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太阳照在杨帆的身上,久了,觉得脸有些烫,用手挡着,可身上也热,被热醒了,从回忆里醒来,撑在床上,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他已经有了决定,重回幽冥之城,现在想来,有太多的事情还没弄明白,老人的身份是什么?飞雪到底是不是仙?如果是仙那是不是有可能被复活?如果是仙那遗体应该还能保存完好,因为他看过黑鱼村的仙身是完好的,而且飞雪的遗体还保存在幽冥之城里。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去,老人所说的外力又是什么,或许可以回去问问师傅,他老人家说不定知道,杨帆心想着。看一眼对面床,发现张珍和小蓝已经早起来了,这会儿又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玩闹去了。
院子的水池边上,小蓝抱着个苹果,开心的啃着,才几天功夫,小家伙好象胖了些。“哪有这么奇怪的龙,竟然单单爱吃苹果”张珍看着,也觉得好笑。一片竹叶飘了过来,撞在额头上,落进水池里。那池里的鲤鱼都挤了过来,在竹叶下舔食着。她只看着那游鱼出神,心想着,鱼儿该是快乐的吧,要不怎每日里游得这样欢快,只是可惜这池子太小,太拥挤,象家里那高宅大院,到处围着,心也飞不出去。都怪那杨帆,老想着甩开她,只是怎么也恨不起来。
正想着,那人就来了,看起来昨晚好象没睡好,更憔悴了,张珍没来由的一阵心疼。杨帆走过来摸摸小蓝的脑袋:“珍儿,我们该回去了。”这话竟象是对小蓝说的,偏偏张珍听见了,生硬的挤出个字“好”
向村长告辞之后,杨帆领着张珍出发了。清晨的树林里有股酶味,好象是从泥土里钻出来的,闻了让人觉得难受,张珍手里拿一根树支,一路上抽打着那些矮小的灌木,跟在杨帆的身后,突然怀里的小蓝一个劲的“呀”“呀”叫着,不安起来。森林里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好象什么在燃烧,听着噼里啪啦的,而且烧过来了,越来越近。是一个巨大的火球,冒着浓浓的黑烟,火球里面涌动着光波,那是汹涌的能量,张珍眼看着火球要撞上自己了,杨帆已经过来搂住了他,另一只手托举着那乳白色的古盾。
“咚”一声巨响,密林里的鸟都惊飞了。杨帆被震得手臂发麻。衣服的下摆被烧得有些焦黑。收起盾牌,看前方出现一条焦黑的大道,象是巨大的犁耙翻过,那延伸的尽头慢慢走过来个人,走得优雅。他只觉得那人看着眼熟,但是又不象,终于那人走到面前了。身披金色的铠甲,偏偏那样子看着又秀气,还有头柔顺的长发,那五官看着象金雳,不但五官,额头上也有个骨质的角。
“我叫金蝉,金雳的哥哥。”男子从容的说着,那声音明明温柔,却让人觉得居高临下。
听到对方的名字杨帆已经猜到**分了:“金雳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是当时我也没有选择了。”
“那些我都不管,你只叫身边的小丫头走开些,我从来不伤女人。”金蝉的话听来就象是命令。杨帆自然也不愿意连累张珍,就督促着她先去前面等自己。可张珍却是老大的不乐意,走两步回头看下,终于,没走多远又停了下来,抱着小蓝紧张的往这边看。可是金蝉已经出手了,挥出一掌,带起一团火焰,向杨帆冲去,这是他们家族特有的魔能,但能萃炼成火焰的只有他和他的父亲,连金雳也只能淬化成电,比他的魔火威力还差得太远。杨帆看这火焰,知道这个金蝉比他弟弟要高强太多,又祭出了古盾牌,护着身体。
火焰打在盾牌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杨帆感觉自己象激流里的小孤舟,任那力量撞击着,不过还是抵住了,火焰消散后,古朴的盾牌上还冒着丝丝的黑烟,可依然还是完好无损,把盾牌缓慢垂下,傲然挺立,凝重的看着金蝉。
“云霞古盾!”金蝉轻呼一声,那样子已不象刚才那样的轻蔑:“你该还有炽金剑吧,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那个人?”杨帆想着他该说的是幽冥之城里的老头,可他对老头的事知道的也不多,不再多言,炽金剑已经握在手里,那剑的形制和云霞古盾差不多,象是同一种材质做成,只是裹着一层白色的烟云,看不真切。金蝉看见杨帆祭出了炽金剑后,出手再不留情,双掌翻飞,一片片火云涌了过去。
那火浪撞上古盾后就消散了,古盾后一道剑光飞出,带着呼啸的风,扫过的地方,所有的树木的拦腰折断,可是没有击中。金蝉已经跃上了半空,停在了那里。身上的金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象个身披金甲的古战神,金色的光反射下来,无可抗拒,一切都被染成了金黄色,杨帆知道对方还留有余地,眼睛只死盯着,不敢有一丝大意。
“万古魔兵,轮回梦魇。”金蝉在空中大喝一声,头顶上显现出一把长戟,整个戟是金黄色的,象是刚从火焰里取出来,名字就叫梦魇,这是他用自身魔魂所淬炼的魔兵,与他心生感应,相互滋养,长戟从头顶缓慢的飘落,被握在了手中,金蝉魔兵在手,凶气大增,双手持戟,速度飞快,对着扬帆的头顶劈下。
梦魇周围的空间象是扭曲了,变得摇摆,带着劈啪的声响,那是能量被压缩发出的声音。杨帆已经看出了这一击之威,用尽全力,举盾搁挡,两件兵器相撞,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声波从两人交战的中心传开去,延绵不绝,一旁的张珍看着,心都快跳出来了,死死搂着怀里的小蓝,落叶纷飘,象一道帘遮在眼前,她已不敢再看,偏巧,叶落下,她又看见了杨帆苦苦支撑的表情,为了对抗金蝉,双腿已经弯起来,象是承受着无边的压力。
金蝉看对方能接下自己的梦魇,心里也吃惊,知道对方也已经把仙兵驾御得非常纯熟,虽然威力还不能完全发挥,但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劲敌。大喝一声,长戟连连挥动,不停的敲打在古盾上,“当”
“当”撞击的声响不绝于耳。杨帆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快承受不住了,对方的力量每一击都蓄积在古盾上,还没被弹开,另一层又叠加上来,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终于,梦魇的最后一击引发了全部古盾上的全部力量,金蝉变得离自己越来越远,那力量爆炸开来,把他给震飞了,倒飞出去的身体撞上身后一颗大树,终于停了下来,“吱呀”一声响,身后的大树竟然拦腰折断了。云霞古盾上已经有了些极细的裂痕,杨帆舒展一下身体,胳膊、背上都隐隐有些疼,还好他刚才将大部分的冲击力都转到背后的树上,咬咬牙,手里的剑握得更紧,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可他不怕,他已经不在乎生死,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可带着遗憾死未尝不是好事,挥动手里的炽金剑,又冲了上去。
仙魔神兵的碰撞激起了乱流,在两人对抗的中心激荡,破碎的能量四处飞射,周围残破的落叶和木屑纷飞,金蝉出手越来越快,他已经不准备再继续缠斗下去,手中的梦魇光芒暴涨,竟覆着了火焰,那是他的魔能之火,轮了个半圆,向杨帆横扫过去,撞上了炽金剑。
一声轻响,炽金剑上覆着的云雾散了,半截剑身竟然从中折断,杨帆的嘴角渗出了丝血迹,手中的断剑已经垂下,抚着胸膛,开始咳嗽起来,他突然想喝酒了,什么神功仙兵,这一刻他只想用来换一壶烧刀子。
对面金蝉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你想死吗?”,冰冷的戟锋指着杨帆,梦魇的火焰还在燃烧,杨帆看着那火焰,只觉得疼,那火焰烧到心里去,火焰里象是有个人,是他思念的柳飞雪,正在对他笑,希望死亡不会是结束,他还会陪飞雪看月亮,在月光下枕着飞雪的腿,磨蹭那双美丽的手。想着,嘴角泛起了笑,他已好久没这样放松过了。可在金蝉看来,那笑是讽刺,是挑衅,梦魇带着魔火和杀机,刺向了杨帆的胸膛。
森林里一片死寂,东倒西歪的树木,零星的火,山风吹过,带着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旋转,一切都安静起来,等待着落幕。张珍却早奔跑起来,抛开了怀里的小蓝,已经向着杨帆跑去,她不能让这个人死,这个人不在,她也就死了。张珍年轻时就想,自己的一生是否早被安排好了,象她这样的女子本该是贤良的,能做一手好的女红,见到任何人都彬彬有礼,那样她的丈夫才会有面子,能做她丈夫的大概也都是达官显贵。
直到杨帆的出现,她才知道生活还可以更好的,纵使不能为他做什么,至少还可以替他挡下那一击。金蝉看这挡在杨帆身前的女孩也开始乱了,虽然他从不会怜悯人类,可也并不象父亲那样嗜杀,手中的梦魇急往下缀,还是来不及了。
梦魇刺在了张珍的肚子上,从那锋刃上,血液开始扩散,那粉色的小袄一下就染红了,她只觉得身上被抽空了,再无力支撑,就这样倒了下去,正倒在杨帆的怀抱里。
梦魇已经被抽了出来,金蝉看着那上面的血迹,觉得没来由的恶心,怔怔的站着,又说不出的心烦意乱,只得走了。只剩下杨帆坐在那里,搂着怀里的张珍,那手把伤口捂得严严实实的,只想那血不再流出来,可怎么也止不住,血液从手指缝隙里,一点点渗透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是把头靠着张珍的脸,呢喃着:“你为什么这样傻,我本就是无所谓了的。”
“我只是不想你死。”张珍用微弱的声音说,然后又在怀里摸索着,摊开染了血的小手,里面是颗发光的珍珠,那光芒热烈,沾着血液也觉得闪亮:“如果你可以复活飞雪姐,帮我把这个交给她。”
杨帆不敢接,只是把她搂得紧紧的,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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