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
说起对上海印象最深刻的,在萧语脑海中还是这么一句上联,其次才是东方明珠,黄埔大桥,崇明岛这些耳熟能详的地名和标志性建筑。然而初临上海的萧语却没有第一时间感受到她与众不同的气息,因为当他双脚踩在上海的土地时,已经将近7点,,只有熙攘的人群和久坐乏行后的疲懒气氛在车站内徘徊,暖暖的,让人耳目一新,如入幻境。
走出车站,萧语深吸了一口气,不自禁闭上了眼睛,任思绪在夜空中无尽的延伸。他微微仰着头,双臂张开成虚抱状,似乎在拥抱着上海的空气,或者是那无限的未来。清风徐徐,巧笑冉冉,沉浸在无与伦比享受的萧语全然不知自己的动作吸引了多少目光,而帽檐下微露一角的半面容颜以及嘴角噙着的那一抹陶醉的笑意又勾器了多少人的魂魄,成为他们一生中宝贵的记忆。有些反应快的直接掏出手机相机DV机捕捉这一刻即逝的永恒/!
大约一分钟左右,从自己思绪中脱离的萧语刚想回味时,却被周围的气氛弄的一惊,莫名的感觉自己像磁石般吸引了无数的铁屑。萧语迅速扫视了半圈,脸红耳赤的低下头,同时压低帽椎,匆匆拉起行李箱离开原地。
也别怪萧语这么大反应,以前的他一直喜欢成为少数人的焦点,少部分人的焦点会让他自信心自我膨胀,但当人数一多时,他就会变成一个害羞拘谨得连花都说不清的小男孩。就算每次落荒而逃后努力批评自己懦弱,但事到临头,临阵脱逃是唯一选择,后来萧语把这点归结到自己的星座上,间接的躲避自己的自我谴责。
不过前人有说过这么一句古语,忙中出错,乱上加乱,这不,急行的萧语一不小心,没留意脚下“突然”出现的台阶,一脚踏空,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连带着那些默默关注的人心里也失衡了,甚至几个人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小心!”
如果是一个月以前的萧语,摔倒的几率是20%,以手撑地保持平衡的概率是70%,还有10%的概率跟地面来个面饼与锅底不得不说的故事,然后迎接行李箱在上海对自己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当然,如果是那个时候的萧语,也不会发生这种无妄之灾。
现在的萧语……
只见他急促的迈出另一只脚,脚尖点地的同时转身,轻轻推了一下箱子把手让其保持平衡,并借力转身递出另一只脚,在地上划了半个圈子,紧接着滑出第二只脚接着上一个圈,像跳华尔兹一样,轻盈的卸掉身上的惯性,不过因为事出突然,掩饰他容貌的白色帽子也在转圈过程中飘落,虽然被他及时接住,但那精致典秀,带着后怕混杂着得意的俏脸却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也就3秒不到的过程,刚还在担心的众人突然眼前一花,明亮的灯光下乍然浮现一个惊世小精灵。这等反差委实让人反应不过来,导致四周嘈杂的声响小了一点,像沸腾的热水猛然被灌入一杯冰凉的冷水。
乌黑的短发,很温顺,晶莹的皮肤如白玉般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荧光,小巧琼鼻,红润娇唇微抿有若樱桃引诱着人们的**,画龙点睛的一双明眸闪烁着一死劫后余生的神色,防佛整个星空被人施与了**力般镶嵌在了那双黑瞳里,吸引着关注者的灵魂,坠落其中去寻找里面的秘密。
安然无恙后,萧语得意的转了一圈手中的帽子,烟波流转,善意的望了几眼刚才出声的几个人,微笑的轻微点头示意,表示了自己的感谢,然后从容戴上帽子,遮住了绝世容颜,,同时也遮挡住因过度集中的目光而泛起红晕的双腮。
“也不是很多人,萧语,加油。”
心底为自己默默的打着气,萧语无视周围的视线,淡然的拉着手提箱,不急不缓的步出火车站,不着烟火般的优雅,留给背后一群窃窃私语众人一个遐想的背影。
“呼——”
出了火车站,萧语轻轻吐了一口气,环视了一下四周不时窥视的人群,涌起一股得意和羞意,为刚才自己成功无视压力轻易吸引大家视线的得意和不堪注视的羞意。
哎,散散行人间,淡然出红尘,万千重劫,不扰一颗离尘心,果然很难做到啊。萧语不禁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想到,但转念之间,又冷哼,这世上没有我做不到的,只有我不去做的,现在“重生”了,却是没有借口再拒绝了。
此念一生,萧语昂起头,漠然四处张望着,似乎四周的目光成为了虚无,连周围的人群也变成了一团空气,俨然此刻的萧语成为了另一个人。
这种类似被催眠后的萧语也出现过一次,那是在大一的时候,因为莫名的心情,厌倦了自己每天浑浑噩噩的生活,让萧语决定换一种生活方式。而接下来的萧语还真的转变了自己活泼外向的性格,整日沉默寡语,一天说的话加起来也没以前一个小时的话多,而且每句话都不超过五个字,达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
除了上课,复习资料和睡觉,还有看看杂书,就没有了其余任何的娱乐活动,球也不打了,网吧也不上了,小说也不看了,连酒也没有再喝了,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别人相处在边缘交界点,也不冷酷,亦不主动,你说他听,你问他答,你走他望,没有一丝的活性,好似他独立了自己,淡淡的看着周边的一切,冷静,无争,无欲。
可惜这种状况只维持了一周,就被同寝室的寝室长给好心的QJ了。那天晚上,他拉着萧语钻进一家大排挡,借酒拉开话题,探寻萧语变化的原因和拨正萧语的错误人生规划。可惜到最后,他也没能捞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因为他不肯相信萧语只是单纯的想换一种生活方式,让后来的萧语一直很纠结他“开导”的初衷。
过程是无稽的,但结局是圆满的,让萧语的寝室长有一种成功纠正别人偏移人生轨迹的成就感,因为萧语答应他第二天恢复到以前的性格,这也算是完成了他预订的目标,虽然其过程空洞乏味得只剩下啤酒在口腔中打着转滑到腹腔后引起的醉意。
对于这种事情,萧语很无奈,也只能很无奈。他是蛇夫座的,本就拥有蛇夫的热情和蛇的冷意甚至麻木。他只不过是因发现一种更为轻松的处世方式并为之改变而已。释放自己的潜在性格,平淡生活,无视红尘争执,只唯心而静,世界则静。当尝试着这种生活时,萧语觉得很轻松,比每日捣乱活泼扮小丑吸引注意力的活着更轻松更惬意,别人的目光不再是目的,每一天的充实让自己愉悦平静。
正当萧语去适应完善自己的这种性格时,寝室长突兀的出现了,对于他的好意,萧语无法坦然拒绝,他是一个很心软的人,像蛇夫一样,这是萧语的无奈,也是他答应寝室长的原由,他根本拒绝不了别人的好心,哪怕会对自己有些不利。只不过有些不例,但是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很不错。
想得到什么东西,就要失去什么。萧语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的性格一直维持在活泼的一面,他经常告诉自己,宽阔的容纳所有的不开心,才能更好的催化出开心,所以每一次挫折都未真正打击到他的开朗。他坚信自己的心胸能收纳一切,直到老去,同时,害怕失去的他再也无法变换自己的性格,他舍弃不了现有的。这是偶然夜深人静的时候,萧语会想,如果没有这么一出,自己的生活会怎么样也许会好一点吧,也许。
还好,现在重新拥有了另一张脸,另一张身份证,犹如重生一般,他决定自己更改一种以前羡慕过而无疾而终的生活。他什么都没有,也不再害怕会失去什么,就当是一个新的开始,从前的从前,已然是从前。
然而,想恢复维持以前梦想的性格,却是那么的难,这具身体变了,但心没变,血型没变,思想也没有变,这是一个打上了萧忘语烙印的身体。想变成曾经的那样不亚于生生分裂自己的人格,一不注意,上海三院的床位又要被预定一个。
萧语知道自己的缺点,眼睛一片清冷,我将不再重倒覆辙,屈服自己的懦弱,既然要改变自己,那就先学会无视。世间万物不动本心,守得灵台一片清。斩断人间一切恩怨,摒弃自我同情,软弱,直面生死离别的无动于衷。
只有这样,生活才不会起伏跌宕,每天陷入自我纠结尴尬而错过自我的充养;只有这样,才能感觉生活被牢牢攥在手心里,安稳自信;只有这样,萧语才能面对接下来的流言蜚语,恶意揣测;也只有这样,才能面对人生毫无畏惧。
萧语没忘记这次回家只有家里人知道,就只有3个人的知情者就闹得他焦头烂额。而下次回家,面对的就是三大姨七大姑八大婶加上乡亲近邻,人一多,流言就多,人一多,猜测就多,最后经过他们的口,为了他们的自我增值而弄些乱七八糟的“事实”,这让萧语有种心悸而永不回家的冲动。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这些愚民永远不知道自己害死了多少人,亦不知道他们终究要害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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