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的职责是忠于党忠于国家为第一要务,一切可有可能危害到国家安全和人民安宁,我们都有职责制止和预防。(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你们刚才的行为有可能造成重要资料丢失,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在销毁证据。”
正在操作电脑的年轻警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边观看着录像边随口回应着宰相的质疑,有着这个年纪独有的正义和刚直,当然,还有刚从警校毕业后的得意与理直气壮。
见年纪大的警员干着急说不出话来,宰相的气也消得差不多,善辩的警察未必善行,但如此表现的警员绝对称得上不坏,宰相打算就此罢手。哪知道那边丢来一把不冷不淡的嗓音,触动了宰相神经,他冷笑着面对年轻干警,挑挑眉头询问:“警察到达命案现场第一时间是设置警戒线,然后维持秩序,安抚群众吧?怎么两位这么有闲心,不在下面保护现场,跑到上面来东翻西倒的扰乱公民?是谁危害人民安宁?”
皮肤黝黑,年纪大的民警听到宰相这么说,气得嘴唇直哆嗦。他见过有人背地里骂民警,也见过有人正面挑衅民警的,更见过有钱有权的人把民警当成狗一样唤来唤去的人,但张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个屁孩敢如此直面人生,利用公安条例来训斥公安民警,这比打脸还要来得凶狠。
宰相华丽丽的无视掉大龄民警,在他眼中,青年干探直起腰,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还在发愣萧语,回转身看向宰相,“重新认识下,我是上海市公安局黄埔分局刑警段延飞,编号78945,不满可以投诉我。嗯,我们是在进行勘察一切与案件有关的物品,如有打扰,抱歉!不过根据我们的相关条例,公民有义务协助当地警方办案,这是你们维护国家安定和民族统一的基本义务,不容推却,我好像没记错吧?”
年轻警员段延飞说到这里时眼睛里带有询问的意思,只不过还没等宰相答话又抢先开口:“也许是你们在上面呆得忘了时间,下面已经有我们的伙伴在维持秩序,呵呵,你在哪所警校念书?”
明明比宰相大不了几岁,话语中却带有过来人的口吻,突兀的问话让人觉得是一位师兄在询问还在校读书的小师弟,和煦得紧,与刚才的刚正不阿判若两人。
宰相气急,为自己的失误感到不自在。一时失策,落到这种田地,不服。他脑筋急转,偏头避开段延飞那恼人的目光,几秒钟后又挪回来直视对方,气定神闲的叙述:“公安五局06年4月颁布的《刑警办案须知》第二章第一节第二十八条,现场勘验、检查时,应当邀请两名与案件无关的公民做证人,并向证人宣布其应当遵守的纪律及应负的法律责任。你们的公证人呢?况且自杀不属于刑事案件,还没立案,刑警怎么就出动了?那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们与这件案子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面对宰相的逃避问题转移话题,段延飞没有追究,他耸耸肩,解释道:“公证人还在下面,我们是刚在旁边吃点东西填肚子,听闻这边有事故就跑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现在看来,却是不需要立案,不过他是还需要负担民事责任。”
剑指遥指人群中的陈尘,坚定毅然。段延飞继续说:“不要以为没声音我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不是刚才我是以中国公安刑警的身份上来,我一定会揍你。”
陈尘先是一阵惶恐,接着在众人目光洗礼中,执拗的性子犯了,不服的瞪着手指的主人,“哼,警察威胁平头百姓,你当什么刑警,你在恐吓我,我要去告你。”
“随意,你有胆子告吗?只敢对女人逞凶的小人,告得倒我算你赢。跟一个女人都能小气到那种程度,我与你这种人没共同语言。”
“你血口喷人,你在侮辱我。”
“哦,侮辱你?”段延飞不以为然,“那你告诉我,那个女孩是甩了你还是怎么了,犯得着你用那种神情那种语气,还有那种言语来打击她?一副恨不得她死的样子,现在满意了,她死了,如果侮辱你是犯法的话,我一定有充足理由立案来逮捕你。”
“他就是一个自命清高,自以为全世界就他一个圣人的白痴,张雪哪有资格跟他有关系,是不,陈圣人?”
虽然跟段延飞不对眼,但宰相更不喜欢陈尘这个人,平时懒得搭理,让他蹦跶,却蹦跶出个跳楼事件,硬生生的毁掉他接下来的计划,这让他十分恼火。不过现在他更恼火了,因为段延飞此时狡黠的看着他,瞬间又被师兄光环笼罩,让宰相直想将两个人捆在一起丢到楼下与张雪并排躺着去。
“够了!”
萧语站了起来,声音尖利嘹亮,划破空间在保安室内激荡。张雪都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逝在人间,他们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争吵。那一句句话语比玻璃落在地上的声音更让萧语刺耳难受,都什么时候呵,竟没有悲伤,没看到老天都在悲伤吗?
“下雪了!”
不知谁低声惊呼了一声,随即一个个看向落地窗外,黎清和张益洋的哭声哗的大起来,汹涌澎湃,怎么止也止不住,心头的悲凉如同大海的浪潮,一股一股的冲击着脑海。
这是08年第一场雪,也是上海百年来第一场雪,本该是上苍的礼物,如今却成了天地间的凄凉。音之谷里大多是外来人员,在家见惯了大雪纷飞的日子,而在上海本地长大的老警员无端惊悚起来,这个时候下这么一场雪,诡异得恐怖啊。想得愈发深入的他,被室内的气氛环绕着,身子更加的冷了,对楼下的那个女孩也无来由的充满了怜悯,这是要怎么样的委屈才能惹来老天如此剧变。
也不怪这个本土上海警员想东想西的。楼下原本在围观的音之谷员工在雪花飘飘洒洒时,集体望望天空,再次齐刷刷面对着张雪的方向,也失声痛哭起来。环境的莫测让死亡的气息变得是的浓郁,缠绕着他们敏感的心灵,一时间都引发了内心深处,痛失伙伴的哀怨。
气氛是一种可以传递的虚拟物体,感受着四周加入悲泣行列的众人,负责楼下案发现场的几名民警也呆立着。他们基本上都是上海土生土长的,对于雪这种物体,在印象中一直都是别区的共有产物。
随着一名少女的轻盈一跃,他们同时见到了从天空倾洒下来的精灵,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的不是终于在上海看见雪了或者竟然在上海看见雪的惊喜,而是高中课本上的那篇《窦娥冤》。
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三桩儿誓愿明提遍。婆婆也,直等待雪飞六月,亢旱三年呵,那其间才把你个屈死的冤魂这窦娥显。
这少女临死前许的是哪三桩儿誓愿?百年雪初至,道是丰年败兆显。民警不禁回头瞅瞅,想看看这少女的冤魂是否显现,身体不受控制的寒冷。
“兆载永劫,鹊不成桥,回首离去仙音邀,枝横花立静闻风,轻歌曼舞舟自摇。月老暮暮,红娘夭夭,西湖河畔雨声萧,柳抚垂影梦十年,初承新雪如屠刀。”
萧语伫立在窗前,入眼皆是迷茫茫的一片,碎絮般白色充斥天地之间,探出手,却触摸到冰凉的玻璃。手指搁浅在上面,一根一根的,五指指尖轻按,接着是指肚,整个手指,掌心一一落在玻璃上,撑着他,好像感受到了外面的世界。
白雪是在掩盖什么,还是在迎接什么?
萧语怔怔的想着,显然又一次着了魔,嘴里小声念叨着诗词。他有这种习性,一旦在自己构建的情感世界里,或者喝多了酒,总会冒出一些诗词,大半是即兴。他总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抒发心中的郁郁之气,古文的委婉转折让他的气息也打着弯的扩散开来。
他这副摸样看痴了旁人,特别是他回复本来声音的空灵,此时有着令人着迷的魔力,听着他的梦呓,陷入他勾勒的梦幻中,虽不懂词,但懂情。
从萧语莫名其妙的发火到老天跟风的下雪,再到他哀哀怨怨的表现,宰相一直默不吭声,感慨的时候也苦闷着这个室友真是不消停的主,他都快分不清是现实还是画中,是张雪感动上苍还是上苍在怜惜萧语。
不能这样下去了,情绪的失控可能会引诱发身体调解的紊乱。
他想着,几步跨到萧语身后,挥手间想敲晕这个迷失的精灵。还没等他手掌落下,另一只手已经先一步砍在萧语那白皙的后颈上。宰相连忙张开双手抱住跌倒的萧语,愤怒的瞪着来人,差点怒吼起来。
“段延飞!”他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忿忿不平,这个男人下手也太重了。
“抱歉!”段延飞表示无奈。不这么做,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收场。若是等这个少女这么颓废下去,他怀疑自己已经先一步崩溃在自己的回忆中,出手自然急了几分,也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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