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最难忘是那离别!
张雪那个时候心中肯定充满了离别的思念,心事已了,可以离开了,不需要再去管什么绯闻,也不用面对无可理喻的白眼,只是离开之际,想见见那个男孩,曾经哭泣无助过的男孩,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有过那一面,但张雪知道,这个男孩心底的柔弱,所以她想见见她,鼓励她,然后带着音之谷的回忆翩然离去。看小说最快更新)
身边竖立着红色的行李箱,她面带微笑的面对来往的熟悉,对每个店里人都打声招呼,这怕是此生最后一次招呼,临了天南海北,再难相聚,她决定离开这个城市,离这片海远远的。突然,她的笑容凝滞了,她看到陈尘一个人独自从店内出来,还没到下班时间吧。
是了,张雪忽然想起来,他有个习惯,每次晚班时,还没到下班就跑下楼吸根烟的习惯,只因太久没说过话,她都快忘却他有这习惯了。记得当时他说,我们就像朝阳,若是清晨不看看初生的太阳,吸纳一下晨间灵气,怎么对得起自身的年纪?
看着这个与她擦身而过,对她视若无睹的少年,张雪想了想,决定还是打个招呼,解释清楚以前发生的种种误会,免得离开了徒留遗憾,做不成朋友,有个冰释前嫌的美好也不错。
“想知道他们说什么?”耳边传来宰相那可有可无的声音,带点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刚好懂点唇语。”
“这……很重要么?”
萧语明显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充满了飘忽的声音好似来源于另一个空间,被空间风暴切割得支离破碎。
好暖和,萧语下意识紧紧肩膀,好像被一个人揽肩拥抱住,,听着在肩头摇摇欲坠的呢喃:“小语,我走咯,你要好好的。”手指无意识的抠着屏幕那张愈发苍白的脸,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很轻微,很刺耳。
天知道,这种声音能让萧语毛骨悚然的,那是种直钻心脏的刺激。小时候,萧母帮萧语剪指甲时,因为看电视入迷不小心剪去萧语小块指肉,这件事情在萧语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让他对尖长指甲和指甲划过玻璃等硬质物体身上的那嘎吱声音充满了恐惧感,发展到后面,只要过于锋利的东西,他都下意识的闪避和谨慎,像天牛的角,螳螂的前肢更是能让他心里发毛。因此童年的他被大多数同龄人戏耍过,只要扔只螳螂到他身上,他绝对会跳到桌子上,每次都哭哭啼啼的回家,让早已不在意那件事情的萧母老骂跟个女孩子一样。
萧语那个委屈啊,又不好指责母亲的失误,只好努力去改,只是儿时创伤造成的条件反射早已经根深蒂固,改了快十年了都还没变,顶多表情装得无视点,动作不在意点,笑容自然点,不过有个前提,东西不要丢他身上,否则他担心自己会晕过去。
这真是个丢脸的条件反射。
如果萧语这个时候清醒着,一定会欣喜,因为他似乎遗忘掉了那深入骨髓的惊惧,一下又一下的挠着,这样,可以把她挠出来吗?
“萧语,你给我醒醒,醒醒,她走了,永远走了,她死了,张雪死了,你知道不知道?”宰相用力抓住萧语的肩膀,抖破布娃娃一样拉扯着萧语,入手的感觉真是轻到过份,真怀疑一松手,这个好像没有骨头的男孩会不会瘫倒在地。
“为什么?”
一行泪水顺着眼角,无助的滑落。说好不哭,为什么还会有伤心。失魂落魄都不足以形容萧语此时的状态,这让宰相担心极了,印象中这个男孩没那么脆弱,相反很冷酷,怎么现在整个人有崩溃的前兆。不合理,非常不合理,没见他和张雪感情有多好。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宰相无疑是个很冷静的人,懂得事情的先后顺序,只是被萧语身边的忧伤氛围给干扰。他企图摇醒萧语,组织着词语:“没有为什么,这一切与你无关,不要去想太多,是陈尘的自以为是和她的软弱害了她自己。”
宰相没想刺激萧语,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没有错,说的话肯定是正确的。可是萧语没这么想,他也没听进宰相的劝解,陈尘这个名字划过他的脑海,让他猛然清醒过来。
挥开宰相双手,他冲到电脑前,搜索到10月9号的录像,双击点开,怔怔的看着。不知道情况的宰相负手站在他后面,无声的注视着电脑屏幕,和全神贯注的萧语背影。
下午1点45分,张益洋口中音之谷流血事件寂静的展开,萧语定格在张雪环抱黎清那一刻,自信搜寻起来。视频右边靠上的位置,一群服务员站在那,其中一张脸上带有似笑非笑的神情,即使分辨率不高,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个服务员眼中流露的不知所谓的嘲弄。
果然是他,陈尘,这个一直自命清高的男孩。原来一切都错了,从头开始就错了,萧语无力的坐到椅子上,双目无神。
第一天晚上,张雪要找的不是萧语,是宰相;那次超市爆发也不全然是为了黎清,而是陈尘的冷笑;张雪第一时间接不到家里的噩耗不是因为她爱慕虚荣,而是手机坏了;她上林宇也是不看上了林宇,而是为了拒绝他。
一切都错了,从开始就错了。萧语不该跟张雪讲那个故事,让张雪领会错意思;他不该在那个夜晚鼓励张雪去追求幸福,他也领悟错了张雪口中的他;更加错误的是,张雪根本不该喜欢上宰相。宰相深藏内心的高傲比起林薇雅自以为傲然超出太多,张雪对比他就像星星与月亮在同一画面,宰相怎么会答应她的表白?又怎么可能与她虚与委蛇?
而陈尘从一开始就错误的听信谣言,看轻了张雪,更是离谱到把林薇雅离开音之谷的责任推到张雪头上,他错得更厉害,也更白痴。
整理着脑袋里的线索,萧语觉得有只看不见的大手拨弄着,按照他的意愿让身在红尘中的人们楞楞无知的推演着事情的发生,抗拒不了,推卸不了,除了事后的恍然大悟,什么也得不到,也许,能得到信仰和畏惧。
此时,保安室的门被推开,张强走了进来,看到宰相和萧语呆了下,问:“你们怎么在这?”
话语间,他后面鱼贯进入一堆人,黎清,张益洋,陈尘还有两位警察,都是张雪平时要好的和熟悉的朋友,还有几个估计是事件的目睹者,跟在两位警察后面,不时偷瞄一眼脸色有点煞白的陈尘。
这个时候的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大祸临头,当然,他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
原以为再次看到陈尘,萧语会狠狠的踹他一脚,并恶狠狠的补上一句:“身为男人,我为你感到羞耻。”但是经过刚才的一番思索,内疚充斥心中,有种一丘之貉的承接感。
只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原谅了陈尘,就是对宰相,他也带满了愤怒的怨怼。理智上,宰相是最无辜的一个,但感情上,他接受不了宰相的若无其事。
更何况,那把刀是宰相递出的,要不是他轻轻的扎上一刀,剖开张雪的外衣,陈尘的冷嘲热讽才能重重的撞击到伤口上,让刀子狠狠的插进张雪心房中。否则张雪那经历风刷雨打的外衣早就被陈尘给刺破了。所以宰相才是感情上主攻的主犯,陈尘只是惯犯。
“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在这里?有没有乱动东西?”
出于职业的敏锐,其中一位警察见到保安室内已经有两个人,脑海中的第一印象就是销毁犯案证据。他警惕的注视着宰相,忽略掉毫无威胁力的萧语,一个箭步冲到电脑前,麻利的在电脑前面操作起来,看上去像是个文职。另一位警察则站在他背后,威严的扫了一眼众人,身上警服代表的权威让一群少年少女跟个待宰的小鸡似的,空气难言的沉闷。
只有宰相,很是不以为然,看着警察身上的正气禀然,眼睛深处竟露出浓郁的不屑。或许是觉得气氛的压抑,或许是刚才在萧语面前受到的委屈发泄不了,他笑嘻嘻的开口对着站在他身前的警察说:“我说警察大叔,我们是中国公民,有必要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警校上课的第一课宣言中有忠于人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一句吧。怎么见你们这行为不怎么像啊。”
大家听的一呆,心中暗叹,这个宰相,真是个肆无忌惮的主。张强却吓得一哆嗦,然后苦笑。自古商不与官斗,即使这个经济超级强势的时代,也是官商勾结而已。再说,张强还到不了那个层次,自然对官家代表有些许退避。何曾想平时不在乎礼法的宰相如今还是这么不荤不素的,想说就说,让他始料未及。
至于年纪大一点的那个警察听到这番话,先是不信,然后是羞怒,霍的转身,食指都快戳到宰相鼻子上,气势汹汹的想说什么,却找不到切入点。怎么找,宰相这些话说的合情合理,就找不到一点尾巴来揪揪。他胀得须发皆张,面红耳赤,支吾个半天,直纳闷这心里十分憋火委屈,偏找不出半点理由倾泻,好似自己理亏。真他奶奶万里长城堵住窦娥千古奇冤,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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