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房里,子新便开始琢磨那个神秘黑影的身份,那个人竟然知道自己是谁,而且还说一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什么梦到一百年之后,这到底有什么关系?村长在骗他,那个死去的王生刚怎么可能在开车?那消失的一个个坟包又是怎么回事?而且那个周爷爷如此怪异的表现,还有他开始为什么要说谎,这里面到底还有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子新感到了这一股从未有过的巨大疑团包住了自己,但这反而激起了他愈斗愈勇的好胜心。子新看着前方那座在云雾里飘动的大山,心里的斗志激昂直上,“好吧,不管你是什么,我一定会把谜底揭露得粉身碎骨!”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我们明天去牧场怎么样?”小雪从身后拍了拍子新的肩膀,“明天还是去山泉吧,后天再去牧场,你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
子新只能在心里呵呵苦笑,“这些女人难道对这些可疑的东西就真的这么不敏感吗?她可是昨天被正正地吓住了的啊喂,现在就跟没事似得安排明天去哪里玩~~~~有没有搞错啊!!”
心里这么吵闹,表面上他仍然得附和地说到,“可以啦,知道啦,明天后天都听你的,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oK?”
说完他便翻过身蒙住头睡了起来。小雪见状很生气地把枕头朝地铺上的子新丢了过去,嘴里念叨着,“让你说话时摆着这副不耐烦的臭样子·····”
子新纹丝不动继续睡着,丢完枕头的小雪便也扯过被子把身子盖了起来,把身子朝另一个方向转过去睡了下来。灯熄了,屋子里陷入了黑暗与平静。
夜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夜里的水汽在山间腾起来而又不易散去,所以看似一直都给黑色的森林披着一层朦胧的薄纱;天上的繁星不见踪影,路上的行人也不见踪迹。除了昆虫在树林和草地里鸣叫以外,山谷里的村庄,安静地连出气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子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是却又感觉有些冷,他记得自己睡的时候明明把被子盖好了的,难道又被小雪调皮把被子给撵走了?好冷,感觉浑身都被冻僵了,动弹不得;他想: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家伙,再不管教可就要翻天了!但是,为什么,他感觉意识越来越强烈,眼睛想要睁开!
突然子新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这是他的脑海里蹦出的第一反应。眼前他刚刚撑开眼皮,却发现身边的小雪不见了,原先的教学楼旅馆不见了,原先的山村也不见了;除了四周漆黑一片,他能看见的便只有漫天的星星,没有那一次的星星比他这次看见的还要更多了——那一个一个的星点几乎快要连成一片。子新从冰凉的地上站起来,摸索着撑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这只是一个梦吗?”他的意识里跳闪着这一行字眼。
就在他还搞不清任何状况的时候,头顶上的星星竟然开始移动了,像是炸了窝的马蜂一样在空中四处乱窜。同时,子新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也开始震动,仿佛踩在一个巨大的电钻头上,那颤动只叫人心舌搅痒。接着他终于看清了,那些在空中乱窜的星星原来就是一个个飞行器。其中一个飞行器直直地朝子新这个地方冲来,超低空地俯冲定在了子新的头顶,气浪掀起了石块到处跳动,子新也被那股气浪压得再次坐在了地上。这个时候舱门打开了,一道光投下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机械人跳下来站在了子新的面前。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直看得子新目瞪口呆,根本没有半丝反应的**。
机械人里的驾驶员盯着子新看了一会儿,把他的面部特征在电脑里快速搜索配对之后,立马就显示出“目标确定”几个字。
老女人站在指挥部前,看见投影传过来的图像,看见了子新那张惶恐不知所措的脸庞,她竟然呆住了,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就是他,就是他!”
指挥部里的人听见她这么一叫,都很吃惊地望着她,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黑人副官便悄悄用胳膊肘轻轻碰了她一下,“长官,请赶快指挥部队撤退!”
这个老女人被微微地提醒后立马恢复到了自己的往日雄风,她昂首挺胸站到指挥台前,开始有条不紊地下达作战指令。
“让‘智’号飞船立刻带目标撤离该区域,第一飞行小队继续承担‘智’号飞船的护航任务。”
“维尔,我们的歼击机编队现在在什么位置?”
“在谷口待命,长官!”
“很好,让他们飞到护航编队的侧翼,让重机甲飞行队在后面断后”
“是,长官!”
“希炜的两个侦察飞行队正在整个舰队的前方六百公里的位置飞行,根据路线设定舰队将在十分钟后抵达基地!”
话音刚落,整个指挥室里欢呼一片,指挥员之间也相互拥抱成了一团。这个老女人站在人群的正中央,孤独地享受着成功带来的喜悦。她已经太老了,没有人愿意去拥抱她一下,害怕那一抱会让她彻底散架!她的皮肤灰白,然而高超的科技还是保住了她年迈的白发和不太水润的肌肤。
子新这个时候,正被关在那艘“智”号飞船里面的一个房间里。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一下子就从那个冷兮兮的黑暗里到了这个四处满是灯光的房间,也许是这个房间感受到了子新对如此强烈灯光的排斥,竟然自动转换着不同色泽亮度的灯光。子新感到神奇极了,看不见灯却又到处都能感觉到灯光,他刚想触摸一下眼前的这面墙壁,这面墙壁却自动让开了,走进来三个人。
这些人都穿着洁白的制服,其中一个高大的白种人打开了浑厚的嗓门,却说出了一口纯正的汉语,“你好!请问——你是楚子新吗?”
子新缩在墙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没准自己刚说“是”就被他把自己拧成两半了,就在子新还在疑惑应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旁边的一个东方女子走了过来,“贝尔蒙,我就说你以后要多加训练交流能力!这么蠢的问题你也问得出来!”
那个白人男子听见了训斥,羞愧地往后退了几步。“抱歉!”
只见她走到子新的面前,直接了当地把允许子新知道的情报全都和盘托出,“今天是2112年4月28日,这里是‘圣士者’组织的先遣队旗舰,几天前我们的领袖预知了你的到来,出动了几乎所有的部队前来接应你,因为你就是楚子新!”
“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你安全地送达总基地,那里有人需要你!”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东方女子说到,“你是这个世界的关键,你明白吗?”
子新呆涩的目光在他们身上飘来飘去,一脸木然的样子,“啊哈,抱歉,我在做梦了,尽管有点真,呵呵,但······”
“不,你确实是在做梦,但你也确实是在2112年,这个等你回去了自会有人给你解释,那个人你现在一定非常想认识!”
子新面对眼前的一头雾水,感觉越来越迷惑,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毛线团啊!突然一声爆响打破了所有人的思考,紧接着一个剧烈地颤动让子新翻滚在地。子新趴在地上,身体感觉到整个飞船都在抽搐。
“快,保护好这个孩子!”摇摇晃晃中,那第一个东方女子对着其他两个人大声喊叫,“我去舰队指挥台,你们几个一定要保护好他!”
“放心吧,我拿我的脑袋担保!”贝尔蒙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子新便这样被硬生生地绑到了椅子上。
那个女人转身跑进了指挥室,里面正迷迷茫茫地乱成一团,“发生了什么情况,舰长?”
“我们刚刚被攻击了,敌人的导弹和炮火是从后面追过来的!”
“后面?我们的重机甲飞行队哪里去了?”
“不知道,就在和重机甲队失去联系几秒钟后,我们的这艘船就遭到了攻击!”
这个东方女子听到这些汇报,脸上却没有显示出一丝慌乱,她镇定地站到指挥台前,“马上联系总基地,请求支援!其他人,准备应战!”
天空,已经在一瞬间炸成了一锅粥。一方的飞机从各个方向追了过来,可谓是全方位全领域的立体厮杀;激光炮和导弹在空中像欲坠的雨点一样,四处翻飞寻找倒霉的目标;双方的飞机在空中来回穿梭,不停地有飞船被击中,不停地有飞船在爆炸中坠毁,火光照亮了黑色的天空。那艘“智”号飞船在几架精良的战机保护下艰难地朝前放躲避着,一会儿俯冲到低空飞行,一会儿侧翻着在天空中来回猛烈地翻滚。子新被绑到了安全舱的椅子上,以防止飞船一旦被毁他就会被弹射出去。
夜晚已经布满交叉闪耀的火力线,天空中被击中的残骸如同暴雨倾盆下坠。有些飞船开始释放烟幕,还有些飞船直接就飞进了云层。但这对于导弹和激光炮搜寻目标几乎于事无补。一阵火光之后,烟云中又有几艘战舰从天上掉了下来。被伏击的那一方开始支撑不住了,剩下的部队纷纷溃退。而追击的那一方却丝毫不让地一路追杀屠虐。
“长官,我们和护送部队失去了联系!”在“圣士者”的总基地里,那个老女人终于听到了自己部队崩溃的消息,但她却好像早已知道了一样,并没有做出过于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地问,“其他部队呢?”
“歼击机编队全军覆没,侦察机编队失去联系,所有部队都被打散!”那个汇报的士兵却表现地无比沮丧,“编制健全的部队一个都没有!怎么这次政府军的部队如此厉害?”
“让所有的军队都撤回就近的基地固守待援,帮我查一下‘智’号飞船的行踪!”
这个时候的“智”号飞船正冒着浓烟低空飞行,旁边还剩下两架被打得残败不堪的战机,三架飞行器一起拖着滚滚浓烟朝前方飞去。本以为已经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却发现身后仍然紧紧地跟着数十架追击的战机,而且距离还在不断缩小。
此时的“智”号飞船,船身有八处激光炮打穿的伤口,六处被导弹撕开,整个飞船的能量供应系统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故障,为了减轻重量,他们不得不丢掉了其中多余的舱室。而那两架战机身上也被激光枪穿出很多孔,弹药也所剩无几。这三架飞船奄奄一息地飞着,好像随时都可能因体力不支掉下来。
后面的飞机慢慢追了上来,前方也出现了拦截的飞机——他们被包围了,两艘巨型战舰一前一后把他们夹在了中间。
对方用无线电喊到,“现在我们有两艘战舰和四十架战机,而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如果你们放弃无谓的抵抗,我们一定会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但是你们要是负隅顽抗的话,你们,就只能被碾碎!”
“吴,我们该怎么办?”那架2号战机冒着黑烟仍然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就像古代的将军在阵前勒住战马一样,他拉起飞机沿着“智”号飞船飞了一圈,同时把目光投像了那架在旁边飞行的1号战机。
被他叫吴的是他们这个护送战机队的队长,他是一个优秀的战斗机驾驶员。经过这场恶战以来,这个编队就剩下他们两个了。只见吴队长也在“智”号飞船周围绕了一圈,“舒克斯,我们决不投降!”
子新这个时候被绑得弹动不得,飞船上的船员也是死伤惨重,很多岗位上已经没有人在操作。那个东方女人站在伤痕累累的指挥室,仍然继续支撑着,“吴队长,这里是‘智’号飞船,我们打算进行一次正面突围,到时候我们的飞船将径直冲向对面的战舰,而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我们顺利突破!”
“明白!”
两架战机分列飞船的两侧,只见三架飞船同时发力,全力推进,像火箭一样直直地杀向对面的那艘战舰。在冲锋地同时,“智”号飞船身上剩下的三个火力点开始了歇斯底里地喷射,所有的导弹也被全部发射出去。而那两架飞机,也开足了马力,掩护着这艘残破的飞船。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增加了自杀的节奏和快感罢了。
“勇敢的驾驶员们,用你们高超的技术去躲避那飞来的子弹吧,再见啦,圣士者万岁!”那个女人在指挥室里叫喊着,把马力推到了最大。
对面的战舰看见那艘飞船逼过来了,也打开了自己的全部火力进行拦截,自己这边的十架战机也打开火力冲了上去,一时间火线交织封锁了天空。导弹和激光都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2号战机躲过了迎面飞来的三发导弹和十发激光炮,却最终没能躲过飞来的第四发,终于在旋转中迎头撞上了一枚导弹,在吴的眼前化为了一团火焰。
“报告,2号机被击毁,完毕!”吴队长对着“智”号飞船冷冷地汇报,然后猛然翻滚一连精准击杀了三架从对面飞来的战机。此时的“智”号飞船已经被炮火摧残得面目全非,终于,直到一发激光炮准确地击中了指挥室,一切都结束了。
随着一声爆炸和火光,那艘千疮百孔的飞船终于在空中解体,而在爆炸的那一瞬间,安全舱被弹射出来。吴还想再奋力拼杀,飞机却被一发射偏的激光炮打中了飞机后部,飞机也在霎时间急速下坠,吴队长也只得弹射出去。
救生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子新被巨大的撞击震晕了脑袋,迷迷糊糊中他看见贝尔蒙在身后对那个东方女子举起了枪,“小心背后!”他想叫喊,却浑身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被击杀。然后这个大块头白人来到他的面前,把他扛了起来。
这时所有的飞船都围了过来,这个贝尔蒙把子新扛着走出舱外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这个救生舱包围了。“别开枪,我是侍卫队上校莫纳克,目标已经被控制了!”这个白人男子举起手站在那里,直到一个认识他的军官出现,两个人才走上去拥抱在了一起,“幸苦了,你一定会得到元首的重重奖赏!”两个人看着对方,哈哈地笑起来。
不久,他们也搜到了昏迷中的吴队长,把他和子新一起带走了。
第二天天刚刚微亮,东方吐出了白色的鱼肚,政府军便回到了他们的城市。
庞大的机群飞从城市上空飞过,城市里的居民看见了那遮天蔽日的飞行编队之后都兴奋地对着天上呐喊欢呼,庆祝自己的英雄归来。这是一座漂浮在云层里的城市,造型奇特而又宏伟的大厦,明亮的霓虹灯光,新颖热闹的购物中心,来回穿梭的飞行器,一切都令人眼花缭乱。而在城市的周围,便是忽远忽近的云层。他们将传说,变成了现实,这里就是——“天上人间”城。
这里也是政府的首脑机关地,元首府就坐落在这个城市最北边的山坡上,向南可以俯瞰整个“天上人间”城。气派豪华地如同王宫的元首府就像天上人间城头顶的一颗璀璨明珠,远远立在城头,涤荡着繁荣之景。司徒祯就是现在联合国的元首,联合国也是当今地球唯一的政府。现年刚刚三十岁的司徒祯是司徒四世的第二个儿子,三年前刚刚在他父亲的安排下选上了联合国元首一职,然而三年前的那场选举最终也引发了下层人士对政府不满的战争。
这个战争直到现在仍然没有结束。
那一派人被他们称之为“叛军”,他们却生生不息,不停地抗争,战争就这样延续着。但是政府军却占有绝对的科技优势,对叛军的战争几乎是压倒性的。所以很快,叛军就转入地下秘密活动。而联合政府把每一个城市都建设得非常完美,让那些享受着美好生活条件的人支持他们的统治;却又直接忽略了城市以外的地方的建设,让城市和城市以外的地方显得如此对立。
这,也许正是司徒祯的打算。他所想的,仅仅就是要维护自己的权力,维护家族的统治,其他的,哼,全都不足挂齿!
昨天的那场战斗几乎摧毁了叛军所有的飞行军队,大约八百多架各型飞行器被摧毁,丧生了近两万多人,这对于他们的打击是致命的。而政府军也损失了五百多架各型飞行器,死亡一万多人。这对于整个种族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灾难。这个时候的人类,总数只剩下两千多万!
司徒祯来到了关押子新的房间里,那是一个豪华地可以和宫殿媲美的房间,那里的地毯、沙发的皮毛、床被都是从世界各地运送过来的昂贵产品。当司徒祯进来的时候,子新正站在巨大的窗户边看着那整座繁华的都市。
“你终于醒了,幸亏我们昨天及时地赶到解救了你,否则你就被那帮野蛮人给掳走了!”司徒祯转动着他褐色的眼眸看着子新,他不是一个纯粹的东方人,他是一个混血儿,浓密的眉毛,坚挺的鼻子使他在小的时候便深得父亲的喜爱。他并不喜欢留胡须,所以他和他身边的侍卫们的脸上都非常干净。
他带来了一位体格健硕的侍卫,那人就是莫纳克。只见他昂首挺胸站在司徒祯的身后。司徒祯对子新说到,“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给你安排了一个贴身侍卫······”莫纳克连打立正,站得更笔挺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子新还没等他说完便冷冷地顶了回去,“让他走,我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
司徒祯彬彬有礼地说:“如今叛军渗入令人恐怖,怕他们刺杀您,所以必须有人贴身保护!”说完司徒祯转身便离开了这里,走到门口的时候司徒祯大声说到,“既然您已经回来了,我一定去大告全国,宣布您回来了的喜讯!”
子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没有任何计划!这是哪里?我是谁?为什么如此抢手?眼前的这个高大的白种人不用说就是用来监视我的!我该怎么办?——似乎只有一个办法了,先装傻吧,和刘禅一样!
于是楚子新回来了的消息在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星球的大街小巷,甚至远在冥王星附近的边陲部队也知道了这个人回来的消息!很多老人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便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在晶莹的泪水中,他们自己感觉看到了光,看到了希望。
第二天元首府门口的广场上便聚集了大量的人,有群众也有媒体,一来要求亲眼目睹回来了的楚子新,二来希望他出面来结束这场罪恶的战争,因为,对面叛军的领导人,正是楚子新的妻子——薛雅
在熙熙攘攘的元首府门口吵了半天,终于,司徒祯出现了,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礼服出现在高大的演讲台上,“我敬爱的人民们,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就是要宣布一个重大的喜讯,那就是,我们曾经的领袖——楚子新先生,已经回来了,我们的和平有希望了!”
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几乎快要把整个讲台冲垮。司徒祯在台上把手压了压,掌声便渐渐地小了下去。“现在,我们就有请我们敬爱的楚子新先生来给我们讲几句话!”
于是,雷鸣般的掌声再次从四面八方响起!
子新穿着一套西服从幕后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预先给他备好的演讲稿,不停地回头看身后把他推出来的人。推他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笑了笑,于是子新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跨上了演讲台。当他站在台上抬头露出了那张少年的面孔时,台下顿时安静了,一阵唏嘘声传来,所有人都瞪着疑惑的双眼,睁得比牛眼还大,那静谧,掉根针都可以清晰的听见。渐渐的,开始有了讨论!然后,台下爆成了一团。这可不是他们预想中看到的画面!
子新站在那里,看着数以十万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吓得浑身都在打颤,念稿的声音如同苍蝇,而且还结结巴巴!整个广场议论纷纷吵杂一片,他的演讲根本就无法进行下去,终于台下的媒体耐不住了,“请问司徒先生,你确定我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楚子新先生吗?”
“据我所知,算到现在的话楚子新先生已经117岁了为什么看上去像个小孩?”
“如果他是楚子新,请问证据呢?”
“如果一切生理特征都显示这是楚子新,政府是否可能重启了那个可怕的克隆人计划?”
“请问这是政府为了拉取群众的支持故意做的吗?你们这样是很伤害人民感情的!”
········
台下的记者一个赛一个会说,唧唧咋咋嚼个不停,只见司徒祯走到了子新的身后,轻轻拍了拍子新的肩膀,对着话筒说到,“安静!”
那语调虽然轻扬,却足以镇魂全场,所有人包括记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整个广场像被瞬间拔除音响一样。司徒祯继续说到,“没错,这位就是我们的楚子新先生,他回来了,他变得更年轻,说明他消失在宇宙之后找到了他所追求的神秘力量,现在我们都渴求他用这股力量来拯救我们的国家!”
“所以···我,司徒祯,愿意交出联合国元首一职给楚子新,希望他能拯救这个国家,能给我们带来和平!”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没有人会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面对这种权力的交接,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鼓掌。“大家一起鼓掌啊,欢迎我们的新元首!”听到司徒祯自己这么一说,台前台后的人才渐渐地顺势鼓起掌来,哗哗哗的掌声又一次响彻了天空。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那个老女人那里,这个女人就是薛雅。她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轻轻一笑,“哼,这个司徒祯,自己让出元首一职,结果自己搞了一个过渡执政官,还不是空给了这孩子一个名分?”
“那这家伙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吗?”
“他的目的自会显现出来,我们就以静制动,先看看他想怎么发挥!”
其实,这个女人早已知道整个事情的结果········
在乐队整齐的奏乐中,庞大的联合国又产生了新的元首,鲜花和气球从广场上飞了起来,欢呼声震彻天空。子新立刻就被旁边的侍卫保护起来,司徒祯站在台前对身边的侍卫说到,“现在现场混乱,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元首!”
那个接到命令的士兵先是一愣,然后才连打立正,“是,元······是,长官!”
子新在众人的拥簇中朝元首府撤退,在混乱的角落里,他突然瞅见了一个人,那个身影是那么的熟悉——一个黑色的斗篷遮挡着脸,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欢呼也不离开,仅仅像一尊雕塑!子新盯着她,突然,他想起来了,就是自己在榔玛村看见的那个神秘的黑影。这个时候,几个人从他的目光前走过,当子新再次寻找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影早已失去了踪迹。
“快抓住他!”子新大叫着再次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山村,自己正睡在那间简陋的旅店里。只是小雪却不见人影,子新慌了,连忙爬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小雪推开门走了进来。
“哟,懒猪醒了!”她醒来后见子新还在睡,便到楼下去转悠,看见了旁边的几户人家里正好有一户是卖早点的,所以也给子新买了一份带了上来,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子新大喊大叫了,看那子新紧张的神情,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梦,那只是个梦!”子新上上下下地摸着自己的脸,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个梦,吓死我了!”
“快把这几个包子趁热吃了吧!”小雪把包子放在了桌子上,子新刚想伸手去抓,小雪转身对着子新的手一巴掌,“先洗脸刷牙了再吃!”
这天早上和昨天早上一样,挨家挨户地慢慢打开了门,然后干起活来。云雾慢悠悠地在天上飘着,天气很少透凉。子新突然想到了昨天那个神秘黑影的话,于是把小雪拉到一旁对她说到,“小雪,你昨天晚上做梦了没有?”
小雪转溜这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梦啦,梦到我们结婚了!”子新脸一红随即不屑地大吵到,“切,谁要娶你啊!”
“哼,先别说娶,老娘我还不嫁呢!”然后两个人就粗鼻子瞪眼地背对起来,静默了半天,子新终于低下了头,“小雪,我错了行了吧!”
“要不,我背着你去牧场?”
小雪一听,立马变出了笑脸来,“你说的,不许反悔!”然后就伸出了一根小指头,“说的话,要算数,拉拉勾,不许变!”
“但是——你得答应我,如果要是有人问起你昨晚梦见了什么,你一定不能说真话,爱你怎么胡扯都行,可就是不要把自己真正梦到的东西说出来!”听到子新这么一说,小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特别是那个老村长,和他说话的时候可要千万小心!”
可谓“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子新打开门来,那个老村长董校中正站在门外,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稀疏的头发仍旧梳得有条有理,看见了子新,他的眼睛立刻笑得像一条缝一样,“两位昨晚睡的可好啊?”
子新呵呵一笑,“没怎么睡好,老听见楼上有人在跳舞!”话音刚落,小雪却在旁边插了一句,“哇,你还好意思说,昨晚就数你睡得最沉了,像猪一样,还抽筋地踢我的床·····”突然,小雪看见了子新生气的眼神,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村长笑了几声,“你看看,你们到我这来做客,我前几天太忙所以招待不周,今天想请你们两位到我家去坐坐,吃个饭喝喝茶不知你们觉得怎么样啊?”
子新再次笑了笑,同时把小雪搂到怀里说到,“村长的邀请,我们哪能推辞呢?”说完又给了小雪几个犀利的眼神,小雪会意连忙撒娇地叫到,“听说土家风味的饭菜味道不错,我早就想尝尝了,村长一定要弄些好吃的啦!”
“一定,一定,我先回去准备了,你们快点过来玩吧!”说完村长便转身离开了。
这个时候的林傲也到达了山下的那个小镇,但是他在那个转车场找了半天却也没有找到去榔玛村的车,他问了旁边几个招揽顾客的司机,“大哥,你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去榔玛村的车吗?”
“榔玛村?你去那个地方干嘛?”那司机抽着烟,在烟云里摆渡着疑惑的眼神。
“哦,我去那个地方办点事!大哥你知道怎么去那里吗?”
“这我也不好说,本来前几天那辆车一直在这儿等客的,可是自打那次载了两个游客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来了······以前也这样,载到顾客之后他都会消失一段时间!”
“所以你要去那里,估计要等等了,那路比较难跑,我们这估计没人会跑那个地方!”
“哦!”林傲应了一声,看来得自己想法过去了,但眼下该怎么办呢?突然他想到了一招,他打算报假警,让警察带他上去。于是他跑到偏居一角的营业厅重新办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拨通了派出所里的电话,用那鄂西方言说到,“警察局吗?我们在村里抓到一个入室抢劫的犯罪分子,你们赶紧派人过来把他接走!”
“你好,麻烦您请说一下地址可以吗?”
“就在榔玛村,你进了村头就可以看见了,很多人都在那儿!”
“好的,请那儿的人保护好现场,我们马上就到!”
随即一辆警车从街口开了出来,林傲赶紧跑了过去,“警察同志,您知道去榔玛村怎么走吗?我在这等了半天也没看见去那儿的车!”
“去榔玛村?上来吧,正好顺路带你过去!”那个开车的年轻的警察笑着说。
“哦是吗,那真是太谢谢了!”说着林傲提着自己的小包坐了上去,然而在上车之前,他已经把那个新办的电话卡丢进山脚下的河里去了。
子新和小雪坐在村长的家中四处参观,这位村长和上一位村长的家风格明显很不一样。这位村长的家里的装饰比那位要好许多,沙发、玻璃茶几、电视什么的都样样齐全。那位村长夫人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着了,子新递给小雪一个眼神,小雪便蹦蹦跳跳地跑到厨房去了,“来,阿姨,我来给您帮帮手!”
村长夫人再三推辞,小雪还是系上了围裙,“阿姨啊,我也可以顺手给您炒几道我们那儿的特色菜啊!”乐得这夫人直夸小雪这孩子乖巧。
吃饭的时候,大家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梦上面去了,不说也知道是谁把话题引上面去的。村长先说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再谈文化里的梦,然后就引到梦里面的文化,两扯三扯就说到了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
村长说,他平时对解梦有一些研究,让子新和小雪把自己的梦讲来解解,反正是吃饭时的闲聊,就当随便讲讲罢了。
子新为了提示一下小雪,便抢在小雪的前面说到,“昨天晚上我老是梦见有人在楼上跳舞,滴滴答答,然后就看见了鬼魂在窗前飘来飘去···最后那恶鬼想要吃我的心,我却怎么也跑不动······最后我竟然被吃了!”说完后子新连忙喝了一口水,旁边的小雪听完后竟忍不住笑了两声。
听完了子新的描述,村长煞有其事地念到:“此乃噩梦,梦中厉鬼,着白衣而食人心,虽为不详之景,但梦实其反,这正是大祥之兆啊!”
子新听着这位老大爷解着自己随便胡扯的一个梦,还解得这么津津有味,自己也在心里偷偷地笑开了花。乐完了他偷偷看了小雪一眼,露出了得意的眼神。突然子新想上个厕所,于是就起身离开了。
轮到小雪了,她听了子新的示范,也知道了胡扯是一个没有边界没有止境的快乐事儿,于是她脱口说到,“我梦到了一百年以后,”
“一百年以后,我竟然还活着,而且很老很老,诶呀我也形容不了那该是有多老;我在家享受着高科技的成果,偶尔还去什么大学讲堂给人家讲讲课什么的,甚至买菜啊都由我的机器人去完成······”
等她胡扯完一通的时候,子新也回来了,但村长这个时候却是另外一种眼神,“你可以在梦里控制你自己想干的任何事情吗?”
小雪洋洋得意,“当然——可以,我想干嘛就干嘛,我发现我竟然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梦!”她似乎正认为自己先前编得还不够扯,这个时候还要往上面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这老头笑吟吟地看着小雪,脸上的肌肉慢慢笑开了。
“小雪啊,那要是你在梦里帮伯伯我做一件事你愿不愿意啊?”
“哈哈,别说一件,十件事都成!”
子新只是觉得这两个人都成神经病了,一个梦,还好上了还!
“等你去了那边,你就在你梦里的那个电脑上查一下——咱们这个村!怎么样?”
“但是,今天是这个梦,明天就不一定了呀!”
“没事,在我们这儿,我给你把梦算准了,你明天还是那个梦,不信你看!”
小雪也神经兮兮地凑了过去,“那查什么,您只管说!”
“玉!”
“玉?”小雪和子新都疑惑地叫了起来,“什么玉?”
“到时候你就只需要搜寻‘榔玛村玉凤’就好了!”
“没问题,这事,就包在我肖颖雪身上了!”说完,小雪拿起旁边的白开水连灌了五大口。
吃过饭之后,小雪和子新便去了山间的小路上散步。
小雪把头靠在子新的肩膀上问到,“我今天中午的演技怎么样?可以拿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吗?”
两个人并排走在幽静的小路上,凉凉的露气滋润了厚厚的泥墙。
子新呵呵一笑,“就你那演技,给你颁一个宇宙最佳女主角奖思密达都没问题!”
小雪一听,顽皮地揪了子新一把,“你敢笑我!”,直疼得他哇哇大叫,末了,子新问到,“你是怎么吹的,怎么吹得比我还吸引人,把那老村长都裹得团团转!”
“一个梦,你和他还那么卖真,真是笑死我了!”子新歪笑着侧过脸来,挑着眉毛逗小雪。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说,一百年以后,我过着一个什么样的生活·····”小雪嘟着小嘴还没说完,子新一把拉住了她,“你说了一百年之后?”
“是啊,不是你让我尽情地扯的吗?”
子新一拍脑袋,心里暗暗地担心,坏了坏了坏了!
这······这也太巧合了吧!
小雪在一旁看着突然变得焦虑的子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子新突然就不说话了,整个人变得焦躁不安。小雪小心翼翼地问道,“到底怎么啦?”
“因为你说漏了嘴!”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小雪和子新同时抬头看去,对面走来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孩,但那个女孩却是那么的漂亮,翘着一个马尾辫,一双明亮地如水晶般的眼睛。但那眼神却异常地冷漠,她仅仅就是从他俩的身边擦了过去,没有丝毫的停留,擦肩而过的时候丢下了一句话,“昨天我在元首的演讲台上看见你了,赶紧回你的房间去,我有话必须和你挑白!”
说完她径直顺着小路离开了,子新看着这个远去的背影,终于,他明白了,这些天来让他离开给他提示的那个神秘黑影,就是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和自己年龄差不多,但却比一般的女孩要成熟许多。本来子新也一直以为自己昨天的那个是个梦境,但是,这是为什么,她竟然知道自己的梦?
“那是谁?你们认识吗?”小雪呆呆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虽然她觉得这个女孩就未必比自己漂亮,但看见那清纯朴素的打扮,再看子新迷离的眼神,心里还是腾起了几股醋意。
子新拉上小雪的手便朝旅店的房间跑去。
进了门,子新竟然发现她早已经坐在房间里等他们了。
“你好!”子新伸出手来和她打了个招呼,小雪却生气地把子新的手给扳了回来,“一个女人怎么随便就进了我们的房间,你还打招呼~~~~”
“小雪,别这样·····”
“没关系,”那女人坐在那里表现地非常镇定,“如今老村长以为他已经找到了目标,准备进行他的计划了,如果你们还不离开这里,那你们离危险就只剩下倒数秒了!”
“我们为什么相信你?”小雪很不服气的叫到。
“你不信我不要紧,你问你男朋友信不信!”这女孩看着子新说到,“他现在可是联合国的大元首啊!我,没说错吧!”
小雪听着这摸不到头脑的话,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子新,她都说的些什么啊?”
但此时的子新已经呆在那里了,他不能相信那个梦里面发生的事竟然是真的,这个女人竟然一直监视着自己直到那个诡异的梦而她,却还能在那里。
他几乎快要混乱了。
“走,小雪,我们回家,马上回去,这个地方不能再留了!”清醒过来的子新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
“不,你不能走,她可以走!”这个女孩指了指旁边的小雪,子新感觉她整个人都冷得像冰块一样没有任何情感,尤其是在说话的时候,“村长明天就会来抓她催眠获取她在梦里看见的一切东西,所以她必须走!而你,得留下来把那个司徒祯干掉!”
子新拿起了小雪的手,“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仍然不能理解,梦里的国家还要我来拯救,你开什么玩笑!”
“楚子新,我告诉你,那不是梦,那是真的一百年以后,你没看见那里的人都对你那么爱戴吗?因为······”这个女人突然停住了,因为她看见小雪还在旁边,“总知,你必须留下,她必须离开!”
“不干,他得跟我走!”听见有人要把他们拆开,小雪第一个不干了,抓起子新的手就要往外走,子新把脸凑到这个女人的跟前,咬着嘴唇说:“如果你还想帮助我的话,那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带我们离开这里!”
这女孩越来越生气,她盯着子新看了几秒钟,突然撞开门口的小雪离开了。小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问子新,“你真的就不知道她是谁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快走!”
说完子新拉着小雪往外跑。他们跑去找那个周老爷,结果叫了半天那个周老爷都没有开门。也许他又出去爬山去了,但子新不可能等他回来。没有办法,他们只好找到了一个正在田边农作的村民。
“大伯,您能把我们带下山去吗?我付给您钱!”说着子新便掏出一把钞票递了过去。那个村民盯着那一打钞票,擦了擦身上的汗,“要得,成交,你们等一哈,俺回去换身衣服!”
“换啥啊,马上走,你不走我就叫别人去了!”
那人一听,连忙接过钱揣在了兜里,“好,咱马上走!”
锄头就被他这么往田埂上一撩就走了,三个人在树林里一路小跑着朝山下跑去。那人问,“有车吗?”
“没,啥都没有!”小雪惶恐地说到。
这人抬头看了看天,“那估摸要到晚上才能到山下,而且要速度不减!”
“什么?这么远?”
深邃的森林瞬间就将子新的惊叹淹没,这里的大山静悄悄,只看见嶙峋的巨石蓝蓝的天!
那个警车这个时候已经在山路上走了不知有多远了,突然看见了前方横着一辆车,死死地挡住了这条原本就狭窄的山路。那是一辆很旧的面包车,这一点林傲在车里就已经看出来了。警车停下后,车里的老警察招呼小警察过去看看。小警察警惕地靠上前去,他先是试探性地踢了几脚,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于是才仔细查看了这辆车。这辆车正是几天前接子新和小雪的那辆面包车,而且上面的特征都没变,还是一副参加过撞击大赛的模样,只是那个“到榔玛村”的车牌很醒目,两位警察立刻就警觉起来。
“没办法,我们只有徒步赶去榔玛村了!”老警察查看了形势之后对林傲说到。林傲从车里下来,给这两位警察递上了两支烟,年轻些的警察摆摆手拒绝了。
“虽然没有到,但还是感谢二位的帮助啊!”
“眼下,我们只能走着到那里了。”那位接过烟的警察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快点走,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案发现场。”
“所长,那······”小警察指着这辆面包车叫到,“给他推沟里去,这明明就是妨碍公事,故意的,推下去也活该!”
“小赵,闭嘴!”那个抽着烟的警察训斥那个小警察。
这个时候,林傲走了上去,“原来只是这车挡住了去路,不要紧,看我的!”林傲坐进了车里,把里面的打火线扯了出来,唧唧碰碰地三两下就把车给发动了,他笑呵呵地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没有钥匙,车是可以照样开的!”
林傲把这辆车重新停在了路边,给警车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两个警察随即紧张地靠了过来,“你是干什么的?哪里人?”
林傲慢悠悠地回到警车,轻描淡写地说到,“智利华侨,卖汽车的!”
子新和小雪已经连续走了近一个小时,回头却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地就看见了自己住过的那栋房子和那个房间!
“喂,大伯,你没走错路吧?怎么我一回头还是看见了我们那个村啊?”子新靠在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小雪则累得连话都说不上。
“没错,按你们说的要抄近路,这山路就这特点,你看得见的地方不一定近啊!那你们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去前面看看路,这几年不走的路有点生疏了!”
说完这个村民用毛巾擦着汗朝前走去。
小雪一边用手掌扇着风,一边用余光乱瞟着,突然,她瞟见了不远处树上的一根红色的丝带。她顺着那根丝带看上去,天哪,上面竟然挂着一个人。啊——小雪紧紧抱住了子新,手指颤抖着指向了那个方向。子新转过脸去,却是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一件红色的衣服挂在树上,不知经过了多少风吹雨打之后已经破败不堪了!
怎么啦?那只是一件红色的衣服而已。
但小雪可不那么想,刚刚她亲眼看见了那个被吊在树上的人的面孔——就是那个送他们过来的司机的脸,千真万确,就是那个人的脸。所以她才会吓得不由自主地大叫起来。
子新安慰着小雪,他觉得那个人去看路也去得太久了吧!他的心里隐隐地划过一丝不详的感觉。子新扶着小雪站了起来,朝着那个人刚刚走去的地方靠了过去。子新慢慢扒开了眼前的一簇树叶,
一个被挂在半空中的尸体骤然出现在眼前,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而这具尸体,正披着一件破败不堪的鲜红的布条。啊——小雪看见了之后再次尖叫起来,尖叫声响彻了整座森林,惊起了黑色的飞鸟在山谷里狂叫。子新也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他看见了那个人的脸,吐着舌头,双眼向上翻,但他还是认出来了,这就是刚刚去探路的那个大伯。
可恶!子新立刻明白那人已经追过来了,眼下小雪和自己正处在危险之中,他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这样进山无疑自闯死路,眼下就只有原路返回了!他很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不回去,后果将不堪设想。死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是再过十年都不一定会有人看见你的尸体,你会死得悄无声息!
在艰难的寻走后,子新总算是把小雪安全地带回了那个村子里,当他们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是,这次的榔玛村却没有在天黑后陷入死寂,相反,就在那所由学校改建的旅馆前的谷场上,站满了人。这些人都从附近赶来,因为村里这次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周老爷死了。
周老爷被人杀死在自己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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