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陈天涛品茶的动作,李宗仁轻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品评一下,这茶味道如何?”
“如果在下猜的不错,这应当是产自福建安溪的铁观音吧?”陈天涛举着手中的空茶杯说道:“从入口的微涩,入喉的微甘,入肚的微苦来看,这茶当是今年的新茶,只可惜保存不当,温差过大,所以没有了春茶原有的甘醇来。”
李宗仁不由一愣,显然没有料到,陈天涛不但懂茶道,而且还能品出这茶的产地和时间,不由对陈天涛刮目相看。
一旁的胡进见陈天涛如此说,觉得陈天涛有些言过其词,不就是一杯茶嘛,何来那么多说道,但他还是出于好奇,把自己那杯茶一饮而尽,尔后还咂巴了一阵嘴巴。
李宗仁转头又笑问胡进道:“你也说说,这茶如何?”
胡进本来就对茶没啥研究,平时也不会主动去喝茶,所以让他评价这茶的问道,他可没有陈天涛那些说辞,望着李宗仁说道:“我觉得有些苦,不如水喝着舒服。”
李宗仁一听,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骂道:“从你牛饮的样子就能看出,你不是个雅人,不像天涛,既懂茶道,又知茶理。”
胡进一愣,一会儿瞅瞅李宗仁,一会儿又看看陈天涛,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牛饮?”
陈天涛咧嘴轻笑了一下,又端起沏满的茶轻嘬一口,就听李宗仁说道:“这喝茶,一口喝完的,叫牛饮;二口喝干的,叫驴饮;三口喝完的,才是品茶。”
见胡进有些不知所然,李宗仁好像心情也从来没有像现在好过,所以他有些不厌其烦地说道:“一口喝完茶的,就像农民的牛干了一天的活,口渴了,要喝水,所以往往一桶水给它,牛就会一次性喝完。而这两口喝完的,你看看两个口在一起,是个什么字?”
胡进想也没想,脱口就说道:“吕字啊!”
李宗仁说道:“对啊,这吕、驴同音,不就是驴饮嘛!”
“哦,那三个口就是品字,我明白了。”胡进说完,也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真没想到,喝茶还能喝出这么多的道道来。
笑完,李宗仁才转头问陈天涛道:“天涛,你是怎么分辨出这茶的年份的,而且还能说出这茶的不足。”
陈天涛笑了笑说道:“这上好的茶,一般都要在恒温下存储,才能保证茶的醇香,尤其是第一次开封的茶,更应注意。由于您这茶是春天采摘的,那个时候气温较低,而现在武汉的气温异常的热,由于温差的缘故,这茶也逐渐变味了。”
李宗仁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道:“其实这茶和人又有何区别呢!人常说,茶品如人品,如果不深入了解,怎能知道他的习性。”
陈天涛点了点头,知道李宗仁要说正事了,所以他也没有接话,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等待李宗仁开口。
“天涛,你的事情呢,我了解清楚了,那个方成该杀,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李宗仁顿了顿问道:“那批军需处的战马,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为好?”
陈天涛有些诧异,没想到李宗仁竟然有此一问,不由试探道:“军座真想听我的想法?”
“你说吧,我听着。”李宗仁点了点头,语气和缓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国外学成归来的军事高才,我想你一定有很好的建议。”
陈天涛有些感动,点了点头说道:“一支部队,如果没有一支精锐的骑兵,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骑兵自古以来,都是战场的利器,尤其是在战场突击方面,骑兵有它自身的优势,无论是攻击敌方的主阵地,还是执行紧急任务或者突围等,骑兵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
李宗仁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问道:“那你觉得像我们第七军这样的部队,需要一支什么样的骑兵合适?”
“如果按照战力分配,最理想的状况应当是每个师都应当有自己的骑兵部队。”陈天涛顿了顿说道:“如果按师配备骑兵部队不现实,那么一个军,至少要有一个骑兵团的建制才合适。”
李宗仁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第七军在全军率先成立骑兵团。”
见李宗仁站了起来,陈天涛和一边的胡进也站了起来,李宗仁看着陈天涛说道:“天涛,从现在起,我就委任你为第七军骑兵独立团团长,直接由军部指挥,建制人员就按照正常团级编制,所缺兵源,由你负责征兵。”
陈天涛行了一个军礼,用铿锵有力的声音答道:“是,一定不辜负军座期望。”
李宗仁点了点头,一边的胡进却担忧地说道:“可军部没有那么多的战马,这骑兵团的战马从何而来?”
李宗仁也不由皱起了眉头,陈天涛见状,笑着说道:“这个不用担心,这人可以征,战马也一样,现在老百姓手中有些好的马,经过训练,一定能够送到战场上去,况且,训练一支优秀的骑兵,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要有架子,总会满员的。”
听陈天涛这样一说,李宗仁愁眉不展的脸,瞬间舒展开来,他轻轻地拍了拍陈天涛的肩膀说道:“一切就从头再来吧,我相信,有一天,骑兵团将是一支利箭,在最需要的时候,射向敌人的心脏。”
一旁的胡进拍着手笑道:“恭喜!恭喜!以后就要叫你陈团座了,可别忘记照顾兄弟我啊!”
陈天涛笑着说道:“你说错了,我还羡慕你能时刻跟在军座身边,那叫近水楼台呢!”
李宗仁笑了笑说道:“天涛,你现在就走马上任吧,回头我让胡秘书把委任命令下发全军,由于时间仓促,就不搞誓师大会了,等南线战事结束,再给你补一个委任宴。”
“好的,我马上就回独立连,尽快把独立骑兵团组建方案做出来,上报给军座审批。”陈天涛顿了顿问道:“这次出征,骑兵团几时出发?”
李宗仁说道:“正要告诉你这事,我已让人通知了你原来的师部,独立连不在此次出征序列,你的任务有二,一要守好这块大本营,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电告我;二就是安心把骑兵团组建起来,训练好。”
“请军座放心,卑职保证完成任务。”陈天涛坚定地说道。
“那好,我就不留你了,让胡秘书陪你去你原来的团部交割清楚,如果有其它需要,直接告诉胡秘书就好。”李宗仁说完,又交代了胡进几句,就让二人离开了第七军总部。
和萧铣的纳闷不同,周斌现在是有点忐忑不安,他最怕陈天涛的事情牵连到自己,想打听情况,可又不敢冒然打电话给师座,只好在团部里苦捱。
突然勤务兵跑进来汇报道:“报告团座,有军部胡秘书和独立连陈连长前来团部找团座。”
萧铣和周斌对视一眼,二人急忙走到门外,就见胡进正和陈天涛聊的正欢,上前打招呼道:“稀客啊,胡秘书,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是不是军部有命令?”
胡进瞅了一眼周斌和萧铣,淡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我陪陈团长过来和你们交接一下。”
“陈团长?”周斌和萧铣对视一眼,疑惑地问道:“不知胡秘书说的那位陈团长?”
“哦,忘了告诉你们,原来隶属你们团的独立连现在改编为军部直属独立骑兵团,由原连长陈天涛担任团长一职,你团独立连建制撤销。”胡进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周、萧二人说道:“听说陈团长的佩枪还在你们团部,就请周团长拿给陈团长吧,我也就不多待了,明天部队还要出发呢。”
胡进任务完成后,也没有多待,和陈天涛寒暄了几句,转身就朝军部而去。
周斌有些尴尬地走到陈天涛身边,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天涛,真没想到,你现在能量很大啊,竟然能得到军座的器重,以后高升了,可别忘了我这个老同学啊!”
陈天涛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周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也许是时光和环境的变迁,从前的那种情谊,再也找不到了。
陈天涛强挤出一丝笑意,看着周斌说道:“我是个粗人,只知道带兵打仗,而且脾气也差,升官那是不可能的,不管以后如何,我们都是同学。”
见气氛有些尴尬,萧铣不失时机地出来打哈哈道:“恭喜恭喜啊,以后你们二位一定要夺提携兄弟我呀,哎呀,现在部队要出发了,不然我们应该去酒楼喝酒庆贺庆贺!”
陈天涛笑着说道:“以后吧,有的是机会,对了,临来军座特别交代一些事情,我就不久留了,先去独立连看看。”
“也好,也好!”周斌急忙跑进团部,取回陈天涛的佩枪递给回给他。陈天涛接过佩枪,又向二人说了几句保重的话,径直出了团部,朝独立连驻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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