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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新见面的第一句话把一切都挑明了,其实常云涛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态度,对付聪明人,不能又占便宜又卖乖,那样会让别人认为自己太阴险,甚至有戏耍别人的嫌疑。把话挑明,大家说不准以后还能诚心合作。
只是刚才常云涛不能自作主张。
听到杨立新这么坦白,费乃伟似乎也一扫心中的不快,抓住杨立新的手臂,摇了一摇。“佩服!佩服!都是我跟你脾气相投!”
杨立新也是笑得一脸阳光:“新加坡那面我们关系还可以,价格也不错。我们联合起来向他们进货,成本还能下降。以后由你出面,要什么货,我从你这进货,你赚合理的利润,如何?”
费乃伟当然同意,成本能够下降是好事,新力的身上赚多少都无所谓,没有这个事情,本来就没指望能向新力供货。
虽然大家没有商量过,常云涛明白杨立新这样安排的道理。新加坡从日本那面抢了客户,绝对满意;新力成本增加有限,却没有了库存的成本;所谓联合进货就是告诉厂商达胜的一部分货是新力出的,大家也会一直保持合作与联络,新力也可以从厂商这里了解一手信息及获得最大限度的技术支持。这个方案可谓多赢。
费乃伟还是有点顾虑:“新力价格报出去,客户要货怎么办?”也就是担心新力低价出货,还是会影响到他。
常云涛在旁边插进来:“这个价格还是要实施的,我们不能出尔反尔,但是我们会很快逐步提高价格。你们稍微等等,价格也再降一点,联合进货后,进货成本也可以降一点,这样利润率可以基本保住。”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费乃伟只能接受。常云涛这样说,也是担心价格马上上去,进的几块屏幕压在手里。
杨立新说:“背投影和拼接的市场增长很迅速,价格也会很快向下调整,投影机就是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如果借这个机会先降价,可以从别的品牌那里多抢一些份额。背投幕的市场,大家都是用自己习惯的,所以抢来客户影响也会比较长久。量上去了,你的进货价也会降下来!”
之前,费乃伟只是担心与新力之前的竞争,根本没想到品牌之间的竞争,现在听杨立新这么一说,倒是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
真是坏事变成了好事。他一定要缠着费乃伟,晚上一起喝个痛快。
杨立新说:“锐士的产品,你想做就做,我们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愿意从我们进货,我们也就收点运营费用。”
话是这么说,费乃伟早就没有再找薛晨的心了,有机会卖一两台机器,从新力进货利润可以挺高,没有风险地赚点小钱比什么都强。
新力为了对付锐士投影机的竞争对手,在背投幕市场上采用了价格打压的方法。这么一来,整个背投影幕的市场价格一下子下降了不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举动带动了总体销量,因为价格的大幅下降,有些预算不是那么高的项目也能采用背投方案了,背投显得不那么高不可攀和神秘。可以说这个无心之举,推动了背投影的普及。
新力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个附带的收获是与背投幕的厂商建立了联系,在无需资金与人力的投入的情况下就获得了比较优质的进货渠道。
与锐士的合作始终是磕磕绊绊,不过锐士目前在国内还是人手比较少,羽翼不够丰满,新力的提货量对他们而言还是非常重要的,薛晨也不太敢做得很过分。
达胜也只是一次偷偷的尝试,新力及时把这个渠道扼杀了。大家暂时相安无事,薛晨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只能装聋作哑。
这段时间新力与思创的合作还算顺利。
在华东和北京,新力都有一批质量不错的工程商合作伙伴;在南方这方面薄弱一些,常云涛把代理权放给杨天,杨天也挺愿意帮这个忙,同时他的有些客户确实也需要这些产品。
所以新力代理思创半年的时间里,市场份额明显提高了,但是随着推广工作的展开,一些问题也凸显了出来。
一个是技术支持,思创虽然在上海开设了代表处,人手极少,技术支持主要靠他们的香港代理的技术人员。
思创也给新力的人员进行了培训,不过新力也仅仅能够做到可以提供方案配置,设备调试及其它的售后服务就无法胜任了,新力不能为此专门招几个人,就算招来,培训出来到可以独立作业的程度也需要一段时间。这些工作就要依靠那家香港代理。这就显得非常奇怪,大家是竞争对手,一方却需要另一方的技术支持,双方都感觉很奇怪。
香港代理方面肯定优先考虑自己的工程,对新力的事情能推就推;作为新力而言,就好像被人卡着脖子,心里没有底。
另一方面,随着新力的销售工作的推进,不可避免地新力的客户会与香港的那家公司撞在一起。
也许项目能不能到手与思创的产品关系不大,但是别人不会这样考虑问题。尤其是发生过两次,用户最后接受了思创的品牌,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整个项目被别人拿下了。以往发生这种情况,最后思创部分的供货与服务还是要他们来做,毕竟是独家嘛,这样思创这部分的利润他们基本都能拿到。
现在呢,别人可以从新力进货,在安装与调试上,新力收的费用也极低,最后呢,干活的却仍然是这家香港代理公司,这事放在别人谁身上都会不爽。
两件事其实可以说是一件事。
不过这家香港公司以前也没少跟新力合作过,关系还是不错的,一个负责人还经常跟杨立新一起去夜总会喝酒。所以大家始终也没有撕破脸。
不过发生过服务不及时或不到位的情况,常云涛也到杰夫那里去投诉过。而香港公司那面项目的失利也会导致心怀不满,最后,这些压力就转移到了思创的杰夫身上。
具体他们之前是如何谈的,常云涛不知道,杰夫也不肯说。
一天下午,他莫名其妙地请到他办公室里做客,也没有商量什么具体的事情,一会儿拿瓶红酒出来,一会又冲咖啡,反正一直都是在闲聊。常云涛猜他一定是有事,可能是觉得不好开口,由于不知道到底是哪方面的事情,也只能等他说出来。
更奇怪的是最后他谈起了洪愿。
洪愿是杨立新的朋友,在新力一起做事,后来大家意见不和,洪愿出走自立门户,主做菲尔投影和思创为主的会议设备。
这件事杰夫是知道的,他们私交也不错。杰夫始终没有跟常云涛问过此事,今天突然问起双方是否有联系。
洪愿的出走是杨立新的心头之痛,常云涛平时不会提及,当然也不方便跟洪愿联系,只是都在上海的这个圈子里,没有耳闻是不可能的。
常云涛回答到:“洪愿自己干有一年多了,他的公司发展的不错!当初他和杨立新也是各自发展的理念不同,才选择了分手。分开以后各忙各的,没有特地联络过。老同事聚会他和杨立新是碰过面的,不至于大家翻脸,谁也不睬谁。”
两人分手,各中原因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估计洪愿也不会对杰夫说太多,常云涛也是找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创业伙伴的分手总会引发厂商的猜想,杰夫没问,常云涛也不会主动说,现在他问起来,正好也是一个解释的机会,让他不好做太多的演绎与推理。
杰夫说:“他们产品资源不算强,后台不够硬,资金也不雄厚,所能依仗的也就是技术。他们在这方面也是狠下功夫,非常专业。”
这个新加坡人也是对大陆做生意这套很清楚,其实华人都差不多。
不过常云涛还真是不清楚洪愿的现状,听杰夫这么一说,也觉得洪愿的选择还是挺有头脑,最重要的是这也附和他的个性。
常云涛点点头,表示认可杰夫的话,心里却在想,杰夫突然提及洪愿有什么意思。
杰夫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突然又转移了话题,说起了那家香港代理与他的渊源。
这家公司是他的发展出来的代理,当初完全是靠人情纽带,这几年下来大家也是合作无间,可以说是共同发展,有了兄弟般的情谊。
现在总部对在大陆市场的所占份额不满,派他在上海设立办事处,专注于国内市场,同时他也要在本地寻找合适的代理。
杰夫应该也是把具体的情况、总部的要求跟那家公司说了,不是他个人的本意,对方也是无可奈何,而且还在技术上给予了最大的支持。
杰夫其实很早就看重了新力的能力,当初跟杨立新与洪愿没少接触,但迟迟没有动作,他是想试探让新力从香港代理那里进货。
随着洪愿出走,以杨立新的个性,他明白这是没有可能的。而且香港公司的大老板也不太接受,不喜欢极低的利润出货,觉得这种生意没有意思。
所以这事也是拖了许久,最后在总部的压力下,才跟新力开始了合作。
其实这些事情常云涛多少知道一些,与杨立新也分析过,现在知道自己的分析与实际情况基本符合,杰夫也是很坦白了。
常云涛不明白他现在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图,他吞吞吐吐是想终止合作吗?于是常云涛表态说:“思创的销量与利润其实占我们公司总体业务的比重相当低。我们之所以非常重视与思创的合作,也是想为我们的客户提供比较系统的支持。”常云涛没有说出来的是,当初也是你杰夫找上来的。
常云涛先表示自己非常希望能够继续做下去,但是接下来又说到:“不过我能理解,你和香港公司一路走来,如果那面太抵*制的话,你也很难做。而且我们之间关系也算不错,新力绝不想为了这点生意要跟别人你死我活的!”
常云涛的意思是如果杰夫在中间太难做,或者香港公司一定要挟他在二者中间二选一,新力会顾虑到他的困难,万不得已可以选择退出。
杰夫听了常云涛的表态也是非常感激,说:“我选择你们也是看中你们的为人!”
常云涛笑了笑,其实他也明白,这个东西不同其它纯硬件的产品,没有技术支持的保障,做不下去的。
杰夫说:“不过,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们能够与洪愿合作,让他们给你们提供技术支持,这件事就容易处理了。”
常云涛这才明白他刚才问起洪愿的用意。
唉~~,这个新加坡人把自己叫过来,绕了一下午的圈子,而且他的普通话也不好,常云涛真是累出几身汗,这才明白杰夫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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