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昌之名始于西汉,寓意“昌大南疆”之意。南昌城池在历史上经历过多次变迁兴废,城名数易,别名诸多,其中汉时称“豫章”、隋唐称“洪州”、到了宋朝又称“隆兴”,明代定名为“南昌”。1914年又恢复豫章道,此时还不属于市。
在一家颇有档次的饭店房间里,孙督军居首而坐,左手位坐着陈天涛,右手位坐着马副官,桌面上摆放着八菜一汤,清一色的地方菜,菜面上盘盘飘红。除了菜,还有几瓶南昌地方的酒。
孙督军和马副官前倨后恭的表现,陈天涛没有在意,本来自己是要离去的,可冯督军死活要请他吃顿饭,便被马副官生拉硬扯的拽了过来。在这期间,为了弄清陈天涛的身份,孙督军让人发电报到武汉,这才知道原来陈天涛是给吴佩孚做机要秘书的。
马副官一边开酒,一边笑着对陈天涛说道:“没有想到啊陈秘书,你真是深藏不露啊,在吴司令那边身居机要秘书一职,竟然在我们司令面前还隐瞒。”
陈天涛脸色微红,略显尴尬地说道:“在下并非有意要欺瞒孙先生,既已决定脱去军服,至于过去做何职务都成镜花流水,还望孙先生谅解。”
孙督军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比你年长些,我就托大称你一声老弟如何?”
陈天涛说道:“在下不敢,孙先生还是直接称呼在下天涛吧。”
孙督军摆了摆手,也不管陈天涛是否同意,就说道:“我说陈老弟,不是老哥我说你,你说你打算脱去军装,做一个市井凡夫,你不觉得可惜了你那一身的所学吗?”
一旁斟酒的马副官也符合道:“就是啊,我虽不了解你,但我相信你既然上军校,一定还是想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吧?”
其实陈天涛何曾不想留在军队,可满怀希望地投身于吴佩孚,事实证明自己所投非人,不但不能实现自己报国救民之志,还被无端的猜忌,有点心凉。看小说最快更新)
陈天涛的沉默,孙督军自然明白,于是继续加火道:“我猜想你在吴某人哪里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像你这样的人才他不用是他的损失,这下好了,既然你已不是他的人,那就安心留在我这儿,一定有你用武之地。”
孙督军的用意陈天涛怎能不明白,只是他不想刚挣脱了井绳又掉进井里,于是推辞道:“孙先生太抬举在下了,其实在下一无所长,原本以为一身所学可以助人,但跟随吴先生以来,才发现书本误人,在下觉得还是去做一个教书先生好些。”
陈天涛的拒绝让孙督军有些不悦,精明的马副官自然察言观色,赶紧举杯提议道:“陈老弟,你的面子可够大的,南方五省的士绅名流达官显贵每天都想宴请我们孙司令,都被我们司令拒绝了,就更别提让我们司令请他们了,可我们司令却请你吃饭,你说,是不是我们一起敬一杯酒给我们司令啊?”
马副官的这番调解气氛的圆滑话,说的滴水不漏,绵里藏针,弄得陈天涛敬也不是不敬也不是,想了想还是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对着孙督军说道:“孙先生的美意让在下诚惶诚恐,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陈天涛一口就喝干了杯中的酒,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也不等马副官加酒,自觉拿过酒瓶给自己加满,然后举杯诚恳地对孙督军说道:“这第二杯酒,感谢孙先生对在下的错爱,也算是赔罪。”说完一口气喝下了肚。
接着陈天涛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下,又给自己倒上了第三杯酒,接着说道:“这第三杯酒,感谢孙先生的这桌地道的南昌酒菜,这桌酒菜一定会让在下铭记终生的。”
三杯酒下肚后,陈天涛脸上略带微红,也没再给自己添酒,看着面面相觑的孙督军和马副官笑了笑,自顾自地夹菜吃。
当朝天椒在嘴里挥发出它特有的霸气时,陈天涛不得不对南昌的辣椒叫绝了,这种辣比起刚才喝下肚的烈酒,更让他有上战场的冲动。
陈天涛吐出舌头哈着气,还不停地用手给舌头扇气降辣,原本因喝酒微红的脸这下是更红了,马副官见状,哈哈哈地笑着打趣道:“吃我们南昌的辣椒过瘾吧?”
陈天涛对着他使劲点头,赶紧端起汤喝了几口。
一旁的孙督军本来还有些不高兴,但见陈天涛爽快地三杯酒下肚,再看到他现在的滑稽样,也就释怀了,端起酒杯轻呷一口。
马副官又敬了杯酒后,问陈天涛道:“陈老弟是在国外喝过洋墨水啃过洋面包的人,对这次北来的南方军如何看?”
陈天涛不知不觉中也喝了不少酒,要不是自己酒量好些,早就被灌趴下了,俗语说酒壮怂人胆,陈天涛可不是什么怂人,随着气氛的舒缓,接着酒劲,说话也没有了遮拦。
“千万别小看了南方那帮学生兵,虽然人数少些,他们是按最正规的新式训练方法训练出来的兵。说句不好听的话,孙先生、吴先生手下的兵是不可与其同日而语的。”陈天涛顿了顿说道:“这些黄埔的学生兵,自身就素质较高,有觉悟有理想,打起仗来肯定能够起到以一当十的作用。”
见孙督军有些不满,马副官赶紧岔开话题:“陈老弟接下来真打算去做个教书先生吗?要不就留在南昌吧?”
陈天涛显然是没有发现孙督军表情的变化,把一个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不不,南昌我是不会留下来的,如果两湖的吴先生战败,很快南昌也不保,我还是去个安稳一点的地方为好。”
陈天涛的话音刚落,就听孙督军一声冷哼,刚才本来就对陈天涛轻视自己的部队心生不满,现在又说自己的行营也守不住,这明明就是看不起他孙督军,这和打他的脸有何两样?
一看要遭,马副官赶紧打圆场:“陈老弟是喝多了吧?我们孙司令的兵可不是两湖吴司令能比的,一定是陈老弟说错了,来喝酒喝酒。”
陈天涛也许是真的喝的有点过了,也许是想看在孙督军请自己吃这顿饭的份上点醒梦中人,不依不饶地说道:“马副官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了,难道还看不透这个中的厉害吗?一旦两湖攻破,北伐军一定会转攻两江浙赣闽,这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届时,这小小的南昌城自然不保了。”
本来是有心打圆场,没承想陈天涛还真有点不知死活,马副官就是想再缓和一下也不可能了,他是了解孙督军性格的人,点睚眦必报。
果不其然,忍无可忍的孙督军一把把酒杯扔到饭桌上站了起来,激起的酒水夹杂着盘子里的菜汁溅了陈天涛和马副官身上脸上都是。
“别说他小小的南方军那么点人,量他有十个胆也不敢进犯我两江浙赣闽。”孙督军狠狠地说道:“可别惹着我,谁要想触我孙某人的霉头,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
撂下面面相觑的马副官和陈天涛,孙督军甩门而去。虽然对陈天涛说的有点不以为然,但马副官还是表现出了自己的热情,知道这酒再喝下去也没啥劲了,随便安慰了几句后,便安排陈天涛直接在饭店住了下来才离去。
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在房间的茶几旁坐了下来,陈天涛暗想,孙督军最后那句话不仅仅是说北伐军的,更应该是说给自己听的吧?是警告呢还是威胁呢?
本来就没有醉的陈天涛,此刻已没有了一点酒意,而孙督军的话却一直萦绕在他的耳畔,时间越久,让他愈加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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