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回说道,罗浮何秀姑与吴兴柳归舜乃是相邻之人,虽不相识却是知晓姓名,晓得有此人物。何秀姑问道:“柳兄如何会在此?莫不亦是为了这七巧玲珑心?”柳归舜却是摇了摇头道:“非也。”何秀姑奇道:“不是为了七巧玲珑心,那是为何?”柳归舜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何秀姑道:“愿闻其详。”
原来,多年以前,柳归舜成名乡里,后周游列州,在蓟州偶遇一异人,遂拜那人为师,学艺数载后,因那人的关系,在蓟州首府内谋得一职,官居四品。数月之前,蓟州首府内接连发生几件大案,而柳归舜就是跟踪那几个人嫌疑人而来到了这儿。
何秀姑道:“原来如此。那柳兄即是出现在此地,莫非那几个嫌疑人是在寻找七巧玲珑心的这些人里面?”柳归舜点点头。何秀姑又问道:“不知是哪几个人?”柳归舜道:“浮念七子。”何秀姑奇道:“浮念七子?到底是何人?”
柳归舜道:“我亦不知其底细。据说这是一奶同胞的七个兄弟,于数月之前来到蓟州首府。这七人行踪甚是诡秘,修行亦是与武修之道相异之处颇多,尤其曾发现这七人竟是与檀州方面有所来往。诸位当知,这蓟州和檀州像来敌对,而这七人却是如此行径,自是令人生疑。于是在下就跟踪者七人,一路西行,竟是来到这云州境内。”
何秀姑道:“既是如此,柳兄何不将这些人抓捕归案?却是为何一直跟踪到此?”
柳归舜道:“原因有二。其一,在下并未有直接证据证明蓟州首府内的那几起案件是这浮念七子所为。其二,这浮念七子一路行来,行为甚是诡异,几乎每到一地均会发生几件案子,而这些案子机会均都与一些天地灵物有关。比如此次,这七人亦是听闻此地有七巧玲珑心现世,才不远千里,来到这风陵渡。”
何秀姑道:“那柳兄身上所受之伤与那七人有关?”
柳归舜点点头道:“不错。这七人早就发现我在跟踪他们,但是却好像并不在意。期间亦是动手数次,方才正是在那通道之中与七人相遇,动起手来,自是瘦了些伤。”
这两人自是聊得投机,不免多寒暄几句。但后边蓝衫书生燕铁衣却是心中想法甚多:“浮念七子?莫非就是那七人的称呼?此事越来越奇怪。浮念,莫非这七人与释门有关?只是释门这幽云实力并不大,如何与那释门有关。况且此七人所施展术法乃是极为正宗的道门秘术,当与道门有关。而且听这柳归舜所言,此七人却是一路寻觅天地灵物,莫非还有他念?檀州,蓟州,亦属这幽云十六州,据百晓生所著《魏武手札》所言,这蓟檀两州地域虽不大,但却甚多奇闻秘事,魏武帝出山之前就曾在两地居留多年,其后才一统诸州,成君临之势。而这七人亦与这两州有关,看来这浮念七子所含秘密诸多,日后少不得要与这七人接触。”
不表此处,单讲这何秀姑将柳归舜与众人引见了,算是相识了。诸人边说边走,通道内竟是豁然一变,十分宽敞。那岩浆流亦是变得约有二三十丈宽,岩浆流的对面长着一株花。此花有茎,茎长五尺有余,茎上有叶,也有七片,枝头有花一朵,花有九瓣,均是橙色,瓣内有果,一寸见方,此果为白色,仿若心状。果有七窍,窍内有色,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俱全。众人一见之下,心中颇喜,正是欲寻找的七巧玲珑心。
就在此时,周边通道内亦是走出多人,一见之下,彼此均是极为戒备。时间不长,此处竟是聚集了不少人,但却无人动手。花有一朵,果有一颗,如何分得。先动手之人会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是以均是在等待。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开始有所行动。只见其内走出一人,手一晃多出一副铁钩。此人运足臂力使劲一甩,两只铁钩嗖地一下飞出,向着洞顶直去。火花四射,铁钩钩进洞顶,那人一扯绳索,脚下用力就荡了过去。
那人几个纵身就落在了对面的地上,然后身形一晃就向着七窍玲珑扑去。来至跟前,那人手一伸向其根茎抓去,然则却是扑了一个空。原来那人右手竟是直接从其根茎穿过,仿若那七巧玲珑心只是个幻象,一点都不真实。那人又是试了几次,仍然是直接穿了过去,未曾抓到。那人愣在原地,旁边众人亦是一怔。
莫非这七巧玲珑心是假的不成?但是细观之下,又像是真实存在的。如若是幻象,那为何会有影戏存在?有光必有影,有影当有体,若是以此来看,此七巧玲珑心当是实物无疑。只是却是为何抓不住?一抓之下,直接穿过,当是没有实体,否则必会碰到。此事必有蹊跷无疑。然则其内原因何在,却是一事不明。
那人显是亦是意识到了此种情况,立在原地略微一想,忽地又点了点头。随即双手合适,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说的何言语。念叨了有几句,只见那人竟是双腿跪地,行三拜九扣之礼。旁边众人见状,心中自是明白此人作何想法,不免暗道:“此人亦是个人才,竟是在瞬息之间想到此处。”
世间有仙,万物有灵,心诚则灵现。释门曾有言,心诚则灵。所谓心,即为执念。所谓诚,乃是虔诚。斋戒,净身,沐浴,上香,诸多事项不一而足。如这七巧玲珑心有灵,如这跪拜之人心中有灵,必可以摘得此物。祷告完毕,那人立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伸手去摘,惜结果却令人意外。其右手竟又是穿过其根茎,与前面所遇完全一样。此番一弄,不仅那人就是周边众人亦是吃惊不少。莫非是那人不够心诚?
而蓝衫书生燕铁衣却是不做此想,心下暗道:“心诚则灵,此言不假,若是此人不够心诚,必会摘不得此物。只是如今情势却有些不同。七巧玲珑心,此物颇为异常。虽是天地灵物,却从未产生过灵,至少据目前各种记载和传闻,并未听说过有七巧玲珑心产生过灵这回事。若是无灵,怎么会发生刚才的现象。此为其一。”
“其二,刚才的现象极为异常,尤其是在手接触到七巧玲珑心的那一刹那,仿佛有某种颇不寻常的震动发生。不是空气的震动,亦不是天地规则有所震动,更不是界力的震动,而是另外一种奇异的震动。若是此物有灵,那必是灵震无疑,只是此物无灵,那究竟是何种震动?最主要的此震不是实震,而是虚震!”
“所谓虚震,与限界无关,而与弦有关。弦之道,道之论,在大陆之上知晓之人颇少,研究精通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即便昔年那些佛陀,菩萨亦是鲜有所闻。莫非此物与弦有关,而弦与膜又是密不可分,此物当与膜有关。方才的现象,其震若是膜震,亦有此可能。此为其三。由此三者来看,此物绝不仅是古籍所载或是坊间所传那样简单,其身上必定有所秘密,而且其隐藏的秘密必定牵涉甚重。”
想至此处,燕铁衣忽地一个腾挪,纵身一跃,身子竟是飘了起来,就像一片被风吹起的叶子,倏忽之间竟已到了对面。七巧玲珑心旁的那人见有人飘了过来,先是一惊,又上前一步,可随即又退了回去,显是心中又拿定了主意。
闲言不叙,单讲蓝衫书生燕铁衣飞身过了岩浆流来到七巧玲珑心旁,目光一闪,凝神望去。随即心中一个念头闪过,身子忽然斜踏九步,施展某种秘法,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道:“以一镜之照形,以余镜之照影。镜镜照,影影传,不变冠剑,不夺黼黻。瑚以非实,影以非虚,无实无虚,可与道俱。鬼之神御,龙之变役,蛇虺不螫,戈矛不击。火不烧,水不溺,兵刃不加,天命不死。真一之气,万象之先。太虚太无,太空太玄,杳杳冥冥,非尺寸之可量,浩浩荡荡,非涯岸之可测,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大包天地,小入毫芒,上无复色,下无复渊,一物圆成,千古显露!急急如律令,道法,咒术开,符箓凝,丹道升,阵法结,嘘为**,嘻为雷霆,雷法阵之道化真诠!”
燕铁衣面色凝重,右手一晃,一张翻着暗黄的符纸闪现一下,然后又消失在虚无里,随即燕铁衣一探身,右手向着七巧玲珑心抓去,临近之时,燕铁衣忽地觉到有阵阵的反震之力传来,愈接近那七巧玲珑心,这反震之力愈是明显,这使得燕铁衣又肯定了先前自己的想法。随着渐渐接近了那七巧玲珑心,燕铁衣之右手变得越来越缓慢,就在将要触及到时,更是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欲知因何燕铁衣忽地停下了手,不摘取近在咫尺的七巧玲珑心,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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