而,现在,他又觉得这种想法不大现实,那种美好的日子似乎离自己太遥远了。这个地方,短暂的停留两天还行,但要永久的住下来,却有一定的风险。因为,它距离颍河崖,距离赵红旗的势力范围不算太远。
春枝并没有睡着,她所憧憬的红火的日子一时驱散了她的困意,那秋水般的眼睛也渐渐的明亮起来,看着他,发出火热的光芒。“你想要几个孩子?”
“几个呢?”周颖生认真的想了想,“俩吧,一男一女,好吗?”
“不好!俩孩子太少,人丁不旺。再说,整个河湾,空空荡荡,孩子少了也震不住邪。”春枝想得很多。
“你说,几个好呢?”周颖生怕再说错了,只好推给了她。
“五六个,七八个,都行。总之,越多越好,就看你的本事儿啦!”春枝脱口而出,似乎早就想好了的。
“这么多孩子,又要吃又要穿的,拿啥养活呀!”周颖生笑了,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他以为,春枝也不过随口一说,所以并不当真。
“咱俩都有一双手,还怕养不活!那河坡上都长着荒草棵野枣树,多可惜!赶明儿咱俩多开些荒地,都种上粮食,再多的嘴也够吃的;明年开春再开些荒地,都栽上棉花,穿的不就来了?”春枝胸有成竹。
周颖生不想让她扫兴,所以只笑了笑,无言。开荒种地,说起来简单,可农具种子从何而来?更重要的,他隐隐的感觉到,那致命的威胁并不遥远。所以,此地不可久留。(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你咋不说话?”春枝抬手抚摸他的脸颊,不知道他想的什么。
“一夜一天没合眼了,俺困了,想睡。”周颖生打着哈欠,“你也睡吧。”
“俺说的话你难道忘了?”
“啥话?”
“今晚让你吃个够。”春枝嘻嘻一笑。
“当然没忘。”周颖生顿时来了精神,将她慢慢的放倒在草铺上。
过后,春枝轻轻的喘息着说:“小乖乖,你说,这一次能不能怀上?”
“你要想怀上,就能怀上。不想怀上,就怀不上。”周颖生故意逗她。
“哪儿有这样的?”春枝娇怪道,又问:“如果怀上了,咋办?”
“还能咋办?生下来呗。”周颖生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肚子。
春枝高兴了,嬉笑道:“俺还以为你又要说,又要吃又要穿的,拿啥养活呀!听着,往后不能说这样儿的败兴话。”
周颖生连连点头。
这时,二人才真正感觉到饿了。借着明亮的月光,周颖生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拉着春枝,出了破庙,跑到河坡上。眼下正值野枣成熟的季节,那成片的野枣树大多半人多高,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一粒粒野枣清晰可见。二人都是赤身**,无处存放,只能边摘边吃。吃饱之后,二人回到庙里。春枝睡觉,周颖生不敢大意,虽然躺着,但耳朵却听着外面的动静,后来实在熬不住了,便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一个慈眉善目,身材高瘦的长者无声无息的突现在庙里,看着熟睡的一对男女,竟没有丝毫的讶异,捋捋他那稀疏的胡须,自语道:“一看就是一对落难的鸳鸯。”
二人几乎同时醒来,看见长者,慌忙掠过衣裳遮羞。长者见状,微微一笑,说道:“二位不必惊慌,多少年来,俺这庙里,只有那孤魂野鬼偶尔光顾,从没有来过一个善男信女。二位若不嫌庙破,只管放心居住,不会有人来惊扰你们的。”
春枝早已看出长者不像凡骨肉胎,也没有恶意,于是问道:“你是谁?来此干啥?”
“俺是河神,这个破庙只是小神的一个行宫。今个儿小神本不该来此,因为老远感觉到有人间的气息,故而来此看看。”长者稳稳的站着,言语之间透着和善。
“原来是河神。”周颖生赶紧叩拜,之后问道:“请问大神,这儿是啥地方儿?”
“从前这儿有个村子叫颖河湾,因为战乱,上千口人死的死亡的亡,日子一久,整个村子都消失了,但这个地名儿却存留下来。这儿方圆十几里都没有人烟,其实有无地名儿都一样,没人在意这个。”
“原来是颖河湾,与颍河崖只一字之差,看来距离不远。”春枝自言自语。
河神一听,便问:“二位从颍河崖来的?”
二人都摇摇头,不敢承认。
河神看得明白,愧色说道:“俺知道颍河崖,据此有一百四十里之遥。颍河崖近来不算太平,说起来也是小神的失职,可人间的事儿,小神也没办法儿,惭愧惭愧!”
周颖生不愿提颍河崖的事,便向春枝递个眼色,问河神道:“这颖河湾既没有人烟,谁来修的这座庙?”
河神叹息道:“说来话长。从前有一个姓贾的巨商,为躲避战乱,花巨资从外地雇来人手,在这河坎上挖了很深很长的地道,地道的入口处建了一座河神庙。然后,他将家中所有的金银财宝装了整整两船,连同家人一起运到了这儿。金银财宝藏进了地道,他带着一家人就住在这庙里。在他雇来的人手中,其中有一个工匠原来是土匪的探子。几天之后,探子就领着土匪杀了姓贾的全家,将那地道里的金银财宝劫掠得干干净净。”说到这儿,河神嘘唏不已。
“原来这小小的庙里居然发生过如此惊天动地的故事。”春枝不禁感叹,又问:“后来就成了这样儿了?”
“后来颖河湾的村民捐资整修了庙宇,为小神重塑了泥像,庙里也曾一度香火不绝。然而,不久颖河湾就灭亡了,这座庙就冷清下来。再后来,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帮娃娃兵,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庙里打砸一空,后来就成了现在的模样。”河神手捋长须,神情凄然。
周颖生并不在意那后来的故事,而对于庙中的地道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问道:“请问神爷,那地道的入口在哪儿?”
“地道乃不祥之处,还是不知为好。”河神好心规劝,“小神不愿再因此发生血光之灾!”
“既然地道里的金银财宝已被劫掠一空,又怎会发生血光之灾?神爷难道看不出来,俺二人本是落难之人,危险随时有可能降临。若能找到地道入口,危急时刻也能暂避一时,化险为夷。再说,神爷的职责不就是保天下安泰,苍生平安吗?”周颖生情急之下,连连叩拜。春枝也跟着叩拜。
河神沉吟良久,终于没被打动,一挥长袖,说道:“这玄机俺无法道出,一切靠二位的造化了。”说完,倏忽隐去,只留下几缕缭绕的青烟,很快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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