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从青岛到东京 > 第五十二章 又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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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总得知星宝赢利消息后神情振奋,不过他第一想到的不是如何发展壮大星宝,而是如何赶紧上马他的电视剧,以雪上部烂剧之耻。

    宋总和程总二人去了北京,说是要和老爱介绍的那位极擅写苦情戏的名编签合同。程总曾经数次放言,拿下一切国内编剧、导演、演员于他而言均是小菜,他很快就查到那位苦情戏高手名叫陈某,声称搞定此人简直易如反掌。不想二人刚到北京,次日宋总便打来电话,说是遇上了麻烦,那位名叫陈某的苦情高手声称没空,不接这个活儿。宋总的意思是让我找老爱帮帮忙,让这位陈某接下来,他和程总二人在北京打听了一遍,陈某编此类“民国初年江南某镇婆媳争斗外加老爷少爷三姨太等”之类的苦情戏确属一流,成名至今赚取大妈阿姨保姆之类的泪水合计起来足够一个淡水湖,这更坚定了宋总的决心:此剧非陈某任编剧不可。我让宋程二位直接找老爱,结果说老爱电话虽通但是没人接。

    我一拔手机老爱马上就接听了,在电话那头一通怪笑,说宋程二位电话他是故意不接的,目的是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去北京好好玩一通。至于那位陈某,原来是他当年一手培养起来的弟子,让他接这个事儿也就是一个电话就解决了。陈某已经向他通了气,不是他不接这个活儿,是因为程总提出的一些自以为高明的附加条件让他心生厌恶,他想先打压一下二位的气焰,接与不接,原本就不是一个问题。我明白了,老爱对上次到青岛时宋总的马虎表现仍心存芥蒂,这次只不过是略施小计,让宋总尝尝滋味罢了,偏偏那个程总又好大喜功凭空卖弄,让他受受挫也并不为过。

    我告诉宋总,老爱这个人从来不接陌生人电话,可能上次来青岛的时间太短,不记得你们二位了,还是我亲自去北京一趟算了。宋总同意,可以听出来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郁闷还略带哽咽。我顾不得这些,立马飞至北京。老爱笑容可掬地出场,请我们三位吃了个饭,向宋程二位致歉自己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不认识他们二位的电话了。程总席间自命老江湖,屡次提及让老爱劝说陈某接戏一事,老爱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以“小事小事好说好说”搪塞,拒不接话。饭后老爱拉我们至三里屯喝了一通酒,后又至某钻石级卡拉OK唱了一通歌,又少不了叫了一大堆名导名演员来捧场,事实证明,那些导演演员对程总并不熟悉也并不客气,尽管他一再凑过去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的反应也始终不咸不淡。最后他渐趋至沙发一角,面色沉郁地作沉思状。

    老爱私下里问我的意思,要不要让陈某接这个活。

    双方约定,下周陈某将带其写手齐至青岛。由于我那动画公司刚好让小黄建起了“客房”,陈某等人便正好可以入住。宋总十分轻松,决定明日即将返程,正打算定机票,我接到了久违的陈玉玲的短信:你在哪儿?

    我回:在北京。

    她回:呀,这么巧?我也在啊。

    我回:你来北京干嘛?

    她回: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见一见?

    我回:当然可以。

    我赶忙让宋总别为我定机票,说我有事要等一两天才走。次日宋程二人离京,我独自一个留在北京,并依着陈玉玲说的地址换了酒店,住在亚运村某酒店式公寓,这儿离她开会的地方很近,加之平时我对那种假装作派的所谓星级酒店并无多少好印象,价钱不低外表气派,实际上房间内部设施往往一般。此酒店式公寓三房二厅,每天只需四百元,入住后有居家的感觉,一扫出差异地时的漂泊感。我将房间号和具体地址短信给她,然后饱睡一觉,静等她的到来。

    等至下午,陈玉玲称会议结束,不久便…到。不知为何,我心里生起阵阵莫名的激动甚至慌张。多年以前我和她在我们学校招待所会面的种种感觉齐生生涌至心头,那时的懵懂与慌乱,青涩与冲动,自卑与敏感,如今回忆起来居然一幕幕清晰再现,没有半点模糊。包括她走路时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卡卡声,如今也音犹在耳。再过一会儿,那熟悉的卡卡声果真在门口响起,停住,继尔是门铃声响起。

    开门一看,果然是她。她变了,长大了,长熟了,像一枚告别了青色,渐变成白红相间的桃子。她不再是多年以前那个马虎得将例假弄湿白裙子、走路如欢欣跳跃般的小鹿的小女生了,身材依然挺拔高挑,脚下的高跟鞋依然光亮干净,扑面一股淡淡的香水混和酒精的清新味道,面容上透露出的,俨然是略带女专家发气质了。相亲油子久了,相亲这个词儿便完全失去意义,等于是变相吃别人免费的晚餐,只是进餐对象从此男换成彼男,起初有些不适应,后来久了便无所谓,倒是开了眼界,见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俊男丑男健男弱男款男穷男自大男自卑男正常男变态男智慧男脑残男君子男色狼男高尚男卑鄙无耻男,由于每次吃饭时聊的开篇话题接近于固定,她轻车熟路闭着眼睛走着神都能从容应对,无非就是双方三分之一商力谈判似的较着实力,三分之一户籍警似的调查着档案,三分之一生物学家似的观察着对方的第二性征发育情况及未来走势,等这三方面信息汇总得差不多时饭也就吃完了,吃完后基本上没有下文,就算有那也是友谊的开始,跟爱情从来没沾过边儿。

    不是她眼光高,也不是对方眼光高,而是混入相亲界的大多数剩男剩女都有一个通病:麻木加疲倦,自命不凡加自叹命苦。她说她这种七零后的尾巴八零后的脑袋,既然变成了剩人而非圣人,谈婚论嫁成为大难题也就不足为怪了,最后变成城市人海中的孤魂野鬼,除了深夜躲到自家墙角独舔伤口,此外别无良方。一句话:遍地黄花堆积,如今有谁堪摘?这次第,非一个愁字了得。

    正愁得眉毛将要发黄时,她爸横空出世,为她觅得一线转机。她爸帮她相中了某男,此男刚离婚带儿,军人出身,踏实上进老实本分,业务娴熟体魄强健,她和此男见过二次面,一次是吃饭一次是喝咖啡,以她如今觅老公非谈恋爱的眼睛看,此男尚属佳品。怎奈他那个儿子实在让她不快,烦躁好动上窜下蹦,他一再提醒着她,若要嫁给此男,她必将摇身一变成为传说中心肠毒辣的后妈,这一点令她实在是于心不甘,目前处于痛苦决策期。

    谈罢个人前传近传,她反问我的现况。我脑海中迅速闪过往日的她、近日的高老师以及沈小令,仰天一声长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看一看天色将晚,索性决定罢聊,转为请她吃饭。和她一起至此酒店公寓楼下某日本料理店吃饭,吃得有些饱,只好逛街以助消化,行至一商场前她立马走不动路了,坚决要拉我进去看看。一层层逛上去,她双目炯炯步履轻盈越来越有神,我举步维艰双目散光越来越疲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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