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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借助任何手段,肯帕?罗恩像是幽灵一样漂浮到了天使身边。在这个茜色的世界中,除了那些摇曳于地平线之上的茜色火墙,其他一切都是静止的,就连大天使羽翼上强盛的光晕,都无法向外扩散分毫。注视着面前静止的阿西莫德,天使那平静中隐藏着狰狞的模样,博得了少年一笑,印于少年脸颊上的方形纹饰,随着那戏谑笑容而绽放出幽幽茜色的光芒。
带着这般欢愉的心情,肯帕?罗恩清脆地打了一个响指,一道扭曲了空间的漩涡突然出现在了大天使身后。
“我们换个世界玩一玩吧!”肯帕笑着说道,随后他又扭过头去看向了山丘上静止中的约书亚,“等我一下啊,约书亚,去去就回。”
话音落下,肯帕?罗恩便连同着天使阿西莫德,一同被扯进了漩涡之中。之后,世界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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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抚摸撩动着心弦,时间一分一秒流淌,仿佛水滴在寂静中滴落,一滴、两滴、三滴……激起点点涟漪——这是一段奇妙的时光?还是短短一瞬间的故事?约书亚无法判断。总之,当他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笼罩着丘陵上空的白色火焰连同着四翅天使阿西莫德,一同消失在了夕色的天空中。
“发生了……什么?”望着天空,少年茫然地自言自语道。
“不要——约书亚——!”被约书亚压在身下的Ai小女孩奥拉,似乎在继续火幕降临前的呼喊。吐血为自己披上了魔法护盾,又用力将自己压在了身下,奥拉在那一刻感到的是少年的决绝,于是那时小女孩正拼命想阻止约书亚这种与自杀无异的举动。
“已经没事了,小奥拉。”约书亚摸着女孩的头,温柔地说道。尽管他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现在关键还是安慰惊魂甫定的Ai女孩。
“约书亚……咦?”听到呼唤而抬起头来的奥拉,先是看了看身旁的少年,露出了一脸迷糊的表情;然后,在她越过少年而看到那片空荡荡的天空时,迷糊顿时转为了惊诧,“天使呢?那团火焰呢?”
“约书亚,你能告诉我,你将我们护在身下的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吗?”迦兰此刻也抬起了头,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受到了惊吓,还是别的一些原因,小男孩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我不知道……”
迦兰的问题约书亚无法回答,而且从两个孩子的表现看,他们同自己一样,都是觉得这是一瞬间的事。约书亚也是在将两个孩子护在身下后,感觉等了几秒钟仍不见火焰降临,才抬起头来的。现在他弄不明白的是,在自己感觉的‘这几秒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说……
伸出手指,像是要确认什么似地轻触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不知为何,约书亚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似乎残留着些许温存的触感,这触感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在那个命运之夜和初遇天使时两度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家伙,十分轻佻、奇怪,却并不令自己觉得讨厌的那个红发少年……
“……难道那家伙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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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西莫德意识恢复的时候,它已经身处在一个被茜色浸染的的世界中了。
不,应该说天使的意识从来就没有中断过。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展开了‘伟大存在’赐予自己的第二对翅膀,获得了大天使的力量;记得自己对羞辱并击败了自己的约书亚挥出了强大的神之力;甚至记得自己看着遮天蔽日的白色纯火落向了约书亚!
——然后,就在眨一下眼睛的瞬间,他眼中的世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丘陵还是那个丘陵,都市还是那个都市,只不过一切都被茜色浸染。自己施放的火焰、约书亚以及那两个小孩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天空上宛如极光一样摇曳的茜色光芒。
“这是什么?”就在自己的观察下,整个世界彻底变了个样,对此,就算是强悍的阿西莫德,也不禁感到错愕万分。
“这是我的世界……”轻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谁——!”
不知来自何方的声音让阿西莫德顿时警觉起来,天使回转过身四下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相反,成千上万之蝴蝶却出现在了天使周围,围绕着阿西莫德盘旋不止,散布下晶莹的茜色磷粉。这些密密麻麻的蝴蝶时而落在天使身上,时而掠过天使身边,无数茜色的蝴蝶汇聚在一起,在天空中形成了一个妖娆而诡异的光景。
“谁在这里?出来!”对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蝶群,阿西莫德挥动起了自己新生成的那两只修长的翅膀,顿时神之力化为一团白色的风暴,吞没了天使周边数十米范围内的蝴蝶。在强大的神族能量直接作用下,一只只蝴蝶化作茜色的火星,消失无踪了。
但是这并不能让阿西莫德放下心来,尽管刚刚看起来骇人的碟群不见了,但是天使能够感到,笼罩着自己乃至整个世界的那种违和感觉仍然存在。这种感觉并不同于‘威压’——那种对强大力量的忌惮感。这是一种无法理解的不安感觉,仿佛这个茜色的世界中存在着能够将其一口吞掉的怪物!
除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蝴蝶,明明还没有任何东西出现,但是身处这个被染上了茜色的世界中,大天使却出自本能地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
“伟大的主人啊,您忠诚的仆人在此呼唤您啊!阿西莫德恳请您惠临于世,降下神旨!”面对未知的威胁,阿西莫德不得不呼喊萨拉纳斯昂中的那个‘伟大存在’。盘踞于世界之端,羽翼能够触及整个普利恒星球的他,一定也能解析这个茜色的世界。
“没有用的,除非我同意,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入我的世界……当然,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出去!因为从逻辑上讲,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存在。”
远方的天际间,云顶之上忽然隐约出现了几只巨大的蝴蝶,这几只蝴蝶翻腾着庞大的身躯,宛如游走在云端的巨龙,隐晦不明。阿西莫德还没来得及为此感到惊讶,那几只蝴蝶便开始向着下界播撒茜色的磷粉。庞大的身躯播撒下海量的磷粉,从天边灌下的这些茜色洪流汇于一处,在天际间勾勒出了一幅巨大的图案。
——那便是一幅描绘在天幕上、闪耀着茜色光芒的巨大天使图形。
顶天立地的伟岸天使,释放出足以令苍生为之颤抖的威严,面对这震撼的抽象图形,阿西莫德的震惊无以复加,大天使羽翼颤抖着自言自语道:“这是幻觉?”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真假谁人能分?虚实又有谁有资格为其划定界限?一切都是‘命运系统’中的演算罢了……”在天使面前,出现了一只幽灵般的手,这手静静地停在天使身前一米远的地方,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够抓住,“……上帝说,信我者,虽死尤生;而我说,生而信我者,永生!”
“滚开!”处于惊慌中的阿西莫德,奋力挥舞翅膀,扇向了面前悬浮的那只手,但是那只手却转眼间就消失了。
“嘻嘻——真是可惜!我本来还觉得,要是能够带回去一只活着的天使,宰相大人会很高兴的。”
伴随着这戏谑的声音,在那巨大的天使图案下方,缓缓走来了一个红发少年。明明就是在半空之中,但是少年却像是在地面一样走得平稳;明明远在天边,但是少年却转眼间就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而随着少年的到来,阿西莫德在这个茜色世界中所感受到的那种违和感上升到了最高点。对此,大天使爆发出蕴藏在体内的全部神之力,顿时厚达数米的白色光芒笼罩在天使周围,在层层圣洁光芒的保护下,阿西莫德警觉地注视着面前的矛盾之物。
红发少年倒是毫不介意随时都可能发动攻击的天使,在离阿西莫德十米左右的空中,少年停下了脚步。带着古怪的微笑,身穿一身燕尾服的少年优雅地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
“初次见面,辛尼姆帝国特使,‘观察者’肯帕?罗恩前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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