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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哈罗希尔上空,翩翩飞舞的茜色蝴蝶上,世界级秘密组织‘弥日之蛇’的两位使徒,默默地看完了发生在仙子之都的这场漫长表演。当看到在经历了数小时的战斗后,山丘上那个身材娇小的男孩,以最终胜利者的姿态走向天使的时候,这两位亲身参与了希伯来尔夜袭事件的使徒,其内心产生出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如果让那个叫约书亚的孩子踏进魔法世界的话,会给普利恒带来翻天覆地的影响吧?”聆听着远方那似乎已经分出了胜负的战场,‘岚之音’海伦?凯勒下意识地沉吟道,有能力监控整个哈罗希尔的她,清楚地‘透视’了约书亚的战斗。对于那个孩子展现出的能力,纵使是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念动师’,都不禁感到一丝惊讶。
“这个小孩从哪冒出来的?难道是那个希伯来尔?不可能啊……”作为一个有着出色战斗能力的精灵,‘魔弹射手’米蒂拉?卡斯帕对于约书亚的战斗给予了高度肯定,即便对方显得如此的稚嫩,但是他选择的战斗方式却是精灵少女从未见到过的,“那种运用魔法的方式,从来没有见过啊?不是说希伯来尔没有武者和魔法师吗?”
“因为这是‘命运游戏’游戏的选择哟。”一直悠然地坐在蝴蝶头顶观战的红发少年肯帕?罗恩忽然间一跃而起,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两个使徒说道,“稍等片刻,两位小姐,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处理。”
面带优雅微笑,向着海伦的方向恭谨地鞠上一躬,肯帕?罗恩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其身影随即变得像水波中的倒影一样模糊。
“喂,等等,你这家伙——!”
米蒂拉慌忙喊道,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已经不留任何痕迹地消失在了蝴蝶之上。
“可恶!斯塞宾先生明明都叮嘱过不要随便行动的!”精灵少女气恼地走到蝴蝶头顶,张开‘络’的能量场搜捕着突然消失的帝国特使。对于这种武者专有的探知领域来说,只要对方身处领域内,其一举一动就绝对不会逃出自己的眼睛。不过,纵使将自己的络张开到极限,米蒂拉却仍旧没有捕捉到对方的身影。
“海伦小姐,那家伙去哪了?”
“……我也找不到他……”消失的肯帕?罗恩,就连‘岚之音’都无法寻觅到他的踪迹,而对于这样的结果,这为美丽的念动师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将身上那粉色的光晕投向远方山丘,海伦微笑着说道,“不过如果是特使先生的话,我想他应该会去那个孩子身边吧……”
“现在才过去?这还有什么用啊!战斗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嘛?”不知是何缘故,米蒂拉对于那个男孩的获胜感到了一点点开心。
海伦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在她那双紧闭的双眼中,清楚的映衬出那座山丘上现在所发生的事情。樱花色的光芒笼罩着这位绝美的女人,向着太阳落下去的方向,海伦喃喃地说道:“对于那个叫约书亚的孩子来说,这场战斗最大的难关,也许正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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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中间体’不断吞噬着构成身体的能量簇,天使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趴在地面动弹不得。注视着俯视它的约书亚,屈辱与愤怒在阿西莫德的心中激荡,挥展圣洁的羽翼翱翔于天际的它们,从来就不曾被那些下位生命体如此俯视过。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高高在上地俯视自己,这份屈辱是决不能容忍的!它要报复,无论是侵入了自己身体的这些名叫‘中间体’的渣滓,还是所有名叫‘约书亚’的生命,它都绝对要将其铲除干净!
此时,在阿西莫德心中涌动的,并不是败北后的屈辱,亦不是对于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激!它感激自己在峡谷的边缘做的那次祈祷,感激自己提前获得了那位‘伟大存在’的特殊馈赠!是的,这绝对不是结束,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这个男孩的话,阿西莫德知道它还有机会!
“哈哈——用脑子战斗的魔法师吗?确实,很久很久没有碰到过这样难缠的‘约书亚’了……”天使的嘴角带着嘲讽似的笑容说道,“……是的,你打倒了我。但是,接下来怎么办呢?”
“接下来?”
“你该不会是认为让我动弹不得就没事了吧?在你心里,战斗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吧?”明明是躺在地上的那一方,但是天使的目光却如忽然变得如毒蛇一样锐利,语气阴冷地说道,“——接下来,你准备好‘杀’我了吗?”
“唔……”天使直截了当的提问让这个十四岁的少年一颤,目光游移了一会儿之后,约书亚说道,“……植入你体内的东西会将你吞噬干净的,用不着我下手!”
“这么麻烦吗?这是你为我选择的死法?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法对失去抵抗能力的我下手!”
“我……”
果然没有错!看着约书亚踌躇的模样,阿西莫德心中一阵狂喜。从战斗打响之初,它便又这种感觉——这个出身于希伯来尔的‘约书亚’,从来没有杀过生,甚至连一场真正的战斗都没经历过——现在约书亚的这份犹豫,印证了天使的猜测:这个十四岁的少年,是带着尚未褪去的稚气来到了自己面前的!
而这样的约书亚,正好为天使创造了它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喘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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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丘下的都市废墟处,迦兰拉着小奥拉的手,向着山丘顶上的战场飞奔。
“快点,奥拉!”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战斗不都已经结束了吗?”看着一脸焦急地跑在前面的男孩,Ai女孩奇怪地问道。从刚刚确认约书亚的计划达成后,迦兰就放下了狙击枪直奔两公里外的山丘,那急迫的样子,就好像约书亚才是躺在地上的那一方。
“只有那只天使死了,战斗才能算结束!”小男孩果断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约书亚是赢了,但也只是赢得了一场战斗的胜利。”眺望着远方山丘上的两个人影,迦兰面色凝重地说道,“面对意在取其性命的天使,约书亚需要赢得的是生存!而一场生存之战,不到一方毁灭是不会结束的!”
“难道约书亚他……”
“是的,约书亚他太善良了,善良到会为一只烧焦的兔子去挖墓穴,善良到会宽恕那些不断危害自己生命的敌人!约书亚说过,他想的就是揍天使一顿——那么,他就真的紧紧想揍天使一顿!”小男孩带着宛如湖水一样深邃的表情,认真地说道,“现在的约书亚,还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
“杀、杀人?”对于作为儿童期本我人给的小奥拉来说,这个词也是有着十足分量的。
“……第一次‘杀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哦……”
“那么你去又能做什么!”
“天使不死,约书亚就仍然会有危险。我去的话……至少能为他做好善后工作。”
“迦兰,你……”
小男孩扭过头,笑岑岑地举起了双手,对奥拉说:“我说过,迦兰是约书亚的召唤兽,为了他,我不介意弄脏自己的这双手——这从来就不是开玩笑。”
“……”
Ai女孩尚未决定该对男孩的话作何反应时,二人已经来到了山丘之下。向上百米处,便是约书亚和天使所在的位置。对着山丘上的少年,迦兰大声喊道:“约书亚,快动手!”
“你们两个……”转身看到火速赶来的两个孩子,约书亚不禁微微一愣。
正当少年的注意力集中在迦兰和奥拉身上时,在他的身后,忽然爆发出一股空前强大的气息。
——哈哈!完成了!——
滚滚气浪的中心,阿西莫德原本动弹不得的身体缓缓地飘到了空中,带着得意的笑容,天使大声说道,“你说过吧,‘中间体’会被更强大的能量所吞噬?没错,你赢了,赢了两只翅膀的我!”
感受到周围暴增的能量,约书亚诧异地说道:“你这家伙,难道……”
“但是没有想到吧!蒙主人恩赐,在这次讨伐你的过程中,我被允许使用这样的力量!”在天使那几乎被掏空了的身体上,另一对更长的翅膀猛地钻出了后背,呼应着身后原本的两只翅膀,在这一刻,四只翅膀同时绽放出耀眼的纯白光芒!
翱翔于天际的六百六十六个存在,舞动着数米长的洁白翅膀,释放出令人胆寒的惊人力量——这三千年前的熟悉身影,如今重现在眼前,望着浮于天空宛如太阳一般耀眼的四翅天使,小奥拉惊呼道:“大、大天使!”
随着崭新的翅膀而陡增的能量,将天使体内的‘中间体’顷刻间淹没,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后,阿西莫德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约书亚以及山丘下的两个孩子,简短地说了一个字:“杀。”
饱含着汹涌的神之力,数米长的翅膀轻轻一挥,其挥出的轨迹之处,银白色的火焰瞬间向外迸溅。这妖艳的白火裹挟着无法计量的温度,宛如一张巨大的帷幕,向着整座山丘倾泻而下。
望着这铺天盖地、避无可避的银白火焰,约书亚的身体抖动了一下。以献祭生命为代价,重新借来了一点力量,少年驾驭着最后的‘风色旌旗’,飞快地出现在了百米外两个目瞪口呆的孩子身边。然后在攻击来临之前,一把将迦兰和奥拉搂在了怀里。
“约书亚,你这是!”
“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带着决绝的表情,少年喷出了一口鲜血,同时‘空之泰顿’却出现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约书亚用尽全身力气,将迦兰和奥拉压在了身下——一如当初艾莉西亚姐姐舍身保护他的情景一样。
“约书亚!”
……
下一刻,银白的火焰倾注而下……
再下一刻,整个世界变为了一片茜色。
茜色的世界中,一双手从虚空中伸了出来,轻轻抚了抚约书亚的脸颊。之后,肯帕?罗恩的整个身子从一团虚无的茜色光芒中钻了出来。
带着狡黠的笑容,红发少年注视着面前处于静止状态的约书亚,欢愉地说道:“干得太出色了,约书亚!虽然最后有一点小遗憾……但是这只‘命运游戏’的开始嘛!剩下的交给我了,等我一小下……”
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遮蔽丘陵上空的银白火焰顷刻间化为无数茜色的光屑,洒向四面八方。除去这个遮蔽物,肯帕?罗恩向着大天使的方向慢悠悠地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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