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三国志秦王本纪 >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夜半琴声 上

?    却说王成欲赴洛阳,自与庞德从襄阳出来,未用几多时日,便至宛城。

    虽王成此行乃是“微服”,但也未至“私访”的地步,故每到一地,非是不通不告;为保安全,王成还是会去见一见所在地的“地头蛇”们,教他们尽尽“地主之仪”。

    故到宛城时,王成还是同庞德寻来了太守府。(张绣死后,贾诩、李通、胡车儿等听命于襄阳,分封了将军之职,留守宛城的张绣大将雷叙便成了新任的太守。)

    雷叙见着王成这个“新主子”,自是喜不自胜,虽未将王成招待在太守府,但却将之安在了全城最豪华的金庭馆驿中。(张绣死后,雷叙升任太守,雷府便也成了新的太守府,为了不使原太守府空下,雷叙便将之改为了馆驿。而以太守府改的馆驿,其豪华程度便也可想而知了,不说省部级,至少也是市厅了!)

    因王成不想“招摇过市”,故未让雷叙引领地方乡绅召开什么“招待宴会”,只同雷叙等几个宛城的重要官员(例如司马等)吃了顿“便饭”,便早早的往住处歇息了。

    因之近年来的琐事太多,本是很有平复心境能力的王成,竟也有难以平复的时候,今晚未知怎的,将本常看的杂书翻开了几次,却都看不下去。

    于是,王成便躺到了宽实的大木床上,开始“假寐”。

    十月的夜是凄凉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悲伤。

    然而,在这样一个不合王成心意的夜中,将近子时之机,更是不合时宜的突然飘散起一阵更加凄凉的胡琴之声。

    王成听这琴声似曾相识,很像当年赴于北国时所听到的蔡文姬琴声。

    然而,细听之下,却又有所不同——论此人的抚琴功力虽不在蔡文姬之下,但是比之蔡文姬琴音中的那种悲愤,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多的幽怨。

    不消盏茶之间,一曲作罢,琴声嘎然而止。

    多年来不吃不睡的王成,业已习惯了躺在床上发呆,什么都不想(王成发觉这也是一种很好的休息方式);然而,突然听到这样一段琴音,让王成又不得不恢复了大脑的活力,开始进行了一些思考。

    于是,王成将外间的守夜下人呼进内室来,使其去询问刚才的琴音是怎么回事。

    下人去了不久,带了一个老倌进来。

    老倌来后,说他是馆驿的打更人,让王成有什么事情尽管问他。

    于是,王成便问道:“你可知刚才的琴声是怎么回事?”

    老倌闻王成说到琴声,脸色大变,忙道:“想是琴声吵扰了大人(老倌并不知王成真实身份,不过但知能在这馆驿中宿夜的必不是凡人,所以只呼大人。)休息,此事当怪小老儿粗心,还望大人责罚。”

    王成闻言,仔细看了看老倌那粗糙干裂的手,怎么也不像能弹得出如此琴音之人,但还是问道:“是你弹的琴?”

    老倌连忙摆手道:“小老儿大字不识一个,哪里识得音律,就更别提弹琴了,只是我受弹琴之人所托,说是驿馆若是有人来住,便去通秉她一声,以免她不经意间弹琴吵扰了哪家大人。然而,小老儿上了年纪,有些事情确实爱忘,大人住进来后,我竟忘了去通秉一声,还请大人责罚。”

    王成闻得此言,忽觉有点意思,便又问道:“那弹琴之人到底是谁啊?”

    老倌见王成并无动怒之意,直答道:“原太守大人张绣将军的叔叔张济之妻——邹夫人。”

    闻邹氏之名,王成心念微动,想及早前曾闻有关于她的一段往事——张绣为时势所迫,欲要投降刘岱,刘岱派陈留太守张邈来宛城接受投降。不想,张邈却生歹念,“骑”了邹氏,张绣但感不爽,为此用贾诩之计诛了典韦,将陈留之兵杀的尸横遍野。张邈败归后,便被刘岱束之高阁。于是,本来的和平受降仪式却因一女的缘故而演变成血流成河的闹剧;但你又能怪美人太美,而为红颜祸水吗?或许在这种封建制度下,越美的女人往往越容易沦落为一件政治牺牲品,甚至是一件商品。这样的事,在这里呆的越久,王成看的也便越清楚!所以你若是非要责怪她们,她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想及此处,王成狠狠的皱了皱眉。

    老倌虽然老了,但是人越老越精,他看到了王成的皱眉,以为王成要怪罪邹氏,连忙倒地叩头,犹如捣蒜一般的述说:“此事全怪小老儿未能及时通秉,还望大人饶了可怜的邹夫人吧!”说罢,老倌又继续磕头如捣蒜一般。

    王成见此情景,连忙上去阻了老倌叩头,将其搀起,说道:“老人家,我几时说过要怪罪你们了?”王成说此言时,替邹氏的不幸感到一丝庆幸的是,不光是自己这个后世之人对他们这些所谓的红颜祸水有一个相对客观的历史评价;在这个时代当中,亦有这样一个同样觉得他们可怜的人,也算老天对得起她们了!

    老倌闻王成之言,发觉确实没有怪罪之意,便放下心来,脸上的表情也宽松了些。

    见老倌恢复了平静,王成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这么说,邹夫人还在世?也住在馆驿里吗?”

    老倌应道:“邹夫人年不过三十,虽然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但身体还不错。因着张家叔侄先后殒命,太守府终是常留不住;不过新任太守雷将军念着故主旧情,在将太守府改为馆驿之时,还是给邹夫人留了一处别院,并每月给些供给,吃穿不愁。然而,因年少守寡,后来又经历颇多变故,所以邹夫人没事喜欢弹琴,且没什么规律,只随心性,想弹时便会弹。因着别院与驿馆实是仅有一墙之隔,夫人也怕惊动了住进来的诸位大人,讨些没趣,所以特意叮嘱小老儿——但有大人住进来时,一定要告诉她。但是这俩天清冷,小老儿有些伤风,头晕晕的,竟将此事忘了,故但有错处,还请大人责我!”

    听老倌这么一说,王成心中有了几分明白,续又问道:“但不知老丈与那邹夫人是何关系,为何对其如此眷顾?”

    老倌闻王成此问,有些黯然,答道:“小老儿与邹夫人非亲非故,然而小老儿受张家叔侄两代大人的恩故,方能活到今天,所以对这张家的寡妇,也是要进一份心的。”语后,老倌默默,似是想起旧时往事。

    王成闻听此言,也有些神伤——“是啊,这个时代从某些角度来说是多么的伟大啊,上到位列朝堂的文臣武将,下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驿馆更人,哪个不是为了报知遇之恩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

    闻了老倌的回答,王成对老倌有些肃然起敬,便道:“难得老丈还有这么一番心,实令王某十分佩服,论及张绣也算我的年兄,其婶也算我的长辈,今日天色已晚,多有不便,明日我当去拜会拜会邹夫人,到时还烦老丈这熟人给我引引路。”

    闻言,老倌虽不知王成为何要去拜会邹夫人,但看王成说话之时,脸上并无“邪念”,所以便即诺诺而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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