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领队的排长一声令下,安锋扔掉了雪茄烟烟蒂,四处张望了一下。排长跑过来塞给安锋一支冲锋枪,而后招呼安锋随队离开。几名士兵作为尖刀走上山路,轮到安锋出发了,阿盖尔递来一件特制的防服,安锋扣上头盔穿上防服,阿盖尔立刻撑起了防伞……
这支队伍有了这柄伞之后显得很古怪,他们不像是在巡逻的,不像是赶去救援的队伍,像是护送一位花花公子出来郊游。这花花公子走路没个形状,吊儿郎当的走在队伍中间,前后左右十余位士兵保护着他,身后还亦步亦趋地跟了一个憨憨的大个子,大个子手上撑了一柄巨大的黑色雨伞。
队伍走的是盘山路,走过一个山梁后,排长停下脚步,随意地点了四名士兵,吩咐他们:“看见那条山沟了吗,我们接下来要从那条山沟走,你们四个人两人一组,作为尖兵,从两侧山梁上过去,遇到变故立刻发射信号。”
这么说着,安锋突然拍拍排长的肩膀,指了指远处一座山梁,说:“别去送死了,确实有埋伏。”
远处的山梁闪烁了一下光芒,那光芒像是一颗星星坠落在地面,速闪烁了一下,而后消失不见。
排长也是老兵了,一看那道闪光立刻明白了,那是望远镜或者瞄准镜之类的镜头闪光,他看了看阿盖尔高举的雨伞,呵呵笑了:“康登医生,你猜,如果是我埋伏在山崖上,首先射击哪个目标。”
聪明人需多说,安锋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招呼阿盖尔:“收起雨伞吧,让他们看见就不好了。”
阿盖尔收起了雨伞,安锋冲阿盖尔摊起了手,阿盖尔随即拉开自己的战术马甲拉链,将雨伞折叠起来揣进战术马甲的内兜里,而随着马甲拉开,排长敏锐的看到阿盖尔马甲内挂的琳琅满目,一根一根的,外表如同高射机枪子一般的金属管状物插满了左侧内兜,而右侧内兜则挂满了圆形小酒壶,那小酒壶造型也如子一样呈长梭形,不过有点扁圆。
阿盖尔一左一右拿出一件物品,安锋先把金属管接过来,拧开管子,从里面倒出一支哈瓦那雪茄烟,他随手将金属管丢下,点着雪茄烟后,拧开扁壶抿了一口酒,把酒壶递给排长:“是bo荷酒,很清凉的。”
排长发愁的看着安锋喷出来的青烟,劝解道:“医生,青烟容易暴露我们的位置,会招来炮的。”
安锋翻了个白眼:“伊拉克有这样的神射手吗?我不信,你是听哪家媒体报道的,有些媒体的报道需要反向理解,当他说伊拉克军人打了多年两伊战争,各个都骁勇善战,那就意味着伊拉克士兵擅长投降,打起仗来绝对是一滩烂泥。”
排长还想劝说,阿盖尔大巴掌一拍,把安锋按倒在山梁后的一块巨岩下,他随手一翻,掌心里出现了一个小风扇,风扇呼呼地对着烟头吹,安锋喷出的烟立刻被风扇吹散,散得找不见了。
安锋赶紧挥挥手:“别,伊拉克人枪法准头不行,指东打西的。如果没有明显的标志,他们喜欢四处乱开枪,反而容易误伤我们,而一旦给他们一个明显标志,哈哈,他们绝对是枪不准,。”
排长叹了口气,纨绔,我怎么遇到了这两个纨绔。
他懊恼的于脆离开这对活宝……但实际上,安锋想说的是,在紧要关头,阿盖尔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战斗力,不过具体应用上不能让他两手都占着,安锋宁愿把东西拿到自己手上。
如今,阿盖尔手头只有一个电风扇,另一只手拿短枪还是长枪,随时可以根据情况而定。
蹲在一边的排长开始呼叫空中支援,不一会儿,直升机速飞临上空,但飞机不敢降得太低,只在高空盘旋,连排长一挥手,两个班的士兵沿着山梁跑去,剩下的人跟着排长钻进沟里,三队人马彼此通过战术眼镜相互沟通着。
安锋跟着排长这队人,这时候他已经扔掉了痞态,冲锋枪上了膛,手枪也做好了ji发准备,尾随在阿盖尔身后速向前移动着。
直升飞机开始第二个回旋,就在这时,山沟里突然冒出两枚火箭,速的扑向了空中的直升机,安锋看到两枚火箭腾起,立刻喊了一嗓子:“啊呀,别躲呀。”
直升机驾驶员听不到安锋的喊声,他一扭身子,机尾旋转起来,避过了第一枚火箭,第二枚火箭正中机尾的螺旋翼,爆炸腾起一团烟火后,机尾冒出的灭火白雾迅速扑灭了火焰,然而直升机已经失控,机尾来回旋转着,缓缓地向山梁上坠落。
火箭腾起的时候,刚才望远镜闪亮的地方喷射出一条火焰,排长这队人马各找山石遮挡身体,他们面前的岩石一阵噗咻咻乱响,随即,枪声传到了山谷底,整个山谷全是高射机枪哒哒的响声。
“机枪藏在山洞里,那是个山洞。”,刚才直升机上传来的战术图像大家都看过了,从高空看,下面没有隐藏的人,全是山石与山梁——这种现象只有一种解释:上面有个山洞。
高射机枪打的是飞机,这时候直升机已经失去了机动性,子打在坠落的直升机上,机身一阵阵火花飞扬,机舱门口一名士兵直接被打得从飞机上掉下来,虽然此时飞机离地面已经十几米高了,但这高度坠落下来,照样也活不成
两侧山梁上的士兵开枪了,对面山洞里没有还击,因为这时双方距离比较远,子根本打不着躲藏的武装分子,美军开枪是因为物资充足,伊拉克人物资可并不充足,子打一发少一发的,他们很珍惜子。
这时候,山顶突然冒出一股白烟,排长一看到烟雾腾起,立刻喊道:“卧倒,他们有炮。”
真有炮了?
安锋赶忙跟阿盖尔一起卧倒,与此同时,空中才传来咻的鸣叫声,一发炮落在山谷中,轰隆一声爆炸了。
不用排长招呼,两名士兵立刻从身上摘下烟雾来,奋力向前投掷,红色的烟雾立刻冒了出来,片刻间笼罩了整个山谷,这时候一名肩扛大包的士兵速蹲在地下铺好一块油布,三两个士兵冲他们身上卸下背包,开始手忙脚乱的组装起来,不一会儿,一架人侦察机组装好了,这人侦察机身长不过l米翼展也就l米5的样子,底下带了一枚棒球棍粗细,可乐瓶长短的小炸,负责操控的是士兵立刻戴上战术头盔,组装好的人机被放到地面后,操控的士兵开始用游戏手柄操控着人侦察机起飞。
这时候,士兵还在往前投掷烟雾,浓浓的红色烟雾弥漫了整个山谷,据说这种烟雾连坦克上安装的ji光瞄准器也法穿透。整整一个班的士兵,加上安锋与阿盖尔,一起躲在这红色烟雾里,而后,安锋眼看着人侦察机起飞了
操控人侦察机的士兵就像是在玩飞行游戏,难怪美国国防部说,下一个世纪,不会玩电子游戏的人连当士兵都不合格。
屏幕上晃动着,透过飞机上的高清晰摄像镜头,士兵们一寸一寸的搜索着山梁上的老鼠洞,偶然间,一名士兵发现其中的明暗交错处,立刻喊道:“飞回来,再飞回来,看看这里。”
操控的士兵一转游戏手柄,人侦察机在天空中像燕子般轻巧的翻了个身,调转过来后,果然看见那洞穴口,这时洞穴口再度喷出一股白烟,白烟尾部是火曜星尘的高热红光,在热敏追踪器里,炮口冒出的光格外明亮。
操控的士兵手指头一动,那团白光已被标注上了,人侦察机在高空再度打了个转,而后飞往高处,等钻入云层以后,人侦察机在高空调整着身姿,开始进入俯冲投位置。
明白了,炸太小,飞机必须飞入很高的高空,才能让炸获得最大的势能。
人侦察机呼啸着,开始俯冲了,用电池做动力的人侦察机听不到螺旋桨声,操控的士兵不断放大刚才定位的图像,图像搜索引擎高速运转着,不停地把模糊图像通过逻辑运算,补全缺失的像素。
随着侦察机传送的像素越来越多,洞口处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类似汤勺般的洞穴,柄尾是洞口,汤勺柄斜斜向下,在汤勺最顶端处,一块像老鹰嘴一般的凸起岩石挡住了从高空俯视的视线。于是,从下面望,高山遮挡了洞口,从高空俯视,除非特殊角度,否则也看不到洞口的存在。
那洞穴口附近的位置并不大,只能挤下三个人并肩站。这三个人站的位置很挤,其中一个人抱着长长的狙击枪,用望远镜观察着山口,他旁边一个人手里捧着炮,正在往炮口装填;而迫击炮炮身尾部还有一个人,似乎手里拿着矩尺,正在计算道。
精确制导炸,前方是一个摄像头,根据传回来的图像,操控着随时修正导。从传送的图像看,俯冲而来的炸已被洞口人员发现,图像上,洞口三个人满面惊恐,迫击炮装填手吓得手一松,炮滑进了炮口;抱狙击枪的人赶紧往旁边一跳,俯下身子躲避炮身……
只听一声闷响,早先发射的炮落在山谷里,与此同时,屏幕上可以看到,迫击炮口又吐出了一发炮……
就在这时,人侦察机投下的炸也爆了,这时人侦察机急速地拉了起来,镜头上只能看到蓝蓝的天空,计算机上的陀螺仪显示,人侦察机几乎在垂直爬升。
爆炸声传来了,地动山摇。这是人侦察机投下的炸爆炸了,人侦察机上携带的炸,除了体之外,只装了大约四百五十克火药。然而炸虽小,可架不住火药式。
高爆炸药一克当过去炸药的数百克使用,一枚炸过去,整个山体都在抖动,碎石噼里啪啦落个不停,等安锋跟着排长冲出红色烟雾,抬眼望去,半个鹰嘴崖已经炸塌了,洞口那三个人如果来不及逃亡,现在已被高爆炸药变成分子状态。
两名医护兵扛着急救设备向直升机坠落处跑去,四名负责保护安锋的士兵用身体挡在安锋一侧,形成一道肉屏风掩护安锋奔向直升机坠落地,这架直升机有防止燃烧装置,飞机坠落后,油箱处仅仅燃着小火,火焰并没有蔓延。一名救护兵冲进直升机里,先取出灭火器扑灭了机身火焰,丢下空的灭火器后,他开始与安锋、阿盖尔一起拯救机舱内的伤兵,剩下的那名救护兵则在坠落点附近寻找掉落下来的士兵。
直升机上搭载了六个人,除了机长与副驾驶外,还有一名机枪手,一名药手,一名通讯官——负责拍摄现场图像,并把现场图像实时传输到指挥所。最后剩下一名武装士兵,在空中中枪的是直升机上的机枪手,机枪手边的药装填手也同时被大口径子打中,这两个人已经没有挽救的可能了。
前舱位置上的副驾驶被片划伤,经过紧急止血后,安锋把他包扎起来。直升机的机长受伤并不重,他被坠落时的碎玻璃划伤了头部,刚才战斗的时候,他对自己进行了简单包扎,并拿起枪想掩护同伴。
而机上的通讯兵一点油皮都没有擦破,倒是那位武装护兵跳下飞机的时候崴了脚,甚至有可能小腿骨骨折。安锋给他上了夹板,打了一针止痛剂,这名护兵随即被安排在避风处,盖上军毯休息。
这时候,排长已经带着人攻到了鹰嘴崖附近,士兵一路打着枪,不管能不能打中目标,纯粹用枪声壮胆,山谷间山梁间都响着清脆的枪声。片刻过后,枪声停顿下来,安锋这里也把伤兵收拾好了。
仅仅停顿了一会儿,排长高喊起来:“准备……”
所有的人听到这声喊,一起把耳朵捂住,同时微微张开嘴。排长拖长腔喊完准备,立刻果断下令:“起爆”
山洞有多长,士兵没兴趣知道,山洞里有多少人,排长没兴趣搜寻,战术规范要求遇到这样的山洞,如果洞口没有崩塌,如果战斗小组随身带有机器鼠,可以深入山洞进行侦查,那么就侦查一番,如果那些前提条件全不具备,则于脆要求士兵炸塌洞口。
不管洞里有多少人,只要把看到的洞口全部炸塌,让洞里的人爬不出来,那他们对士兵就没有威胁性,至于他们躲在封死的山洞里还会做什么,士兵们不感兴趣。
士兵们上战场,不是靠斩首人头获得报酬,他们拿的是薪水,俘虏什么的,击毙击伤什么的对他们毫意义,他们只要按战术规范完成自己的战场动作,那么就能拿到报酬,所以他们不追求杀伤,只追求保护自己。
保护好自己,完好损的从战场回家,哪怕一枪没放,只要上过战场,就能拿到服务勋章,如果遭遇了战斗侥幸没死,就可以拿到勇敢勋章,至于表现突出的卓异勋章,那东西只有特别狂热的好战分子,才会去刻意追求。
爆炸过后,战斗终于结束了,剩余的士兵继续搜索附近的山洞,排长带着人返回来,他先忙着安慰安锋的情绪:“康登医生,你瞧,我尽力想打一场零接触战争,可是这山区处处是藏身洞,拐个弯就能遇到一名藏在山洞里的武装分子。你还好吧,康登医生,没被吓着吧,作为医生来说,你简直像个士兵一样富有勇气。”
现在排长看安锋比较顺眼,难怪这个花花公子要来战场,原先他看安锋那股凡事都漫不经心,懒洋洋的散漫态度,气就不打一处来,经过这场战斗排长才发现,即使最剧烈的战斗里,即使炮在头顶上呼啸,爆炸距离医生并不远,这位医生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懒散样——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速打量一下伤兵,发觉那些伤兵都被包扎得很好,两名医护兵察觉了排长打量的目光,悄悄地竖起大拇指表明态度——这名医生看起来没正经,做起事情来非常专业,非常娴熟,也非常妥帖。
这时候,阿盖尔又撩起了马甲,排长一摸额头:又来了。
果然,阿盖尔摸出了雪茄烟,同时摸出了小酒壶,安锋不慌不忙的点燃雪茄烟,一手拿着小酒壶时不时的抿上一口,而阿盖尔照旧掏出小电风扇,吹着雪茄飘出的烟雾。
ji战过后,闻惯了硝烟以及烟雾气息的鼻子,忽然闻到醇hou的雪茄烟味,排长不仅吞了一下唾沫,他望向安锋,安锋眼睛里露出询问的目光,排长重重一点头。于是安锋手一伸,他手掌上立刻多了一根雪茄烟。但是安锋的手并没有缩回去,他依旧摊着手,阿盖尔只好迟疑的从马甲里又摸出一根,然后又摸出一根,安锋这才合拢了掌心。
三根雪茄烟,排长一根,两名救护兵一人一根,救护兵没舍得抽这根雪茄,珍爱的将雪茄烟放回衣兜里,排长点燃雪茄后,坐在那里的直升机驾驶员招呼道:“给我来一口。”
一根雪茄烟四处传递着,没人嫌弃雪茄烟尾的唾沫。抽完这根雪茄烟,搜索完毕的士兵终于发出了安全信号,排长指点着几名伤兵说:“我们还要继续前进,我留下一个班照看你们,你们待在这里等待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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