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穹看了陆川一眼,想要去接那封信,可陆川却又收了回去:
“哎,这东西可不能给您看。”
“……总之我也是好心,本来之前夜里想帮大人擦掉这个污点,没想到这家伙认识一个特别厉害的女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县外咱们要找的那个,最后这档子事儿没成。”
“希望大人您尽快,以免夜长梦多。”
陆川在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语气尤有深意般地拖长,他却不知,恰巧是这四个字刺激到了淳穹。
闻潮声不久前说过的话,再一次在他的耳畔响起:
…
“我若是那位大人……第一时间就要灭你的口。”
…
记忆闪回了片刻,淳穹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里的小刀。
“我知道了。”
“还有其他事吗,没事的话就麻烦为我腾出一点私人空间吧,我还要验尸,明日广寒城来要人,刘金时的案子就该结了。”
“陆川,你也不想刘金时的案子留下些什么不该留下的东西吧?”
陆川与他对视了一眼,旋即露出了一个笑容,缓声道:
“那淳大人可得验得仔细一点。”
淳穹:
“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陆川对他的这个回答非常满意,很快便带着黔驴离开了,他们走后,淳穹站在刘金时的尸体面前,与那张因为防腐药而泛黄的死人面容对视,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
翌日清晨,闻潮生劈了一半的柴,见时候差不多,便出去买了包子和豆浆,回来跟阿水吃完后,对她说道:
“待会咱们去找七爷,我进去跟他谈,你最好先藏一下,上次你跟七爷见过面,他这个地头蛇一定会有忘川的人找他,虽然白日里忘川也不敢在县城里胡来,但咱们现在麻烦缠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水嘴里嚼着包子,又嘬了两口豆浆,对着闻潮生含糊不清地问道:
“包子跟豆浆在哪买的?”
闻潮生被她这个突然不着调的问题,问的有点懵:
“嗯……画廊桥穿过去,往前走一里路,有个‘任氏包子铺’,怎么,你没吃饱?”
阿水道:
“这家做的豆腐包子还行,我问个清楚,回头若是你被七爷宰了,我好自己去买。”
闻潮生忍不住翻白眼。
“不能盼我点好?”
阿水把包子吃完,嗦了一下食指,盯着闻潮生道:
“不带我去,出了事儿帮不了你,想清楚。”
闻潮生道:
“我晓得。”
“但七爷肯定怕你怕得要死,你去了,我不好谈事……毕竟我要的不是恐吓,而是合作。”
“今日这事儿成了,我能利用程峰去试探淳穹,跟七爷也有了利益纽带,他做事才不会带着怨气,不然只是单纯的恐吓,指不定他记恨在心里,未来这笔账最后算在程峰的身上。”
阿水打量着闻潮生,啧啧道:
“你的脑子里好像总有些奇怪的点子。”
“我在外面等你半个时辰。”
“够了吧?”
闻潮生点头。
“够了。”
找到七爷的堂口并不难,阿水已经去过一次,她给闻潮生指了方向,后者塞了些铜钱给堂口的那些守卫,虽然不多,但也算赚了外快。
他们将闻潮生带到了堂口内部,里头都是些斗酒玩骰的彪形汉子,吵吵闹闹。
这堂口内部,除了充斥着浓郁的酒味外,像极了一个私营的赌场。
一持刀的汉子把闻潮生领了进来,对着堂口内远处一名穿着黑袍瘦弱老者大声道:
“七爷,这小子想见你。”
原本热热闹闹的场面,很快便安静了下来,众人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全都看向了闻潮生这头。
七爷侧头过来,下巴上原本留着的山羊胡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片细密的花白胡茬儿,一双眸子洋溢着精明的光。
他看了闻潮生一眼,确认这是个生面孔,抬手轻轻挥了挥,示意闻潮生往前些。
后者来到了七爷面前,对着他道:
“在下闻潮生,给七爷带了笔生意来,不知七爷有没有兴趣?”
闻潮生没给七爷行礼,没有任何寒暄,而是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阿水不在身边,此刻面对的都是些真正的江湖中人,而不是昨日看见的小混混,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所以,重要的不是无关紧要的繁文缛节,而是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价值。
七爷双手拄着鹿头拐杖,居高临下地盯着闻潮生,手指轻轻弹动。
“什么生意?”
“讲。”
闻潮生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缓缓说道:
“既然七爷赏脸,那在下就聊聊。”
“我这人说话直,若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望诸位……忍着。”
“那么……先从七杀堂的近况聊起吧,这段日子,诸位应该过的不怎么好。”
“以前刘金时活着的时候,七杀堂帮他欺压乡里,鱼肉百姓,做些脏活累活,也能从中拿到不少好处,那时,官府的人往往对各位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得太过分,根本没人来管。”
“可现在刘金时死了,各位从官匪变成了野匪,不但财源断了,更麻烦的是,如果各位不收敛的话,新来的县令很可能会借着各位来创造自己的政绩……”
他话音刚落,一柄锋利的长剑倏然拔出,横在了闻潮生的脖颈上!
下一刻,周围传来了怒骂声:
“混账!”
“哪里来的野狗,敢在七杀堂放肆!”
“白狼,砍了这小子,剁碎了拖出去喂狗!”
“……”
ps: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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