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隐秘战线 > 第30章 黄鹤一去不复返

?    陈天涛被解职的消息一传到独立连,立马就炸了锅。原本杜大成是想先把这个消息压下,等了解到了确切的消息,再和几位排长商量对策,可不知刘大壮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跑来找杜大成证实是不是真的,起初杜大成还有些支支吾吾地敷衍,可后来经不住刘大壮的死磨硬泡,只得把团部传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这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激起了刘大壮的急性子,很快便串通几个排长,商议第二天去团部替陈天涛讨公道。

    有些头大的连副杜大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劝劝刘大壮,一会儿又拉拉邓希恒,可好说歹说,也无济于事,劝不住刘大壮他们。其实并不是他不想去替陈天涛讨个说法,要个公道,关键杜大成他们磨刀霍霍,很容易被人误解为兵变,弄不好不但替连长讨不回说法,反而会连累整个独立连。

    眼看刘大壮带兵要出发了,这时萧蔷站了出来,依然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挡在了刘大壮等人的面前,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这是去替陈连长讨要说法,还是兵变啊?”

    刘大壮一愣,诧异地说道:“萧干事,我们是去替连座讨要个说法,他们凭什么无端解了我们连座的职?连座不就杀了个喝兵血的败类吗,难道那个方成就不该死?”

    萧蔷冷冷地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方成该不该死,不是陈连长说了算,自然由军事法庭来审判。”

    一旁的邓希恒冷哼了一声道:“法庭?这方成据说后台很硬,你觉得法庭会主持正义吗?这自古以来就官官相护,哪有公正可言?”

    萧蔷瞄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先不说方成的事情,我问你们,如果团座他们坚持不让陈连长再担任独立连的连长一职,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刘大壮想也没有想,脱口就说道:“如果他们不恢复陈连座的职务,我们就解散,不想再当兵了。”

    邓希恒等虽然没有说话,但从眼神中可以看出,和刘大壮应该有同样的想法,萧蔷不由语塞,心中暗暗道:“没想到,陈天涛竟然深得独立连的人心,看来,这支队伍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带的了的。”

    “既然没有更好的建议,现在就请萧干事让开,萧干事不是也要离开独立连了嘛,这正好,已经与你无关了。”刘大壮说着,就打马朝营房外跑去。

    看着众人闹哄哄地涌了出去,萧蔷对杜大成露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杜大成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叹息道:“完了,独立连完了,唉!”

    就在二人沮丧不已时,突然营房门口,爆发出一阵热浪的喊叫声,“陈长官回来了!陈长官回来了!”

    杜大成和萧蔷同时一愣,尔后快步跑到营房外,就见陈天涛正在笑骂刘大壮他们:“你们怎么现在一点规矩都没有,老子喝醉了酒,一夜没回来,你们就想翻天是不是?”

    对于陈天涛的笑骂,杜大成、邓希恒、张旺他们,基本不会放在心上,纷纷围在陈天涛身边问道:“连座,团部那些人没有为难你吧?他们又让你官复原职了?”

    “没有!”陈天涛故意逗他们道:“唉!没办法,谁让我犯了错误呢?既然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这独立连连长我是做不成了!”

    本来见陈天涛回来,欣喜不已的众人,又从云端跌到了冰窖,纷纷不平地说道:“上头怎么能这样对你的,不行,我们给你讨说法去!”

    陈天涛不由有些感动,刚要告诉他们他在开玩笑,却见萧蔷和杜大成挤了过来,他迎上前故意数落道:“你看看你们,一个是有背有景的军部干事,一个是连副,竟然连一群兵都管不住,真不知道你们这官是怎么当的。”

    萧蔷还好,这杜大成可就委屈的不行了,他苦着脸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打从昨天下午起,我就和萧干事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可好说歹说,他们都不听,一定要去给你讨公道,我们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啊!”

    陈天涛看杜大成那副哭丧的脸,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安稳道:“好了好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不是你不好,是这帮兔崽子有些无法无天,不怪你,不怪你!”

    营房外就是一条街道,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很多人都在驻足疑惑地望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陈天涛见状,赶紧对刘大壮他们说道:“都各自带各自的人回去吧,别在营房门口站着了,没看到老百姓在看热闹了吗?一会儿你们几个,都到连部来,我有事给你们说。”

    看着刘大壮他们各自带人回营房,陈天涛这才转身看着萧蔷说道:“萧干事,你怎么还没走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记得你刚来独立连的时候,说过等武昌战事一了,你就离开独立连,现在可以说你功德圆满,是不是也该收拾收拾,回去了?”

    很难得,这回萧蔷竟然破天荒没有生陈天涛的气,反而有些戏谑地说道:“不知陈长官,几时听我说过要离去啊?”说着,她笑嘻嘻地转身问一帮嘴巴大张的杜大成道:“杜连副,我有说过要离开独立连吗?”

    杜大成望着此刻与先前判若两人的萧蔷,有点不敢相信他眼前看到的这个是真实的萧蔷,见她有些目光含媚地问自己,本能地摇了摇头,继续盯着萧蔷上下打量。

    别说杜大成,此刻的陈天涛,也有点要快点逃的念头,没想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冰雪美人,竟然还有媚惑众人的一面。

    “你承认与否都没有关系,既然没走,也好,晚上召集众排长,给萧干事举行一个送行仪式,就定在黄鹤楼酒家吧。”也不等杜、萧二人有疑义,陈天涛逃一样地溜回连部去了。杜大成自然也不敢再留下了,望着萧蔷,张了几次嘴,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转身也朝连部跑去,中途还差点平地上摔了一跤,别提有多尴尬。

    望着陈天涛有些狼狈的身影,萧蔷心中不由一阵得意,也为刚才自己施展的媚术满意不已。

    继而想到陈天涛突然又回到了独立连,不由心中暗忖:“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呢?难道是师部又改变了主意,还是动用了军部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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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黄鹤楼,远比白天要热闹的多,为了迎合那些纨绔子弟和清高文人,在黄鹤楼街对面,开了两家青楼妓馆,一家装修采用红色基调,红色的门楣,红色的帘帐,就连那些妓女穿的衣服也是红色的旗袍,头上佩戴着红色头花,手中拿着红色的手帕和团扇。

    另一家装修可就不是以红色为主调了,而是采用黄蓝相间的色调,从门到窗,都是宝石蓝的颜色,而姑娘们身着的,却是一色的金黄,两家的姑娘们站在街上,很容易就被人分辨出那个是哪家的了。

    为了争生意,一到夜幕华灯初上,打扮妖娆的妓女便三五成群地站在门口拉客,你推我搡,好不热闹。

    黄鹤楼酒家也坐落在此,在一间较大的包房内,墙壁四周,都提满了诗句,陈天涛虽说行伍,但陈家是书香门第,几代人都是读书人,自然到了陈天涛,也耳聪目染,对诗词歌赋虽说不精通,但至少知道其理。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沼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陈天涛望着崔颢的这首《黄鹤楼》,不由感叹道:“有一天我们也会驾鹤西去,可又能留下些什么呢!”

    正在此时,刘大壮他们从门外了进来,听见陈天涛的感叹,不由大声说道:“连座,这还不简单,你别忘了,俺可是个木匠出身,你说把,想你在黄鹤楼留下点什么,我给你凿上去,对,你就作首诗吧,几百年后,也是个名人题诗啊,哈!”

    见众人皆以到齐,陈天涛招呼大家入座后,才笑着对刘大壮说道:“这可不行,一来这黄鹤楼是古建筑,属于文物,我们每一个人都应当保护;而来嘛,我陈天涛也是粗人一个,才疏学浅,怎敢在这些大师面前班门弄斧啊!”

    陈天涛喝了口茶,又指着崔颢的那首《黄鹤楼》说道:“这首诗可了不起啊,你们知道为什么在黄鹤楼的旁边,有一座搁笔亭吗?”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陈天涛笑着说:“这搁笔亭就与这首诗有关,据说李白登临黄鹤楼,也是诗兴盎然,当他发现崔颢的这首诗后,连称‘绝妙’,于是写了四句打油诗:一拳捶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便搁笔不写,后有好事之人据此在黄鹤楼东侧就修建了一座‘搁笔亭’。”

    众人叹服之余,都打趣刘大壮道:“刘木匠,这以后到黄鹤楼,可不要再乱说话哦,小心以后有好事的人,把你说的也建成什么‘刘木匠亭’,那可就人丢大了,哈!”

    刘大壮脸此刻涨红地有些猪肝色,憨憨笑着,挠头不语,这更让大伙哄堂不已,一旁的萧蔷也是掩口莞尔。

    见刘大壮有些尴尬,陈天涛这才轻笑道:“好了,今天我们大家都做一回雅人,虽然不能吟诗作对,但至少比那些文人更有资格在这里喝酒论英雄,来,先干了这一杯!”

    酒对于众人来说,尤其是这些带兵打仗的人,除了枪以外,算是带二生命了,所以陈天涛一提议,各自的豪爽立马都表现了出来。

    与众人喝相不同,萧蔷毕竟是个女人,喝起酒来就斯文多了,但斯文归斯文,可酒量却一点也不比这些大老粗差,也是酒碗见底,众人不由喝彩不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也差不多了,陈天涛才故作神秘地说道:“今天请大伙儿喝酒,有两件事,喜事,大家猜猜看,谁猜对谁有奖!”

    “我先猜!”杜大成笑着说道:“第一件应该是连座官复原职,第二件嘛,应该是军需处那档子事了了吧?”

    众人点点头,把目光望向陈天涛,可陈天涛摇了摇头说道:“继续猜,不全对。”

    刘大壮嚷嚷道:“是不是连座要娶嫂子了?”

    陈天涛从桌子上抓起一粒花生米,打向刘大壮说道:“就想着女人,你小子是不是憋坏了,得,我好人做到底,一会儿喝完酒,我允许你去街对面的窑子里放松放松。”

    刘大壮瞬间一张脸变成了猪肝,众人都笑道人仰马翻,在一旁的萧蔷,白了陈天涛一眼,嗔声道:“尽教坏人!”不过想来,也觉得好笑。

    等众人笑够了,陈天涛才说道:“算了,不和你们打哑谜了,告诉你们吧,这第一,我们今天为萧干事饯行,祝她在独立连锻炼功德圆满,凯旋而还;第二,我们独立连升格成第七军独立骑兵团了!”

    杜大成等先是一愣,继而都开心地大笑起来,接着众人都站起来,举起手中酒杯,纷纷向陈天涛敬酒道:“以后连坐就是团座了,哈,来我们共敬一杯,祝团座高升!”

    看着众人欣喜若狂,萧蔷心中不由有些失落,暗暗恼恨陈天涛:“为什么总是念念不忘地要把人家赶走,难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不由自主地,眼泪有些盈眶。

    陈天涛见萧蔷坐着没动,刚要招呼她,却见她那双说不上是幽怨,还是孤胆的眼神,正哀怨地瞅着他,不由心中泛起一股说不清的不忍和自责,好想抱住她,给她一丝安慰。可他一想到子弹横飞的战场,他还是暗暗咬了咬牙,心一横,故意打趣地说道:“萧干事有些依依不舍,来,大伙一起敬萧干事一杯。”

    众人见团座这么说,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纷纷笑着举杯为萧蔷饯行。萧蔷怒瞋陈天涛一眼,端起酒杯和众人一一碰杯,到陈天涛跟前时,她却收回了自己的酒杯,没有理陈天涛,笑着对众人说道:“谢谢各位对萧蔷的照顾,我相信,我很快会回来的!”说完一饮而尽。

    陈天涛端着酒杯,有些尴尬,可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正当众人热议为何突然军部要成立独立骑兵团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从外走进一个头戴礼帽,身着长袍的人来,他朝众人扫视了一眼后,把目光落在了陈天涛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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