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节日在很多人眼中意味着休息日,所以他们将星期天改成星期日,以此来宣誓这一天是一个可以休息的日子。若只是这样,那资本家就该偷着笑了。只是可惜懒惰的人们找到了足够多的理由来扩充这个日子,并埋怨着,哎,太累了,节假日也太少了。而资本家们则指着一年的排班表宣泄心头的郁闷,一年才这么点时间,就有三分之一是节假日,太离谱了。
世界的大同,人类的混居,让彼此的节假日渗透到对方的生活中,合成一个逐渐变化的生活日历。然而不管怎么变化,有两种节日是彼此拥有却无法渗透的,一种是生日,一种是忌日,一种只有自己记得,一种却只有别人记得。
今天是吴佳佳的生日!
萧语也是上班的时候才知道的。要不是吴佳佳在上班伊始闯进播音室找他,他都以为吴佳佳忘了他这个“妹妹”,更别提知晓她的生日,以及今天晚上的聚会。
告诉萧语这件事后吴佳佳就走了,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她语气还像以前一样开朗,萧语还是听到了心事。萧语没有问为什么,他在等吴佳佳的解释,或许是在现在,或许是一会,也或许是永远。
也有可能,萧语内心里就没有期待过答案。他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对于私事的好奇心也没有那么的旺盛。至于希望吴佳佳解释,他们终究是“姐妹”般的朋友,萧语还做不到无视。
吴佳佳是干净利落的走了,陈晓雨却开心不起来。她是负责整理资料和档案的,长白班。与萧语也有一个月未见面细聊过,怎知初一见面,除了声招呼外就被吴佳佳的通知给打断。
“上个月的1号是我的生日。”
陈晓雨幽幽的开口。这件事情萧语是知道的,还送给了对方一抹紫纱巾做礼物。还记得当时陈晓雨拒绝了同事为她庆祝的建议,第二天喜滋滋的向萧语宣扬她与彼得幸福的二人世界。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云飘人离,吴佳佳的生日通知勾起了陈晓雨不远的记忆。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跟你们过。”陈晓雨自怨自艾,说不出是懊恼还是悔恨。
萧语于心不忍,毕竟相处了两个月,陈晓雨对他也不错,他做不到视若无睹的心态。想了想,萧语说话了:“你知道,白马王子带走白雪公主后,七个小矮人去哪里了么?”
陈晓雨呆了呆,不明白萧语怎么扯出这个无头无脑的话题,“去哪里了?”
“他们远渡重洋,跨过千山万水来到了我们这里,华夏的领土。”
“嗯?”陈晓雨来了点兴趣,不过还是搞不清萧语要说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不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变了。”
“变成什么了?”
“变成了葫芦娃七兄弟。”
“噗嗤。”陈晓雨乐了,对萧语说:“哈哈,小语,你太逗了,哈哈,原来葫芦娃是七个小矮人,我第一次知道,哈哈……”
陈晓雨的反应让萧语滞了滞,萧语很无辜,他本来不是想说笑话的。直到陈晓雨笑声小下去后萧语才反问:“为什么不可能呢?”
“怎么可能是哦,一个那么可爱,一个好多胡子,长的又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呢。”陈晓雨又忍不住想笑,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萧语说笑话,可乐死她了。
“为什么不可能是?”萧语一本正经的样子,“在七个小矮人刚刚踏上土地的时候,有个好心人收留了他们,带着小矮人们住在他村子上熟悉这陌生的环境。在大家相处的日子里,七个小矮人将他们与白雪公主勇斗黑心皇后的故事告诉了他们所在的村子。村里人听了后津津有味,并向相邻的村落传递这个故事,只是他们理解不了魔法是怎么一回事,就在传递过程中将皇后变成了一个会妖术的蛇精。而相邻的村子听到这个故事后,也做了相同的事情,他们觉得七个打一个不公平,随意给蛇妖添了个螃蟹精做帮手。”
“就这样,因为无数的理由,皇后变成了蛇精,七个小矮人也变成了七个葫芦娃,由胡须茬拉的中年人变成了活泼可爱,让人喜欢的小孩子。”
陈晓雨似乎听出了什么,沉静不语。萧语本想趁此收起话尾,不再解释,但是脑中突兀闪过一道刺眼的轮廓,飘飘欲仙,他心中一痛,沉声续道:“很多东西其实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美好。因为我们希望他们美好,所以我们肆意的篡改了他们本来的模样,变得符合自己内心的审美标准。有的时候,我们可以轻易忘却掉这种美丽,再见面时却发现他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而有的时候,我们怎么忘都忘不掉,因为一遍又一遍的勾勒,一遍又一遍的看见,反复无数次的修正,早已经让他变成了美好的影子。”
“是吗?”
“你把他丢到一边,等一段时间后会发现非常的陌生,一如初见。”
“是吗?那他在你眼中什么样子的,小语?”
萧语凝眉思索片刻后索然回答:“我忘了。”
“难道可以随便爱一个人么?”陈晓雨没有纠结萧语的回答,疑惑的问:“那爱情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要随便找个人就可以了。”
“人是可以修改的,却是无法改变的,彻头彻底的改变。爱一个人,或许爱的只是他的眼睛,他的性格,他的鼻子,这些都是修改的基点。不管我们眼中怎么去勾画他们,那些地方总是一成不变,记忆如初,哪怕是变得再次陌生,那些地方也无法磨灭,被深深烙印在心底。”
“只有不在乎,才能见到最真实的对方,即使有修改,也是微不足道的偏离。所以在对同样陌生的东西时,人们都会达成统一的观点。若是有一方亲近了,观点也会变得天差地别,不再相似。”
陈晓雨想了很久很久,久到最后才露出期期的笑容:“可是我做不到,他的笑容一直在我内心游弋,怎么都忘不了。”
“那其他的呢?”
“也忘不了,只要一想到他的笑,我就会想到很多,很多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该怎么办,小语?我想忘了他,我要忘了他。”
“那你就只想他的笑,其余的东西全部不要去想,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忘掉一切,只记得他的笑。”
“真的?”
“嗯!”萧语应得很肯定,因为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现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那高高跃起的身影,至于其它,都模糊得像黄河里的石子,被浑浊得几乎快要看不见。
萧语留下一个人静静发呆的陈晓雨,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兼职,寂寞梧桐语的主持人,不过现在已经更名为萧语小语。这是广大ViP客户一致要求的结果。寂寞梧桐四字实在配不上萧语的声音,换个说法就是,他们从萧语清甜幽静的声音里听不到一点寂寞的感觉,反倒更像是邻家幼女在身前絮絮小语,总是恨不得立马拨打热线电话来个单对单的对话,享受一下霸占独食的快感。
唯一让他们可惜的是,从头到尾都没听到过萧语唱过一首歌,连一句旋律都没哼过。这使得包厢里的客户引以为憾,索性称呼萧语的节目为萧语小语。当大家都同意这个称呼后,萧语的寂寞梧桐语自然变更成了萧语小语。
萧语对于电台名字无所谓,只是这样一来电台就成了他独家的节目了,别人插不进手。萧语还纳闷,难道要把他剖成两半,白班一半,晚班一半?
临到下班,吴佳佳依约而来,这是她早上走之前已经说好的。吴佳佳扭头邀请陈晓雨同去,“一起啊,晓雨。”
“不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明天一样,还能大过姐姐的生日不?”吴佳佳抱住陈晓雨的腰说着。她更想抱住萧语那柔若无骨的纤腰,奈何还没到下班时间。
萧语可是很古板的一个小孩子,吴佳佳一直都这么认为。就像下班前十分钟,一般都不会有什么事,关上麦克风只等对班人过来交班。萧语偏兢兢业业的遵守这上班时间规定,禁止吴佳佳在这个时间段里在播音室与他嬉闹,虽然准确的是说是吴佳佳单方面逗弄萧语,譬如楼抱掐捏`摸什么的。不过出了播音室,萧语反抗却不会那么严拒,即使上班时间。
陈晓雨迟疑了下,还是坚决的摇头否定吴佳佳的提议,“真不行,我真的有事。”
“哦,是不行还是不愿呢?”吴佳佳经常来播音室,而萧语从初见到现在,都没见过这女人干过正经事,八卦的热情高昂的离谱。陈晓雨失恋的事情吴佳佳也是有所耳闻,她大大咧咧的说:“不就一个男人么,甩了就甩了,姐今晚带你玩个痛快,把他们统统忘掉。”
无疑,吴佳佳的话很有诱惑力。陈晓雨不想去的理由确实是因为怕勾起自己伤心的回忆,吴佳佳的承诺让她怦然心动,犹豫再三答应同去。
一直在整理东西的萧语听到吴佳佳的话,手顿了顿,回头忘了眼吴佳佳,充满莫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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