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颍河崖 > 二十二

?    发现周颖生出逃之后,高铁柱不敢怠慢,连夜跑去向许立功汇报。许立功也显得惊诧不已,心想,这个又残又丑的小子,怎的会有如此大能量。不管是否有人接应,胆敢破窗而逃,别说是他,就是一个正常人,也不敢轻易而为。看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以前真的小瞧他了,不管他逃到哪儿,此后都不得不防。

    许立功来不及多想,他的第一个反应与高铁柱的想法不谋而合——立即派两个民兵前往春枝家,对其严加保护,绝对防止周颖生潜入她家,以免春枝受其蛊惑。同时告诫高铁柱,周颖生被关押逃跑的事,不要让春枝知道了。高铁柱领命而去。

    高铁柱走后,许立功再也睡不着了。他觉得不能再拖了,拖久必生变。周颖生的出逃似乎给他敲响了警钟。看来,他与春枝之间绝非一般关系。要不然,他怎会与春枝姨家有联系?他的出逃除了说明他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以外,还能说明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许立功就来到春枝家,先是赔礼道歉,说儿子太莽撞,不懂事,不该冒犯于她等等,最后才转入正题,对她说:“县里来电话了,让你尽快去县招待所报到,先实习,实习期满以后马上转正。”

    春枝听后冷笑,说:“俺和你家少爷在远离颍河崖三十里之外的一座破窑里待了整整一夜,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吗?不想听听你家少爷说了啥话吗?”

    许立功窘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的说:“过去的事儿就过去吧,俺那个东西不成器,权且把他当成一条狗养着。你还年轻,人又俊,前程远大着呢,连赵主任都看好你。”

    春枝又冷笑,挖苦说:“俺的前程,当然拜你所赐。可是你那条狗,虽不成器,但说出话来,有时比人还有人味儿,不想听听吗?”

    许立功不想跑题,一脸窘相地说:“他的话,就像放屁,不必当真。”

    春枝不依不饶,说:“虽像放屁,但真真比有的人话还有意思——他说,颍河崖太脏!”

    许立功闻听此言,立刻变了脸,说:“这话不能乱说!这是政治立场问题,是思想意识问题!会影响你的前途!”

    春枝无所谓的样子:“这可是你家少爷说的,与俺何干?”

    许立功威胁道:“俺分明是听你说的,与建业何干?别忘了,你的材料还在俺手里呢!”继而换个口气,笑道:“去县城报到,就在今明两天,越快越好,县里催着呢!”

    春枝不语。她想起昨天下午的事情。

    昨天午后,春枝一回来就急忙找到周颖生家。然而,颖生娘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毫不知情,除了担心落泪,问她什么都不知道。春枝无奈,只好安慰了几句,回到家里。春枝满腹疑虑,更不忍那相思之苦,虽然极度困乏,却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夜半时分,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她以为是周颖生来了,兴奋得一骨碌爬起,顾不得穿好衣裳,便立刻开门迎了出来。然而,她心里立刻就凉了半截——来人原来是受命看守保护她的两个民兵!当时,她就疑惑,这两个民兵半夜里突然出现,会不会与与周颖生有关?

    想到此处,她指着院里的两个民兵,问:“深更半夜弄两个民兵来,啥意思呀?”

    许立功笑笑说:“这是为你好。你马上就走了,不能再有个闪失了,对吧?”

    春枝似乎接受了他的好意,就势提出:“既然这样,俺能否提个小小的要求?”

    “可以,可以。”许立功很爽快。

    “俺想见见周颖生——就是二狗。”春枝说完,细心观察着许立功表情的变化。

    “周颖生?二狗?为啥要见他?”许立功不解,刚才的爽快劲儿一点儿也没有了。

    “很简单,他是俺的男人。”春枝不再捂着藏着,他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与周颖生的关系。

    “啥?你的男人?他啥时成了你的男人?”许立功像挨了当头一棒,感觉有点儿晕。

    “这你就不用管了,俺现在就要见见他。”她显得很急切的样子。

    这时,许立功清醒过来,装模作样的说:“你的男人,应该见。是你去,还是俺派个人喊他来?”

    春枝反问道:“你知道他在哪儿?”

    许立功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你应该知道呀,他不在家吗?”

    春枝不想再与他兜圈子了,干脆说:“不管他在哪儿,只要你能把他找来,让俺见他一面,俺立马就去县城报到,如何?还有,俺不想再看见那两个民兵,把俺当贼一样的防着,就像俺犯了啥事儿似的。”

    许立功盘算了一下,表示:“民兵可以撤。不过,二狗能不能找到就不敢说了,他也许不在家,也许出了远门儿。总之,报到的事儿不能耽误。”说完,他走到院里,对一个民兵耳语了几句,那民兵飞快的跑去了。他又对另一个民兵使个眼色,挥了挥手,那民兵便不动声色的走出院子,拐个弯就不见了。之后,他对春枝说:“民兵撤了,已经派人去找二狗了,如果他在家,马上你就能见到。”说完,就走了。

    春枝并没有信以为真。撤岗也好,找人也罢,极有可能是糊弄她的小小把戏。

    其实,那个撤岗的民兵并没有走远,他就躲在不远的地方,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时刻在注意春枝家周围的情形。那位找人的民兵,按照许立功的授意,晃晃悠悠的转了一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急急忙忙的样子返回来,对春枝说,没找到二狗。

    许立功虽然给春枝玩了一个小小的把戏,但是他还是感觉到有点儿麻烦。他怎么也想不到,春枝居然公开宣布他与周颖生的关系。他本来打算把高铁柱当成一张牌,利用高铁柱与她的恋人关系,让高铁柱想法规劝她,并将她送去县城,交到赵红旗的手上。然而,现在看来,这张牌似乎用不上了。他想来想去,觉得也只有李大嘴可用了。

    许立功匆忙差人找来李大嘴。然而,话未说完,李大嘴就明白了,拒绝道:“俺上有老下有小,缺德事儿不能干的太多了,还是找别人吧,最好你自己干。”

    许立功一听就火了,拍着桌子怒道:“你以为自己是啥好鸟!别给脸不要脸!”

    李大嘴捏着他的短处,自然底气十足,也捶了一下桌子,吼道:“俺伺候过姓赵的,伺候过你。虽然不是啥好鸟,也不要脸,但有的人就是离不开俺!”

    许立功一下子软了下来,磨磨唧唧的蹭到李大嘴跟前,伸手抱住了她,涎皮赖脸的笑道:“俺的好翠娥,帮帮忙吧,这事儿只有靠你了。”

    哪知李大嘴并不吃他这一套,正色说道:“想睡觉,想吃奶,都行。唯有这害人,老娘是万万不会干的,这是老娘的底线,底线!”说完,将他推到一边,气咻咻的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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